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 第15章 他受罚,与她无关

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第15章 他受罚,与她无关

作者:yoyo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30 16:34:43 来源:文学城

接到命令,两个健壮的婆子逼近江若汐,一左一右,欲直接将她架出去。

江若汐低喝,“放手。”

复又抬眸看向范氏,唇锋冷峭,“母亲如此兴师动众,为儿心忧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母亲非要把世子出城归咎于我身上,那是母亲太高看我了。”

钟行简受罚的事,她大致有所了解和猜测。

于钟行简而言,定是权衡利弊,有必须出城的理由,才会去做。娶个妻子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打理后院罢了。

为她出城抗旨?!

她可没那么大的自信。

“强词夺理。”范氏怒吼,每每想到儿子正在受天大的罪,她都怒不能抑。

“母亲,您无力救儿子,用这样的说辞迁怒于我,不过是想找人发泄罢了。”江若汐不屑再和她争论,范氏不讲理,多说无益,

“母亲想罚我,我去院子里便是。”

荷翠拿了件厚实的外衫替江若汐草草披上,毅然决然走进雨夜,径直跪下,满院子仆从也随着主子跪了一地。

一个婆子握着拇指粗的藤条,抡圆了抽下来。

江若汐眼睫被雨珠打湿,沉搭搭地垂下,神色如常宁静,并不像个等待受罚的,

藤条划破水幕,朝江若汐背上招呼,

没有预想的疼痛,倒是身体差点被巨大的推力压倒,

江若汐侧过脸,钟行简正将她圈在怀里,浸在寒冷雨水中几个时辰的面颊,说不上的苍白,眸眼中的黑亮不复存在,

只剩痛楚。

“我回来晚了。”他嗓音虚晃,与其说是从口中吐出,不若说是从胸腔震动传来。

“我没事,不劳世子相护。”仍是那样的疏离,比这漫漫雨夜的冰冷还凛冽。

难熬得他要窒息。

“儿子!”范氏顾不上淋雨,从正屋一路跑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儿子扶起身,可钟行简纹丝不动,

歪歪斜斜靠在江若汐背上,气若游丝,

“母亲,此事与江氏无关,不要责罚她。”

江氏急忧,缓声埋怨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偏袒他。快起来进屋,找太医给你治伤。”

钟行简执意,“请母亲答应我。”

话音刚落,吐出一大口黑血,染了江若汐半个肩头。

瞬时被磅礴的大雨冲刷干净。

似他短暂即兴的护妻,消弭于无形。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责罚江氏,快进屋疗伤。”

范氏急得哭出声,命人扶起钟行简,江若汐也跟着起身,踏一步隐隐挡在钟行简面前,

“母亲,馨姐儿正在床上睡。”

这是不让他进门。

范氏扬手要打,“混账,你夫君伤成这样,你说什么胡话,他不进屋,你让他去哪里。”

钟行简拉住范氏的手,“母亲,我回书房,别扰了馨姐儿,她见到我这样会吓哭的。”

范氏又恨又气,可是儿子这么坚持,她只能把怒火压在心底,命人抬轿将儿子抬去前院书房。

江若汐重新沐浴,绞干头发钻回被窝,馨姐儿被乍冷的气息搅得动了动身体,伸手乱摸,直到握上江若汐的手,才又重新安睡。

静尘院一夜安睡,书房里却灯火通明到天亮。

廷杖打出的伤已经不流血了,被夜雨浇了几个时辰,皆以泛白发泡,白肉往外反卷,一条条似又胖又圆的菜虫子横在背上。

据太医说,需将泡发的肉全部剜去,再敷上药粉将养半月,才能见好。

闻言,范氏扑到床边,“我的儿呀。你怎么这么傻,为了那个贱人,这么作践了自己。”

钟行简缓缓睁眼,气若游丝,“母亲,是我犯了错,受官家责罚,与江氏无关。”

“别说了,快别说了。”

范氏眼睁睁看着手掌大的小刀一点点剐着自己儿子的背上的烂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手中的小刀,那刀在昏暗中闪烁,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像是直接切割在她的心上。

范氏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在滴血。她想要替儿子承受这份痛苦,但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唔。”钟行简一脸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的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早已痛得没有了什么知觉。

范氏听到儿子喉间溢出的呻吟,哭得已泣不成声,“儿呀,疼吗?疼就叫出声来,疼你就说。太医,不是用了麻沸散了吗?为什么还疼啊!”

太医叹气,“回大奶奶,世子背上伤口皮开肉绽,是刮到骨了。”

闻言,范氏差点晕厥,扶额踉跄,被陈嬷嬷扶了出去。

直到太医出来禀告已包扎好伤口,范氏才又重新进了门。

床上的钟行简已然昏睡过去,范氏执意陪儿子,谁劝也不顶用。

她看着几乎没有生气的儿子,痛得喘不上气,只能默默流着眼泪。

陈嬷嬷劝慰,“大奶奶,别哭坏了身子,太医说了,幸而只是皮外伤,不日就能康复。”

范氏抹着眼泪,像失了根茎的野草,身形飘摇,这是我的儿啊,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有般呵护,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越想越不甘心。

范氏又起了刁难之意,“都怪江氏,我,我定不能放过她。”

儿子睡着了,没人护她,范氏刚起身,却被高昂压着沉怒的噪音拦住去路,

“你又去哪?坐下!”

大爷钟进瀚大步跨进屋门,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儿子后,朝范氏低喝,

“消停点吧你,母亲把我叫去,已经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行简这顿打,挨得不亏。”

范氏趋前一步,难以置信看向夫君,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去感谢江氏祸害我的儿子。”

“老大媳妇没错。”钟进瀚下了定论,“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

范氏张了张嘴,到底没骂回去。夫君一般不问世事,尤其还有大长公主的命令。她不敢杆逆婆母和夫君,紧闭的双唇泛白,颤动不已,双眸幽幽怨怨盯着夫君。

看了许久,才甩帕坐回床边圆凳,不停呢喃,“我儿的这顿打难道就这么白挨了。”

钟进瀚踱步过去,将妻子揽进怀中,安慰,“没有白挨,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第二日,养尊处优惯了的范氏累倒了。

可,不能没有人照顾儿子,她命人去叫江若汐。

雨一直未停,江若汐犯忧,将铺子装潢的事全权交给了林晴舒和钟珞儿去办,上一世江若汐就没插手任何茶楼之事,银钱也没出,虽然经营仍然不善,可她去看过一次,风格朴素大方,倒是不错。

而她,则关了院门,潜心整理父亲书稿,看这下雨的架势,良田危矣,早一日把书稿编写好,就能早一日用得上。

她不想让父亲的书稿尘封,心血付之东流。

派来的人自然又是讪讪而回,还好范氏刚起的火气再次被大爷压下,

终得一处宁静。

雨绵绵下了几日,没停过,与屋角的滴漏混杂在一起,催得江若汐片刻不敢放松。

雨下个不停,潮湿淅沥沥而闷热,钟行简的伤反反复受难以愈合,烧得浑浑噩噩,直到三日后才算清醒过来,穿好衣衫沿抄手游廊出门。

刚绕过假山,一道灵韵的身影毫无防备跌入眼底,

江若汐今日穿了件莲粉色长衫,白融脂腻的一张小脸,长眉微弯,笑颜半开,似逃出藕池的荷花仙子,

她蹲在那,半搂着馨姐儿,剪断她腕上的五色绳,

“端午后的第一场雨,把五色绳扔进河里,会带走霉运和疾病。”

这方小池与外境通连,是名副其实的河道。

五色绳被雨水打湿,在池子里打了个转,顺流而下,消失在视线里,

这时,江若汐才抬起头,瞥见钟行简时,她浑身的生气和灿笑似一同绑在五色绳上飘走了。

江若汐缓缓站起,面对面遥相望,却也没什么话可说,

只干巴巴站在那。

几日不见,钟行简过分清瘦,可除此之外,他仍脊背挺直如雪山之巅的青松,长身玉立,看不出丝毫受伤的迹象。

实在没什么可说。

江若汐轻轻福身,像极了半生不熟的人之间,遥远地打了声招呼。

牵上馨姐儿的手,江若汐朝后院走,石子和青石板铺就的小道,晴日里是景致绝佳,到了雨季,深深浅浅积了许多水,

江若汐提着裙摆,脚尖专挑一处处不算平坦的凸石落脚,小心翼翼避开那些水坑,

还要分出神,教馨姐儿不要湿了鞋袜衣袍。

回府后江若汐就给馨姐儿讲过五色绳的典故,可那时馨姐儿正欢喜得紧,不想把绳剪了扔掉,

孩子心性喜变,这日又愿意了,幸而这端午后的第一场雨大大小小下着,没停过。

正艰难走着,江若汐的手被另一只大手包裹,还没等她反应,脚底一空,被钟行简抱在了怀里,

跟在身后的许立见状,抱起馨姐儿先走一步,只留夫妻二人。

“世子,请让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粉白的脸颊,蕴着一层薄薄的怒。

见钟行简无动于衷,又拿话刺他,“世子,这样不合规矩。”

钟行简脚步不停,垂眸看她,眼底沉浮里,倒显出几分笑意,

“又拿规矩搪塞我?你是在怪我往日拿规矩箍着你?”

别别扭扭的,钟行简倒觉得甘之如饴,相对于冰冷的客套,江若汐就算打他骂他和他闹别扭,都十分受用。

“没有。”江若汐干脆道。

她真的没怪他。

上一世是她自作多情,犯了贱,上天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

改了便好。

什么悔啊,恨呀,都是些没用的情绪,只徒增烦恼,耗费时间。

而且,她也是真不习惯和他近身相处。

女子便是这样,遇喜欢的人,总喜欢看着黏着,不喜欢了,见都不想见,更别提碰了。

“世子再不把我放下来,万一世子有个伤呀痛呀,母亲又要怪罪于我了。”

钟行简轻咳,“那晚是母亲失察,放心,我已经同她讲清楚了。”走了不过前后院的距离,他已气息微喘。

走到静尘院外。

远远的,昌乐公主打着油纸伞,站在院门口石阶下等她,“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不请自来,倒让她见到这一幕。

衣服被人弄一点褶都要气得发狠的钟行简,却主动抱人在怀,光天化日之下,走在院中。

有那么一瞬,昌乐公主生出个邪性想法:江若汐如果能拿住钟行简,那以后她在他面前,也能硬气起来。

江若汐挣扎下来,理理裙衫,拉着昌乐公主头也不回往里院走,

院外,颀长的身影静默片刻,直看到那抹裙摆微动的背影闪出视线,才转身离开。

今日小朝会,议的是连日阴雨,南方几省来报,恐有水患,官家让工部拟方案防水患。

朝会后,钟行简被单独留在崇政殿。

钟行简跪下行礼,昊帝抬手,“起吧。”

见他面色苍白,嗓音放缓,“伤好些了吗?”

“多谢官家关心,好得差不多了。”仍是肃而有礼的嗓音,只不过中气差了点。

昊帝示意何公公拿药,“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去用。”

“谢官家赐药。”钟行简欲再跪,被官家阻止,

“罢了罢了,不必了。”

昊帝颇有些语重心长,“可怪我那日罚你过重?”

“都是臣的错。”

“我都听说了,你是为了去马场接夫人回城,被困在那里,早朝之事也不能全怪你,昌乐拉着你夫人逃学在先。”

话说到这,好似有些事也说不清楚,昊帝命人赐座,

“你做的没错,是我心急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把柄。其实我也知道就凭那点东西,扳不倒中书令,还需徐徐图之。”

“眼下,吏部和工部尚书都上书要致仕,朕有意让你去接任吏部尚书。但你资质不够,先给你个权吏部侍郎之职。”

旨意已拟好,递到钟行简手中,他这个权吏部侍郎之职算是落定了。因他未曾任过给事中、中书舍人等而任侍郎,所以加个权字,是从四品的官职。

*

静尘院里,昌乐公主叼着茶水果子,睨着江若汐,“你和世子和好了?”

江若汐避而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又偷跑出来的?”

“不是,我告了假,特意过来看你的。而且,回来后欧阳可能也觉得课业太紧,以后每日只教我学半日。”昌乐公主说得极快,解释完又反过来催江若汐,

“快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也是马场回来后,你俩之间感情笃厚了?”

“没有呀。”蘸些墨汁,江若汐将书稿最后一页誊抄完,一惯的平和。

昌乐公主不信,“那刚才你们,他抱你回来。前几日还因为跑去马场接你被罚了,我听到后,畅快极了。”

江若汐转身在书架上找锦盒,语气冷淡,“只不过是他不知为何的献殷勤罢了。别人不理了,他巴巴跑来,自以为是对你好,实则,不过是自我感动。”

自己就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她岂会不知。

“况且,他去马场,不是为了我。”

“不是为你?”昌乐公主称疑,索性跑过来。

江若汐轻轻点头,“女子囿于方圆之间,眼之所见,心之所向,唯有情爱与男子,才会如此想。不信,不可以去问欧阳先生。”

“况且,他如今这些你所谓的示好的举动,不过是我正好没被放在他心中那杆秤上,等哪日他又需要有所取舍、权衡,有责任要担,必定会将今日种种即刻抛诸脑后。”

说这些话时,江若汐嗓音倒平静得很,许是已经看透了一切,没了情感和希望,才能如此冷静地剖析身边的人,

“我可不想再等着被他选择或者舍弃。”

昌乐回想自己当初一点点了解欧阳拓的所思所想,了解他的权衡与考量时,是多么的痛苦,恨不得猛灌一坛子酒,就那样醉死过去,幸而那时江若汐陪在自己身边,才让她一点点想通,然后放下。

江若汐从未抱怨、愤恨过,

眼下的这份平静……不知她那时是怎样度过的。

“一定很痛吧?”漫无目的的,昌乐就问了那么一句。

江若汐手指微顿看过来,舒尔一笑,反倒宽慰昌乐,“很久之前了,久到像是上一世的事。当时,其实也只有后悔吧。后悔还有很多事没做,后悔被困在情爱和这四方天地里,后悔没有走出去,见见天地广阔。其实,我们也可以做很多事。”

说话间,锦盒已被擦去尘土,放回书案上。

昌乐公主视线落在不知名的书稿上,心疑到底是什么让江若汐那么宝贝,嘴上却问,“例如做什么?”

“游历,经商皆可。”说着,晃晃手中书稿,“也可以著书。你有什么喜欢的,皆可去做。”

昌乐公主沉吟片刻,想想她作为公主,什么都戳手可得,“倒是没什么想的。”

“现在不想,就等以后想了再做。”

江若汐抱起装好书稿的锦盒,拉起昌乐,“走,今日我约了父亲当年的学生,他现在在水部任职,将整理好的父亲的手稿给他,定能为灌溉农田、治理水患出一份力。”

“你们约了哪里?”昌乐详细问道。

“在悠然居。”

出门的间隙,昌乐公主唤来个人,小声吩咐,“去官署传信给钟行简,就告诉他,唔……告诉他世子夫人要私会外男。”

她现在想整钟行简,

想想钟行简那张黑脸,昌乐就觉得解气。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