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心里赞叹:美美美!尤其是只看没有黑斑的侧脸。
简竹和荷香是见过纪云舒真容的,他们俩人的反应要平淡一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但不可否认,换了一身淡蓝衣衫的纪云舒有种快要翩翩起舞,乘风而去的飘然若仙的感觉。
反应最大的是易辞,愣了半晌之后他合上震惊的下巴,大声夸奖道:“云舒哥哥,你好美啊!就像是乘着仙鹤而来的仙子。”
纪云舒笑了笑。暗道他只想要帅,不要美!
“阿辞怎么没去换衣服?”纪云舒岔开话题。
“哦哦,马上去。”易辞也选好了心仪的衣裳,进了换衣室,纪云舒来到柜台,又选了一根带有白色羽毛的头饰,和一张半遮面的面具,最后结账。
易辞出来了,他选的是一件淡绿色长裙,把他的生气活泼,灵动洒脱都体现了出来,纪云舒拿出白色羽毛的头饰给戴上,顿时显得他更加可爱了。
纪云舒暗想:这要是把阿辞放在互联网上,那群三四十岁的老阿姨不得天天嚎着要rua一下他。
纪云舒戴上月白色的半遮面具,挽着简竹与易辞,豪放说道:“走,哥带你们炸街去!”
还不等几人理解什么是炸街,纪云舒一手拖着一个就出去了,荷香和易辞的仆人连忙跟了上去。
远处留下易辞一惊一乍的声音:“啊,还没付账!”
纪云舒壕气地说道:“哥已经付了!”古时月衣坊的掌柜愣是从纪云舒温和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等到几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掌柜赶紧上楼进入密室,微颤着手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出了京城。
纪云舒一手挽着一个美男子的胳膊就这样在大街上走了起来,迎来了众人的围观和窃窃私语。
因为简竹身量很高,穿的衣服又偏男款,他眉尾的孕痣又比较淡,还被一些碎发挡住了,所以那些路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个男人。
而纪云舒……
纪云舒这一身装束太仙了,一袭淡蓝色长衫被微风托起摇曳,一根白玉簪将青丝固定,似要将随风而起的青丝挽留。一张月白色的半遮面具遮住了他做的伪装,面具外的面容精致地留给人无数遐想……他仿佛是从天外而来的仙人。
但世人是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他们极力地把他拖到泥潭里,要把它的衣裙染脏,和他们一样脏一样丑。
“那是谁啊?这么不检点,大街上和男人搂搂抱抱,不知廉耻!”有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语带轻蔑,讽刺骂道。
“他还是知道一点羞耻的,否则他怎么还带着面具。”有一个长得尖酸刻薄的妇人阴阳怪气地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用来遮羞的,万一是用来遮丑的呢!”一个长着苦瓜脸的哥儿酸溜溜地说,眼里是浓浓地妒忌。
“就算他长得再美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送到达官显贵的床上供人玩乐……”又一个穿得还算干净整洁的男子面红耳赤地低声骂道。
众人看他那读书人一样的打扮,觉得他说得有理,毕竟读的书多,说得话要让人信服一些。
但也有人提出异议,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可是他们好好看呀,那个大哥哥就像是……额……就像是戏文里所说的玉树临风,蓝衣服哥哥就像是仙子,那位姐姐就像是秋天的精灵,那个绿衣哥哥就像是爱吃萝卜的小白兔,嘻嘻!”
这小女孩的娘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还小,还不懂,以后你可不许学这些人,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儿也不知道在家里做做女工,学习三从四德。呸~妖精”但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简竹高挑的身材和锋利俊美的脸。
小女孩使劲扒拉开自己娘亲的手,大声道:“哥哥姐姐,你们好漂亮……”话还没说完,又被一双粗糙的的手捂住了。
纪云舒望过去,一眼望进一双看狐狸精一样愤恨的眼里。
他暗自抽了抽嘴角,对着小女孩笑了一下。
他微微一笑,又想起一阵吸气声。
几人在一阵低声咒骂和赞叹交杂的声音中走远,街上又恢复成了之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模样。
几人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简竹和荷香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但是自己公子就在旁边,想着不能给公子丢脸,所以都看似美艳高冷实则内心忐忑又激动,纪云舒就更不用说了,这多大点事儿……
至于易辞嘛,从小就引人注目惯了,根本就不带怕的。
他们几人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眼下青黑,脚步虚浮,身上还带着浓郁酒味儿的人。
纪云舒一看他就知道他被酒色所累,便给他让路,毕竟惹到一个酒疯子很烦。
那人竟然直接走到纪云舒面前,语调轻浮地问:“美人儿,何故在此地出游,是不是在等哥哥?”
纪云舒眼角狂跳,没想到竟然遇到调戏,他握起拳头,深吸口气,本想就此算了,忍忍了事。
但看着面前这个肾虚男油腻猥琐的样子调戏了他,他心中顿时有一计产生,他嘴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待如何?”
油腻猥琐男以为自己勾搭上了面前的美人儿,更加猥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当然是要把美人儿接到府中,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的声音自豪且带着引诱,之前有好几个哥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跟他回府,看样子面前这个美人儿也不例外。
他看了眼纪云舒的月白色面具,假装文绉绉地咏了一句诗:“美人儿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想必是因为长得太美,怕世人窥见玉颜才如此遮掩吧。既然美人答应跟哥哥回去,可否让哥哥先一睹美人芳容?”
纪云舒眼里闪过恶作剧的光芒,低声柔弱道:“公子真的想看?我怕……”
猥琐男子急忙说道:“别怕,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现在……嘿嘿……”
在猥琐男子期待的目光中,纪云舒忽然快速地取下面具,把自己带有黑斑的半张脸迅速凑到男子面前,并且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鬼脸。
男子顿时吓得惊恐地瞪大眼睛,嘴唇发白,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啊——鬼啊!”说完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纪云舒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快意:小样,看你以后还调不调戏良家子,一想到那猥琐男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可能不能重振雄风,纪云舒嘴角勾了勾。
早就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看到纪云舒又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恶魔之笑,一个二个惊恐地散开了。
纪云舒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爆笑出声。
纪云舒又把那个面具戴上,转头就看到易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仿佛看到了同类的兴奋表情。
纪云舒:“……”他可没有带坏小孩的意思。
因为发现纪云舒鲜为人知的一面,易辞更爱带着纪云舒去玩了,所以他把纪云舒带去了茶楼听戏。
纪云舒倒不是很爱听戏,因为他听不懂唱词,但他逛得脚累,想休息一下,所以茶楼倒是一个比较好的休息娱乐场所。
易辞今天是奉命带玩,他怎能不带着自己非常喜欢的云舒哥哥来京城最热闹最受人喜爱的聚贤茶楼呢?
他们来到聚贤茶楼。里面有单纯的喝茶聊天、看戏、听书等不同的区域。
纪云舒暗叹,其实古代人还是很懂得享受的。
几人来到听书区域,坐在一个靠窗的包厢里,桌子摆放着水果花生等小零食,等热情的小二哥倒好茶离开后,纪云舒几人端淑雅正的姿势顿时溃散,毫无形象地捶腿伸腰……
今天说书的内容是一个大燕国俊俏书生高中状元获得公主垂青当上驸马的故事。纪云舒一开始听到“书生”二字,顿觉兴味索然。
他都能大概地猜到有什么故事情节和结局了。
易辞简竹荷香等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纪云舒一边闲适地磕着瓜子,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一边偶尔听一听说书内容。
“却说那公主年方二八,生的是花容月貌,温婉大方,再一次微服出宫玩耍的时候看上了那才高八斗,玉树临风的新科状元。俩人接触一番发现都心属对方。公主心生愉悦,去求皇帝赐婚。皇帝宠爱公主,便赐那状元和公主一纸婚书。”
说书的老者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这个故事,他又重重地叹息一声,将听众的注意力和好奇心更多地提起来。
纪云舒也无意中竖起耳朵,想听听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哎,天意弄人的地方就在这儿,在公主与驸马大婚之日,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秀丽妇人拦在了骑着高头大马,正春风得意的新郎和坐着新娘的喜轿面前,哭诉说自己是状元郎的原配。质问驸马为何要抛弃她?公主为什么要抢她的相公和孩子的父亲,为何要横刀夺爱……”听众一时有些窃窃私语。
“好歹是一国公主,又不是天下没男人了,干嘛偏要抢别人的男人。”书中的朝代是大燕,是作者杜撰出来的,所以听众评价得毫无心理负担。
“是呀,状元郎要赶时间进京赶考,爹娘怕其在中途遇到意外,所以要提前留后,家中匆匆给办了酒席,入了洞房,只差去衙门合籍。不过事急从权嘛,又不能怪那个原配。”
“这公主着实坏透了,仗着有个皇帝爹,就欺压下层百姓,真可恶!”
“没错,说不定,这状元根本就不想当这个驸马,但是不敢违抗皇命,所以不得不从啊!”
责骂公主的声音此起彼伏。
纪云舒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不由脱口而出:“为啥都在骂公主,怎么没人骂新郎啊?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