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亲战争 第31章 我会为罗兰挑选妻子

奥薇塔的视角

我眼睁睁地瞧着一位侍女被无情地卷入大海，我甚至没有辨认出她是谁，只捕捉到海浪间的最后一丝尖叫。

茜茜哭道：“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们快出去！”我鼓起勇气。

茜茜抱着我，不让我走：“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一边挣扎一边道：“我是法洛林的公主，你是郡主。守护神会保佑我们的！”

“肯定是妖法……”茜茜仿佛失去了理智，“有女巫……”

我不想再多说，直接一巴掌扇得她乖乖闭上嘴，一边把她拖出去，一边招呼其他人：“跟我一起走！”

一打开门，冰冷的海水顷刻间瞒过我们的小腿肚。船舱一片黑暗，连轰隆隆的闪电都照不亮。

“抓住任何你能抓的东西！我们可以坚持下去的！”我被什么东西撞得晕头撞向，好不容易站稳。

茜茜在我怀里瑟缩，像只被淋湿的小猫。

我为自己打了她一巴掌而感到愧疚，柔声道：“我们会没事的，好吗？我听水手说，我们天一亮就能到陆地。”

我骗她的，但她好像真的冷静了一些。

“血！”茜茜忽然又尖叫起来。

我忙问：“谁受伤了？”

“是你，奥薇塔！”茜茜又哭了起来。

我去摸自己的腰，果然摸到温热的液体。我的手仿佛涂满盐似的，伤口忽然就剧痛起来。

“救命……”我痛哼起来，刚才的勇气烟消云散，顺着海水流走了。

“我去拿药！”茜茜忙道。

“别……危险……”我拉住她，“而且药肯定都被淋湿不能用了……”

“可是……”

我感觉到自己变得虚弱。

“公主殿下，”谢奕举着油灯，“您没事吧？”

谢奕的视角

皇后的侍女邀请我去她房间。

“去吧，”谢郑道，“不急。”

我绕去了花园，为皇后带一束郁金香。

“哇，”皇后看起来还是傻傻的样子，“看起来比低地王国那边的还好看。”

我笑了笑，向罗鸢问好。

“你们认识吗？”皇后问我。

“不认识，只是见过几面。”罗鸢道。

她的这个回答让我有些小失落，我耸耸肩，笑道：“夫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太闷了，想要人陪我说话。”皇后眨了眨眼睛。

好吧，陪贵夫人解闷也是贵族的职责之一——我坐了下来。

“希望她不会说太久。”我心想。

“你结婚了吗？”皇后问我。

“没有。”

这个回答似乎让皇后非常满意，她神采奕奕：“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瞥了罗鸢一眼，答：“没有。”

我真怕皇后的脸笑烂了。

这样的反应，皇后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我可不想上断头台。

“如果有合适的贵女，还请夫人您帮我留意。”我笑道。

“我会的，我会的。”皇后咬唇。

我看向罗鸢，笑道：“夫人有为罗鸢小姐择婿吗？”

皇后道：“还没有呢。我暂时可离不开罗鸢小姐……”

“欸，”皇后忽然兴奋起来，“把她嫁给你哥哥怎么样？”

“不行！”我和罗鸢异口同声。

罗柏的视角

春水碧于天，流水山庄如浸湿的白螺。窗边细雨无声地蜿蜒而下。

我和罗兰吩咐下人备好马。

我爱在烟雨朦胧的清晨骑马。

薄雾起山峦，鸟鸣越林间。湿润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早春的花在石上绽放，不知名的小虫在花瓣间跳跃。

“我以前经常这样吗？和你一起骑马漫步？”

“偶尔，你身体不好。”

我侧首，见罗兰的睫毛因颠簸而颤抖。

“那太遗憾了，我希望以后能常常和你一起出来。”罗兰笑道。

“我希望我们能永远不离开这里。”我道。

“不，我们还是要出去的。”罗兰道。

我心领神会：“我会永远在你身后。”

我们走到一处旷野，雾气在晨曦下闪烁，如同宝石。画眉、麻雀在枝头婉转，野鸭在溪水中嬉戏。教堂的钟声仿佛从地底传来，悠长厚实。

“去吧，我的骑士。”罗兰笑道。

我扬鞭策马，感受寒风吹拂在自己脸上。花丛浅浅的，近看若无。

我回头，罗兰留在一树苹果花下，花瓣重叠，如同烟霞。

我回到他身边：“能赏我一个吻吗，我的王子？”

罗兰脸红了。他摘下一枝苹果花，遮住自己的眼睛，温柔地吻住我的唇。

罗兰的视角

今天又是我的生日。我们没有设宴，也没有邀请宾客——因为罗柏说他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我的夜晚。

仆人送信时，罗柏正拉着我在书房的窗帘后……

我忙理好衣服，脸红着瞪了眼自帘后走出的罗柏——他甚至连头发都没乱，一脸清冷，搞得好像率先意乱情迷的是我一样。

“进来吧。”

是妹妹的信。

妹妹先祝我生日快乐，然后告诉我，皇后被皇帝禁足了，巡游遥遥无期。

我把信递给罗柏，焦急道：“我妹妹她会不会被连累？会不会出事？”

罗柏看完信后道：“不会的。”

“我不相信皇帝的人品。”我道。

“我会派人打探消息，你不要着急，好吗？”

“我妹妹再次身涉险境，我怎么能不急吗？”

“相信我。”

罗柏的话让我安心了许多，我缓缓点头。

罗柏盯着我的眼睛：“我忽然想知道，罗鸢和我，谁在你心里更重要？”

“你们一样重要，就像太阳和月亮。”

“谁是太阳，谁是月亮？”

这时，仆人前来通报，苹果大人携着他的夫人和女儿前来拜访。

“请他们进来吧。”罗柏道。

我吻了吻罗柏的嘴角，笑道：“别吃醋啦，公爵大人。”

“我才没有。”罗柏闷闷道。

我们两个一起下楼。

“罗兰大人，罗柏大人。”苹果大人脱帽向我们问好。

“日安。”罗柏道。

“这是我们的一点贺礼。”苹果夫人递给我一个金灿灿的盒子。

苹果夫人面色红润，真像一颗红彤彤的苹果。

我笑道：“劳烦你们亲自送来。”

其他贵族的礼物都被收进了库房，我还没细瞧过呢。

也有贵族来做客，说一些客套话，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但我隐隐约约觉得，苹果一家是有目的的。

我们五个人坐下。仆人沏茶。

“罗兰大人更成熟了。”苹果夫人笑道。

我笑了笑，看向苹果小姐：“你们的女儿也更漂亮了。”

苹果小姐娇羞一笑。我瞥了罗柏一眼，他果然脸色不太好看。

“罗兰大人出生高贵，是罗家唯一的继承人，”苹果大人看向罗柏，“罗柏大人，您是否有为他选择合适的妻子？”

罗柏冷冷道：“无须你教我做事。”

苹果大人道：“大家都不敢多言，我就来讨人嫌一回。罗兰大人还是要尽快结婚，生下继承人为好。”

我忙道：“我还年轻，不急。”

“和同龄人比，当然是不急，”苹果大人道，“但罗兰大人不是一般人，有一个男孩作为继承人，会更有竞争力。”

“竞争力？”

“皇帝陛下还没有儿子。”

罗柏问：“那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

“小女门第是低了些，但温柔和顺……”

苹果小姐面若苹花，乌发如漆木，体态丰腴。

我想着怎么拒绝，既不能让对方太尴尬，又要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毕竟对方也是南境数一数二的封臣。

而且，苹果小姐看起来人挺好的，我不想伤她的心。

罗柏道：“你也说了，你们门第不高。罗兰值得更好的。”

苹果小姐眼眶瞬间湿润。

“那罗柏大人心中有人选吗？”

“与你无关。”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整个南境都在等待新继承人的降生。试想，如果罗宿公爵没有留下子嗣，当今的南境会是什么面貌？”

“所以你们现在是非要我给一个交代吗？”罗柏问。

“是。”

罗柏道：“我会和西境联系。罗兰还有未出嫁的表妹。同时，我也会和国外的公侯沟通，为罗兰选一位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妻子。”

“果真？”

“信不信由你。”

“我们自然相信罗柏大人。”

我看着苹果小姐，很想安慰她，但她别过头去。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我问，“如果皇帝知道了……”

罗柏笑了起来：“对，我差点忘了。”

“难道罗兰大人你一辈子不娶亲吗？”

“当然不是，但现下不是好时候。”

“好时候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我们应该早做打算。”苹果大人道。

“我会悄悄地和国内外的大贵族沟通。”罗柏道。

罗柏的视角

“你真的……”待他们走后，罗兰问我。

我道：“当然是骗他们的。”

“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我会想办法，”我捧住罗兰的脸，“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的。”

罗兰甜甜地笑，侧首亲了亲我的手指：“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心里仍然苦闷——可是这样以来，父亲就没有后人了，南境会易主改姓，皇室可能趁虚而入——只要罗鸢未来任他们摆布，皇帝就掌握着南境的钥匙。

但这一天还很晚呢。

不如珍惜当下。

我将罗兰拥入怀中，轻咬他的耳朵。

“有点痒……”罗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