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这下终于彻底放下了戒备,笑呵呵的慢慢道:“果然厉害,那请问姑娘可有平息之法?”
一旁的云烛静静拿起了水杯,不动声色的贴近仔细闻了闻,又自然的放回了桌面,在桌下轻轻踩了下琳然。
正巧这时也需要一个理由脱身,第一步取得了初步信任,下一步再怎么也得先抽出时间商讨再定。
琳然突然蹙起眉,扶额哼了几声:“啊…怎么突然感觉又痛又晕…”
云烛静静观察着老婆婆那张褶皱的脸上神情变化,不管水到底有没有问题,都只能这样一试。
但老人脸上第一时间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像是在看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接着才站起身关切的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琳然纤细的指尖按着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宽慰道:“可能是来的路上风太大着凉了,不要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说着还顺势靠到了云烛身上,恰到好处的摆出了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云烛:“……………”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老婆婆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往屋里边走边念叨着:“等会儿啊小姑娘,我去给你们收拾个房间…”
等她一走,琳然马上直起了身子,也不是傻子,方才感觉到了云烛的僵硬,而且本来也知道………
琳然迅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略带歉意的干笑着解释:“啊哈哈…不好意思啊队长…情势所迫嘛哈哈………通融一下…”
云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们以前的基地还教演技?”
琳然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不是,主要是感染后不久的那段时间算是有点实践磨练吧,而且基础的训练是有的,对身体控制比较敏感,所以真要装什么的话,对于我来说基本上的确没什么难度。”
“也不算罕见事,而且队长你不也挺擅长吗?”
云烛疑惑的反问道:“我怎么了?”
琳然十分认真的回忆着:“就是你之前在我那个世界的时候,把A队队长都差不多震住了,他其实跟谁看不顺眼,平时都是他唬别人,虽然没太大恶意,但就是闲着没事就喜欢找点麻烦,但至少我在缴毒队待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A队队长吃瘪的。”
云烛想起了她大概是指会议室抢枪挑衅那次,沉默了一会儿
“呃………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琳然歪头不解的看着他:“嗯?误会什么?”
云烛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会儿,反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不怕他真开枪…?”
琳然也大脑空白了一瞬,茫然良久,冒出了个充满困惑的:“啊?”
难道不是面对生死一线的场面也能够保持高度镇静的心理素质吗?
云烛面无表情的提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真的想死,当时就是他不开枪就算了,开的话我就一死百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有一说一最开始稀里糊涂被坑进来的时候是比较强烈想早点找机会死的,但是后来……
总之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没那么把求死当成唯一的执念了。
就当再多玩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反正迟早还是逃不了要死的。
琳然诡异的沉默了一阵,选择岔开了这个不是很合适的话题。
刚好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身影慢悠悠的走了回来,笑眯眯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快进屋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对了,夜里切记不要出门,假如听到敲门声也要装作没听见,记住了吗?”
云烛感觉右边一重,转头发现琳然又一副头晕无力的样子倒了过来,轻声应道:“好,知道了,谢谢婆婆…我有点难受,那我们先进去了。”
扶琳然进屋前,经过一间上了锁的破旧木门上贴着三道白条的房间,云烛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其中一条白条上奇怪的红色符号。
这实在有些过于明晃晃的预示着这间屋子有些问题,反倒没什么意思了,整半天难不成来这玩密室逃脱来了?
进屋后琳然迅速恢复了正常,待确认木门反锁好之后,才得空观察这间屋子的全貌,床头柜上一个燃烧了半截的蜡烛,是这个房间的唯一光源。
外面已经天黑了,琳然刚准备拿出道具库里之前买的手电筒,就听旁边一阵木头发出的吱呀声,转头发现云烛在窗户边摆弄着什么,
琳然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就看到云烛手上拿着的是已经被不知道怎么硬生生拆下来的老旧的窗户,一阵无言良久。
云烛把掰下来的那片窗户放到了地上,感受到琳然炽热的目光,头也不抬十分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她刚才说的是不能出门,没说不能走窗户吧。”
琳然:“…………哦。”
算了,队长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