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病美人不想跟我HE怎么办 > 第57章 上首意惊沉

病美人不想跟我HE怎么办 第57章 上首意惊沉

作者:安常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08 11:44:36 来源:文学城

江随州失踪第四日,小安的尸体的在邻水下游被渔夫捞了起来,但彼时还没有人将这个泡得发肿的丑陋尸体与财理司的江大人联系。

尸体报到官府的时候,青天□□的掌事人只是不耐烦的摆手叫人把水尸停好。

连着三日未有人领取的尸体即便是冬日,保存不妥也会发出异味,前去停尸房的楼廊中腐臭连连,那种仿佛深入梁柱木头里的恶臭让白日也平添了几分诡异。

两道人影前后走着,卢弦惊腰间叮当的佩刀上手指不耐的敲打,踏下的每一脚无不踩在那掌事人的心上。

这青天□□一年受理的破事儿也不少,一具无名尸体,总不能也叫他们短时间内打探的明明白白,更不要说前面还排着一堆。卢弦惊略敲打了下也便算过了,进了最里侧的一道门,房中已有护卫军的人接手,仵作和辛哨卫已经等候良久,卢弦惊刀柄抵着鼻子道:“行了,下去吧,下次机灵点,自去领罚。”

“是,是,是。”掌事人退下,卢弦惊才将眼睛看回中间那具不成人形的肿胀尸体上,确定道:“真是江大人身边的小子?”

“找邻舍问过了,衣物穿的是那日出门的。”

“时间呢?”确定了人,卢弦惊面色才放松下来,往日动刀子的事办的不少,但查刀子的事情还没轮到他过,若非牵扯上朝廷官员,也干不到他们护卫军的事情,更不必说陛下亲组的辛哨卫,亦可见的此事之严重。

“约莫死了有十日,淹死的,没什么暗伤。”

“啧,”卢弦惊不耐的跺了下脚,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个好的回答,多少有些刀剑孔都好照着武器排除,然而此刻却是半点线索没有。

暗七瞧着他不爽的样子,补充说:“有人看到这小子与林宿俞的小子一道……”

“在赌坊。”暗七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抬眼果然见卢弦惊隐隐兴奋的脸。

赌鬼待的地方,可比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有意义多了,卢弦惊跃跃欲试的活动筋骨,问道:“什么时候去,可要提前打招呼。”

“打什么招呼,上面可是特意交代了,这次要大办。”暗七说着,将腰间纤柳刃抽了出来,“走啊,活动活动去。”

湖肆牌坊中,一排浩荡人影踩着寒光鱼贯而入,行人看着他们腰间的令牌,一时有些畏惧的向后退去,良久未见有赶人的动作,竟有人大着胆子靠了前来,护卫军不时吆喝两声“退后退后”却也未严正令其离开,众人便堪堪留开半臂看热闹。

“管事的出来!”

“在在在,军爷这么多人来小店,也不提前说声,小的好歹提前准备准备。”

“少滑头,今日不是来查你的……看看画像,认不认识。”那士兵一面说着,一面给四周人展示。

人群中有人喊道:“安癞子嘛,说来好久没看到他了,莫不是还不起钱跑了?”

一阵哄笑声中,卢弦惊高声道:“安静,见过死者的说线索就好,扰乱办案的等会儿和我一并回去。”顾及带出来的人,和他总是极像的,除了那份痞子劲儿外,冷着脸威胁还是极具威慑,果然不到一会儿整个场子都安静下来,晓得的上前报了也不做多留。

次日一早,整个锦州城都知道了江随州失踪与那林宿俞扯上了干系。

下朝之时,林宿俞脸色铁青,阴恻恻的盯着远处的卢弦惊,此番干系不过是两个下人间赌场的破事,不想竟将他扯了进去。回去之后,林宿俞就将府中所有不老实的下人打发了,并差人亲自把那有疑的小子送到了青天□□,生怕撇得不够干净,还自请往财理司又过了一道账本。

然而,流言像是不长脑袋的狮子,硬是风风火火闹到街角四处。

阴无凭守着身前的火炉子,半是不耐的揉着额前,冷声吩咐照禧:“此事不能再插手了,你尽早走一趟,叫孟老先生把之前安排的人都先撤掉。”

照禧不解道:“为何?既然有人将林宿俞扯出来了,现在将江家的事情捅出去,定然不会有人怀疑道我们。”

“你猜是谁将林宿俞拉下水的?”阴无凭不答反问。

照禧略思索了下,面色微变:“是上面那位?”

阴无凭叹了口气,虽未说话却是将一切都说尽了——想要江随州命的,不只是世家。

还有引诱世家出手的陈王。

眼下锦州城草木寸动都能惊起一番浪涛来,而真正不知所踪的人却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结局。

小打小闹不可能撼动整个蜀阳世家的权威,他们大多站在陈国的朝堂上,他们说的话占据一席之地,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谋逆或通敌,他们一定可会像甩不掉的爬虫一样吸附在每一处。

所以需要一把刀,一把能从朝堂正中划开的刀,到底是继续做蜀阳的世家贵族,还是当好陈国的官,必须分明了,这把刀从一开始就选好了人,也定好了刀落的时间,至于要砍下多少脑袋流多少血,并不是他们所能够干涉的。

顾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江随州留下。

只是一把趁手的兵器,处理一些难缠的爬虫而已,而当爬虫清理干净,这柄刀也没了作用。

否则辛哨卫和护卫军怎么敢弄出这么大动静,像是生怕旁人不知似的,他们就不怕幕后之人狗急跳墙,直接要了江随州的命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弄走江随州的就不是纯粹的世家。

身处漩涡中的人远比岸上的人更敏锐,江随州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孟不与才能被这样好的瞒住,所以阴无凭才有机会和孟不与搭上线。对于这场博弈中的三方人而言,孟不与是唯一的变数,所以,不论孟不与最后看没看出,这局中江随州的饵料身份都不重要。

因为他们已经为孟不与做好了准备,孟不与注定要在这个学生和整个锦州城中选出一个来。

这个半生献给陈国的忠厚老臣,这个与陈王数年师生情的老人,终究还是被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学生算计上了。

师徒三人明明奔着同一方向走,明明未有殊途,却终不得同归。

阴无凭不禁想,孟不与究竟知不知道这其中各种,为何明明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却对阴无凭抛出的橄榄枝欣然接下。

像是落日就要归朝的旧鸟,却还要到池鱼故渊旁徘徊,分明知道结局也要赶这一场黄昏的匆忙。

阴无凭睁开眼,看向照禧,温和的眸子里泛起一层寒苦。

他仍旧是温和的,但却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又落入道一种无名的悲怆里,沉稳的声音叹息着说:“告诉孟大人,要想让江大人活着,就顺着陛下走,别插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出去与他见一面。”

夜半时,承天殿烛火方歇。

桌前玄色衣袍的男人抹了把脸,抱着橘猫往后方的宫殿走去,有侍女抱着衣服往外院跑,正巧碰上顾及一行人,折福拦下那冒冒失失的宫女,“深夜不守在前院里,你跑些什么。”

“公子说屋里烦闷得很,想在外院里坐会儿,适才起了风,奴婢来取外袍给公子送去。”

“给我罢。”顾及抬手拿过那团外衣,顺道将那只橘猫递给侍女带下去,而后挥手将人都赶了下去。

夜里的外院徐徐清风,混着寒霜叫人脸侧微紧,顾及只身一人踩着月色,靠近后头的外院。

外院是阴无凭寝殿前面些的小林苑,有水有亭,但往日阴无凭是不爱来这儿,觉着有些远,顾及摸着手头不算重的外袍,缓步靠近了不远处的人影。

照禧守在亭子外,见顾及来了正要行礼却被摆手示意离去,她不动神色的看了眼阴无凭,然后脚步轻浅的离开了院子。

月下影子被拉得极长,一片空旷的水榭旁只有他们二人,玄色长袍的人走近了正垂眸假寐的人,抖手将外袍披在那道白衣人身上。白衣人眼睫微颤的抬眼,像是看着眼前高大的黑影,又像是盯着天际不可捉摸的月亮,分明无声静坐,却每一寸毛孔都诉说着脆弱。

“陛下怎么来了?”透亮的月光下,阴无凭笑着问。

“不舒服吗?”顾及给他系好了脖前的绳结,靠近试探他额头上的温度。

阴无凭垂眼静待着额上的余温褪去,看着顾及良久无声,在顾及又一次忍不住要探他额头时,开口道:“我不想待在宫里了,累。”

“好。”顾及没问原因,明明还尚小些几岁的人,却细致入微的照顾着眼前人的情绪,他把阴无凭的手拿起放到了自己的头顶上,商量道:“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再出宫,好吗?”

阴无凭的情绪不对,这是顾及的第一感受。

累——这是阴无凭上一次出事说过的话。

顾及明白,这种时候不需深究这份倦怠从何而来,阴无凭若是自己能说出哪里不适,就不会痛苦到深夜不睡的程度,那种倦怠难过是积攒的,而现在积攒良久的病人,终于真正发病了,他能做的就是顺着阴无凭。

“不好。”阴无凭收回顾及脑袋上的手,动作轻缓却不容置疑。

往日好商量的人突然不是那么想体恤了,固执的想要尽快达成自己的愿望,他第一次主动握住了顾及的手,放软语气的问:“我在宫外等你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好难受。”阴无凭心道,我在欺骗他。

却隐隐产生了丝兴奋。

他的确又病了,即便他在照禧面前伪装的再好,但在夜深人静里,在二人对坐的坦诚里,本是算计的示弱却把骨子里压制良久的恶劣带了出来。

某种程度而言,他的确需要离开顾及一段时间。

顾及握着手中温凉,那是一只冷白脆弱的、固执的、怎么捂也捂不暖的手,手指讨好的挠着自己的掌心,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顾及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拽了一下……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由数十人护送朝宫外去,而在看不到的暗处,还有数名辛哨卫跟随。

宫门守卫正打着哈欠,远远看见这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还以为是陛下一早出宫,却见只是一辆无名马车,守卫正要将其拦下,却见马车前头站着的是宫中首侍折福,忙退开放了行。

车马之中,出门时尚称得上几分雀跃的人,此刻神色恹恹的陷在一堆软被中。

马车尚且平稳的步调在阴无凭看来却仍旧颠簸难耐,良久,照禧掀开车帘往下去,折福见状忙拦道:“姑娘这是打哪去?”

“公子胃里不舒服,我去给他弄些吃食。”

“这……”折福借着露出来的那点缝隙,瞥见里面人确是眉毛紧促,不似作假,才道:“那你且快些,我们在前头等。”

照禧不一会儿就混到人群里找不到影子了,马车停靠在街市边上,走进些也能看到。

马车停好,折福上前敲了敲车壁,“公子可还难受,要不要寻个大夫。”

一时无声,折福还欲再敲,却听一道沙哑的声音,“不必……公公,我今早或是起早了,眼下有些倦,可否在这歇上一阵。”

“公子,这外头终究不比宫中,还是到地方歇息吧,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小的也不好交代不是。”折福劝道。

“那我们快些动身罢。”阴无凭也不坚持。

见阴无凭答应,折福这才放心下来,说道:“那我叫两人在这附近等着,待照禧姑娘买好吃的便直接往府邸来就是。”

等到照禧送来吃食时,阴无凭已经在府邸中吃过餐食又睡了过去,那些半路买来的糕饼便又热了一道送进去做零嘴了。

等阴无凭睡足醒来,已是到了傍晚的时候。

彼时院中见人醒来赶忙就将餐食抬了上来,阴无凭睡久起了实在没什么胃口,摆手叫他们撤了,就着茶水吃那些热过的糕饼。

屋中只点着一盏小火,房中昏黄暗淡的像是未醒来的梦境,照禧听到那个恍似梦中的仙人问,“今日可见到孟大人了。”

那语调缠绵拖缓,像是某种亲昵的低语,只见那好似醉梦的仙人嗤笑一声道:“无事,见不到正常,从渠州回来,顾及就有意防着你,若不是我身边唯你一人待着,怕是今日也带不得你出来。”

“今日的确有两人跟着我,不是折福叫来的侍从。他们藏在暗里,我只隐隐有些感觉,我试过甩开,但他们咬得紧……”

“竟是把辛哨卫都用上了,看来防你防得不浅……”

陈国的辛哨卫,是如今唯一摆在台面上却没人找到踪迹的暗卫。

各国多少都有在栽培眼睛用以扎根潜探,但陈国的辛哨卫不同,他们除了蛰伏外,还是台面上的利刃——刺杀。

这是伴随顾及站稳脚后才有的势力,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搞到这样一把刀,甚至包括曾帮助陈国的各国眼睛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像是凭空出现般,在人尝试试探陈国底线的时候破空而来。

照禧垂头不语,却听不远处人仿若梦呓的说:“无妨,见不到师傅,还寻不到徒弟吗。”

徒弟?

猛地,照禧抬起了头,看着阴无凭的眼神有些戒备,方才进入这屋中觉着阴寒,她只当是地暖未起的缘故,然而现在她明白了那种脊背生寒的感觉,并非来自外物,而是生来的恐惧臣服,出生时听到的第一句经语,学会的第一句话——布其瓦博齐。

刻在骨血上的信仰,既是警示,更是一种融入血脉的枷锁,一种最初的本能迫使照禧垂下了头,不再与之对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