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亲战争 第29章 我要巡游，我要见美男

罗兰的视角

皇帝又娶了一个皇后。

谢郑也马不停蹄赶回去了。

我本以为，可以借着婚礼的由头到皇城去见妹妹，但皇帝不准我和罗柏去。

我问为什么，罗柏答：“只怕皇帝不想让你抢了他的风头。”

“什么风头？”

“新娘好像很喜欢你。”罗柏沉郁道。

“她都还没见过我呢。”

我焦急道：“可我想见妹妹！”

“会有皇室巡游的，皇帝会带着新皇后接受众人的朝拜，”罗柏安慰道，“罗鸢作为皇后的侍女长，肯定会跟随。他们肯定会来奔流城，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她相见了。”

我衷心祈愿：“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罗鸢的视角

洞房的时候，我想安慰新娘：“不会很痛。”——尽管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但善意的谎言还是必须的。

但她不以为意：“我知道啊，反而会很快活。希望陛下能让我满意吧？”

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皇帝走进新房。

我们忙退到一旁。

谢郑拿着珠子和圣器走进来，为新人祈福，驱除邪魔。

仪式完毕后，我和其他侍女放下新床上的帷帐，和众人一起走出房间。

朱姝邀请我同她走一走。

今夜星光灿烂，复苏的春风重又吹拂在脸上，恍若隔世。

“你觉得她怎么样？”姝公主问我。

“不怎么样。”我坦白。

姝公主颔首：“她似乎很喜欢你，你博取她的信任会更容易些。”

“你觉得她对我们有用吗？”

“她很蠢，一个蠢皇后比一个聪明皇后，对我们有利的多。如果安夫人上位，只怕你我没有多少好日子过。”

我想起安夫人在路上常常拜访新皇后，有时甚至会纵容她疏于礼仪。

“新皇后似乎对她的敌人没有多少戒心，”我道，“她很容易就被安夫人哄得很高兴。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新皇后会对安夫人知无不言。”

“你就应该替皇后多留个心眼。”姝公主道。

“我一个人难看住她们几张嘴，”我没好气道，“她带的侍女没一个是有用的，尤其是那个茜茜。路上我已经不止一次撞见她和皇帝的侍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倒希望新皇后永远见不到我哥哥，别给我们招来祸患。”

“烦你尽心了，就当哄孩子。”

“我可没哄过孩子。你哄过吗？”

“我的兄弟姐妹都夭折得很早。”姝公主敛眸。

“抱歉，”我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

我忽然想起了罗萤姑母。她年轻时的面容对我来说很陌生，自我记事起，她就是一位美艳妇人了。

罗萤姑母十六岁时是什么模样呢？

“你觉得新皇后和你母亲比起来怎么样？”我问。

我的表妹朱姝瞳孔微颤。我能注意到她的眼角沁出点点泪花，又迅速蒸发掉。

我们越来越远离人群，寂静和悲伤笼罩着我们。

姝公主冷冷道：“她完全不能和我母亲相提并论。”

“我也这样觉得。”我缓缓道。

这时，我们忽然听见男女挑逗的声音。

“谁在那里！”朱姝对着走廊的阴影处，厉声喝斥。

我心想：“指不定是新娘的侍女不检点。”

果然，茜茜自阴影处走出来。她的相好还躲着不见人。

我心里既对茜茜烂泥扶不上墙而感到失望，又对那个男人没有担当而恼怒。

“另一个人呢？出来！”

果然是皇帝的那个年轻侍从。

“真是恶心。”朱姝似乎想要招来侍卫，但我忙压低声音对她道：“现在正是收拢人心的好时机。”

朱姝立刻冷静下来，左顾右盼，见没人，道：“败坏风化，可是即刻要上绞刑架的，你们可知罪？”

两人齐刷刷跪下求饶。

我恐吓道：“别以为绞刑就是一根绳子吊死就完事了。可是要把你开膛破肚吊一天一夜，然后在你濒死的时候，将你的五脏六腑全逃出来当着你的面烧掉，最后千刀万剐而死。”

茜茜被吓得失禁。我能闻到尿味。

朱姝又道：“你还会连累皇后。别指望她能保住你。”

茜茜终于哭了出来。

“但你别担心，我们的公主宅心仁厚。”我道。

茜茜和侍从忙跪在朱姝脚下，抓着她的脚踝：“请公主饶命！”

我盯着茜茜裙下的尿渍，觉得荒谬又可笑。

“只要你们以后听我的话，我会留你们一命，”朱姝道，“不仅如此，我还会求父皇，让你们以后能结婚，怎么样？”

我腹诽：“可能他们只是玩一玩，并不想结婚呢？”

奥薇塔的视角

我的丈夫还在睡觉。

我蹑手蹑脚下床，翻找水果篮里的小刀。

母后告诉我，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新娘是第一次。

我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第一次——处男真的毛手毛脚，没一点技巧，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又会甜言蜜语，又会百般花样。

背后传来翻身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醒了，一边回头，一边想着怎么解释。

我想吃西红柿？

我想走一走？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他真的只是翻了个身而已。

我松了口气，忙捏着刀躺回床上，对着脚趾割了一刀，将血挤在床单上。

“够不够呢？”我心里疑惑，又多挤了几滴。

看着血在洁白的床单上染开，我满意地笑了笑，将刀放在枕头下，又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感觉房内很多人，一睁眼，罗鸢大美人和茜茜就凑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还不赖。”我笑道。

罗鸢大美人给我递来一杯葡萄酒。

“陛下呢？去忙工作了？”我在茜茜的帮助下穿衣服，问。

“是的。”罗鸢大美人指挥侍女收拾房间。

我耸耸肩。茜茜脸色不同寻常的惨白，眼下也有淡淡的淤青，显然未得好眠。

我笑道：“这儿的男人还不错，对吧？”

茜茜勉强一笑：“是的。”

“你怎么了？”我敏锐地察觉到茜茜似乎心情不好。

“没什么。”茜茜瞥了罗鸢大美人一眼。

“嗨，”我不满道，“你们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我吗？”

“当然没有，夫人，”罗鸢大美人笑道，“我们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大家都感觉不安，挺正常的。”

罗鸢的视角

新皇后梳妆后，前去觐见皇帝陛下，受到了陛下和众人的爱戴。

新皇后像只小猫咪一样依偎在陛下怀里。她的敌人，安夫人笑吟吟道：“皇后真是倾国倾城，令宫中的贵女失色。”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陛下捏了捏皇后的脸。

侍从——那个偷情的侍从，抱上来一只花点狗。

“哇！好可爱的小狗！”新皇后激动不已。

新皇后逗狗，皇帝在逗新皇后。

“我什么时候加冕呢？”新皇后把狗放在自己膝盖上，问。

“等你怀孕后。到时候我们会进行皇室巡游，让所有子民仰望你。”皇帝捏了捏皇后的鼻子，亲吻她的脸颊。

等到皇后怀孕？

为什么？

我想早点见到我哥哥啊！

这老不死的，因为嫉妒而不让我哥哥参加婚礼，现在又推迟皇室巡游……

欸……他是不是想确认奥薇塔能生，才承认她是皇后——反正没有加冕，踹开也很容易。

不行，我要去劝奥薇塔。

回房后，我忙拉起新皇后的手，告诫她：“肯定是安夫人提议推迟你的加冕礼的。”

“为什么？迟一天早一天，都不耽误我是皇后啊。”奥薇塔不解道。

“这是面子的问题。大家会怎么看你呢？大家会觉得是陛下不够重视你，才会推迟的。”

“额……所以呢？”奥薇塔揉了揉自己的鬓发，“他重不重视我，有什么关系吗？我还是皇后啊。”

茜茜不屑道：“就是，难道陛下还能把我们赶回去吗？”

好吧，她真的有恃无恐。

我想了想，道：“夫人，难道您不想见我的哥哥吗？”

“罗兰？”奥薇塔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好像点燃了火把。

我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忙道：“是呀。加冕后就是全国巡游，我们会到南境去。我哥哥就在南境的奔流城！越早加冕，您就能越早见到我哥哥呀！”

“那太好啦！”奥薇塔拍手，“我现在就去要求陛下快点给我加冕！”

“欸等等！”我忙拉住她。

“怎么了？”

“你就这样去，陛下肯定不会答应你的。”我道。

奥薇塔似乎不能理解，但还是问我：“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应该写信给你的父皇母后，请他们代言。”

“这种事情，没必要告诉他们吧？”

“有必要，陛下不够重视你，就是不够重视法洛林皇室的公主。而且，只有你的父皇母后施压，皇帝才可能让步啊。”

茜茜帮腔：“是啊。加冕本来就该按时进行，公主您宽容大度，不代表他们可以得寸进尺。安夫人只是个情妇，没必要给她脸。”

我忽然感到一阵心酸——如果我的父亲还在，我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寄人篱下，耐着性子哄小女孩呢？

“行吧，”奥薇塔挠了挠头，“反正你是我的侍女长，也不可能害我。那我就写信……哦……我不会写字……那劳烦罗鸢小姐你帮我写一写吧……”

我长舒一口气：“好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