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洛叙的双手紧紧箍住,岑九安眼见形势不妙,连连后退将房门关拢顺手反锁。
怀中人难耐地往他身上蹭,温热得过分的掌心摩挲上脸。
他垂眸看着洛叙蒙了层水雾的眸子,还有那颗愈加勾人的红痣,喉咙一紧,俯身探下。
舌尖轻而易举就撬开洛叙的唇齿,肆意攫取其中芬芳。
后者呼出的气都带着滚烫,主动缠上来,搅得他欲罢不能。
岑九安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一手扣着洛叙的后脑勺不断加深,另一手不知不觉就抚上怀中人的后腰。
直到胸中憋闷,喘不过气,他才不舍地松开手。
倒是洛叙不满意了,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一路又啃又咬。
“帮帮我。”
凌乱的气息肆意喷洒在颈间,洛叙抬腿紧紧缠上他的腰。
对方来势汹汹,岑九安不得不后退两步,脊背抵上冷硬的木门,发出一声异响。
他怕洛叙站不稳摔着,沉下身单臂将人托起。
用力过猛肩头的伤口仍有些疼,他无暇顾及,一心只想帮洛叙缓缓。
相贴如此之近,他早已感受到了洛叙身体急不可耐的变化。
岑九安任洛叙挂在身上胡作非为,颈间隐隐传来刺疼。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床,哪知洛叙却是勾着腰不肯下来。
“阿叙,你先躺好,公主已经叫人做了醒酒汤送来。”
他不得已,躬身凑到洛叙耳边轻声道。
“我不喝!”
洛叙像极了得不到满足任性的孩子,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翻身将他压下。
怀中人声音有些娇娇的,岑九安听得心头发软,撑起身哄道:“喝了汤,酒醒便不难受了。”
洛叙闻言呼吸急促了几分,扭了扭身子,抬头照着他的唇一口咬下。
令人心安的香笼上脑门,熏得他五迷三道,好似也醉起酒来。
他等洛叙撒完气,舔了舔微微发肿的唇道:“阿叙,等会儿吧。”
等到醒酒汤来了,就不会再如此受折磨。
洛叙喉咙里溢出两声难耐的呜咽,岑九安的霎时心如同被钝刀割过,努了努嘴却是没说出话。
“我为何要喝汤!”
洛叙许是憋得辛苦,隐隐约约带了些颤抖的哭腔,“我有男人!”
他身子一震,洛叙却是不肯给反应的时间,胸前衣物被胡乱扯开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下。
情动之下他不觉得冷,本能地把洛叙的头往胸前摁了摁。
整个人陷进温暖的棉被里,身子也被烧得滚烫,喉咙蔓起一阵干涩。
毛茸茸的脑袋伏在胸前,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阿叙。”
岑九安缓过神来,伸臂搭上洛叙的肩,用力把人往外推,“不行,现在不行的。”
他拼命咽着口水,试图压下被撩起来的火热。
洛叙顿了顿,爬上来搂住他的脖颈,气息不稳道:“到底为何要靠外物?”
“我有男人,我不是和尚!”
温热的唇胡乱落在发间、前额、眉眼,岑九安闷哼一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叙气急,环住他腰的双腿夹紧了些,一只手唰地扯下发带。
他忧心对方会做出过激的事,下意识伸手去抢。
手腕被死死缠上,岑九安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只是想绑住他的手,总归不是伤害自己就好。
他乖乖伸出另一只手递到洛叙面前,后者也是毫不示弱,将两手手腕捆至一处,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阿叙,可是能好受些?”
他只当洛叙如此怪异的行径是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如幼时喜好雕刻木簪一样。
洛叙没有理会,手忙脚乱地去解他的腰带。
屋内光线昏暗,他垂眸好似看清了洛叙前额的汗珠。
“这是要”
他话音未落,腰带散落,外裤唰地被扯开。
心底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直到洛叙拧起他的手腕别至头顶,他才反应过来。
“别、别!”
慌乱中,他正正撞上洛叙吃人般凛冽的眼神。
岑九安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后者俯下身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酥麻霎时窜过全身。
他想挣扎着起身,洛叙胸口上下起伏得剧烈,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道:“别动。”
耳畔被热气哈得连带着腰侧都开始发痒,温热的唇含上半只耳朵。
他舒服得不由自主溢出两声哼哼,洛叙深吸一口气吃吃笑了,声音蛊惑道:“这才对,九安,我忍不了。”
“我们行房吧。”
“我引着你,会让你舒服的。”
现下的洛叙与往常判若两人,他被掌控着,心底竟是莫名涌起一种奇异的爽感。
若是能一直如此...便好了。
岑九安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而后一个寒战回过神来,“不、不成!”
他掀开的动作没能收住力,身上人闷哼一声,翻了两圈滚到床脚。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失声低喊,蜷起身往洛叙旁边挪,“阿叙,没事吧?”
洛叙迅速爬起来,欺身压上,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温软的舌滑进嘴里,岑九安心神飘得老远,自觉闭上眼享受其中。
他时不时虚虚睁眼,却发现洛叙始终直勾勾盯着他,侵略意味极强。
“阿叙?”他疑问道。
洛叙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勉强放开他。
“你今日怎地变得如此不一样?”
岑九安脑子一抽,嘴快道,“还怪唬人的。”
他方才莫名冒出的那一股臣服冲动,想来是被震慑住了。
洛叙身上有同皇帝叔叔相似的霸气,让人信服。
不愧是他未来新君,他的夫君。
怀中人身子轻颤,“吓到你了吗?”
他心里一揪,恨不得扇这张破嘴两耳光,“没有,我又、又...”
糟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岑九安一紧张,将肚子里本就不多的墨水丢了个一干二净。
他无奈地磨了磨虎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洛叙闻言垂眸掩下眼底侵占的情绪,再抬起眼时赫然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或许是折腾得有些久,身上难耐的燥热不知何时消下去几分,他堪堪恢复了点理智重新思考。
“抱、抱歉。”
他三下五除二解开绑在岑九安手腕上的发带,一头扎进对方怀里,双肩抖动,
“我不是故意要如此对你,只是太难受了。”
“我喜欢了你数年,确实肖想过你的身子。今日又喝了些不明不白的酒,所以才...”
岑九安平稳的呼吸明显凌乱,他能清晰听到前者胸膛中乱窜的鼓点。
他呜咽一声,吸了吸鼻子,挤出两滴泪,故意往岑九安颈间擦了擦。
“九安,我”
“别说了。”
岑九安突然出声打断,语气中带着些心疼,“阿叙,不是你的错。”
“你没吓着我的,是我说错话了,你知道我嘴笨,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洛叙在心底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知道岑九安见不得他哭,因此会很快揭过话题。
方才太急了,险些就强迫了九安。
此事应该你情我愿才是,需一步步来,诱得九安慢慢接受,再甘愿沉沦其中。
岑九安见他不说话,又赶忙补充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要成亲才行。”
成亲成亲,又是成亲!
洛叙在岑九安看不见的地方拧紧了眉,计上心头。
“是我的错。”
岑九安重复了一道,怀中人依旧不为所动,他有些慌了。
他伸手去掏洛叙,懊悔道:“你既难受,我早该如此帮你。”
他个一根筋的,汤汤汤个没完没了,竟是忽视了洛叙还受着折磨。
洛叙在手下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释放出来才软软地趴在他身上。
“九安,我想你亲自来。”
洛叙的声音染上了些疲惫,顿了顿继续道,“只要成亲就可以了,对吧?”
岑九安如捣蒜般点点头,欣喜于洛叙没有久久生气。
气多了对身子不好,他在心底默念。
下次再犯这样不该有的错误他就是狗!
“阿叙,你缓着些没有?”
洛叙轻轻嗯了一声,吐出口浊气,“可还是不好过,你再帮帮我。”
岑九安尽心尽力伺候着,生怕洛叙再受半点委屈。
怀中人渐渐没了动静,呼吸沉重且均匀。
他微微弓起身在洛叙前额留下一吻,垂眸看着对方侧颜的弧度,呼吸一滞。
他也不是和尚,憋闷得不到发泄,现下终于找到了时机。
“阿叙...阿叙...”
脑子里很快蒙上层朦朦胧胧的纱,岑九安无意识唤了数次,“我、我想,对不起。”
他竟是萌发出了那样的想法,还好只一瞬便被扼杀。
没有成亲不能如此,否则就是对不住洛叙。
良久终是身子一轻,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随之消散。
岑九安合上眼,准备搂着洛叙先睡一觉再说,屋外突然传来笃笃敲门声。
“您二位要的醒酒汤给房门口?”
是白日那小厮的声音,算不上友善。
岑九安音量不大不小,应了一句。
那小厮却跟没听见似的,再拍了拍门,“您二位可还醒着啊?”
他偏头望了望怀中睡得正香的洛叙,再舍不得也只能抽出身子。
草草穿戴好衣衫后,小厮已经生怕吵不醒洛叙,拔高音量吼出第三声。
岑九安连走带跑,唰地拉开房门。
“给我吧,多谢。”他看都没看那小厮一眼,夺过对方手里温热的碗就走。
小厮嘶了一声,像是在斥责他的不知礼节。
他可没忘这些人是怎么对洛明嘉的,没揍人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上礼仪!
“怎地就您一位啊?”
那小厮竟是一条腿跨进门槛,朝卧床的方向探出头好奇张望,“另一位是睡着了?”
岑九安十分不悦,一把想将人推出去。
还没来得及,面前的人蹙起鼻子吸了口气,煞有介事地扇了扇:“什么味儿,还怪大的。”
“做客的可别太把自己当主人,真是的。”
他一听就来气,但碍于洛叙还睡着,只得压低音量道:“滚!”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把门关上,毫不在意被拒之门外的小厮。
“推我做甚,还有你的药不要了?”
岑九安闻言摸了摸脸,待会儿冷水泼泼便是,用不着那药。
又闻不出来成分,万一楚泽发疯掺点东西,用了毁容怎么办。
他一介武人是不在意,可日后若与洛叙出去,长得坑坑洼洼难免丢脸,不成。
碗沿温热,应该是被晾了会儿才端过来。
岑九安难得心思细腻了些,先舀了一小口尝尝。
虽是洛明嘉吩咐的,但万一楚泽的人再往里掺点药,岂不是又中计了?
甘甜在口中化开,他暂时没品到别的味道,放心地端到床边。
他坐在床沿,洛叙被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颗脑袋。
模糊中,安稳的睡颜映入眼帘,岑九安虽不忍,还是把洛叙叫醒了。
后者睡眼惺忪,凌乱的头发沾在脸上。
他轻轻拂去,把汤匙递到洛叙唇边。
等对方迷迷糊糊喝完,他才起身道:“阿叙,你睡会儿,我去为你打盆热水来。”
洛叙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重新躺回去。
他替人掖了掖被角,重新踏出房门。
天色已经黑下来,眯起眼才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洛明嘉始终没告诉他灶房在哪,只能靠他凭借过往经验摸索。
这楚泽实在不是个正常人,他兜兜转转绕得头晕也没找到烧水的地儿。
他无奈叹了一声,正准备大吼一句引个人来问,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私语。
好奇心驱使下,岑九安踮起脚尖凑过去。
审核老大在上,啥也没有,真的[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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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