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另一边,沈家屋内,沈志沈姝齐齐坐在厅里,老太太在他们面前慢慢踱步,几人都是面色凝重,半晌,老太太缓缓开口道:“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再试一次了,那小姑娘看着还算挺合适的,让她做替,再把鹭晴彻底送走吧,不然这日子怎么也安定不了。”
等到正午时分已过,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聚了几片阴云,把明艳的太阳藏了起来,天空闷的仿佛随时将要落下倾盆大雨般,直到大片的乌云几乎覆盖了整个喜村的上空,预示着一种不祥的征兆。许多人家匆忙的把自家晾的衣物收了回去,跟往常一样再度将门窗紧紧锁上,村里已然空荡荡的,起了些薄雾,雾中渐渐出现了两个人影,不紧不慢的沿着小路回到了沈家门前,轻轻叩响了紧闭的木门,一道温婉的女声在门外道:“婆婆,事情差不多解决好啦。”
不一会,门就被从里打开了,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容把她们迎了进来,难掩那双混浊的眼睛中不太敢相信的神色,忙询问道:“解决好了?真的吗?你们怎么做的,她真的不会再回来害人了吗?”
不料老太太谢字还未出口,却倏地发现琳然唇边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幽深的目光盯的人不自觉感到后脊发凉
“当然是…很简单的方法,有仇报仇,有怨……还怨。”
一阵不正常的狂风毫无征兆的突然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将大门彻底完全吹开,一抹红影刹那间掠至眼前,等看清盖头下露出的那一半艳丽的面容后,老太太彻底僵住,木讷的张了张口,只觉得如鲠在喉般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周鹭晴弯着嘴角,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问候道:“好久不见啊婆婆,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想我吗?”
她慢慢抬起只剩白骨的手,轻轻搭上了老太太的肩,另一手捏住了自己的盖头边沿,有些为难道:“难道是不记得我了?唉……真伤心啊,那这样…”
周鹭晴一把扯掉了红盖头,骇人的模样一览无余,两只眼睛的位置更是腐烂的不堪入目,她仿佛不自知一般的问道:“这样,您想起来了吗?”
屋内的沈姝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没忍住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周鹭晴闻声缓缓转头,尽管看不见,还是准确的朝向了沈姝的位置,被她这一“看”,本就胆小的沈姝更差点当场晕厥,本能告诉她要赶紧逃,可已经吓软的腿刚一后退,就直接失去平衡坐到了地上,闻声赶来的沈志见妹妹摔倒刚想来扶,一阵凉风扑面,眼前霎时出现了个一袭红衣且面目全非的女人,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不喜欢我了吗?”
沈志原地愣了几秒,果断转身就要往回跑,沈姝见状想爬起来却双腿无力,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绝望的哭喊道:“哥!救……呃!”
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没喊出来,沈姝呆呆的静了一会儿,慢慢低下头,看到了半截穿透自己胸腔而出的染血桃木剑尖,接着那把剑往外拔了一半,又忽然向上挑起,她被木剑直接捅着举了起来,周鹭晴握着剑柄随意一甩,仿佛扔垃圾一般把沈姝甩出了几米远,刚好滑到已经完全傻住的老太太面前,而独自逃跑的沈志匆忙回到自己房间立刻反锁上了门,又推来几个柜子椅子抵在门前,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将门堵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转身,那个如同梦魇的脸赫然就在眼前。
周鹭晴笑意盈盈的提着还在滴血的木剑,一步一步向沈志靠近,沈志吓得冷汗直流,身后却已没有可以再退的余地,只能颤抖着不住道歉:“晴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她们的计划!我不知道…不是我害你的…求你放过我吧…”
半分钟左右,周鹭晴重新出现在了厅堂,至于那边屋里的沈志内腑已被掏空,四肢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被吊在顶棚上的吊灯上缓缓摇晃,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淌出了一道弯曲的红线。
老太太早已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沈姝的尸体面前,不知所措的想要去拉她的手,颤声低泣着:“姝儿…?姝儿……”
周鹭晴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轻蔑的讽刺道:“真是祖孙情深呐…演的好一出苦情戏,只能由我来当这个恶人了呢。”
“是我对不起你,就算要偿命也该是我来偿,你为什么一定不能放过姝儿?”老太太抬着脸死死地盯着她:“她是无辜的…”
“那我就是活该的?我问您,凭什么我就是活该的!”周鹭晴吼完这句,沉默了两秒,突然弯腰癫狂的笑了起来,笑了很久很久。
等她笑够了,神色再度狠毒了起来:“你们全家都该死,一个也跑不掉…难为你费尽心思请各路废物道士来镇我……真是笑话,就凭那些臭鱼烂虾,你以为你们能除的掉我吗?!”
“呵呵呵……死,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