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落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她还故意凑近江寒舟说话,这可是让老夫人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莲儿,月儿,溶儿,你们三个去给表哥敬酒”老夫人发话,三个少女羞答答的来到了江寒舟面前。
“表哥,慕莲敬你一杯”慕莲的手都有些抖。
江寒舟不耐烦的应付了三个表妹,酒喝完,他便道:“你们三人,赶紧入座观戏,莫要挡住戏台。”
慕莲有些委屈,慕月拉起她的手,把她拉走了。
慕月和慕莲不一样,她知道表哥是天上的月,她是凡尘的泥,月可以照在泥地上,泥却永远沾不上月亮。
何溶早就看不惯林清落了,脸皮太厚,成天缠着表哥,让人看着就烦。
“莲姐姐,你莫要伤心,依妹妹看,那个林清落就是没脸没皮的主,表哥不可能看上她的”何溶也想嫁给江寒舟,为了何家,也为了自己有个好的归宿,很显然,江寒舟样样优秀,她能嫁他为妾就是最好的选择。
慕莲也看不上林清落,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想让林清落当众出丑,这样表哥就看不上林清落了。
林清落喝着桃花酒,听着戏,整个人越来越放松,偶尔与江寒舟说上几句话,都是她单方面说话,江寒舟像个哑巴,一个回答都没有。
“表妹,酒喝多了伤身”江寒舟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了林清落一句。
林清落红扑着小脸,笑着道:“表哥这是在关心我啊!”
江寒舟只是出于好心,竟被误解了:“你爱喝酒使劲喝。”
他有些生气,这个林清落真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表哥,我不会死的,我命大的很,酒量也是一等一,至今都没喝醉过”林清落是千杯不醉,这是她从小就自带的体质,喝再多酒,也只是上脸。
江寒舟说了句随你,就不再理会林清落了。
林清落自小到大,是第一次过桃花节,其实她没有家,天大地大,没有人会在乎她,今日她是高兴,姑母给她买了新裙子,带上了节日配带的桃花,还教她酿桃花酒,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连带着,她今日看江寒舟都顺眼了,她这个表哥,长的真是好看,俊美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材,除了不爱笑,似乎都挺好的。
“表哥,你应该多笑笑,总是绷着脸,不好看”林清落托着腮,很认真的对江寒舟说。
江寒舟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子,热烈的眼神看的他都觉得脸热。
“表妹,请自重”他的脸绷的紧,这一刻无比想把这个恼人的表妹给扔出去。
林清落无趣的哼了哼,坐直了身子,继续喝酒。
酒喝完了,不一会,一个小丫鬟,又给她送了一壶。
林清落不疑有它,继续喝着酒,吃着案几上的小菜。
不远处的慕莲有些紧张的看了几眼林清落,不知道何溶的计划到底可不可行。
林清落很快又喝完了一壶酒,只是这酒后劲有些大,她有些头晕,起身准备去方便一下,却一个没稳住,跌倒了。
就在她即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旁的江寒舟顺手拉了她一把,她赶紧抓住江寒舟的手。
笑的那叫一个荡漾:“多谢表哥。”
江寒舟被林清落抓的死紧,要知道这样,他根本不会这样好心。
“林清落,趁着没人注意,你赶紧放开手”江寒舟小声的说,生怕被人看见。
林清落放开手,朝着小翠招招手,示意她来搀扶一下。
小翠扶着林清落就离开了,刚才她好像看见小姐和世子爷牵手了??
慕莲快要被气死了,林清落的桃花酒被换成了烈酒,她明明见那丫头喝了一壶,竟然没有耍酒疯亦或摔倒,真是太气人了。
何溶坐在后面,瞧的清,明明是表哥扶住了林清落,才没让她摔倒的,真是气死她了。
林清落晃晃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今日的酒有问题,不过味道不错。
用清水洗了洗把脸,林清落又清醒了,她是千杯不醉,这点酒不足以把她放倒。
回去时,戏台上的戏已经唱了大半,她坐到了林华裳身边,听她讲戏。
江寒舟自从被林清落牵了手,手心就一直发烫,连带着心里也不舒服,林清落这丫头真是太大胆,不知道是酒醉,还是故意为之,他不能让林清落如此没有规矩,明日他要好好的教育她一番才行。
戏一直唱到天黑才结束,林清落在这期间,一直乖乖的待在林华裳的身边,再没有看江寒舟一眼。
第二天,林清落头疼的厉害,在房间里睡了整整一天,这让在大理寺等着她送饭的江寒舟心中不是滋味,本还想着等林清落来了,训斥她一顿呢,这丫头直接不出现了,这让他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法说了。
侯府内
老夫人训斥着何溶,她早就看出何溶是三个侄孙女中,心思最深的了。
“溶儿,以后莫要在撺掇莲儿做这样的事了,那林清落与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她一个商户女,你表哥根本不可能看上她,你们若想嫁给舟儿,就要多花些心思,去讨好他,莫要学林清落那样献媚,把你们琴棋书画的本领拿出来,用才华吸引他才能长久。”
老夫人最是看不上卖弄风情的女子了,她相信舟儿也一样,自家孙子最重规矩,像林清落那样不成体统的女孩,定然不得他心,这也是她一直没阻止林华裳让林清落亲近孙子的理由。
“姑祖母,莲儿就是看不惯林清落那个样子,天天缠着表哥,莲儿怕表哥…”慕莲是真心爱慕江寒舟的,看着林清落亲近江寒舟,她心里真的很不痛快。
“住口,你以为你表哥是什么人?他心性何等坚毅,怎么可能被林清落给迷了眼呢!”老夫人始终信任自己的孙子,以她这些天的观察,自家孙儿,对那林清落最多的就是反感,偏那丫头还看不出来,一个劲的往上贴。
幽落院
林清落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抻了抻懒腰,起床。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夫人可是要请大夫来给你瞧的”小翠端了一碗汤,来到了林清落身旁。
林清落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
小翠盯着林清落看了看,她家小姐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有时候她真觉得小姐不似江南水乡出来的小家碧玉,倒像是江湖传说中的侠女勇士。
林清落喝完汤,准备去给林华裳请个晚安,刚走出门,就被江顺请到了竹韧院。
竹韧院里
林华裳被儿子请上了主坐,儿子坐在她左侧,看上去一脸的严肃。
江寒舟十六岁入朝堂,三年转瞬即逝,他也从七品翰林院编修,升到了如今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一路走来,气势越来越强。
林华裳被儿子请来,是为了说林清落的事,在她眼里,侄女哪哪都好,挑不出错,偏偏儿子非得说什么侄女规矩欠缺,需得学习。
林清落被请到了客厅,一进门,她就瞧见了林华裳,连忙跑到她的身边,笑容满面的叫了几声姑母。
江寒舟在一旁皱了皱眉,没规没矩,没大没小。
“表妹,今日来,是同你说说你的规矩”江寒舟断不能让自己表妹如此这般。
林清落明白了江寒舟的意思,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便俏生生的站到了一边。
“表妹,在这京中最是重规矩,男女大防,你也得牢记”江寒舟点着林清落,一想到这大胆的丫头敢牵他的手,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少女的柔荑软糯,身上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扰的他辗转难眠。
“哦,我记住了”林清落委委屈屈的低着头,这破京城,就是事多,规矩规矩,让她头疼。
林华裳看不下去了,赶紧将人拉到身旁坐下,搂着林清落,哽咽着道:“你舅母在你表妹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你舅舅不过一年又娶了续弦,她那个后母能教她什么?琴棋书画,一样不教,在后宅她能平安长大已是幸运了,这孩子受了这么多苦,愣是没在我面前抱怨过,要不是前些日子我差人去江南,暗中调查,还不知道她受了如此多的委屈呢,我的乖孩子啊!”
林清落一声不吭,眼泪一滴滴滑落,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就可怜无比。
江寒舟本想训斥林清落,让她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被母亲这么一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又见林清落落泪,心中一阵烦闷,表妹身世如此可怜,平时却见她总是笑容满面,偶尔有点小心机,确实不算什么事。
“你要是真为你表妹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教你表妹读书写字,等她学的知识多了,礼义廉耻自然就明朗了”林华裳为林清落擦干眼泪,又给江寒舟安排上了任务。
江寒舟当然是拒绝的。
林清落抬眼看了看他,扯了扯他的袖子,委委屈屈的道:“表哥不用怕,落落自知粗鄙,明日就回江南去,免得让表哥碍眼,反正我在哪里都是多余的”。
林清落其实挺想学习的,从小到大,她都是偷偷学写字,认字,师傅是不让她接触这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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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