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神兽，在线捉妖 第23章 演技

“所以现在怎么样了？”

姬灵终于又坐到了酒店楼下的小吃街，吃上了她心心念念许久的肠粉。

肠粉摊老板居然还记得她，一见到是沈鉴带着她过来，忙不迭收拾了桌椅，还乐呵呵地顺手多加了点。

“失踪人员已经全部转移到九零四所下属的医院特殊病房里，由专人照顾。”沈鉴面前也放着一碗肠粉，却没怎么吃，滑动手机看着聊天框，“总部又派了一架专机，楚婧负责押送玄蛇回燕京。”

他穿着浅色的风衣随意坐着，稍长的发丝垂在额前，不像是坐在路边摊，活像是在杂志拍摄现场。

姬灵终于换掉了那身仿制的白裙，穿着钟骊塞给她的新毛衣，看起来毛绒绒暖洋洋的，对沈鉴的话不置可否，专心对付碗里的肠粉。

沈鉴继续说道：“结果到最后，还是没看见黄鸟。”

“可能被我吓到了，”姬灵没多在意，吃完自己这碗悄悄把筷子伸向沈鉴碗里，“大概是飞走了吧。”

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她紧接着又随口抛出一个话题：“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那山上居然有那么多人。”

“虽然这话听着奇怪，但好在一起失踪的人里面有九零四所的人。”沈鉴收起手机，见她吃完了桌上两碗肠粉，起身去旁边摊位端来一碗牛杂汤，“慢点吃，小心烫。”

“哇，这个也好吃！”姬灵幸福地接过，夹起里面的手打牛肉丸，有些疑惑，“这个不是要等好久的吗？”

“我知道那点肠粉不够你吃的，刚才就点好了。”沈鉴若无其事地回到刚才的话题，“还好钟恒发现 走不出山后意识到了这可能是青纱帐，反而利用感官同化把所有不慎走进山里的人全搜罗起来。”

“原来是这样……”

姬灵一口咬破牛肉丸，立刻被滋出的汁水烫得眼泪汪汪，刚放下碗还没来得及说话，沈鉴拿着的纸巾已经到了她手边。

“现在想来，我遇到他们那会，应该就是钟恒刚找到白河的时候。”姬灵嘶嘶地抽着气，“真是帮大忙了。”

沈鉴点点头，也有些感慨：“一如既往的热心肠。”

话头到这里止住，姬灵吃完了牛肉丸，筷子伸向牛杂，根本无暇他顾，吃得不亦乐乎。

沈鉴难得露出了一点犹豫神色，似乎不确定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但终于还是问了下去：“我们今天交完材料签好字就跟着专机回燕京总部，你……”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沈鉴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荣山失踪案结束，邱教授和郑局的报告一起提交给了总部。

总部对于这位突然现世的神秘人士充满好奇，对姬灵那一手神鬼莫测的控火能力相当感兴趣。何况她非但没有对人类有任何恶意，更在钟骊身上展现出了十分难得的同情心。

所有异祟相关的案例都是总部关注的重中之重，更不用提这样有可能吸纳的高手，总部已经正式发出了外勤的邀请，就等姬灵同意。

这一套官方说辞其中有多少真心谁都不好说，但至少表面功夫上做得挑不出纰漏。

沈鉴捏着这条“邀请通知”，几乎可以确定，总部其中一个考量是至少要把姬灵控制在眼皮子底下。

但他不确定这样的提议对她而言会意味着什么。

这样实力莫测又来去自如的高手，会甘心受人驱使吗？

姬灵仰头把最后一点牛杂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碗还有些意犹未尽，视线一转就兴奋地指向街角另一边：“吃完啦！我们去那看看，好像还有别的好吃的！”

她似乎没注意到沈鉴刚才最后一个没有着落没有下文的音节。

沈鉴的问题在嘴里来回滚了几圈，还是咽下了肚。

也许是外貌太过惹眼，他们吃东西这片刻功夫已经吸引了足够多路人的注意，远远盯着他们悄悄说话的人不少，更有甚者已经掏出了手机。

沈鉴起身准备结账，就见姬灵好奇的头从他身后探出来：“怎么还不走，你在等什么？”

沈鉴晃了晃手机：“网有点卡，马上付好了。”

姬灵又好奇地围着他的手机转了两圈。

虽然没听懂沈鉴的前半句话，但她也能意识到，吃饭是要付钱的。

在她依稀还存在的意识里，过去她在外面吃饭，从来不用在意最后是谁替她买单，总有人会默默打点好这一切，以至于现在看到沈鉴的动作才想起来这一茬。

关于人类社会基本的常识告诉她，在人间不管想要获得什么，都要做出交换。

人类有自己独特的货币作为交换媒介，但到了现世之后她似乎没有再见过，一时间把这给忘了。

姬灵后知后觉地犹豫起来。

她倒是没有对自己蹭吃蹭喝产生多少羞愧，只是突然有些惆怅。

要是没有沈鉴，她连怎么买吃的都不知道！

现代人的货币是什么样的，她连样子都没见到一点，想变也变不出来。

不对不对，不能变。

似乎有个人曾经敲着她的头这么跟她说过，不能行欺瞒之事。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晃出自己的头脑。

也许是她纠结的神色太过明显，沈鉴一边扫码结帐，一边隐秘地关注着她的神色，付完钱后领着她朝刚才指过的街角走去。

他突然想明白了要怎么跟姬灵说这件事。

街角是家看着有些年头的糖水铺，招牌的双皮奶香浓嫩滑，奶皮泛着微微的黄色，吃起来入口生香。

沈鉴接过老板端上来的双皮奶递到姬灵手里，见她吃得满意，故意叹了口气：“百越市这点不错，东西好吃但也不贵。”

他伸出手指，开始给姬灵算账：“这么大一份，在燕京恐怕价格要翻个倍不止。”

他这一面极其罕见，面上的神情依旧八风不动，但眼角眉梢带着点算计人的笑意，让他几乎多了点少年气。

要是换了谷琅在场，恐怕立刻就能看出沈鉴这是演起来了。

但可惜在场的是涉世未深、不懂套路的姬灵。

果不其然，她立刻被沈鉴的忽悠套住了。

话音刚落姬灵的目光立刻从双皮奶上移开，偷偷觑着沈鉴，就听他煞有其事地继续算账：“还好我的工资还够花。”

姬灵吃糖水的动作缓慢下来，拿勺子戳了戳碗里的双皮奶：“什么是工资？”

上钩了。

沈鉴压住嘴角的笑意，眉毛扬了扬，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跟姬灵解释：“工资是用人单位支付给你的劳动报酬，你努力干活获得工资，就可以用工资买东西吃了。”

“干活……报酬……”

姬灵有些头晕。

沈鉴立刻趁热打铁：“现在世道不好，赚钱都难，好在九零四所外勤待遇不错，工资给得大方，才能这么消费。”

他偷偷看了眼姬灵的神色，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要是一直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没过多久饭都要吃不起了。”

他说话时咬字清晰，似乎带着点真情实感的感慨，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孔实在太有说服力，让姬灵根本分辨不出这话真假到底有几分。

何况这并不完全是假话。

姬灵如遭重击。

面对玄蛇这种上古精怪时她都没有露出过这样凝重的神色。

要是没有沈鉴，就算知道怎么买吃的，她恐怕也买不起！

姬灵吃东西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珍惜地放慢速度仔仔细细品味嘴里的双皮奶，嫩滑的口感并着浓郁的奶香从她嘴里滑过。

在郑重地咽下最后一口之后，她像是打定了什么注意，把勺子搁到桌上，发出一声清响，如同她刚刚下定的决心：“我和你一起去！”

刚苏醒现世的神兽就这么被沈鉴忽悠瘸了。

直到被燕京机场落地的寒风吹了满身，姬灵被忽悠得浑浑噩噩的脑子才稍微有点清醒过来。

她刚下飞机，立刻迎着寒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沈鉴在身后兜头给她裹上一条围巾：“明天总部报道。”

姬灵连打几个喷嚏，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刚坐上飞机时还有些新奇，人类居然能造出这样会飞的能载人的大鸟。但起飞之后，颠簸的气流震得姬灵相当无语，面有菜色地暗自心想：

这还不如我自己飞得快呢。

但现在想要反悔开溜也晚了。

来接机的总部员工也相当客气。姬灵人还没去报道，算不上正式入职，但员工宿舍已经安排好了，和沈鉴同一栋楼，但不同层。

专车平稳地把他们送到宿舍楼下，沈鉴领她走到自己宿舍门口认门牌号，把钥匙递给她开了门，却在姬灵进屋转身准备关门时扶住了门框。

姬灵正准备进门，疑惑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嗯？”

沈鉴抵着她的大门，有些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

他们相持着不动，门口的顶灯啪嚓一声暗了下去，沈鉴打了个响指，在重新亮起的楼道里对上姬灵的双眼。

姬灵还在真心实意的疑惑。

沈鉴周身笼着燕京夜色的寒气，面上的神情却几乎称得上温和，在门前轻轻地对她说：

“明天见。”

百越市案件结束啦！接下来去总部之后就是下一个案件了，精彩都市连环杀人案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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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