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适安被亲晕了,眸子里蕴着一汪水,懵懂抬头问:“在,在这?这不好吧。”
“怎么,练了几日,胆子大了?”轩辕旻环视私下,恶意打趣,“当然是去你宫里。”
去他宫里......周适安咬着嘴不出声。
那还不是一样!
神仙大哥似乎刚睡醒,懒洋洋打着哈欠笑话他:【你又意犹未尽上了?不会吧,好歹也让皇帝服次软啊?】
让皇帝服软?
周适安小心翼翼抬头,轩辕旻正努力节制着粗重的呼吸,垂眸看他。那神色,分明就是要再把他练习一整夜的样子!
一想到每天睡醒自己浑身发软,轩辕旻却精神抖擞的上朝的,周适安忽然觉得不平衡了。
大哥说得对,该让轩辕旻知道知道他的厉害了。
他退开半步,勾唇一笑,着实有了几分祸水妖孽的模样,“好啊,但是在我宫里,皇上得听我的。”
“好。”轩辕旻眼中一阵惊讶,携他回了殿内。
周适安怕羞,偏月色极好,清白色的月光落在他发髻后的玉簪上,晃的轩辕旻目光一沉。
“爱妃今日如此主动,朕心甚慰。”
周适安没搭理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扳回一局。左顾右盼后,从妆台上摸出一条红色发带,缠到轩辕旻眼上。
“不要动哦,”他转身点燃一支蜡烛,放在不远处的案台上,隔着两三步朝床上的人挥手,“看不见吧?”
其实是看得见的。
轩辕旻视力极好,就算屋内只有一盏灯烛,他还是能透过影影绰绰的红色看清周适安的动作。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抽去腰带,学着平日轩辕旻的架势,一手抬起男人的下巴,嘴角一勾,三分得意七分滑稽:
“好俊的小郎君,怎么闯到我这盘丝洞来了。”
轩辕旻没想到周适安反客为主后的路子竟这么大胆,他挑了下眉,故作挣扎:
“我可是紫清真人坐下高徒,当心我收了你去。”
“你拿什么收我?”周适安仗着他看不见,笑得肆意风流,“这个吗?”
要紧部位被人拿捏,轩辕旻整个人都顿住了,而周适安的气息还在靠近。
他今日的衣服上熏了淡淡的檀香。
这香本是拿来敬神礼佛的,在周适安身上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尤其他此刻这番不合礼法的言行,仿佛生来就是要挑衅纲常一般。
轩辕旻本该不满,至少也该生出两分排斥之心。
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周适安这种忤逆悖乱之举。
难道他真的对周适安动心了?
“妖孽作乱人间是要被魂飞魄散的。”轩辕旻慢慢吐出几个字,“为美色所迷,值吗?”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周适安的声音蛊惑迷人,指尖点过皇帝耳畔,划到他眼角眉梢,“人间帝王尚且做不到,何况我这个小小妖孽。”
床榻骤然混乱,飞起的帘帐带出一室不可言说的旖旎。
轩辕旻拥着身上的人倒下,红色的发带还垂在眉间,周适安自觉成功拿捏皇帝,一时得意,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样,娶一个小妖孽做皇后,郎君怕是不敢吧。”
轩辕旻任他笑声猖狂,宽阔的手掌却一点点擒住身上作乱的人,“道行不够,劝你乖乖伏诛。”
一阵天翻地乱,周适安惊恐地发现轩辕旻解开了发带,眼神深谙的像无声的悬崖,想把他吞吃入腹。
他坠入其中,后知后觉应该绑住他的手才对。
然而后悔也来不及了,轩辕旻已经山一样压下来。
衣物随着混乱的呼吸一起散开,月光悄悄移到云后,不敢将一室清光洒落。
周适安暗自与皇帝较劲,起承转合愈发主动,几次翻到岸上,又被强行拖下,只能在对方背后留下几道尖锐的抓痕,看轩辕旻蹙紧眉头,再扑上去恶狠狠与他互相撕咬。
你来我往,刀剑相争。后果就是轩辕旻被他激出更多侵占欲,激烈程度胜于以往任何一次。
周适安败下阵来。
他汗涔涔地推开皇帝,脸上尽是风流娇媚之色,轩辕旻似笑非笑:“教了几日,还是没长进。”
“我哪里能跟陛下比呢,”周适安气喘,“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后宫三千不说,还能抽出时间教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又热又累,一向明艳的眼眸染了水色更加勾魂。汗珠顺着精致的脸颊滚下,一滴滴没入颈间,舒爽间什么任务都记不得了,目之所及皆是轩辕旻。
目前看来,皇帝还是让他挺满意的。
周适安抓着他的衣襟,脑子里不断把初见皇帝时的场景和此刻作对比,愕然发现只要他和皇帝没有矛盾,那现在的生活堪称衣食无忧,潇洒自在。
好像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不是不行?周适安笑着想。
瞧见他的笑容,轩辕旻心中也是又惊疑又得意:
如果说从前的周适安是个冷冰冰的玻璃美人,那现在这个会闹会笑无拘无束的他,简直集合了世间一切美人的所有优点。
把这样的周适安留在身边,实在是个明智之举。
周适安气息平稳了些,挑衅地托起皇帝的下巴,“陛下觉得如何?想不想以后只跟我一个人亲?”
他满心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但轩辕旻眉目高挑,就是不说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周适安急了。
他撑起身,两手捧住皇帝的脸,“我表现不好吗?你不喜欢吗?不对啊,你明明很喜欢很硬——”
“闭嘴,”轩辕旻捏住他的嘴,“睡觉。”
“......啊?”
周适安看着他淡定的身姿愤愤地抽出手,把自己从轩辕旻怀里拔出来,滚到被子里,心中一片震怒:
这种时候说睡觉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啊!
【他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神仙大哥在心里缓缓出声。
周适安怨气冲天:“怎么办,他一直没说爱我,好像也不是只想跟我亲嘴,我要是拿不到心头血,会不会遭雷劈啊?”
神仙大哥似乎被这一番言论震到了,一副想发火又不好直说的样子,几个深呼吸后,一字一句道:
【笨蛋!皇后不是靠亲嘴当的!】
那靠什么?周适安还想再问,神仙大哥已经消失了。
唉,为什么生活不能只有吃饭和亲嘴这两件事呢?
周适安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午膳时,他忽然神奇地想到一个让皇帝爱上自己的方法。虎啸听完他的打算后,惊得嘴里的包子都掉到了地上。
“主子你说什么?你要给皇帝戴绿帽?还想让他用这种方式爱上你?”
八尺大汉“哐当”一声站起来,铁盆一样的大手直接糊到周适安脸上,“主子,我看你不是撞坏脑子了,你是根本没脑子了,要不我给你找个太医吧。”
“哎呀,我没病!”周适安掀开他的铁手。
他点着桌上的菜,振振有词:“你不知道,我看过皇帝的奏折,那个王修言他爹,他爷爷,都被戴了绿帽,可是他们夫妻之间关系都很好的!这就说明这方法可行!”
“再说我也不是真的要给皇帝戴绿帽,就做做样子,只要能让他表现出在意我的样子就好了啊。”周适安一本正经解释。
虎啸楞了一会,又“哐当”一声跪倒在地,哭丧一样嚎起来:
“我求你了,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主子身上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差点被赐死!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兰林殿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你到底要干啥啊!”虎啸捶胸顿足哭喊不迭,很快就把在庭院里侍弄花草的段月白吸引了过来。
听虎啸泪眼婆娑的说完来龙去脉,段月白也深深震惊了。
段月白:“你说什么,你要给陛下当皇后?”
虎啸仿佛被背刺,唰一下回过头怒目圆睁:“现在是说皇后的事儿吗!现在是说绿帽子的事!!!”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段月白止住虎啸的话,“适安,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要做皇后?你对陛下当真情深至此吗?”
虎啸赶紧帮腔:“就是啊主子!咱们在宫里生活不容易,现在陛下专宠你,咱们兰林殿的日子才好过些,你要再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一大家子就别活了!哇——”
虎啸坐在地上就哭,一会哭早逝的老爷夫人,一会哭自己命比纸薄,把乡下村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花样使了个遍,直哭到嗓子哑了,周适安才勉强撤回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
“那你们说怎么办?皇上不爱我,以后还会跟别人亲......跟别人侍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当皇后啊。”
他满脸颓丧地坐在桌边,一想到皇帝后宫一堆人,以后可能各个都要和皇帝这样那样,顿时连心爱的御膳也变得索然无味。
“或许我可以帮你,”段月白坐下来安慰他,“但你必须说清楚,你为何突然要做皇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总得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我......”周适安纠结了。
他信任虎啸,因为神仙大哥说他是自己人。
他也喜欢段月白,因为他温柔善良,处处照顾自己。
可是这些不代表他能把神仙大哥的事轻易透露出去。而且他试过了,只要他想提,哪怕一个字,马上就会失声说不出话。
这一定是神仙的惩罚!他发誓他再也不试图出卖神仙了!
周适安换了个法子说:“自从被陛下赦免后,我心里就总是想着陛下。”
“他会陪我用膳,还会在慈宁宫帮我周全,还送我回兰林殿。”
“我说要你来陪我住,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段月白若有所思。
周适安又说:“我觉得陛下他超爱,就是嘴上不承认。”
段月白沉默片刻,尴尬地问:“......你确定?”
“我确定啊,”周适安肯定道,“既然他这么爱我,那让我当皇后不是理所应当吗?不然他想让谁当?”
段月白安静了一会,伸手给他把了个脉。嗯,脉象一切正常,看来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虎啸和段月白对视一眼,俱是一脸沉痛。
段月白叹气:“罢了,你说是就是吧。但是戴绿帽这种事太离谱了,肯定行不通。”
“那你说怎么办?”周适安可怜巴巴看他。
段月白扶额:“你这几日别去陛下跟前走动,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不了几天陛下自然会忍不住来找你,到时再借机顺水推舟便是。”
“好!”周适安想到能反败为胜拿捏皇帝,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我要让皇上三顾茅庐,少一次,我都绝不出兰林殿的门!”
段月白摇头忍笑:你最好是。
轩辕旻:朕真是个慧眼识珠的天才。
周适安;皇上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算了,我再忍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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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蒙眼play,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