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摆摊日常 第8章 触碰

徐果果话音刚落，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就冲了上来：“二十文是吧！我要一份！”

徐果果笑的两眼弯弯：“行大哥，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我多送你一些，拿稳了！”徐果果朝原本的油纸袋里又嗯了小半勺，差点儿都要溢出来了，那男人嘿嘿嘿直笑：“谢谢老妹儿！”

徐果果：“……”这咋还是个东北口音呢！

容不得她多想，因为那个男人之后又来了两三个，也咬着牙掏了钱，徐德海愣住了，徐果果瞪他一眼：“二哥，看着干啥，帮忙装啊！”

就这样，一开始还是零散着一个个的，但当最开始买的男人回去后，把又麻又辣的兔肉倒在了盘子里，就着窝头和白粥吃的呼啦呼啦的，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

“老子也受不了了……走走走……”

没有人开头倒也罢了，现在有人开了头，任谁也是忍不住的，没过片刻，徐果果摊前的人就有十来个人了，徐德海一开始有些反应不来了，这会儿看见哗啦啦的铜板进账，这才喜笑颜开的帮忙装了起来，一份冷吃兔二十文，二十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全没了，来得晚了，还有没赶上趟儿的。

坛子里见了底，徐果果抱歉的笑道：“后面的大哥，对不住了，今天的份儿已经全没了，改天吧！”

“不是，这就没了？！”

有人傻眼了，可傻眼也没办法，坛子空了，徐果果也准备收摊了：“真没了，大哥对不住啊。”

一片惋惜和叹息声，“那你明天还来吗？还有吗？”

这……

徐果果抱歉的笑了笑：“大哥，这野兔也不是每天都有的，我还真不知道明天卖点啥，到时候看吧！”

徐果果话音刚落，那些买到手的人一点儿也不觉得贵了，“也是！现在冬天来了，哪那么好抓兔子去！我也抓不到！”

“就是，这二十文也算咱们冬天打牙祭了，不贵，值得！”

徐果果笑了，得意的看了一眼徐德海，抱着木板便转身走了。

徐德海连忙跟了上去：“小妹，我是真服了，真服你了……你说说，你有这么好的生意头脑，早干嘛去了？”

“可能之前没开窍吧。”徐果果随口道。她大概清理了一下今天赚的钱数，除去花的，差不多净利润有三百文！虽然还是微不足道，可原材料几乎没怎么费钱呀！

她一边琢磨着明天的食材一边朝那肉铺子走，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到单三……

徐果果刚冒出这个念头，面前丁字路口就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眼睛一亮：“单三哥！！！”

徐德海也在算钱呢，被她嗓音吓了一跳，徐果果拔腿就朝那路口跑去，还以为自己追不上呢，结果单三显然听见了，折返回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

徐果果开心的跑了上去：“单三哥！你又来换什么好东西了！”

单三：“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来摆摊做生意啊！看，这都是今天我赚的！”徐果果开心的把荷包在他面前晃了晃，三四百文，虽然不多，但这听起来的气势还是挺响亮的。

单三这回，眼神当真意外了：“你真来了？卖什么？”

徐果果忽然朝他眨眨眼：“说来还要感谢你……”

单三一头雾水，但他还来不及问，徐果果忽然就朝他又凑近了一步，他从没有离一个姑娘家这么近，又香又甜的气息如春风一般拂过单三的面庞，令他喉头一紧，下意识的就朝后退了一步。

徐果果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将早早就留好的那份冷吃兔取了出来，单三这份是用竹筒子装的，方便他带：“我就是把你昨天送给我的那只野兔子做成吃食卖了，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不，我就给你留了一份儿，你快吃！”

徐果果把那份冷吃兔递给单三，单三看了一眼，一双眸黑沉沉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拿着呀，真的很好吃！”

徐德海见了，老远喊了一声：“我说小妹！我刚才要吃你都说没有了！原来还真藏了一份！”

“多谢。”

单三这时才接过，放进了筐子里。

徐果果乐了，顺便又朝他背筐里看了一眼：“单三哥，你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单三闻言，唇角悄无声息的扬了扬：“怎么，你在想拿我的兔子再换一份明天的食材？”

小心思被戳破，徐果果眼中闪过了一丝笑，就像是得了胡罗卜的兔子，双眼也亮晶晶的：“哪能呀！我跟你买！”

她说着就要掏钱，单三拦住她了：“不用，今天没什么野味儿，我今天是来帮神山镇上的屠户杀猪的，得了一些猪下水，就是不知道你要不要。”

“我要我要！有什么？”

“猪蹄、大肠。”

猪下水比不得猪肉，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般屠户杀猪，这些东西就叫添头，送点子出去当心意。即便是很多人嫌恶的东西，但对单家来说也是宝贵的肉食来源。

单三看着徐果果，见她一直没说话还以为她有些嫌弃，抿了抿唇角就准备收回手，谁知徐果果忽然叫了一声，兴奋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猪蹄！居然有猪蹄！！给我吧，我买！”

单三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感觉轰的一声，从手腕到脑袋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他半边身子都僵了，柔软的触感让他差点甩掉手中提着的东西，无措的又朝后倒退了两步。

“不用！”

徐果果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那么严重的男女大防，但只见眼前男人表情有些窘迫和无措，如果她站在单三后面，还能看到他隐隐发红的耳尖。

“不能全给你，给你这些，剩下的我带回去给奶奶和甜甜。”

单三说完，把手里的肉分了一半给徐果果，径直就帮她装到了背上的小竹筐里，再然后，根本没要徐果果的钱，背着东西就走了，脚步飞快，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徐果果：“……”

发生了啥？

她没去追，冷吃兔已经送出去了，大不了下回见着，她再给单三送些别的，她第一时间去看竹筐里的东西，一整副猪大肠，还有大概七八个猪蹄，这些东西可值不少的钱，她正在算账，眼前却忽然一黑，脑袋也有些发晕，朝后一倒。

“小妹！”

徐德海见状，猛地上去扶了把人。与此同时，徐果果只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忽然“噗嗤”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吐泡泡的，紧接着，她又听到耳边响起了“哎哟”，一个奶奶的嗓音，将她吓了一大跳。

“小妹！你没事吧！”

那异样好似只是一瞬间，徐果果被徐德海扶住之后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她摸了摸脑袋：“我没事……”

“你可吓死我了，要不回去看看大夫吧！一会儿你有个什么好歹，娘和奶肯定是要打死我的！”

“呸呸呸！”徐果果道：“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可能是这大肠太臭了……？”

不应该啊，作为一个餐饮人，什么食材没见过。

徐德海连连点头：“是有点臭，这大肠是最难处理的，所以……”

徐德海还没说完，徐果果便把自己的筐子扔给了他：“所以你帮我背着吧！”

徐德海：“……”

两人起身，准备回家了，路过点心铺的时候徐德海又看了一眼，徐果果看出他的心思，道：“二哥，你现在背着大肠呢，臭死了，别去了吧，你信我的，你再和我出几天摊儿，二嫂对你态度肯定有变化。”

徐德海咳嗽了一声，只好跟着她走了，两人回去的路上，徐果果翻起了旧账。

“二哥啊，你还记得咱们打的赌吧，我现在可是把所有的兔肉都卖出去了，你也该履行承诺了。”

徐德海担心了一路，就怕她提起这个，一副哭丧脸，道：“小妹，你还来真的啊，你知道贩卖私盐是多大的罪吗，你要害死你二哥不成？”

“我也没让你贩卖好不好，我是让你买，瞧你那点儿出息，现在呢，盐价太贵，老百姓难道不吃盐了吗？多少人都在底下偷偷买呢，朝廷真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再说了，就我这点儿体量，哪能判你的罪啊，怕是卖盐的贩子都觉得少呢！”

徐德海：“那你不是还要什么调料吗？”

“那些尽量，我算过了，盐最贵，其他的调料倒是不咋贵，就算去铺子买也负担的起。而且这些东西不是官家定，所以你去寻摸一下，有没有便宜实惠的铺子就行了。”

徐德海还是不情愿，徐果果停下了脚步，将荷包里的钱分了一百文出来，“给！今天你也帮我出摊了，你拿着，是你赚的。”

徐德海喜出望外：“小妹，你……”

“不白拿，这五十文是你今天赚的，剩下的就当你的跑腿费了！后天把我要的东西拿回来啊，以后你和我一起出摊，也算有个正经活计了，娘和奶也放心，还有零钱给虎妞虎蛋买吃的，干不干啊。”

徐德海这会儿再没二话了，嘿嘿笑了两声：“谢、谢谢小妹……”

徐德海刚要伸手去接，徐果果猛地把钱收回来：“但是这个钱你得答应我，不能去赌场，否则……”

徐德海脸色大变：“小妹！我在祖宗面前发过誓的！而且……我本来就没赌瘾，还不是被那孙子给坑了，就那一回……”

徐果果一听这话，疑惑了：“一回？你被谁给骗了？”

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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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