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 第12章 抉择

仙道彰有心事，这是黑羽凌花了一整天时间观察下来的结果，但是她猜不到是什么事情。他能有什么事情？这些日子他们都在一起，跟形影不离也没什么差别了。突然就有了心事，难道是跟自己有关？

凌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探出脑袋，看着仙道坐在客厅里看NBA转播，眼神却没有焦点。啧啧，她的好奇心又要安耐不住了，怎么办哦。假装去厨房翻翻冰箱制造点声音，倒是有意外收获。工作台上居然有一大罐棒棒糖，玻璃罐子的，外面还打了漂亮的蝴蝶结。

“阿彰阿彰~”凌抱着罐子来到仙道面前，“加月送的？”

“哦，不是。”仙道努力回忆着，“应该是大学里哪个学妹吧，想不起来了。”

“无情，人家装了满满的爱...”

凌的话还没讲完，手里的瓶子就被仙道拿走了。直接拆了包装，打开盖子，又塞回给了凌。

“想吃是不是？”仙道满眼的『我还不了解你』，“自己选。”

“耶~~那我就不客气啦。”本来也没想过要客气，凌美滋滋的掏着各种味道，最后拆了一个橘子味的塞进嘴里，心满意足。

“我的呢？”仙道指了指自己，表情有点委屈，“唉，果然心里没我。”

“你又没...”算了算了，吃人嘴短。凌把口中的棒棒糖拿出来重新说道，“要哪个味道？”

“这个。”拉过凌的手，仙道直接把她的棒棒糖含进了嘴里，“好吃~！”

“啊呀！”炸毛，凌拳头握得梆硬，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重新拆了个桃子味的，“哼。”

“喂，桃子的好不好吃？”仙道又凑了上来，“和橘子比呢？”

“干什么干什么！不许再抢我的糖了！”换了个手，凌把糖举得老远了，“要吃自己拆新的。”

“我尝尝...”仙道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凌的头后面，就这么一托，唇瓣就贴在了一起，“...就好。嗯，两个味道混一起更甜。”

“啊呀！！！！”梆硬的拳头忍不了了啊，仙道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就在差那么0.1mm的位置，凌及时收手，“胆子挺大啊，也不躲？”

“打坏了最好，顺理成章的赖着你。”仙道咧着整齐的大白牙，糖棒子歪在嘴角，“有没有柠檬味的啊？你找过吗？”

这是她认识的仙道？那么赖皮？脸都不要了？凌把糖塞回嘴里，象征性的在糖罐子里扒拉了两下：“不知道有没有。”垮起脸，语气略带小埋怨，“我又不是加月，给你找遍所有柠檬味。”

“她现在也不会了，别吃没用的干醋。”

“我才没有！”

看着凌傲娇的别过脸，仙道撑着脑袋，眼神突然有些黯淡：“凌，明天我要去跟流川打球。”

“？”凌转回头，不明所以，“我知道啊。”

“三井也会去。”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仙道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有些事情就算你刻意隐瞒，不属于你的月光，早晚还是会照回他人身上，“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嘴里的棒棒糖就莫名的没有了甜味，凌木讷的在等仙道的下文。

“他是为了找我问你的下落，之前也总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问有没有你的消息。”仙道一鼓作气的将心底的话倒了个干净，“明天你去吗？我这棵救命稻草...是不是即将完成使命了？”

“......你其实可以不告诉我的。”

他的心事，一个人的心事，现在变成了两个人的了。

“不行哦。”仙道摇着手指，“我要光明磊落，你要心甘情愿。”

你的心里要是没有我，故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来得及重新认识一次，我们还来得及做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天蒙蒙亮，露天篮球场已经三足鼎立。

流川枫的热身运动做了一遍又一遍，面前两个家伙还是没有要开始的意思。白眼翻到天上去，无聊的玩着单指转球，左手顶给右手，再顶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春假去国外看女朋友了，抱歉啊学长。”仙道一贯的笑容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黑羽都不联系你，怎么会联系我。”

黑线，满头的那种。流川枫半眯着死鱼眼，静静的看着仙道睁眼说瞎话。

“你们家和黑羽家近两年生意上的合作挺频繁的，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炎之男三井寿真得是把锲而不舍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还是当年就你小子横插一脚。”

“冤枉冤枉。那时候你们还在一起，我和加月也...”仙道歪头冲着流川枫又比耶又咧嘴笑的，狐狸的毛都要炸成海胆了，篮球往仙道脑袋上砸。

“也对。”三井揽过没砸中仙道的球，抛回给流川枫，“那合作怎么解释？”

“生意场上的事情，我可没有插手的资格。”说的头头是道，撇的一干二净，表情要多迷茫就有多无辜，“这点学长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吧？否则你也不会从我这里找消息。”

流川枫都快听不下去了，但凡三井知道真相，血都能喷出来。

“我有去套过我爸妈的话，不过没什么结果。”仙道耸耸肩膀，“我会帮你留意着的，有动静马上通知你。”

“算了，我也只不过就想知道为什么而已。”三井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仙道的话水分居多。也无非是要一个答案，让这件意难平的事情彻底翻篇。都已经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生个孩子出来都能学走路了。

“到底打不打球？”流川枫终于憋不住发话了，“有完没完？”

“这是你对学长该有的态度么？”不再继续纠结这没有结果的悬案，老大哥三井整装待发，“又到了让你尝苦头的时候了。”

“切。”流川枫哼哼着，将球传给仙道，“你下一波。”

“好。”仙道扬着嘴角，当下松了口气，看来该谢谢流川枫的插嘴呢。只是，他真正担心的事情，就不那么好说了。

三个人，轮流做着1on1的对抗，时间渐渐流逝在篮球撞击地面的节奏声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铁网外的黑羽凌是什么时候到的，矮树丛将她隐藏的很好。透过树叶斑驳的缝隙，她看到了那张阔别许久的脸庞，三井寿浑身朝气十足，亦如她最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一眼，万年。

双手捧在胸前，凌的视线随着三井的奔跑跳跃忽上忽下，这个她爱过的男孩子，她好想再摸一摸他的眉眼，可是她不敢。这个世界没有重来的法则，是路人就要承受擦肩错过的命运安排。

凌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没有想象中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她只是感觉鼻腔酸酸的，热热的。恍惚间，这场篮球聚会到了尾声。三个大男孩各自整理着背包，准备散伙。凌悄然退过树丛，往球场后门走，仙道距离后面的位置最近。

“喂，仙道，下次再约。”三井拎着运动包，朝仙道摆摆手，先流川枫一步往前门走。

流川枫跟着想与仙道告别，却看见了站在球场后门的黑羽凌。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流川枫给了仙道一个『快回头』的眼神，自己也扭过身寻找三井的身影。

三井没有回头，还在一路往前，只是嘴巴里絮絮叨叨的在催促：“流川枫，你这个臭小鬼，快点！”

凌站在后门口，她从仙道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她还看到了仙道遗落在板凳上的运动水壶。快跑两步，凌擦过仙道的身边，想去把水壶捡回来。可仙道一把拉住凌的手腕，强行把她带到身前，整个人像堵墙一般隔开了她和三井的所有可能。

“什么声音？”三井回头望，只看见了跟在后面的流川枫，“你小子贴我那么近干什么？”

“饿了，吃饭。”伸手搭住三井的肩膀，流川枫用力往前推着他，“学长，快点。”

“喂喂喂喂！！我催你，你催我？！”三井虽然嘴上不饶人，身体还是很配合的加快了脚步。

两人渐行渐远，凌的耳朵里只剩下仙道的心跳声，砰砰，砰砰。手腕被捏的生疼，凌抬头看着仙道，眼眶红红。

“我不想你见他。”仙道笑的很难看，这是凌认识他以来，记忆里最丑的样子，“...不过，现在应该还追得上。”仙道松开了凌，让出了路，“你走吧。”

毫无犹豫，凌踏步越过仙道。

“黑羽凌！”

凌回头，仙道背对着她，整个背影都透着颓废：“在。”

“行李箱，你随时可以来家里拿。”

“好。”

仙道走了，他仰头停顿了好一会儿后。凌目送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偌大的篮球场，现在只剩下她黑羽凌独自一个人。接近正午的阳光照在她的头上，她还是觉得有点冷。初春的乍暖还寒，让风吹的更加七零八落。

坐在仙道的水杯旁，凌其实没有想去追三井的打算。她只是想逗逗仙道，逗逗这个满心满眼好像都装着自己的男孩子，谁知道他那么经不起...

“仙道彰，你笨死算了。笨死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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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