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两个月过去了,这期间,顾瑾在训练士兵的同时也会时不时受到南宫燕的攻击。
但往往都是打到一半就退了下去,因此,这场战役一直打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结束,这期间为难的时候,都是陈云帮她挡去危险。
她和他并肩击退敌人,顾玧也好似在这两个月的经历以来变得与往常不同,变得善于思考对方的心思,变得成熟稳重。
但是在她的面前还是一个孩子一般,总是会来逗自己笑,对她讨好。
天气慢慢的变冷,她们出征的时候也秋天刚刚结束,现在也已经到了冬天,南境的冬天显得异常的寒冷。
顾瑾穿着厚重的铠甲,房中点着一盆火堆,看着上面的战报以及兵书,不知不觉也到了晚上,她伸了伸懒腰,她已经习惯混在一群大老爷们里。
她起身想要出去走走,此时的天空零零散散的飘下几朵雪花,慢慢的变成了漫天的飞雪,很美很美,她相信,北华的皇宫一定更美,那颗梅花树此时开的一定很好很好。
亭子里的人举着刚烧好的酒看着天上的月光,微醉的眼神看到远处穿着白银铠甲的人向他走进,他有了片刻的失神,晃了晃脑袋:“殿下。”
“你可知,在军中喝酒,可是触犯军法的。”顾瑾坐在了一旁,看着桌子上的酒,也跟着喝了起来。
陈云看着他,笑了笑:“那,殿下可算是同谋了。”
他们之间已经成了朋友,此番这玩笑顾瑾不在意,若是被人听了去。
陈云不受在军中私自喝酒的惩罚,也都受这不敬之罪,她用酒壶和陈云的酒壶碰了碰,仰头喝下一大口,好酒……
“只是此情此景,让我有些感慨罢了。”陈云喃喃的说道,看着天上的圆月。
这漫天的飞雪勾起他在心底的深处:“第一次见嫡公主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天空下着雪,因为家父,因此我便得到了御林军统帅的官位,每到夜晚皇宫安静一片,便是我们加重警惕的时候,那日,偶然路过纪贵妃娘娘生前的冷宫,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怕是有人,我叫士兵们在外面等候接应,自己一个人进去,便看到,她在那颗墙角梅花树下起舞的模样。”
“皇姐会跳舞?”顾瑾的眉头皱了皱,陈云不用说是谁,她也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一副痴汉的表情,真是毫无遮拦的流露出来。
陈云又喝了一口酒,喃喃道:“是啊,她一身白裙,这么冷的天,却不觉得冷,漫天飞雪,雪花撒在她黑色的长发上,像是珍珠一般点缀,梅花为景,绝美。”
说完,一脸回忆外带着痴迷的模样让顾瑾心里有丝丝微疼。
他们,的确很相配……
“嫡公主自小就与常人不一样,自殿下走后,她变像变了一个人,有宫女常说,她会在宫门城墙上看着西楚的方向发呆,那时候我便会经过那里,站在下面注视她许久,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过我,有人说,她会时常去冷宫待上一些时间,我也会在那里多守候一段时间,看着她在王公子弟间徘徊,看着她慢慢的变得强大,她会对任何人都笑的,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一种敷衍,只是,她对着殿下笑的时候,与对别人都不一样呢。”
陈云迷迷糊糊的说着,顾瑾却认认真真的听着:“宫中时常传出嫡公主与那位子弟走的比较近的消息,那些消息让我有些愤怒,他们都配不上她啊,她那么的高贵,那么的清冷,怎么会喜欢他们,她是那么的难以让人接近,有时候她看你的时候,你都觉得其实她没有在看你,只是像在看一个透明的东西一样,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有所留念,她总是靠自己走下去,皇后娘娘也放任着她,唯独那晚,那支舞是那么的美好,却有那么的悲伤,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失落悲伤的模样,我真的好想将她拥在怀里,帮她撑起一片天地,然后对着她说,有我在,别怕。”
烈酒划过喉咙带来火辣的感觉,顾瑾第一次看到这个坚强刚毅的男子红了脸,毫无防备的留下眼泪。
她抿了抿嘴,他是真的爱她啊,那么皇姐呢?她也是一样吗?
“终于,终于我不是御林军统领,也可以让她看到我,虽然我不能见到她了,但是我也要努力变的强大,我想建功立业,想拥有能迎娶她的资格,所以,我就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大大小小的战争下来,她的眼里终于有我了,她也会对着我笑,她笑起来好美,好美。”
陈云痴迷的说着,兴许是因为酒的原因,他才那么大胆的可以借着酒意,畅所欲言。
“殿下是她的弟弟,她不希望看到殿下受伤,因此我要保护殿下,因为我不想看到她流泪悲伤的模样。”陈云的眼睛看着顾瑾,眼里的坚定让顾瑾微微一愣。
“你是个好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不怕你被我利用吗?”顾瑾也喝了一口酒,其实这句话她很早就想说了。
陈云笑笑:“与贤人为友,也是家父的教诲。”
顾瑾抿了抿嘴,纤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
她将脖间的玉佩取下,放在陈云手上,看着陈云不解的眼神,她说道:“这是皇姐的,有将军保护我,我也可放心,我想,这东西在将军那里,更加适合……”
月色微凉,顾瑾深呼一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很涩很酸,心也是一阵一阵的痛着。
他们很般配,她们只是姐弟,是的,在别人的眼里是,在她的眼里…也是…
南宫燕对自己越来越觉得奇怪,面对着眼前的女人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脑子里往往想的都是那人脸上布满冰霜,黑色的目光冰冷的直视着他的样子,一袭白银色的铠甲身骑通体白色的宝马,就像是天上的神将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只是…她是男子啊!
他有些怀疑自己,父皇自母后死后,便喜欢上了男人,难道自己也遗传了这喜好。
天哪,不行,一定只是因为欣赏她的才能,对!是的!自己一定不会和父皇一样!有这等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