011【叛国】
“小马,咱俩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对不对?”
顾栖反手抚抚小家伙头顶。
“活……下去……?”
“对。”
顾栖噙着笑,抬眼看对面。
然后——
噗通就冲司马骜跪倒。
“我愿投效司马大帅!”
俯首一揖,语惊四座。
囚车里的杨缮等人瞠目结舌,眼中顿时血海翻涌。
“九哥要反叛蜀汉……转投——曹魏?”
小马颤着小嘴唇,身体僵得像假人。
“司马大帅,蜀汉狡诈,绝不可信。”
郑徽朝司马骜躬身,言辞异常之恳切。
“尤其是此人,下官见他第一面,就觉他与众不同。”
“哦?细致看来,此人确实面相不俗。”
司马骜反倒兴致盎然,眉毛高挑。
“张老九,你为求活路,想归顺本帅?”
“良禽择木而栖。”
顾栖言之凿凿。
郑徽:“大帅——”
司马骜:“闭嘴!”
恶狠狠喝退了郑徽,司马骜斜眼瞥顾栖,神色迷离又吊诡。
“张老九,你凭什么以为此时跪地求饶,本帅就会接纳你?……你,又能给本帅带来什么好处?”
顾栖眼中星华昭焯:
“我愿协助大帅,翦除冥漠之都。”
他音量并不大,但吐露的每个字都作金石声。
“哈哈哈。听见了吗,他说要帮我?”
司马骜再度狂笑不止,随之眼色又一沉,笑声化为嚎啸。
几条大狼狗受到召唤,立刻连带牵绳的兵卒朝他狂奔,有如小蝌蚪找到了妈妈,大变活狗,摇尾打滚。
司马骜满意撸狗:
“张老九,你可知一年到头来,排队投靠我司马家的人,足以绕洛阳三圈。”
尾音尚存,他又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得贼老大,乖张阴笑道:
“司马家从来不是收容所。谁有几斤几两,它们几个会告诉我。”
几条恶犬凶相毕露,瞬间挣开绳套扑向顾栖。
顾栖无路可退,一把将小马推到数丈开外,使小家伙远离恶犬突袭。
先前消耗太多,顾栖这会儿挺直腰杆都嫌费力。
而狼狗跳起来高过两人相叠,被咬上一口,必得肠穿肚烂、筋断骨裂。
顾栖手无寸铁,靠着敏捷身法游走,强行避过一条恶犬攻击。
另外两条喷洒着滂臭涎水,立即又将他困堵。
顾栖强提气息,清风化影,抽出一旁兵卒的佩刀。
再一拧身,他照着一条大狗腰子就噶过去。
狗子血溅当场,惨烈嚎叫,不一时便没了声息。
另一条狗凶暴狂吠,一跃三丈。
顾栖瞬间伏低身形绕到后方,手上钢刀一旋,切断它两条后腿。
又一阵痛苦“嗷呜”,第二条狼狗也伤至残血,抽搐不止。
最后一条恶犬见同伴惨状,张开血盆大口癫狂猛攻顾栖。
这回顾栖避无可避,一下被扑倒在地,手臂也被尖牙狠狠钳住。
顾栖由得恶狗啃咬,另一手绰起掉落身侧的刀。
刀尖直抵恶狗咽喉,由下至上捅穿了它天灵盖。
狼狗断气,死不松口。
顾栖硬掰开狗嘴,方才抽出鲜血淋漓的胳膊。
他不能妄动内力,天枢四象阁功法也避之不用,与三条恶犬抗衡,纯粹以浑招和走位取胜。
喘着粗气站起身,顾栖只拿后背对着一众人。
身体已到极限,他眼前不住天旋地转,腥甜气息涌上喉头。
“九哥——”
小马闯出黑夜,肿着眼眶摸向顾栖。
顾栖大口鲜血溢出唇角,却暖笑着捋捋小崽子奶毛:
“……别担心,我好得很。只不过事情还没完,辛苦你再多等会儿。”
他抹去下巴颏上的血痕,回身面向司马骜,尽力维系眸色的清亮:
“司马大帅可还满意?”
司马骜哐哐鼓掌,恨不能手心拍出俩窟窿:“郁美你看,不将他收入麾下,对得起那几条畜牲吗?”
他笑得丧心病狂,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盒子,俯头猛吸一口盒中粉末,欲罢不能。
郑徽低头转两圈眼睛,顷刻换副谄媚嘴脸:
“这张老九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恭喜大帅斩获一员猛将,今后必定如虎添翼、所向披靡。但是——”
他又偏个头,假迷三道瞟瞟杨缮几人,话锋一转:
“张老九,你那几个同伴却没你这么识时务。被司马大帅擒获时,他们可是撂下过狠话,绝不归降。”
“忠肝义胆,视死如归,不愧是自诩汉室正统的人。”
司马骜醉生梦死吸溜两下鼻子。
“张老九,郁美提醒本帅得好。反正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如,你就替本帅了结了他们,本帅也好全心全意予以你信任。”
“……”
顾栖缄默半晌。
背信弃义、临阵叛逃,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若再手染同袍鲜血,便彻底断绝了后路,从此永无二主可侍。
“张老九,你该不会是后悔做了蜀汉叛臣吧?”
郑徽窃笑。
顾栖遥望西南方,火光映衬下的半边脸,一时明、一时暗。
数千里之外是蜀汉所在,也是这书中世界,他生活多年的故乡。
“蜀汉、曹魏、东吴本都是汉臣,同根同源,界限什么时候划得这么清楚了?三方所谓的争斗,实际只不过内讧,我又不是投戎狄、投蛮夷,怎能算叛臣?”
“!”
杨缮几人每一道砸向顾栖的目光,都似凌迟的酷刑,足以让他死去活来十万八千次。
“张老九,你这人真是太有意思啦。本帅喜欢,本帅喜欢!”
司马骜嗷嗷直叫。
“郁美,今日好戏何其多,真不枉我此行千里。快,让他动手。”
郑徽当即命令手下押解杨缮四人下车,又丢给顾栖把匕首。
“唉……”
顾栖一记悲叹,音量极轻浅、情绪极深浓。
“诸位,咱们心里都明白。蜀汉……回不去了。”
他把玩着匕首,冲杨缮几人冷眼轻笑,瞳光扑朔。
“你们活够了,但我并没有。能不死,我肯定选不死。”
后方突然一阵簌响。
“九哥——不要——”
小马用尽毕生之力,扯着嗓子冲过来。
顾栖被他撞到,脚丫子一个没站稳,身子往一边倒去,吃了一嘴巴子泥。
“九哥,你不是这种人!”
小马猛烈摇头,横展开两手,小身板硬插在顾栖和杨缮几个人之间。
顾栖背着身、垂着头,脸色幽霭如枯骨,乱发遮去了大半:
“我不是哪种人?”
“卖友求荣,无情无义……”
小马苦涩发声。
“不是这种人,又是哪种人?”
顾栖的笑,寒凉刺骨。
哈哈,其实存稿已经很多了
一定会写完的,我真的好爱我的人物、我的故事
本文架构甚至铺得很大,现在还没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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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嚣张本质纯良受X阴鸷狠辣轮椅病美人攻】
剧情上是稍微带点诡异氛围的单元案件,辅以非常非常轻微的朝堂权斗(其实以我的智商有没有这趴还存疑);
感情上是#相爱相杀#宿敌文学#死对头变情人#的常见套路,后期攻会很宠受。
【文案】:
校霸萧杭死于校车失事后,穿成了心智不全的废物小皇子。
原主除了一张惹尽怜爱、让人舍不得下杀手的脸,几乎找不出优点。
刚穿过来的萧杭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就意外地令靖远侯谢偃(yǎn)在太后寿宴上坠湖。
谢偃身负顽疾、不良于行,被救起时呕出一片阴冷的血雾,水珠一瞬在发梢凝结成冰凌。
他瞵视萧杭,寒眸里仿佛无间地狱,淬炼出成千上万的利剑,随便飞出去一把,都是见血封喉。
萧杭正以为自己即将嗝屁着凉,天音突降:
干得漂亮!
特许你穿越任务——气死谢偃。
只要萧杭能气得谢偃累计吐血三升,穿越界主神就会送他回到校车失事之前阻止惨剧,挽救全车师生的性命。
看着和自己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学霸长得一毛一样的谢偃,萧杭如释重负地直面电车难题:
侯爷,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只能对不住了哟。
*
靖远侯谢偃,十四岁挂帅、十五岁封疆、十六岁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文韬武略、惊才绝艳,还有个大邺第一美人的花名。
只可惜北疆一战遭奸人所害,战事虽告捷,自己却落得病骨支离、双腿尽废。
携一身残躯进京面圣,谢偃性情大变,迁任大理寺卿后,审案提刑的狠辣手段层出不穷。
时人总见那阴鸷的病影危坐轮椅之上,碾过尸山血海,累下白骨皑皑。
太后寿宴当天,和谢偃一同被人们从湖中打捞起来的,还有一具身份成谜的遗骸。
祥和筵席哗变犯罪现场。
谢偃奉旨彻查真相。
尸检萧杭不懂,装傻充愣搞破坏可太在行。
“侯爷,这个姐姐还蛮漂亮哒。我瞧你也活不久了,不如你俩配冥婚吧?”
他蹲到谢偃轮椅旁,笑容清澈又愚蠢。
“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漂亮……”
谢偃面对被剜去眼耳口鼻、已呈巨人观的尸体,怒火攻心,极力克制着想要手撕了萧杭的冲动,气音混着血流漏出了唇缘。
等等,婚配联姻?
他似乎找到了逝者的真身。
*
华灯初上,诡案频发。
金陵“妖魅吸髓”,一连数名官宦子弟一夜巫山后,非但肉身变干尸,还都丢了命根子。
萧杭往谢偃饭菜里狂倒胡椒面,无辜搓搓手:
“侯爷脾气如此暴躁,平常一定吃得很重口,来来来,不够还有。”
谢偃咳得周身血雨飘零,差点捏碎清癯的指节,猩红的目色足以凌迟萧杭一千八百遍。
等等,饮食习惯?
他似乎锚定了凶手的踪迹。
…
阴山“厉鬼勾魂”,亡者临死前都像被抽空三魂和七魄,只剩空荡的皮囊。
萧杭在山道上撞翻谢偃的轮椅,纯良眨眨眼:
“侯爷,爬山爬山,你不用爬的,难道还想像穿山甲一样打洞?”
谢偃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怒不可遏地以手抵唇,鲜血如绢丝,缠绕在指缝,心中筹谋给萧杭用上十大酷刑。
等等,穿山之力?
他似乎发现了忽视的盲点。
…
红白撞煞、蛇婴食人、枯骨阴兵……
萧杭库库使坏。
谢偃哗哗吐血。
迷局蹭蹭告破。
萧杭每每行为抽象,谢偃居然都能从中解锁关键的思路。
*
庙堂激流暗涌,江湖风云难定,大邺朝野动荡,多年前尘封的旧案,重回人们的视野。
有人与虎谋皮,有人阴暗布局,有人放手一弈,有人只争朝夕……
还有人焚尽傲骨峻节,拖着残弱之躯甘做佞臣,任由天下人唾骂,只为平反旧案,替边镇枉死的三十万军民沉冤昭雪……
又三番五次派人解救遭遇暗杀的某人,口吻要多狠戾有多凶残:
“本侯就是要赊给萧凌川他一口气,留待日后慢慢地折磨。”
也有人在受困冰窟时,用自己的体温给某人取暖;在迷失荒原时,不顾自己受伤,背负某人彻夜疾行;在陷落毒瘴时,冒着生命危险,给某人吮吸毒脓……
每一次,嘴里都一遍遍啐着:
“谢藏舟,你就算死也只能是被我气死,其他的死法都不作数!”
*
那天,谢偃翻了陈年冤案、还了世道清平。
那天,萧杭卸了失智伪装、接了太子册宝。
那天,二人踏出皇庭,各甩一道天雷地火的眼刀,都像能生吞活剥了对方。
满朝文武见状,心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大邺都迎来海晏河清了,靖远侯和太子爷怎么还是放不过彼此?
…
没人知道,萧杭和谢偃两人,当晚约见在京郊私苑
……的床上。
月入中天,烛影摇红。
萧杭盯着颅内光屏上统计的谢偃吐血量,把心一横,准备实施最终的计划。
“侯爷这副身子骨,怕是不行吧?”
他侧卧床榻,嚣张地挑衅。
和萧杭同搭一辆校车、穿越时点却比他早了三年的天才学霸谢偃,渊眸中的光华三分锋利、五分旖旎。
他轻拭唇角的血痕,反手就压倒萧杭在身下,拂一缕腥甜又凛冽的气息到萧杭耳侧:
“本侯行或不行,殿下试过便知。”
【受:萧杭(萧凌川)】
【攻:谢偃(谢藏舟)偃yǎn;藏cáng】
美攻&美受,一视同仁都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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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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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