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秦景焕为什么现在问这个问题,时年还是回答:“是的啊。”
秦景焕:“今天怎么没见你吃?”
时年笑了笑,小酒窝又露出来:“因为不用工作了啊。”
之前为了保证出任务时身体是最好的状态,补药一直在持续供给,从来没停过,每隔一段就要去皇家医院消费一笔巨款,虽然上边会给报销,但他本人其实一点也不想吃这些东西。
他一直坚信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就不吃药,所以一退休,不需要再保持状态了,立马就把那些补药停了。
秦景焕不明白为什么不用工作了就不需要吃药了,如果是维持健康的必需品,就不该不吃吧。
难道……
秦景焕又忍不住去想。
难道是因为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会经济紧张,经济紧张就需要开源节流……
秦景焕眉头越来越紧,最后对时年说:“把你需要吃的药名列一个清单发给我。”
时年眨眨眼,清润眸子里有大大的迷惑。
秦景焕:“500万是零花钱,不是生活费,以后你的药钱我也会负责。”
对时年来说药钱属于必要开销,不能算在零花钱里,而且时年现在是他的合法伴侣,他有义务为其安排好这些。
时年喜闻乐见:“好哦。”刚好退休以后药钱就没人报销了呢。
秦景焕满意的离开,时年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然后上床抱着熊熊玩游戏。
——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光脑振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一条账户收款提醒。
他的账户里多了500万。
[账户余额:5,091,344.98]
时年眸光一亮,零花钱这就来了?
·
秦景焕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书房。
他的光脑开了一天的免打扰模式,这期间除了姜萧,没人能联系得上他。
所以现在光脑里全是未读消息。
有家里亲戚的,也有合作伙伴的,还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从哪来弄来他的联系方式的企业负责人的。
无一例外都在关心他结婚的事宜,问的问题比他的秘书组做的调查还细。
秦景焕没有理会他们,反正都晾了一天了,再晾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
点开了姜萧的聊天框,编辑一条消息。
[整合一下我名下慈善基金会资助过的12岁以下的孩子的名单,联系悠乐那边负责人谈一笔合作,给孩子送一批玩具过去。]
这个点姜萧还在公司加班,就回复的很快。
[好。]
姜萧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但还是迅速将任务分工了下发到秘书组。
一个优秀打工人的专业素养之一——服从安排。
·
月上枝头,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
今晚,秦景焕处理了几份合同,还和秘书组开了一个线上小会。
会议结束后,他第一个退出房间。
——如果他不先走,就没人敢走。
将摊在桌面上的文件整理收纳好,光脑就振动了一下,一看是姜萧发来的消息。
还以为是刚刚的会议内容有地方没讲清楚,立即点开查看。
[刚刚时先生给我发了一段神秘的文字,老板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随后就是一条聊天记录转发消息。
秦景焕点开一看,是一长串用晦涩难懂的药物名称组成的咒语。
时年不会使用标点符号吗?
秦景焕忍不住吐槽,吐槽完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说的难道不是“把你需要吃的药名列一个清单发给我”吗?“发给我”这三个字很难懂吗?
秦景焕给姜萧发消息:他为什么发给你。
姜萧刚踏进电梯门,准备下班回家,看见这句话CPU差点烧了。
我怎么知道时先生为什么发给我,我又不是他的结婚对象!
姜萧戴上痛苦面具,大脑跟心脏和下降的电梯一起往下坠。
——叮!
电梯到达一楼,发出悦耳的提示音,姜萧忽然灵光一现,眉头舒展,不假思索的回复。
——可能是,他没有您的联系方式吧。
“!”
秦景焕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
翌日,是个阴天,空气湿度很大,气温也不低,很是闷热,应该是在酝酿一场大雨。
时年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早上七点就会自然醒,早起是个好习惯,他也不打算改掉。
但生活松懈之后,他还是滋生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赖床了。
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完下楼,已经八点。
陈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并为他准备好了一壶温热的蜂蜜柚子茶。
令时年惊讶的是,秦景焕居然还没走。
他坐在餐桌边,西装革履,头发收拾的一丝不苟,薄唇微抿,肩背放松,气质华贵优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早上好,秦先生。”
时年问了声好,一如既往的坐在秦景焕的对面。
陈阿姨端上两只热气腾腾的猪猪奶黄包,是现做的,和外面买的半成品口感天天差地别。
咬上一口,时年就享受的眯起眼睛。
绝对新鲜的奶黄馅儿,真是人间珍馐啊。
时年迅速消灭完两只奶黄包,喝了两口柚子茶漱漱口,才发觉周围气氛有些过于安静。
陈阿姨去花园里了,而秦景焕正看着他。
对方的目光有些灼热,时年迟疑地放下茶杯:“……怎么了?”
秦景焕模样斯文坦然,慢条斯理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虽然本质只是合作关系,但之后还是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单独联络,为了方便,我觉得我们应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你认为呢?”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时年眨巴眨巴眼睛,抿了一口柚子茶,随意道:“好啊。”然后报出了自己的通讯号。
互相加上对方好友之后,时年唇角微扬,语气悠然:“我还以为秦先生不愿意和我联系呢。”
秦景焕将新加上的名叫“十片年糕”好友设置成了置顶,闻言抬眸看向时年,眸若寒星,却似乎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为什么这样觉得?”
他并没有不愿意和时年联系,无论是从合作这方面来说,还是从社交这方面来说。
时年盯着秦景焕看了两秒,似笑非笑道:“你留在民政局的联系方式是姜特助的。”
时年一开始是以为秦景焕不尊重人,后来想清楚了又觉得秦景焕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两人的关系停留在“合作伙伴”这一层面上,情有可原,他也就理解了。
秦景焕沉默半晌,斟字酌句地说:“协议结婚的事我全权交给姜特助去做,他这样应该是为了图方便。”
他与时年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于他而言是一笔生意。
姜萧会这样做也是为自家老板着想,公私分明,情有可原,能够理解。
时年细品了秦景焕的话,品出一点深层次的味道:这赖姜特助,不赖他。
客厅里挂着的复古时钟指针指向八点十五分,秦景焕必须要去公司了。
等到秦景焕离开,陈阿姨抱着一束新剪下来的月季进来,时年才后知后觉。
秦总今天这是专门在等他,亲自来要他的联系方式的吗?
人已经走了,时年无法确定,也就不多想,陪着陈阿姨一起把鲜花处理了,插进花瓶。
仔细观察了后,时年发现今天的月季是他不认识的品种。
中心是暖黄色,逐渐向外扩散淡成橙色,边缘却是突然变成热烈的樱桃红,轻嗅有淡淡的水果香味,很是清甜。
时年问陈阿姨这是什么品种,陈阿姨回答:“国外叫Flaming Star,中文名叫火焰之心,也叫火焰,不是什么稀罕的品种,但模样好看,颜色艳,装点屋子最适合了。”
一束火焰之心,颜色明艳华丽,如同正在炙热燃烧的火焰,肆意张扬,热烈而灿烂。
时年不知道这花儿是哪里触动了他的心,突然就爱上了。
“陈阿姨,我可以要几支放在我房间里吗?”
陈阿姨笑吟吟的说:“当然可以啊。”
她特地挑选了几支品相好还没完全开放的插进一个透明的高身玻璃花瓶里。
“我给您送上去。”
·
锦城一连下了一周的雨,雨量不大,却温水煮青蛙似的将气温给浇了下去。
星海湾别墅又在山脚下,气温就更低了,但也只是低到舒适的温度,短袖还是得穿。
但那是指身体健康的人,不是指时年。
早上七点半,时年穿上一件薄外套出去散步。
秦景焕又有一周没有回来了,看来最近工作确实繁忙,领证那天能抽出一天时间来陪时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被洗净的湛蓝色,阳光缓缓泄下,轻柔的落在湿润的地面上,花草植物上未干的水珠被照的闪亮剔透。
——哗。
一只小鸟从树间飞出,掠向远方,被它惊动的树叶叶打叶,成片抖落下一片雨露。
时年躲闪不急,额前的碎发被打湿了几缕。
有点倒霉。
不过阳光如此美好,时年还是打算再转转,不然天天窝在家里,骨头都要生锈了。
“漂亮哥哥!”
身后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叫喊声,声音有些熟悉。
时年回头一看,就看见一颗土豆炮弹朝他攻过来。
时年:“!”
好熟悉的感觉!
时年:情有可原……
秦景焕:情有可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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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