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穿着皇子特有图案的服饰,头戴这一顶玉冠,身后是散下墨发,她单手撑着下巴,靠在床沿上,蹲在那里。
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容颜,似是感到这痒痒的触感,睡梦中的人缓缓醒来,入眼便是这爱之入骨的人,她的眼眶一下便变得湿润,浓浓的酸涩之意迫使这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毫无阻挡的流出。
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抬手擦了擦泪水,揉了揉眼睛,怕这只是一场梦,怕这是假的。
可是视线清晰又便的模糊,只是她温和的笑着,拿起绣帕将自己的泪水擦去,可是她还是不争气的,擦干又流了出来。
“萱儿,你的眼睛那么美,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徘徊着,使她的心一紧,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在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是你吗?”
伸出颤抖不止的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可是怕触碰到的,只是幻想,因此这颤抖的手还是停留在半空中,不敢接近,只是在她的脸的旁边。
那人本是闭上眼睛等着她触碰的,可是许久没有触感她睁开眼睛,那黑色的瞳孔直视着她的眼睛,让她微微一愣。
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手中的温暖,与之间滑嫩的触感,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是我,萱儿。”
顾萱笑了,笑的很美,她支起身子,那人也起身做在了床沿上。
看着顾萱,抬起一只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还是那么的滑顺:“你这是哭,还是笑啊?”
她噗嗤一笑,顾萱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将脸埋在她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那人身子一僵,随之放柔,最后也回抱上她,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安慰着身子有些颤抖的人:“怎么了?一大早的,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为什么,让我这般大起大落,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我不相信,你看,现在你就在我的身前,我抱着你,是这般的真实,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不会忍心离开我的。”
带着哭腔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秀长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傻萱儿,无论我在不在,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萱的身子一颤,离开了她的怀抱,愣愣的看着眼前无比温柔的人。
她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面容:“重新找一个,爱你的人,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你说什么?”
她的心猛然一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迫使这抽离这自己的身子,就像那心,不受控制的疼痛和剧烈的跳着。
看着眼前的人,一点点变得透明,抱在她腰间的手上传来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那人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也慢慢的没了触感,她一下子就慌了,想要紧紧的抱着她。
可是却发现她的手臂就这样穿过她的身子,惊愣的看着依旧笑的柔和的人。
“萱儿,忘了我。”
“不!瑾儿!瑾儿!”
最后一点希望也不留,就这样消失在面前。
顾萱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脸埋在膝盖上:“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怎么能这样,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哭…别哭…”
睡梦中的人一直哭泣,无论自己怎么安慰都不行,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直到眼前的景象一点一滴的消失。
顾瑾喘着沉重的气息,身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感使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大脑疼痛无比,好似有什么东西,将她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抽离出。
她痛苦的挽留这,但是,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这样失去了理智?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发现眼皮意外的十分的沉重,直到全身如至火烤的温度,被清凉的舒爽之意覆盖。
顾瑾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环境十分的陌生,是一间木屋,然而眼前是身穿着一身青色纱裙的女子,她转过身来,看到她,眼里划过一丝欣喜:“你醒了?”
声音十分的好听,墨发散在身后,用一根青色的发带随意的捆住柔顺的发丝,垂至身后,没有带任何的装饰物,柳眉轻皱,好看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担忧。
她长的很好看,只是这眼神,怎么那么的熟悉?好似,在那里见过。
“你…是…”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十分的干燥,出声也是十分的哑,她端来一杯水,将顾瑾轻轻扶起。
顾瑾的双手无力的垂在床上,因此只能那女子喂她喝水。
喝了一点,干燥的喉咙被清水的滋润显变得舒服:“我自幼在这里长大,采药归来时,看到你,便将你带到这里。”
“如此,你什么都知道了?”
她救了自己,自己身上那么多伤,现在都上好了药,是瞎子都知道自己是女的了。
“你若是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想听。”女子淡淡的说道。
便又将顾瑾额头上的冷汗擦拭了一边,然后端着水准备出去:“你的伤势较重,这些日子,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顾瑾看了眼远去的身影,呀,不用费心解释,倒是给自己剩下了麻烦,她静静的躺在那里,杜凌在哪?他现在怎么样?
若是活着,能否找到这里?待伤好些,她也要快些出去,自己坠崖,洛城巡抚肯定会告诉都城那里的人,自己得赶快回去才行。
在床上躺了几天,感觉四肢都要生锈了,身子也在快速的好转,要是这种的话,想必都要养个几个月。
倒是这姑娘的医术高明,现在的顾瑾可以下床了,只是手还是绑着纱布,挂在身前,步伐有些缓慢,至少腿没废不是?
她每天都会给自己送来食物,还有烧好的药,然后帮她整理一下,然后给她简单的擦拭一下背。
前面的让她自己来,还有下身让她自己来,好了唤她,除了这些,几乎没有看到过她,好似这间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然而她只是住在别的地方,到点来便好。
在房中呆了数日,已经有些烦闷,想着出去看看,于是便出门,入眼则是宽阔的山谷,木屋搭建石头上,全然一副石滩上的样子。
背景是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下是清泉,水流顺着两边划出的到岸而流,木屋旁边是一刻苍郁的大树,树枝生长,正好盖过木屋。
木屋的另一边,是一个桌子,还有一些竹篮,竹篮里桌子上摆满了草药,对立的另一边是小小的灶台,还有煎药的炉子。
她一步步走下木头打造的阶梯,呼吸了下清新的空气,清风徐来,使心情都变得舒爽。
还有几声鸟叫回荡在山谷里,真是在悬崖上往下看,还看不到这样的场景,没想到这下面,全然一副清幽安逸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