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追爱太艰难 第33章 第 33 章

她找的人下毒成功了，虽然在他分娩之前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但他难产了，死在了那一夜，他的孩子不仅丑陋得让人想吐，还虚弱得马上就要死去。

当时她看到这个情况，差点仰天长笑。

呵呵，让他和纪泽你侬我侬，让他和纪泽说他们的孩子一定冰雪聪明，漂亮可爱。

贱人，你看到没有，你生的哥儿丑得要死，哈哈哈哈！

更让人高兴的是，在那贱人死后的第三年，纪泽迫于何氏的压力，将她扶正，她的孩子也从庶出变为嫡出。这得多亏爹娘每年都送了不少金银来让我“孝敬”何氏。

本来都好好地，偏偏这时候，那该死的小贱人出现了。

都十七年了，竟然还阴魂不散，呵！当初你那死鬼爹爹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别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丑八怪。

正在向氏扭曲着脸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来人一身藕粉色长裙，鹅蛋脸，柳叶眉，娇俏的鼻头下有一张不断启合的娇嫩粉唇，肤白貌美，说出的话确是不算好听。

“娘，听说那个早就该死的丑鬼回来了，是不是真的？”说话的是纪家的嫡次子，纪云澜，年方十五，琴棋书画，样貌才情，无一不出类拔萃，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第一公子。

见到这样咋咋呼呼的小儿子，向韵的额角跳了跳，斥责道：“哥儿就要有个哥儿样，这样没规没矩的成什么样子。把教习嬷嬷教给你的礼仪都还回去了吗？”

纪云澜吐了吐舌头，反驳道：“儿就只在娘亲面前才这样没规矩了，出了这道门，在外人面前，儿都是规规矩矩。”

向氏瞥了眼自己的儿子，喝了一口茶随意问道：“你也听说了？”

纪云澜也回答得漫不经心：“对呀，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都在谈论这件事儿呢。”

向氏挑眉：“你不怕？要知道，他可是算得上是纪家的嫡长子呢！外祖父又是声名显赫的易国公。”

纪云澜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嫡长子又何妨？就凭他脸上那块人厌狗嫌的胎记，他与我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再加上我从小就勤学苦练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拿什么跟我比？就凭一个外祖父吗？我爹还是户部尚书呢！”谁不知道六部中的户部尚书是油水很足，很有实权的职位。易国公？老了！

向氏继续道：“你不怕他来抢你嫡子的位置，难道也不怕他来跟你抢你的瑾王？要知道，纪家这门婚事，可是那易弦当时与瑾王的爹爹订下的呢！”

他嗤笑出声：“我倒希望他回来呢，毕竟，没有他又丑又蠢的对比，怎能突出我的聪明美丽呢？瑾哥哥眼睛又没瞎，他当然会选我。”

向氏点了点纪云澜的额头，笑骂道：“不害臊！”

随即她欣慰地点点头，这儿子像她，聪慧机灵，从小喜欢什么就会去争取。

不过，要是那个丑八怪敢回来，她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有个丫鬟进来行了个礼：“夫人，甘姨娘求见夫人。”

向氏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让她进来吧。”

说完她转头对着纪云澜道：“澜儿，你去里间屋子里避一避，可以听，但不要出声。”

纪云澜听话地去了里间屋子。

甘姨娘来到向氏的房间屈身行了个礼，柔柔地道：“见过夫人！”

向氏见甘姨娘一副怯怯懦懦的小家子气的样子，眼里闪过嘲讽，温和道：“甘姨娘，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除了每日的例行请安，你可从未到我这院里来过。”

甘氏一脸惶恐：“夫人可是误会妾身了，夫人每天要管理众多事务，已然辛苦疲惫，妾怎么敢无端叨扰夫人，此番求见，是妾身有事相求，夫人善良大度，想来一定可以为妾身出出主意。”

向氏皮笑肉不笑：“甘姨娘说的是什么话，为家里奔波劳碌是我的职责，哪里敢自称辛苦，至于说主意嘛！且先听听是什么事……你……不会是闻着那味儿过来的吧？”说完她一副似笑非笑，了然于胸的模样。

甘氏见她这副神态暗自咬牙，微微低垂的眼里划过一丝嫉妒，但她语气依旧谦卑：“夫人聪慧，让妾身汗颜，我来求见夫人是想问问夫人如何看待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向氏似笑非笑地看着甘姨娘：“怎么看？即使他流落在外十七年，好歹是老爷的子嗣，纪家的血脉，如果他愿意回来，难道本夫人会亏待他不成？”

甘姨娘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暗骂不要脸，当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她当年都做了什么事吗？装什么观音菩萨。

但她面上毫不显露，依然用谦卑而又佩服的语气说道：“夫人善良大度，德行高尚，实在让妾身高山仰止，只是妾身有一言，想说与夫人听听。”

向氏看了甘姨娘一眼：“你且先说。”

甘姨娘说道：“那人流落在外十七年，与纪家必然不是一条心，更甚者会有一些莫名的报复想法。纪府上下谁不知道夫人是如何贤惠，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爹爹是死在纪府的，他自己又流落在外，所以他必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甘姨娘看向氏未露异色，话语一转，继续道：“然而，老爷却对他有生育之恩，他也应该回报老爷。”

甘氏眼里露出一抹兴味，勾了勾嘴角：“怎么个回报法？说来听听。”

甘姨娘见鱼儿上钩，回道：“当初那哥儿出生时脸上便有一大块黑斑，丑陋异常，收养他的人也绝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如此一来，现在的他岂不是又丑又蠢？这样的人，如果能够进纪府，让纪府给他指定一门婚姻，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甘姨娘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女儿云柔不同，云柔自小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她是个什么样夫人都清楚得很，温柔胆小又听话。”

“云柔也很尊敬夫人，以后嫁到夫家也会多想着纪家，多想着夫人，她长得虽然不如云澜公子一般花容月貌，但将就着看也还可以，如果给云柔找一个家世不错的婆家，她一定会感念您的恩德，多多回报夫人，对公子忠心。”

向氏听懂了甘姨娘的来意，眼里闪过算计：“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但是云柔不是与人订了娃娃亲？那你要如何做？”

甘姨娘微微一笑：“对云柔定亲的小子是老爷十几年前出差遇险是对他施救之人的儿子，当初定娃娃亲时只说是老爷的子女，又没有确切地说是谁。”

“这十多年间，他们也只是逢年过节让人送些礼过来，那男子与云柔从未见过面，说不定人家可能会看上那位呢？”

甘姨娘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像是淬了毒：“再说了，那位从小到大顶着一张丑脸，一定很不受人待见，有一个男的肯娶他，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向氏笑了，看向甘姨娘的眼光意味深长：“别说我不帮你，如果你真的能够让他们两个双方都愿意，我自然也乐见其成。”

甘姨娘连连感谢，谦卑后退着离开了。

向氏看向里屋，问纪云澜：“在里面听了那么久，对此事有何看法？”

纪云澜从里屋出来……眼神里满是扭曲的兴奋：“娘，去把那丑八怪接回来吧，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丑。”这样他一定很好玩，哎，平时要装善良纯洁，他也很累的。

“就这点出息？”向氏看着自己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眼里全是宠溺。

“当然不是了，我感觉这个不言不语的甘姨娘不是盏省油的灯，要不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她的心挺狠毒的，亏我以前还以为她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呢。”纪云澜眯着眼说道。

随即他又笑了，使劲夸向氏：“不过这些小手段在娘亲面前真是不够看，我娘才是第一厉害的人。”

向氏点了点纪云澜的额头，笑道：“还不算蠢，这才是我向韵的儿子。这个甘氏，以前真是小看她了，不过没关系，她一个生不出儿子的母鸡，对我们又有什么威胁呢？”

向氏的眼睛眯了眯：“虽然那个小丑八怪也没啥威胁，但我就是看不得那贱人的儿子活得太舒坦，甘氏这个办法挺好，到时候我要来个一网打尽。”

说完之后看向门外，吩咐道：“采菊，去把张嬷嬷喊来。”

虽然说不惧那个丑小鬼，但她得问清楚当初是谁去处理这件事儿的。

甘姨娘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一个身穿白衣，弱柳扶风的少女走了过去：“娘，此计可行？她答应了吗？”说着倒了一杯茶给甘姨娘。

甘氏喝完茶，脸上一点都没有懦弱的神色：“哼，无论她答不答应，只要那丑哥儿进入府里，娘都可以找机会给你换一门亲事。”

甘氏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向氏自以为聪明，以为她十多年前做的事没有人知道吗？哼！”

少女面上闪过喜色，欢欢喜喜地去给甘氏捶背。

而纪泽回到府里，就开始了对当年接生和抱娃以及相关的人一顿审问排查，最后发现，当初抱婴儿出去埋葬的那位嬷嬷早就已经返乡养老了。

他又派出人手去那位嬷嬷养老的地方去查这件事情。

不说纪府有多少阴谋诡计，暗流涌动。知道纪云舒进京，易国公府的人是最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