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旧冬 第1章 栗子饼

陈街旧巷，岁月流逝在一砖一瓦之间。一花一草，枯萎又复生，就像故事里无数的分离与相遇。

临城江阳小区——

“临城的环境变好了很多，这几年各方面的发展都挺不错的。房子是你爷爷留下来了，难免会有些年代感，要是住得不舒服呢就和我说一声昂。”

虞舒心不在焉地听着手机那头的唠叨声，他敷衍地应和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临城对于虞舒来说一直是个神秘的地方，他在国外长大，走走停停待过好几个地方，但父亲嘴里总会提起临城。他记得父亲说临城是他们的故乡，是虞舒出生的地方。

车子停在小区的某栋三层小楼前，房子灯火通明，小院门前站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女人。那是虞舒见过两面的后妈，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模特，名叫柳蓉蓉。

虞舒下车拿行李。柳蓉蓉笑得温婉，伸手想替他拿书包。虞舒将书包背到左肩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麻烦您，挺重的。”

柳蓉蓉就着他说道：“今天挺累的吧？饭菜都做好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虞舒拉着行李箱和柳蓉蓉一并进了屋子，乖巧地说：“没事……”他顿了一下还是妥协地说：“妈，我不挑食的。”

这声妈喊得柳蓉蓉心花怒放，恨不得再多炒两道菜。“我们小舒最听话了，先洗手吃饭吧？”

虞舒把行李箱和书包搁置在楼梯口处便和柳蓉蓉去了厨房区。厨房是开放性设计，装修风格偏西式，虞舒觉得熟悉，像他在纽约住的地方。

柳蓉蓉将保温着的菜端出来摆到桌子上，又给虞舒盛了满满一碗的米饭。“不够再添昂，还有”

虞舒点了点头，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又不好让柳蓉蓉尴尬，所以还是勉强着吃了不少。柳蓉蓉的厨艺算不上精湛，毕竟是从小就培训的模特，是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肯为了虞舒下厨也是用心了。

吃过饭，虞舒就般行李去了虞权给他准备好的房间。虞舒一个人住三楼，虞权还给他在卧室隔壁装修了一间书房。

虞舒布置好自己带回来的行李之后简单洗了个澡就上床窝着了。

虞权给他找的是临江比较出名的临江二中，虞舒理科不太行，险些没过入学测试，好在其他各方面比较加分，还是录取了。

虞舒给同样考进临二的老朋友叶寒播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后才接通，虞舒叫了声叶寒，那头传来回应：“虞少爷？回到家了？”

“嗯，两个小时前就下飞机了。”虞舒

那边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叶寒轻啧了一声没说什么。虞舒问：“你在忙吗？”

叶寒回答他：“没，猫弄倒了一个盒子。有什么事吗？你说我听着。”

虞舒没再问什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国内的理科一直这么难学吗？入学测试好多内容我都不太会。”

叶寒那边声音比刚刚小，估计是在整理东西：“你在国外长大，我不太清楚国外的教育水平，没办法给你做比较。国内的话看个人水平，但你要补的话我建议你找个资质高的家教。”

虞舒思考了一会儿，确实可以考虑一下。怕叶寒有事情忙，虞舒没说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国内学的内容和他在国外学的确实有些不同，他只好用电脑搜了两个国内出名的学习软件快速过了一下初中的内容。

学没学会不知道，反正脑子里有印象就可以，比一片空白强点儿，但不多。

———

第二天虞舒起了个大早，恰巧碰上柳蓉蓉去晨练。柳蓉蓉便提出给虞舒做早餐，但被虞舒拒绝了。虞舒说自己想尝尝临城的食物，所以一个人去了南湘街。

南湘街是临城的老街，基本以餐饮为主，虞舒回国前就做了攻略。

临城虽是虞舒的故乡，可他并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反而觉得临城的热闹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在国外虞舒也学中文，但是说得不算流利，所以别人会觉得他讲话有些结巴。

在南湘街逛了一会儿，虞舒盯上了一个买栗子饼的摊位。小摊前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生和一个小女孩，虞舒盲猜是兄妹。

老婆婆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问虞舒：“小伙子吃什么？”但说的是方言语速还比较快，虞舒没有听懂。

虞舒嘴张了半天也没有讲一个字，老婆婆又问了一遍。一旁的小女孩似乎是注意到了，开口问虞舒：“哥哥，婆婆问你吃什么？”

虞舒垂眸看向小女孩，小女孩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虞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和老婆婆说自己要一个栗子饼。

小女孩又问：“哥哥你是外地人吗？”

虞舒笑着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噢妹妹”

小女孩和他说不客气。虞舒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一旁男生的眼睛，他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但眼睛一直在关注两人。

男生的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薄薄的嘴唇和冷白皮，是典型的帅哥脸。虞舒看久了都觉得有些花痴，意识到不妥虞舒赶紧转移视线。

虞舒拿出手机想付钱，找半天没找到在哪里扫码，正纳闷，那个男生终于说话了：“没有微信支付，你没带现金？”

虞舒有些不知所措，他确实没带现金，因为虞权和他说过国内付款现在很方便，手机就可以。

虞舒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男生说：“没带。”

男生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现金，递了张五块钱给虞舒。

这还是虞舒第一次遇到自己要别人帮付钱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没接。直到老婆婆把两份栗子饼递过来。那男生直接给了老婆婆：“我帮他一起给。”

热乎的栗子饼被放到虞舒手里，虞舒见他们转身要离开，连忙开口：“哎……我把钱给你。”

男生给他留了一句不用就带着小女孩走了。

看着手里还冒热气的栗子饼，虞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夏天太阳出的早，热得也快，虞舒逛一圈下来有些冒汗。索性去便利店买了两瓶白桃苏打水就回家了。

明天就开学了，听叶寒说临二的惯性是搞开学考然后再决定分一次班。虞舒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自己的水平在国内不一定可以稳定前十，到时候越学越差可就麻烦了。

一整天，虞舒都窝在房间里看电脑。

———

临城开学那天总是喧嚣的，虞权在国外忙项目回不来，送虞舒上学的任务便自然落到了柳蓉蓉身上。为此，柳蓉蓉还特意提前一天请好假。

刚开学其实没什么东西，再加上虞舒是走读，连生活用品都不需要。在教室认个座位登记好就可以了。

“真的不需要我弄其他事情了吗？”柳蓉蓉再三确认不需要自己了才放心离开。临走前还唠叨了两句：“在班里好好和同学相处昂，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挺友好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老师哈。”

虞舒有些无奈，敷衍道：“哎呀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柳蓉蓉离开后虞舒等来了自己的老朋友叶寒。

“来挺早，虞少爷。”叶寒顺势坐到虞舒旁边。

“那是，我可是虞舒。”虞舒自卖自夸起来。

便利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班主任拖了一阵才进到班里，刚来就组织同学去了操场开会。

虞舒和叶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国内和国外的事情。走到拐角处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天帮他付栗子饼钱的那个男生。真是有缘分，居然是一个学校的。

“哎，那个是谁啊？”虞舒用手肘撞了撞叶寒，叶寒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一个男生正在和教导主任谈话。

叶寒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他好像是我们学校的中考第一，叫……杨汀吧，看排名的时候看到过他，据说以前是校草。”

虞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张脸谁看了不迷糊，是校草也不奇怪。

“寒哥，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像校草？”虞舒贼兮兮地问叶寒。

叶寒这个端水大师一如既往：“你俩没法比，不是一个类型的帅哥。”

听到这个回答虞少爷有些得意地笑了声说：还是寒哥会说话。”

没想到叶寒还要补一句反转：“不过你俩身高差点，真要比的话杨汀更胜一筹。”

虞少爷瞬间不高兴了，什么意思？长得高了不起吗？

“这话……就不好听了！寒哥”虞舒锤了一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叶寒，表示不满。

叶寒笑了笑，两人已经走到操场了，人群拥挤。虞舒和叶寒排在班级后面，偷摸聊天。

杨汀结束了和教导主任的谈话，穿过狭窄的过道排在了隔壁班的队尾。和虞舒隔的不远，路过虞舒身边时还带来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桂花香，得亏虞少爷鼻子灵敏。

校长讲话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中间还换了两个不同部门的主任讲话，虞舒没听多少。

太阳晒久了让他感觉有些头晕，他视线瞟了一下太阳，视线往下时落到杨汀身上。杨汀身上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又生人勿近。

杨汀正看着手里的白色草稿纸，估计是要上台讲话什么的。恍然间，杨汀也看了虞舒一眼，但很快又挪开了视线。甚至虞舒都不知道自己偷看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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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着看吧。[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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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栗子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