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历代皆为首富巨贾。
薄家小辈自出生以来就从未缺少过银钱花。
但也只是不缺少罢了。像薄止易这样的姨娘之子,和正儿八经的嫡子相比,所拥有的资源占比依旧是天壤之别。
放在幼时,薄止易吃穿用度占不到薄止余的十分之一,但随着薄止余身体情况越来越来差,薄父有意贴补薄止易,这才渐渐有所好转。
直到如今,薄家几乎大半的家私都为他的前途所筹备。
薄老二说的不是假话,他们两兄弟早就为此做好了计划。薄家历代几乎代代都有筹谋走上‘奇货可居’的野心,只可惜一直未能成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放手博一把。
封侯封相,权侵朝野,这是每一个男儿都拥有的极致理想!也是每一个世家为之拧成一股绳奋斗的最终目标!
这一代最有希望的明显是薄止易,薄家定然会倾囊相助。
想明白了这些,薄止易的神色一点点的轻松起来。
薄家当初离开江南时,所带走的家私不足三成,剩下的大都埋在院子里,只需要挖出来,带到京都,之后的科考,白花花的银子铺路。
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用最快的速度青云直上。
再者说,世人都知道现如今的皇帝老儿出自穷苦的北山,最是缺银子。
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了。
钱权。
钱在前,权在后。
没有钱,有权就犹如那水面浮萍,毫无根基,也不会有人真正的簇拥你,追随你,为你称王山呼,为你赴汤蹈火。
所谓史书成王败寇,大抵也是一段又一段极其血腥和贪婪的财富积累过程。
对于国家机器而言,最重要的也不过是钱、钱、钱。
和薄老二聊完这些后,他的心情更加轻松了。
不过薄父毕竟已经发话让他抓紧功课,所以他还是乖乖的打开了书本,时不时前去薄母那里请教。
不过,薄止易心里其实并不愿意,他更希望到了京都之后,花钱砸出某个大儒之门,拜入其下,基本上能少走许多弯路。
薄母似乎也能察觉到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布置了几篇题目后,二者就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薄家的马车自这一波马匪后,从十七八辆缩减到只剩下一半,后面加紧小心,倒也平安无事的抵达到了江南地界。
怎么说呢。
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只有方雅消瘦的很快。
但他的消瘦更有种扶风弱柳之感,衣裳越来越松松垮垮,脖颈胸口时不时裸露出白皙的肌肤和深刻的锁骨。
薄止易有时候会瞒着其他人跑去和他厮磨,故而他的唇角也常常殷红一片,看起来旖旎又妩媚。
“等到了江南,我带你去做几身衣裳,用最好的软罗烟纱。”薄止易摸着他的脸颊,忽然瞥到方雅耳后的一处红痕,似是捏痕。
是他留下的吗?
有些记不清了。
“瞧你瘦的,必须好好补补。你说说,想吃血燕还是更喜欢红参汤.....”薄止易怜惜的将指腹转而覆上到方雅耳后,来回滑动。
方雅被他的动作激得一个机灵,脸颊微红,不断摇头,“不用了。你平时读书更辛苦,这些滋补的良药应该紧着你用。”
薄止易不以为然,笑道:“咱们薄家哪里缺这点银子。”他附耳在方雅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的方雅惊讶的睁大眼,捂着嘴巴,情不自禁低呼,“这么多钱么——”
薄止易微微一笑,“以后都是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他的手放在方雅的肚皮上,很快挪开,落在方雅的臀肉之上。
现在并不是让方雅有孕的时候。
方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混迹了一刻钟的功夫,方雅和薄止易分开,回到客栈的屋舍,自从进入江南地界后,人口和城镇的密度越来越高,他们总算也不用每日都风餐露宿得了。
只是他所住的屋舍与薄父相同,他仍需要每日侍候家翁。
进入屋舍后,他去关门,刚将门锁扣上,后面忽然有一道阴影用力的俯过来,一把将方雅的口鼻捂住,压迫在了地上。
倒地的声响不小。
方雅极力挣扎,但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压根无法抵挡得了,直到一种熟悉的触感让他如电击般呆滞在原地。
而那大力的臂膀已摸进他的衣衫之内......
·
元可换好衣裳,在黑暗中等吴海,要去江南挖银子,当然需要便衣潜行,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吴海看到他时,元可那张清秀的娃娃脸和浅褐色的短衫短裤,普通的就像一个农家户的小夫郎一样。
很水灵。
不过,吴海再与他那双平静的眼眸对视,心中那一点涟漪立刻就消散不见了。
元可就算表面上看起来再清秀可人,但实际上,却是已经成长为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皇家近卫。
还兼职了暗卫的许多职责。
吴海谨慎的与他核对了任务内容后,询问道:“这一次出行,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元可平静的看他一眼,“时间紧张,我路上再与你详细说明......”
说罢,他招手让黑暗中的其他人牵出两匹快马,吴海倒也习惯这种行事风格,立马跟上。
吴江、吴海,以前都是跟着吴刚出来的暗卫。
因为吴江一路随着薄止余和韩谷,立下了不少功劳,比如修好了白吕村的栈道,拿下了林太后还有金陵城,故而被接连追封,现在已经随着吴刚前去北山边关,追击蛮族,建功立业去了。
他们走的时候,韩谷还在书房和大臣们敲定接下来的事情。
粮草运输,军备运输,空缺的将领要补上;一些工匠也要想法子从民间补充到边关去;还有一些已经牺牲在战场上的将领等等。
他连夜做完这些事,回到东宫时,薄止余已经睡下了。
薄止余其实也没闲着,对于冷兵器战争,他当然不会有北山帝和韩谷有话语权,他选择了去做更擅长的事。
朝廷的资源,在他的眼中有极大的可利用率。
户部的官员来的时候小心谨慎,生怕鲁国公狮子大开口,拿这种借条要走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税收。
但等他走的时候,笑脸几乎能咧到天上去。
几个庄子和港口码头换来几百两万,还是四十年期限的产权。
这买卖简直太便宜了。
也不知道等过几年,那庄子和港口码头一年几百万两几百万两的生银子的时候。
这位户部官员会不会狠拍大腿,暗恨自己目光短浅,竟没看出来鲁国公是个点石成金,能下金蛋的财神爷!
韩谷回到东宫,看了眼天色,折腾这一日,就算是他也觉得十分疲惫,盥洗过后,回到寝室内。
刚躺下,就被迷迷糊糊的薄止余揽入怀里。
他们至今仍然大张旗鼓的住在一块。
未被人挖出来大肆抨击。
除了有北山帝将皇宫修整一新,换掉大半心腹的功劳。
还有一点,则是韩谷在外人看来,实在清冷内敛的很,没有人能站在这样的人面前,生出那种龌龊思想。
很多官员还以为他们关系是真的知己的好。
毕竟薄止余也实在很漂亮,就算真的有那种发展的苗头,大家也只是暗搓搓的关注,凑在一起小声嘀咕鲁国公会不会有被太子纳入后宫的那一天罢了。
韩谷躺在床上,难以成寐。
他以为自己这一晚上都不会睡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薄止余,那张脸让他心中既觉得安全,又觉得对方天性自由舒展,是不能强行束缚之人。
思维飘忽之下。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做梦的时候。
韩谷已经身处于梦境之中。
【高堂明镜,大理石铺就的宫室地面几乎能将细枝末节照的清清楚楚,不管是肌肤上的青紫色血管,又或者是摇曳微卷的毛发。】
韩谷睁不开眼,但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包括那双妍丽又散漫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带着种戏谑却又温和的
情绪。
“别乱动,我可不想弄疼你。”薄止余的声音听起来总有种慵懒的味道,他的眼神里也通常是漫不经心或寻求欢乐的人生态度。
但真的当韩谷试图往后缩时,那张漂亮的脸庞骤然逼近,占有欲十足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认真时,他的眼睛会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韩谷,我受了那林婆子的暗算,中了那什么火毒,现在难受的紧。你帮我解解,这儿还有那都需要你。”薄止余的手将韩谷的手拽到身边来,从他那漂亮的下颌线,一直落在下面的位置。
再颠倒时,韩谷已坐在他身上,紧紧攀附在薄止余的肩背之上。
对方身量高的很,他的脸颊只能碰触到对方的锁骨。
两人不着寸缕,他脑子里嗡的作响,身体各处腾升的热易片刻间就让那清冷平静的眸子染上色彩,茫然又无错的抓住对方。
薄止余轻轻抚摸着他的腰背,很温柔的在他耳畔亲吻,细碎的吐息灌入耳中,暗哑道:“你是不是也想这样很久了。别急,我教你。”
【嘴唇挨紧,肆意厮磨,这已是韩谷臆想的极限,至于再往下的腰身紧绷,弓成一道极致的弦,如梦如幻。
他定定望着薄止余那双漂亮的眼睛,眼角泛起红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