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一年冰天雪地,而她还是一副两岁半的模样,还是一位连话都不会说两句的小男孩。
楼雪琪很清楚这里离家不远,一处小水沟中,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深深的水沟都阻隔了两岸的通行,但惟有隔几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冰天雪地的时刻,被冰封的水沟也可以像平地上一样畅通无阻地走行。
突然,他发现了,今天的水沟似乎和昨天不太一样,冰盖下呈现出了玫瑰般的暗红。
而身后跟着他的,正是邻居家的大哥哥,因为父母要出去上班不在家,于是自己就被托管给了邻居家的大哥哥一起出去到处撒欢。
“喂,大哥哥,你看今天水沟里的水颜色好奇怪呀!”楼雪琪拍了拍大哥哥的肩膀示意他一起挖开冰盖。
“诶?是呢,怎么回事,有点灵异,我去叫小伙伴过来一起看看吧。”
于是老大哥就带了一群小伙伴过来,他们都比楼雪琪稍微大个几岁,只见一群小男孩小女孩东张西望。
经过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后,他们一致决定把冰盖挖开一探究竟。
可是如此小的孩子们,用着平时挖小沙石用的玩具铲子,谈何容易。
因此过了很长时间,冰盖才被挖开,只见诡异的鲜血状的水面就静静地呈现在楼雪琪的眼前,散发出一股诡异且恶心的气味。
“呜,好猩!”
“好臭啊,什么东西!”
只见小孩子们在闻到这股难闻且令人不安的气味后都纷纷离开了。
老大哥也跟着小孩子们跑到一边玩去了,唯有楼雪琪还停留在冰盖前。
虽然这阵气味也令他十分反胃,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他甚至试图脱下手套,用手去接触那降为零度的红色液体。
“为什么?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去摸这些!”楼雪琪发现自己的大脑根本控制不住还提的自己。
此时小雪微微落下,凉的令小小的楼雪琪头皮发麻。
好可怕!我再也不想见到下雪天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冰盖中出现一个奇怪的人头,楼雪琪感觉自己不太认识,但是,太熟悉太熟悉了,以至于和家里祭奠台上父亲的遗像都显得有几分不安且诡异的相似。
楼雪琪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哇!我不要下雪啊!永远不要!”他不受控制地大声喊着。
当楼雪琪大声高喊时,卢野梅就在隔壁。
他此时胸口已经疼痛难忍,而冰块似乎才化掉一半,当他继续捂着胸口的奶茶望着楼雪琪时,只见自己又把惊魂未定的楼雪琪吓了一跳。
“哇呀!鬼呀!别缠着我!这里不是在北极吧?”
卢野梅摇摇头,楼雪琪的一惊一乍甚至让卢野梅忘记了暂时被冻伤的苦。
“我不是鬼,我是卢野梅,怎么了雪琪姐姐。”
“那你不是鬼穿什么皮草啊,现在又不是冬天!”
卢野梅拉开拉链示意道:“我要给三花哥哥把奶茶捂热呢!”
“哇,原来你是这么暖心的受。”楼雪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钦佩。
“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你会突然大吼大叫,是做了噩梦吗?”卢野梅一副关心的神情。
只见楼雪琪点了点头:“是的,刚才我梦到了我在冰天雪地中,冰盖下的水沟里还有一滩血,而那时我才两岁半。”
“天哪!真是一个糟糕的梦!”
“然而这绝不是最恐怖的。”
“啊?”卢野梅很是好奇,“那还有什么?”
“里边突然出现一个头颅,长得还挺像我那遇害的父亲。”
卢野梅顿时不说话了,只是微微低下头,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即使是楼雪琪自己也大概率不希望往那方面去想。
“雪琪,你要是还觉得冷,要不盖上我这件皮草吧!”卢野梅笑着询问道。
“啊?哪里来的皮草啊!”
“就在你睡梦中时我在船上买的。”
“多少钱?”
“听说特价1999”
“哇,卢野梅你果然是王宫里的纨绔子弟,这么贵你也敢买!”只见楼雪琪翻了个白眼。
卢野梅只好撇撇嘴:“反正买都买了,试穿一下。”
“呜!好暖,谢谢梅梅!”
“诶诶,叫我梅梅干啥,要尊重长辈哦!叫我野梅兄!”
“嘻嘻,野梅兄!”卢野梅终于听到野梅兄三个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然,他不允许楼雪琪叫自己梅梅也是出于一种边界感,当然这个边界不是卢野梅自己的边界,而是“他”的边界。
“喜欢吗?”卢野梅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明知故问。
“当然呀!怎么可能不喜欢,暖暖的,可贴心了!”
“那就送你咯,这件。”
“啊,真的吗?”楼雪琪顿时星星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1999呢!”
“害,那都不算是我的钱,要感谢你就感谢我的三花哥哥去吧!”卢野梅这句话虽然是玩笑,但也透露出一点认真。确实,1999对于王室来说,实在连零花钱都算不上。
如果自己还是处于当艺人的时代,即使当时已经赚了不少钱,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花就花。卢野梅心想。
又过了许久,当奶茶里的冰完全化掉时,卢野梅高兴地跑过去找明三花。
只见明三花还在看着那群贝者狗玩二十一点,而他手上又拿着一杯冻奶茶在那里摇摇晃晃。
眼前的情景令卢野梅真是哭笑不得,这也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卢野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半晌,他有鼓起勇气走向前:“喂,三花哥哥!你的奶茶回来了。”
“啊?我已经喝了大半杯了,要不你放桌上。”只见明三花依旧是一副头也不回,爱答不理的样子。
卢野梅怒火中烧。你居然不理我!叫你不理我!现在请迎接我的愤怒吧!他将浑身的力气集中在右手的拳头上,蓄力完毕后松开拳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这样打在重重地打在了明三花的脸颊上,令明三花变得出离愤怒。
“你吃错药啦!疯子!”明三花大声地斥责就像狮子吼一般,巴掌的巨大响声和明三花的失态令周围正在游戏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牌,纷纷侧目。
卢野梅一脸平静,不紧不慢地从拿起放在地上的奶茶:“这杯是温的了。”
卢野梅手上还能感受到原先的冻奶茶在自己胸口上停留后保持的暖暖体温。
“哇,谢谢,是用微波炉叮的嘛?”明三花淡淡地问道。
卢野梅又冲明三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随后捂着胸口说道:“啊,这里好痛!”
“怎么了?!”
卢野梅向明三花展示自己被冻得通红,有些轻度冻伤的创面。
“哇!梅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原来这都是你用自己的身体捂热的?!”
卢野梅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突然,明三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实在抱歉,梅梅,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我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
“哇哦”整个游戏厅内看见明三花跪在地上,都惊讶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正好跪下去了!我要让你用口水给我疗伤!嘻嘻。”卢野梅顿时就像带刺的野玫瑰那样跋扈了起来。
“我做,我这就做!”
“不行,这样子太不文明了!赶紧去厕所啊!”卢野梅小声地提醒道。
于是,在厕所外传来两人的对话。
“嘻嘻,好痒!”
“痒就对了,说明疗伤效果好嘛!”
卢野梅发觉自己冻伤的地方很快就不痛了,于是心满意足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他用余光看着身后的明三花,还是低声下气一副殷勤的样子。
果不其然,打是亲,骂是爱,只不过如今,角色互换。
暴力果然是爱情中的禁果,一时吃一时爽,一直吃一直爽,这种停不下来的感觉未来几天也在船上轮番上演。
船顶餐厅的自助餐有各种各样的美味,可是身为舞者的卢野梅为了体重管理,却只能像一只喝露水的蜻蜓般以蔬菜饱腹。
“呜,这菜心的梗太硬了,真难吃!”卢野梅卢野梅一脸不满意地将菜梗从嘴里吐了出来。
“喂,梅梅不要浪费食物啊!”只见明三花连忙摆摆手,这让卢野梅有些恼火。
“不!准!教!我!做!事!”大吼完毕后,卢野梅又一次为明三花献上了重重的巴掌。
“哇!”只见明三花脸上被印上了红润的五颗纤细的手指印。
“好呀好呀,那我不教你做事业解决不了浪费粮食的问题啊!”明三花眼巴巴地一脸无辜的样子。
哼,臭男人,真会装!经纪人比爱豆本人还会演!卢野梅心里泛起一阵俏皮的鄙视之情。
“嘻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为了响应美男岛皇室提倡的光盘行动,俺在这里劝你王子大人以身作则。”
“嗯,你倒是说方法。”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卢野梅继续卖起关子。
“哎呀,梅梅的事情有什么好嫌弃的呢?”明三花一脸笑盈盈地说道。
“你说的哦,那你就把我吐出来的菜心梗吃掉。”
“啊?!这怎么能?”只见明三花一脸羞耻的神情。
而卢野梅依旧给了一个毫不留情的白眼。
“哎呀,哎呀,别生气嘛,我吃就是了!”于是明三花又夹起了卢野梅吐在骨碟上的菜心,只见明三花在细心地品尝后卢野梅给他留下的珍馐之后,微笑着说道:“哇,真好吃。”
“那不是,可是被梅梅口水里边的酶催化过的,能不好吃吗?”卢野梅一副神气的样子回答道。
看似香香软软的卢野梅,却有一个羞于启齿的坏习惯,就是总喜欢把上完厕所的纸巾直接丢进马桶里,这个小毛病在他在舞蹈学校和经纪公司的时代就保守诟病。
而在王宫,由于下水道的水管非常粗,卢野梅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个问题,而企鹅号客轮却似乎一点都不打算惯着卢野梅。
这一天一如往常,在尽情地释放完毕后,卢野梅心满意足地足足丢了六七张纸,快活地按下了冲水键。
然而天不遂人意,这船上的马桶终究还是被堵的水泄不通。
卢野梅只好使出吃奶的劲,用力在入水口处捣鼓来,捣鼓去,可是力气就像刚出壳的鸡仔一样小的卢野梅,哪里能完成疏通厕所这种“伟大的工程”呢?
“哇!三花哥哥,快到厕所来。”
“咦,亲爱的,什么事呀!”只见明三花抖着快活的声音走了过来。
“厕厕,纸纸,塞塞!”卢野梅支支吾吾,捂着的小脸透露出夹竹桃满开般的娇羞。
“啊哈!你多大了,梅梅,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哦!”
这一说卢野梅就来气了,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凡不需要明三花出力,他也不忍心让明三花处理如此尴尬的问题。
而如今,明明已经努力过了只是想找个人帮忙,却得到的是明三花那敷衍地态度,卢野梅觉得自己又被冷落了。
“你.......我要你这个攻有何用?!”卢野梅很是生气。
“梅梅,不准这样子乱发脾气哟。”明三花还像一副家长的姿态命令道。
卢野梅彻底怒了:“吃我一巴掌!”又是毫无预兆的用尽吃奶的力的重重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过后,卢野梅看见了明三花那一脸痛苦的表情。
“哎呀,我被你整的脑袋嗡嗡的!”明三花抱怨道。
“我看你是愿意脑袋继续嗡嗡还是愿意帮我通厕所!”
“老子数到三!十九八,三!”卢野梅叉着腰,挺着胸膛一脸骄傲地倒数着。
“哎,哎,别,别!真没必要啊,我做就是了。”
只见明三花终于愿意勤快地通起了厕所。
然而,尽管平时力能举顶,面对卢野梅制造的由大量废纸和那泛着浓郁水蜜桃芬芳的不可言状之物混合而成的难溶悬浊液时,明三花还是显得力有未逮。
“啊,呀!怎么还是不下去呀!”只见明三花咬紧牙关,一阵满头大汗的样子。
“扑通”一声,似乎是搅得太大力,明三花还不小心溅起了马桶的水花到裤子上。
“哎呀,好脏!”
“你居然嫌弃我的杰作!还想不想要梅梅这个受了!”卢野梅施压道。
明三花似乎是撑不住了,在马桶的一旁扶着厕所的墙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我快不行了!”
这时,卢野梅又神气地学起了明三花的模样,伸出食指一副爹味地摆了摆:“啧啧啧,还不是你不努力!”
“哼!你说啥,我这就搞定他!”只见激将法很有用,明三花顿时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热情。
终于,咕嘟咕嘟两声,马桶水终于如梦如幻地下去了,明三花将抽子扔到一边,居然无视厕所的肮脏坐在地上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
“你这样也太不得体了,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呐!”卢野梅满怀好意地坏笑道。
卢野梅洗了洗手,果然是新船,船上的水压还是相当不错的,洗完手后的卢野梅伸出了纤细的五颗手指:“来吧,站起来吧。”
于是卢野梅看到了明三花一副有点鄙视但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好,好!”
终于,明三花又一次在卢野梅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我来帮你捶背吧。”卢野梅笑了笑。
“啊?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对我变得那么好!”只见明三花依旧对自己如此感激,卢野梅甚至觉得有些魔幻。
随后卢野梅使出了吃奶的劲,重拳砸在了明三花的背上。
“舒服吗?”
然而,攻似乎没有资格说难受,只见明三花的脸明明唰的一下都变红了,却还是强颜欢笑:“哇,太舒服啦!真是太舒服啦!再来呀,再来呀!”
好贱!卢野梅心想,不过卢野梅还是从明三花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点点讽刺的味道。
这天夜里,船上的酒吧依旧像平日里那样熙熙攘攘。
卢野梅脚痒难耐,就是忍不住又想要跳舞了,于是他使出自己的传统艺能——男大十八变,变成小男娘!只要戴上漂亮的乌金色假发,那么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今天卢野梅不想穿乖宝宝跳舞时用的舞蹈鞋,而是穿起了火辣辣的大红色高跟鞋,烈焰红唇烟熏妆,短裙束腰金手镯,活活一副辣女的形象。
穿着高跟鞋的纤纤玉足从更衣室中伸出,砸在甲板上的高跟鞋声宛若马蹄踏地般泠泠作响。
卢野梅用手扶着钢管,一阵辣舞起来,在钢管上上下翻飞,以至于在场不知道的人又以为是那个酒吧最为头牌的钢管舞女郎。
卢野梅一边跳舞,一边用余光扫视着明三花。
这几天的明三花就像阴沉地一直下雨的天空般那样消沉,只见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寂寞的用拳头轻轻砸着桌板。
“怎么梅梅会变成这样!变成这样!这样下去,那啥得了!”
虽然音乐声很大,但卢野梅的顺风耳依旧可以清楚的听见明三花那极具辨识度的磁性嗓音。
在充斥着庸俗的节拍器响声的热米线音乐中,卢野梅结束了自己的辣舞,他完美地落在地上高举着双手谢幕一场舞蹈,舞池的场域中,任何以**著称的钢管舞女王似乎在他的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这时,一个留着大胡子不修边幅的家伙,似乎还是来自大萌帝国的外邦人,走了过来一副不怀好意地样子说道:“嘿,妞儿,给爷笑一个!”
只见这位大胡子男人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的啤酒瓶,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你说笑就笑啊!你什么人啊!”卢野梅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
“过来,让我把你抱走!”
卢野梅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普信吓到了,只好往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啊,小心我用高跟鞋让你断子绝孙!”
“哈哈哈,就凭你啊!”只见男人突然砰地一声把啤酒瓶咋在地上。飞溅的碎屑还弹了卢野梅一身。
这穿着背心的男人,双臂还拎着令卢野梅感到可怖地肱二头肌,只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卢野梅只好大喊一声:“三花哥哥救我!”
突然,只见明三花就像一只觉醒的狼,双眼变得通红。
“狗东西,你给我站住,看我不剁了你!”顿时王霸之气限时返场,在卢野梅期待眼神的催化下,明三花被注入了无穷的勇气。
“呀,你还有男人啊,这就是你对我这么嚣张的底气吗,不过你男人那瘦削的身材,我敢保证,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眼看一场大决战一触即发,卢野梅既好奇又害怕。
“来吧,来吧,还有谁想要挑战我!我可是大萌帝国的省级拳王!”只见男人一副嚣张的神情。
卢野梅此时就是一万分地期待着明三花,这位英勇的男人能为他英雄救美,三下五除二地将这位所谓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拳王击倒。
然而,情况却完全出乎卢野梅的意料。
只见明三花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都是我的老婆冒犯了您,我在这里郑重地向您道歉。”
“喂,喂!三花,你还是男人吗?”卢野梅很是愤怒地大吼道。
然而只见明三花却根本没有朝着自己看。
“你看他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就饶了他吧!实在是太抱歉了。”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这下似乎真把拳王大人给整不会了:“哎呀,哎呀,既然你这么礼貌,我也不忍心揍你了,我虽然是个当流氓的,但也难免会有惜香怜玉之情,只要你愿意为我提供全场最好的酒水,那我也会考虑放过你的老婆!”拳王提出了他的条件。
只见明三花快活地伸出了手:“没有问题。”
卢野梅是真的急了,他连忙走到明三花身前,用力地给明三花扇了一巴掌试图打醒他身为贵族对荣耀的那股基因里的崇拜。
然而不出所料,明三花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转过身来看自己一眼。
随后明三花便叫酒保拿来了菜单。
“美男诗王察,嗯,这就是全场最贵的了。”只见酒保提醒道。
“哦,小意思,四万八对吧,明三花从兜里掏出一张五万元的支票,不用还了,多的就当是你的小费。”只见明三花十分干脆地掏出了钱。
而酒保顿时一副恭顺的表情:“哇,大款啊!大款啊!非常感谢您对我工作的支持,小弟在这里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只见酒保双手合十像是一副拜神的模样朝着明三花拜了几下。
而拳王看见明三花的钞能力后,也顿时变了表情。
随后,酒保就唱着歌小心翼翼地把这一瓶珍藏的高贵之酒端了上来。
“来,为了防止有人说我玩阴的,我在这里先喝一杯。”明三花微笑着倒下了第一杯,一饮而尽。喝完后就将剩下的酒全部赏给了拳王。
拳王果然比起贵族更豪放一些,直接将这价格四万八的酒水对瓶吹了起来。
“哇!好酒!”只见他一边喝一边打着激灵,一副无比享受的表情。
喝完半瓶后,只见拳王罪的更厉害了,他快活地把手臂搭在身旁明三花的肩膀上。
“大哥有钱就是豪横啊,不像我整天冒着生命危险打拳也就堪堪勉强度日。”
而明三花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和这个冒犯过自己老婆的家伙多说一句。
“三花哥哥,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吗?”卢野梅此时也有些倦意了,虽然他内心还是十分不爽,不爽的不仅是自己被骚.扰,更有明三花的那窝囊劲,这样的男人也配当攻吗?卢野梅一直解不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然而明三花却冷静地说:“跟我去一趟厕所。”
见明三花要起身离开,身旁的拳王还试图挽留:“喂,哥们,哥们,酒逢千杯知己少啊!能在停下来听老哥发两句牢骚吗?”
“会回来的!”只见明三花只是淡淡地说道。
一进厕所,明三花就对卢野梅说起了悄悄话。
“这家伙估计是惯犯。即使像你这样一看就有一股贵气的人,也会被他侵犯,那么在场的受害者应该是很多的,想办法去和她们说悄悄话吧。”
“你的意思是说?”卢野梅很是好奇。
“把她们都叫上,我可是王子,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只见酒后的明三花似乎还是非常清醒,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安心的坚毅。
卢野梅缓缓从厕所中走出,他一个一个找周围的女性谈话。
“姐姐,那个男人这几天有没有欺负过你?”
最终卢野梅还真得到了不少的响应,最终,卢野梅振臂一呼:“女孩子们,都过来!”
他把女生都带进小包间里,这时,明三花也走了进来。
“你们估计都知道了,这所谓拳王究竟有多过分。”卢野梅说道。
“这位是我的老攻明三花!”随后卢野梅脱下假发用卸妆油当众展现他的男人形象。
“哇哦!”现场女性发出一片赞叹之声。
明三花拿出一袋洁白的手套:“在场的各位,都戴上吧,戴上吧!”
“你是要?”女人中有人率先发问了。
“秘密,但需要你们配合!”随后明三花掏出议员证:“我是美男岛第三副议长,未来的王子明三花,跟着我做事准没错!”
只见女人们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只见明三花笑盈盈地对着拳王提议道:“大哥,你喝那么多酒也困了吧,要不我给你点个包间直接睡着方便!”
“好!大哥真壕气,果然是高贵之人!”没想到拳王居然还如此乖乖地附和道。
计划通!只见明三花悄悄朝自己伸了个小指。
就这样在酒吧的小包间中,只见拳王很快便呼呼大睡了。
看着时机成熟,只见明三花悄悄让一群带着手套的女人叫进了房间。
而明三花自己拿出剪刀,将一颗长长的麻绳剪出一段,戴着手套的他轻轻地将麻绳系在拳王的脖子上。
“各位玩过拔河吗?就是小朋友最喜欢的那种!”只见明三花笑着说道。
于是众人包括卢野梅都纷纷点头。
“来,大家一起发力!”
“1,2,3!”明三花大喊三声。
“呀!”
“啊!!”只见一阵并不大的宛若闷葫芦掉进水里的惨叫,在酒吧的音乐声中甚至引发不了一只老鼠的注意。
作为执行者之一的卢野梅此刻也颇为震惊,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拳王,此时舌头都已经吐了出来,身体凉的透透的,死亡居然距离他如此之近。
“把人抬走,遇到人就说是喝醉了拉回客房。”
“好!”只见众人兴致勃勃,异口同声。
呼,总算出了这口恶气!卢野梅心想。
于是大体就被抬到了船尾,明三花拿出一个大木桶,把大体塞进里边,随后又打了一个洞。
“把白色手套都收给我!卢野梅,快!”只见明三花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明三花又将众人的手套一齐收进塑料袋里,也塞进了木桶的缝隙中,又用木盖子盖上,用绳子将木桶和盖子上的洞相连,系的死死的。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要是飘到岸边怎么办?”卢野梅还是一副担忧的眼睛看着明三花。
“没事,螺旋桨会帮我们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明三花胸有成竹地说道。
只见,砰地一声,明三花使出巧力将木桶正中在螺旋桨上。
“咔嚓咔嚓!”只听到两声难听的声音,飞速旋转的螺旋桨立马将木桶中的一切都绞成了碎片。
明三花快活地轻拍双手:“任务完成!”
这时,卢野梅突然回想起到自己从前几天开始一直逞威风的样子,他以为这样子就能像老攻一样掌控一切,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让关键时刻会冷静下来的明三花帮自己摆平巨大的危机,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三花哥哥,这几天是我........”
“诶,要是别人,你这几天做的事我会计较一辈子的,可是谁让你是卢野梅呢?”
啊?是呀!谁叫自己是卢野梅呢!卢野梅顿时就释然了,往常遇到这种情况他要内耗老半天,可是今天在明三花的面前,即使犯了错也不必内耗,卢野梅内心舒坦极了。
就这样吹着舒舒服服的海风,舒舒服服地睡,又舒舒服服地醒,一直滚动了几个夜晚,而室外的天气也变得愈发的寒冷,船上乘客们的棉袄也逐渐从衣柜里跑到了他们的身上,卢野梅也不例外。
说实话卢野梅不太喜欢那干巴巴的暖气,反倒是身上穿着厚重而温暖的皮草,坐在床上,而身旁一瓶滚烫的热水冒着热气的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三花哥哥!”见到明三花进房间,卢野梅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笑盈盈的状态。
“来给你捶捶背吧。”
“是不是又想要......”只见明三花明明穿着皮草却瑟瑟发抖,显然是不寒而栗,怕自己玩阴的。
“哎呀,你安心啦!”于是卢野梅就用自己的耐心与专注帮助自己恢复在明三花心中的信任。
“我是受,但我也是男人呀,我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三花哥哥,这些天您辛苦了!”
“哈哈!只要我的梅梅能开心,那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算不了什么呀。”只见明三花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然而卢野梅并不是太满意这个回答:“不,我知道你累了呢,我知道身为天才羽管键琴演奏家的你并不是生来就像许多的攻那样是个坚强的人,我知道你很脆弱,但依旧选择当你的受,知道为什么吗?”卢野梅卖着关子说道。
“啊,为什么呀?”
“因为别忘了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呀,我们俩要我说其实势均力敌!”卢野梅摆谱道。
然而明三花却噗嗤一笑:“搞什么鬼!我还以为你又要说什么话感动我呢,没想到又是撒娇。”
“咋啦,这样的撒娇还不足以让你感动吗?”卢野梅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救命,你真是太可爱了!”听起来明三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夸赞自己,卢野梅一边用心地给明三花捶背,一边笑出了声。
最后的几天里,船只在绿岛周围的冰盖上一整天“扑腾扑腾”地艰难地破着坚冰,突然,船只驶入了一个一点冰盖都没有的港湾。
“咦?为什么这里比我们来的路上都要更北,却一块浮冰都没有了!”卢野梅好奇地问道。
“就我这几天和乘客们聊天时知道的,似乎是因为这个港湾的地下有地热导致的。”
“哇,自然真神奇!”卢野梅泛着星星眼说道。
船只缓缓地靠上了岸,眼前就是绿岛的主城。明明规模不大,可是楼房却高高的。卢野梅还特意好奇地问了下船上的二副,据他所言,这其实是为了方便集中供暖所以才把房子造地如此集中。
卢野梅刚落地,洁白的雪地靴就陷在了深深的积雪之中。
“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卢野梅问道明三花。
“知道,解救被困在玫瑰八重塔上的秦雨轩的妹妹。”明三花望向远方。
只见在格子城一般布局的绿岛主城上,在主干道上一眼就能望到远方环岛上那高耸的玫瑰八重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恐怕是——吃吧?”卢野梅笑着说道。
“哎,你就想着吃!”明三花话音刚落,却被自己肚子的咕咕叫打了脸。
“喂,你看,你的肚子都不同意你撒的谎!”卢野梅笑盈盈地嘲笑道。
“啊!确实!”明三花也只好陪着尬笑了起来。
走进一家写着“餐厅”两个极具敷衍大字的小馆子。
只见车浅草一脸期待的样子:“又到饭店时间!到我最擅长的领域啦!”
“可是浅草姐,你还记得你是来干嘛的吗?”卢野梅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哇!才想起来,我来这里是为了药草,可是这冰天雪地哪里来的药草啊!天啊,我这是,我这是来玩雪啦,哈哈哈!”像四月的乌云与阳光般50HZ来回的交流电那样突变的语气令卢野梅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确实!卢野梅非常羡慕车浅草那健康的心态。
这事服务员终于走来了,但是看上去有些疏离感,只见她面无表情地问道:“四位是吧,尝尝我们这最具特色的鲱鱼罐头吧。”
“鲱鱼,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只见车浅草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卢野梅倒是有些警惕,这冰天雪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好吃的东西。
过了一会,一个还没开盖的鲱鱼罐头就这样被端了上来,非常非常地敷衍,令卢野梅眉头紧皱。
这也过分松弛了吧,像是做服务业的样子吗,他又伸手示意问道:“开瓶器有吗?”
这时服务员才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拿来了开瓶器。
正当卢野梅准备一探究竟时,餐厅外的一阵喧闹声完全将卢野梅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砰砰咚咚呛!”门外喧天的锣鼓声让四人都纷纷走出餐厅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几名拿着大铁棍的勇士围着一只看样子像是一只狐狸的生物,而周围则是在一旁助兴的民众。
“加油!加油!”
“打死狐狸精,打死狐狸精!”
原来这些家伙是在围剿出没的狐狸精,可是卢野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狐狸真的像是妖精吗?”卢野梅对明三花说着悄悄话。
只见明三花摇了摇头:“确实很诡异!”
只见狐狸精尾巴冒着绿色的邪恶之气,龇牙咧嘴地准备突出重围,然而迎接狐狸精的却只有壮汉的棍棒。
最终狐狸精不出意外地落荒而逃。
众人看见狐狸精的遁逃,纷纷一边拍手,唱起了绿岛特色的赞美经——
任凭猛烈的暴雪如何吹拂
始终紧握着长剑,伟大的雪山会
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
没有你们就没有和平的绿岛!
生存的责任承担在肩上
部族的命运由你们保驾护航
啊!伟大的雪山会
我的生命与尊严全部奉献给你
愿你永生永世守护绿岛!
卢野梅听见这光怪陆离的歌词,紧紧地皱着眉头,他还看到一些民众瞪着他们四个人,似乎因为游客不遵循礼法还有一些不满。
“好怪!这雪山会到底是什么来头?”卢野梅再次好奇地问着明三花悄悄话。
“不知道,我只知道,侠以武犯禁。”明三花一脸严肃地说道。
卢野梅回到餐厅,只见车浅草满怀期待地用开瓶器撬开了鲱鱼罐头。
“哕!什么味道!”卢野梅顿时被臭气熏天的鲱鱼罐头呛得喉咙冒烟嗓子流泪。
那种集齐了世间各种臭味的混合物风味,令卢野梅感到头有点晕。
只见明三花和楼雪琪也被呛地受不了了,只有车浅草看起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车浅草轻轻夹起一块鱼肉,嘻嘻抿了两口。
“哇,真好吃!”只见车浅草顿时泛起星星眼。
“浅草姐,你口味是真的重啊!”
“哪里哪里,这明明就是加强版的榴莲风味。”车浅草还一副得意的表情,令卢野梅直皱眉头。
卢野梅拿起两张纸巾卷起来插进鼻孔来掩盖那熏天的臭味。
“哈哈!哕!”只见明三花起初还在笑,却因为在笑卢野梅自己的时候吸入了过多的臭气差点吐了出来。
“梅梅,你真像一只鼻子上插着大葱的小猪!”可是明三花还是没有停止对自己的嘲笑。
没办法,还是个人形象要紧!卢野梅只好乖乖就范,抽出鼻孔里的纸巾然后紧紧捂住口鼻。
不过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味算是给散去了不少,现在即使是卢野梅这种对气味敏感的造物,也自由地呼吸了起来。
“三花哥哥,先尝一口怎么样?!卢野梅满怀好意地坏笑道。
“不啦不啦!只见明三花连忙摆摆手,“梅梅你刚才怎么说来着,还说自己饿了才来餐厅吃饭,忘啦?我看这鲱鱼罐头,就是最适合你的食物!
高蛋白低碳水,还不能多吃否则会胀气,最适合舞蹈家节制自己的饮食用了。”
卢野梅被明三花的幽默气笑了:”天哪,你怎么那么懂鲱鱼罐头,难道不是隐藏的鲱鱼罐头鉴赏家吧!”
“什么嘛,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明三花狡辩道。
“你再狡辩!做功的不知道知行合一,羞不羞耻呀!”
然而明三花吃软吃硬就是不吃鲱鱼罐头,只见他顿时变成了木头人一样沉默,以至于卢野梅喊破嗓子也得不到一点答复。
正当卢野梅和明三花为了谁先吃鲱鱼罐头而纠缠时,卢野梅却用余光看见身旁的车浅草在一旁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
“嗯嗯!好吃好吃!用手抓最好吃。”车浅草居然直接用手抓了起来。
卢野梅定睛一看,原来车浅草已经快把这一罐鲱鱼罐头吃了大半。
“浅草姐,你怎么什么都吃,还那么能吃啊!”
只见车浅草一边咀嚼一边暗笑:“你想吃啊!要不给你吃吧?”
这下轮到卢野梅摆摆手了:“不了不了,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吗?如此珍馐就是应该让给姐姐您呀。”
“哎呀,咋说话那么客气呢,你要是那么客气,那我就真的不客气咯!”
只见车浅草在将罐头里的鲱鱼吃得一干二净后,又把那又浓又臭又冒着不明气体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哇,果然,好鱼汤决定!真是太鲜美了。”只见车浅草由衷地夸赞道。
”这……浅草姐,你也太厉害了吧!”卢野梅已经惊讶地快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一股巨大的气流从车浅草的舌根里冒出:“嗝儿。”在经过车浅草的胃二次发酵后的鲱鱼罐头汁变得更加臭不可闻,全场又在一次捂住了鼻子。
这时,只见服务员的态度都变了,她毕恭毕敬地问道:“看来各位贵宾居然能适应绿岛的饮食,想不想要再来一罐啊?”
“不不不”卢野梅就像电风扇般摇起了头,“那是我们强大的可以适应一切环境的浅草姐厉害,可不代表我哦!”
正在此时,卢野梅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胡子拉碴,虽然戴着帽子长头发还是清晰可见的家伙。
“哇!侠客大人,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们的寒舍里边来了!”只见服务员一脸媚态地迎了上去。
“老板娘!快来呀,侠客来了!”服务员一边喊一边去茶水间做起了准备。
半晌服务员又从茶水间里走出,托盘中乘着一碗大杯的浓热可可,香气扑鼻,令卢野梅如闻仙气鼻暂灵。
“这是原产自雨林岛的一级热可可,请大侠慢用。”
只见侠客嗯哼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可不必如此寒暄!我要说点正事。”
“啊,这就不是小的能做得了主的了!”
这时,卢野梅看到老板娘也走了出来,她有些苍老,而且一脸疲惫的样子。
“又是来?!”只见老板娘似乎已经预见了些什么。
侠客点了点头,逐渐目露凶光。
“营业额的七成,准备好了吗?”
卢野梅才知道,这雪山会成员是来讨要“保护费”的。
“七成?之前不一直都是六成半吗?”只见老板娘一脸诧异的样子。
“呵,六成半的话,我们雪山会保卫绿岛的经费都不够用,亏惨了!”明明是求情,可侠客眼中的凶光却越来越尖锐了。
“额……真拿你没办法!”只见老板娘一脸为难的样子。
“咋了,付不起吗?你一看就是个不够努力的家伙。”刚说完侠客便拔出长刀,“砰”地一声摆在了桌子上。
“要么给钱,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正义是需要成本的,如果你不支付,你就是成本!”只见侠客一边用手轻轻触摸刀背一边威胁道。
“好!好!七成就七成!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英明神武的您动了怒。”只见老板娘几乎是单膝跪地着卑微地求着饶。
“今天姑且绕你们一命!”话音刚落,侠客就伸出长刀“喝”地一声把眼前的木桌子砍成两半。
“啊!我的桌子!”只见老板娘又惊又怕眼球都要随着喷出的眼泪掉下来了。
“我就是,试试刀子,不拿你来试,你应该学会感恩。”然而侠客大言不惭地说道。
“真是欺人……”卢野梅看着都来气,刚想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被明三花死死的捂住了。
“咱们初来乍到,还是多注意一点啊!笨蛋。”卢野梅听到了明三花的悄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见,侠客拿完钱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时,店里的几位顾客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要我说这雪山会,就是纯纯的毒瘤!整天打着各种名号征收苛捐杂税什么侠客?分明就是一群土匪!”一个男人说道。
然而,另一个男人随即啪的一声把筷子砸在桌子上的声音令卢野梅十分惊讶。
“你胡说,要不是雪山会保护了绿岛全岛的安全,你还有资格在这里下馆子吗?”只见男人面红耳赤地争执道。
“真是复杂啊!”卢野梅不由得感叹。
然而身后的明三花却吐出了三个字:“不复杂。”
“这世间所谓离了谁就活不了,大概都是一种假话,无非是经常被伤害的人的一种习得性无助而已。梅梅,相信我,他们往往比那些爱出头的人内心更痛苦!”卢野梅看着明三花的眼睛正透露出坚毅的目光。
卢野梅点了点头。
只见明三花起身向前:“老板娘,这雪山会到底是什么来头?”
明明侠客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可老板娘还是面红耳赤地支支吾吾:“没什么,没什么.......小事情!”
“快说,我们或许可以帮到你啊!”卢野梅听见了明三花的语气中透露出的那一股与生俱来的热心肠。
“哎,你们呀,还年轻,又都是外国人,没有必要掺和进这些我们本岛的人情世故里边来吧......”听见老板娘对明三花和卢野梅自己地略带些瞧不起的话语,卢野梅着实有些生气。
“说啥呢,我们家三花哥哥,可是美男岛的.......”卢野梅刚想炫耀一下明三花的身份,却又不出意料地被明三花捂住了嘴。
“还要我警告多少次?王者最值钱的可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那不怒自威的气质,用身份威压别人是条狗都会,可是像个人一样平等对话对你来说好像还有点难!”
卢野梅感觉自己耳朵一阵生疼。虽然明三花嘴上说着不蹂躏他了,可揪耳朵这种别样的示爱依旧是家常便饭。
“知道了啦!你好烦又揪我耳朵!梅梅不喜欢被别人揪耳朵哦!”卢野梅眨巴着眼睛提醒道。
“好啦好啦!”只见明三花拍打起了卢野梅自己的头发,就像触电般酥酥麻麻的,令卢野梅受性大发。
“呜呜!三花哥哥你真好!”卢野梅的小脸蛋又泛出夹竹桃般满开的红润。“好想就这样子被你摸一辈子啊!”
“嘿嘿,当然!好啦,别闹啦,我还得问问正事呢!”只见明三花的语气从俏皮又回归到了严肃。
“诶!这位是你的老婆吗,好男相哦。”只见老板娘看上去也是一脸好奇,笑眯眯地露出了脸上的细小皱纹。
“阿姨,我和别的漂亮小女孩不一样,我是男的!”卢野梅嘟嘟着嘴用撒娇而俏皮的语气解释道。
“哎呀,男孩子和男孩子,多么浪漫!”只见老板娘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莞尔一笑。
“天哪!原来绿岛的环境也是如此包容的吗?”卢野梅很是震惊。
“其实绿岛主城中心,就是那个环岛上的玫瑰八重塔,就与两个男子之间的爱情有关。”
“啊?!”卢野梅和明三花异口同声地大声惊叹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问这个?”明三花看起来一副始料未及的神情。
“其实来绿岛的游客里,十有**就是想要去参观玫瑰八重塔的,但是最近300年,这座塔一直都没有真正开放过,令无数探险家无奈铩羽而归。”老板娘娓娓道来。
原来,玫瑰八重塔就是雪山会首创教主为了自己在江湖内部斗争中被毒杀的爱人兼师弟建造的,教主将自己所有的道德力量注入其中,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镇魔。
然而,即使是教主自身充满道德之力,到头来也没有办法填满整座玫瑰八重塔。于是玫瑰八重塔外花圃中那冰天雪地却依旧滴雪不沾的玫瑰,总是一副含苞待放的姿态。
“只有再一次出现一位真正有道德的英雄进入玫瑰八重塔并登顶时,那些不凋谢的玫瑰才会真正绽放。”只见老板娘满面红光地介绍完了,一副有些自豪的模样。
反倒是明三花一直咬紧着压根。
“感觉不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或许爱情是真的,但我不相信雪山会这种体系的缔造者会有什么真正的道德。”明三花的悄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随风传入卢野梅的耳中。
“那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问过呢,为什么雪山会的保护费抽成要如此之高!”明三花问道。
“哎,说到底我们都是一界平民,雪山会那边说交多少就是多少吧,难道还有谈的余地吗?自从我小时候记事以来,雪山会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就没有中断过。
一会又是这里闹狐狸精,一会又是那里出现了什么妖怪,要说我们当中许多人宁愿被妖怪缠身也不想过这样毫无尊严甚至食不果腹的生活了!”卢野梅发觉明三花他终于成功地引出了老板娘心中的怨言。
只见明三花点了点头:“那有谁知道玫瑰八重塔大门钥匙的去处吗?”
老板娘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什么呢弟弟,以雪山会的那种密不透风,外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秘密的信息的。”
“我们走!”明三花挥了挥手,看上去一副行动力爆棚的样子。
“去哪?”
“当然是要去玫瑰八重塔下看看啊。”
卢野梅跟着明三花一路小跑,来到了玫瑰八重塔周围。
明明周围一片冰天雪地,可是花圃中的玫瑰依旧生长的好好的。
虽然隔得还有些距离,但卢野梅已经能感受到从八重塔方向的花圃地面上冒出的腾腾热气。
只见,四周花圃中的玫瑰,就是这样含苞待放的姿态,就像是还没有睡醒的美人。
而高耸的玫瑰八重塔,在暗蓝色的涂漆下显得十分银色而忧郁。
而在塔的三层以上,则全都被厚厚的坚冰封的死死的,就像一把冰封的长剑那样矗立在绿岛的天际线上。
环顾四周,也看不到窗户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外墙上数不清的哥特式花纹,线条横平竖直显得刚劲有力。
八重塔不给人带来像美男岛王宫那样的雍容华贵的柔和感,反倒令卢野梅感到一种说不出口的威压气息。
跟着明三花转了半圈,卢野梅才看见拿沉重的大铁门,上面刻着巨大的狮子浮雕,似乎在警告周围的所有生灵不许轻易靠近此地。
“三花哥哥,快看,这大门看起来好阴森啊......”卢野梅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啊哈,我家梅梅居然害怕啦,快传出去,身为美男岛王子的小受,居然在参观旅游景点时被吓得尿裤子啦!”只见明三花在嘲笑自己的胆小,卢野梅有些不服气地嘟了嘟嘴。
“好吧!确实有点令人不安。”只见明三花抬头望向天空,卢野梅又看见太阳依旧像正午那样高照着,然而拿出怀表一看,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三花哥哥果然也害怕嘛,这老攻怎么做的,哼!”卢野梅双手叉腰一脸小情绪。
只见明三花的手轻轻伸出,卢野梅发觉自己又被那双温热的小手轻轻地摸了摸,感觉自己大脑皮层中的催产素都被明三花的大手挤压了出来,于是又是一阵触电般的舒爽。
“好啦,好啦,今晚你想住哪里?”卢野梅发觉明三花一边问,一边在细细抚摸着卢野梅自己的耳垂。
“呜,好痒!三花哥哥,有的地方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哟,不许你乱摸!对了,住哪里三花哥哥自己想哟,你知道吗,我喜欢的是一个有主见的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就算是狗窝也要和三花哥哥住在一起!”卢野梅说完便泛出夹竹桃满开般的微笑。
“你居然说我没有主见,太过分了!”只见明三花有些生气。
“为了好好惩罚你,我要带你去住绿岛最有特色的冰屋。”
“冰屋?!”卢野梅很是好奇。
“就是,冰块做的屋子。”明三花解释道。
“啊?那不会很冷?!”
只见明三花摇了摇头:“并不,恰恰相反,这种绿岛部族的传统建筑恰恰以耐寒而著称,跟我走吧!”卢野梅发觉明三花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喂,干嘛扯着我呀!”卢野梅就这样被明三花拖着走了。
“喂,你家受宝已经学会了走路的技能!”卢野梅好心提醒道。
“啊!进步真大!”只见明三花会心一笑,突然间,卢野梅发觉自己被两只手托举了起来,高高地悬在了半空中。
他发现眼前的视野变得如此开阔,似乎自己的身高变成了两米,当卢野梅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明三花的肩膀上。
“喂!你不要这样子瞧不起人嘛!”卢野梅着急地想跺脚,却发现自己一直踏在了空气上。
“嘿嘿!我的小笨蛋,你就安安心心坐我肩膀上吧!”只见明三花一副得意的样子。
眼前背对着夕阳的下坡路,一阵阵炊烟在无风的蓝天白云下还在缓缓上升,冒着灰黑色的蒸汽但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脏,而是给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卢野梅带来了一种人间烟火的治愈感。
道路两旁被铲得整整齐齐的积雪在夕照下闪闪发光,亮得卢野梅有些睁不开眼睛。
与王宫中虽然流光溢彩却依旧和煦的闪烁吊灯不同,积雪的反光虽然也随处可见,却像一百万只箭那样齐刷刷地往卢野梅的眼角上集中。以至于卢野梅即使闭上眼睛,视野中依旧是一片无穷的暖黄。
正当卢野梅享受着这长长下坡路上的美好风光时,明三花突然传来一声“啊!!!”的一声。
卢野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重重地摔在了软乎乎的雪地上。
“呜啊!三花哥哥!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落地!”虽然雪地软软的,却依旧让卢野梅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阵生疼,他有些不解地抱怨道。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让命运女神都嫉妒吧!哎呀,要不要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明三花刚开完玩笑,又展现出一副惜香怜玉的姿态,让卢野梅刚刚被愤怒沸腾的心又顿时软了下来。
可是卢野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几滴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自己的上嘴唇。
“哇啊!天哪,卢野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