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的丹恒老师正在赶来的路上,那么正处于混沌中央的瓦沙克又是否如他所想,与外来者在封闭的车厢内进行着旁人无从知晓的战斗呢?
答案是否定的。
甚至在瓦沙克还因为掀起的过重灰尘,未曾看清来访者全貌而不敢轻易出手的时候,对方便已经先一步冲破了尘雾的阻隔,来到了祂的面前。
然后,呼唤着仅有他知晓的那个被掩藏在历史中的古老名字,以一种足以把自身骨头磕到生疼的力度紧紧地抱住了祂。
“……?”
就算想要与对方交战,对方此刻显露的长相以及他做出的那般举动,就已经成功让瓦沙克因为愣神而失去了最关键的先手权。
“阿贾克……?”“灯。”
迟疑着说出对方告知自己的名字的举动被对方宛若裹满了致命蜜糖的轻声低吟打断,瓦沙克不明白阿贾克斯在此刻对自己所流露出的眷恋与怀念是从何而来,祂甚至还在因为对方在罗浮仙舟一事余温散尽前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
瓦沙克很擅长记仇,大概在祂漫长的等待中唯二学会的美德就是善于记仇并且不管时隔多久都一定会有仇必报,还有就算不理解也会选择放下助人心理,尊重他人看上去死路一条,实际上执行起来也是一条死路的狼狈选择。
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碰见,这让瓦沙克略微感受了前所未有的苦恼,甚至说是无所适从。
毕竟哪个被自己认为是不告而别的坏家伙会见到自己第一眼就不退反进地抱住自己,而且还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到末端还充满怀念地说什么“终于又一次见到你”的话语。
明明距离两人上次在鳞渊境的见面才相隔了仅有几个月,而且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祂说这句话才比较恰当吗?
瓦沙克不太明白如果作为一个正常人在此刻应该要怎么想才能表现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但仅从祂自认不是大众认为正常生物的角度来看,现在的阿贾克斯看上去比祂还要不正常一些。
或许我应该把双手放在阿贾克斯的腰后,给看上去激动到不能自己的他一个回抱?
虽然瓦沙克本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要在阿贾克斯面前维持这副人畜无害(存疑)的形象,但至少祂真的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询问奥博洛斯,而是在很用心地动用几乎快长出青苔的生锈大脑思考着应该怎么做。
真是让乌鸦看到都忍不住落泪的美好场面,如果这个大脑空空的智障以后都能够像现在这种犹如刚学会四肢爬行的婴儿一样匍匐前进,那我也不用总是骂祂连那种受精卵发育成的新生个体,甚至连那台自我反悔的破钟和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狐狸都不如了。
因为阿哈而在心理意义上被迫和瓦沙克心意相连的奥博洛斯尖酸刻薄地想,祂的发言永远都如此辛辣锐利,甚至不曾因为自己幻化出来的乌鸦躯壳在大厅里发呆而处于半个事况外有所减退,反倒是在幸灾乐祸地围观了诡计咕咕钟的结局后而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飒——”
一道不该出现在车厢内(至少不应该是现在出现)的破空声打断了瓦沙克与阿贾克斯间逐渐弥漫扩散到整节车厢的温馨气氛,也成功让主动的一方被迫松开了意识短暂陷入宕机状态的一方,来躲避这道角度刁钻的袭击。
仅仅只是接近又分开的短短几十秒,两位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便已经借着手中的击云与冬极白星交手了不下数个来回,但结局无不都是击云被达达利亚射/出的水型箭矢偏移轨道,又或是专门瞄向手部的箭矢被丹恒挥舞着击云一一斩断。
几个有来有回的打斗下来,除了让车厢的走廊内徒增了一些列车长帕姆看了直生气,靠谱的列车大人组成员瓦/尔/特看了直叹气,掌管着列车财政大权的姬子直摇头的大型创伤以外,对他们本人没有造成任何有效性伤害。
对面这个拿弓的家伙(这个拿长/枪的家伙)……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稍微打破一下次元壁地来说,达达利亚和丹恒不愧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情况下为其配音,甚至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连想法都不约而同地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就算在半空中有着短暂的眼神交汇,两人也是颇具默契地朝着不同方向挪开了视线,还顺带在心里都给对方打了一个大大的负分差评。
达达利亚想这不应该,就算面前这家伙是这片主宇宙还未发育成熟的龙王转世,自己也是一个有着超乎正常长生种寿命和阅历的短生种。
怎么自己会在相隔了三个月未见而对自身而言可以称得上久别重逢的灯面前,表现得不仅像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还如此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难道他就是我在这边宇宙的同分异构体?
达达利亚不是第一次见过类似的事情,早在罗浮仙舟见到乌鸦状态的奥博洛斯乃至是刚乘着飞船漂流到这片宇宙的更久以前,他就在其他星球上看到了有着曾经那些和自己在提瓦特相识或是仅在照片上见过的家伙们。
虽然只有博士和自己还记得在提瓦特上发生的那些或好或坏,或幸福或悲伤的事情,但看到那些曾经造成了这些事的直接或是间接的推动者们一个接一个都因为所在宇宙的转变,变成了它们理想中却并非自己记忆中存在的陌生人……
达达利亚或多或少都还是有些感叹万千,然后继续和那位把自己精神切得像臊子一样碎的同僚踏上寻找瓦沙克的道路。
仅仅只是为了实现灯……实现自己与瓦沙克的约定,阿贾克斯就会一次又一次地踏上相同的旅途。
在不断重复的旅途里,在数万次流转的季节中前进,直到在宇宙的边缘找到深陷沉睡的祂,再度将祂引导至这片转瞬即逝的宇宙。
只是这并不代表他想要看到自己的同分异构体。
虽然外貌与其他同分异构体有些差异,两者可以说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但凭借与自己持有相同嗓音,还有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思考方式,达达利亚就可以断定这位像个守护者一样挡在面前的黑发青年就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
“烛。”“灯……”
就像现在这样异口同声地以各自承认的名字呼唤着瓦沙克,又在没有任何商量的前提下同时望向某个正在状况外的祂一样。
他(这家伙)怎么在学我说话?
为了确保下一次发言不和对方撞上,达达利亚和丹恒都刻意地停顿了一会,但不曾想到对方也是这么想。
“他是谁?”“这个挡在你面前的黑发家伙是谁?”
理所当然地,在瓦沙克放空大脑般地思考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奥博洛斯在哪快来救救场”与雨别和丹枫“打起来打起来最好把这个橘子头小鬼打出外太空”与“打不过就换我来”两道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撺掇声中,两人的话语再度不约而同地撞在了一起。
只不过比起丹恒直白且有力的询问,达达利亚可谓是仗着比对方了解瓦沙克好几千年的情况,在丹恒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特地做出副那种委屈巴巴的样子,像一只受了莫大委屈的狐狸般,似若撒娇地压低了好几个音调。
丹恒头一次知道自己还能够发出如此(他找了好几个关键词来形容都不太合适,最后还是丹枫看不下去了随便说了一个词)……轻快的夹子音来对某人撒娇。
用一句仙舟的古话来说,这还真是鞭炮两头点——响(想)到一块了。
果然还是把这家伙赶出列车吧。
看着达达利亚在自己发呆的时候绕过自己重新牵起瓦沙克的手,丹恒拿起了击云,面无表情地做出决定。
——
“「公子」达达利亚,在那些不闻外事的同谐令使中以热爱战斗闻名,建木一事过后更是被景元将军以引发建木祸乱为由,在仙舟联盟发布全联盟共享的通缉公告,但至今为止都下落不明。”
随着丹恒低声念出几乎是自己随时都在更新的智库人物资料,其他列车组成员无不都是戒备地看向那位端着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坐在另一旁沙发上,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却死死抓住瓦沙克不放,生怕祂跑到自己对面坐着的外来访客。
“就算除去不久前才在仙舟联盟颁布的最新通缉令,你在那些宇宙各大势力眼中姑且也算得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坐在达达利亚对面的沙发上,肯定能称得上瓦沙克现任“许愿者”的姬子不失优雅地接过了丹恒的念白,将谈话的主动权成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同时还顺带补充了一句,
“当然,除了同样隶属同谐的「家族」以外,你和那位‘博士’同僚的名声都是负面意义上的响当当……我们是该称呼你为「公子」达达利亚,还是你向瓦沙克介绍自己的‘阿贾克斯’呢,不知名的玩具销售员?”
特地加重了“瓦沙克”三个字的重音以便在不动声色间提醒对方,当下的瓦沙克是属于星穹列车的瓦沙克,姬子耐心地等待着达达利亚的回复。
她没有选择询问瓦沙克,因为她能从仿佛记忆中走出来的迷茫神色中知道对方一定也对“达达利亚”(或者说“阿贾克斯”)这个人一知半解,只是因为某种莫名的原因才没有否认和攻击对方。
而被刻意针对的达达利亚又何尝没有听出了姬子隐藏在话语中的警告,但他在「愚人众」的时候就不曾在意过此等在言语上无声无息的战斗,如今经历了上千年的宇宙航行,他更是不会把这些置于心上。
轻轻捏了捏想要为自己辩解的瓦沙克的左手掌心示意祂稍安勿躁,达达利亚微微侧脸又对祂安抚性地笑了笑。
“就像‘灯’是属于仅有我和瓦沙克才知晓的回忆……”
在丹恒(以及他身后那两条谁都看不见的龙)几乎可以杀死自己的眼神凝视下,达达利亚抬头望向因为自己和瓦沙克的小动作而有所窃窃私语的列车组成员们,微笑着解释道,
“‘阿贾克斯’也是同样的道理,可以的话还是称呼我为「公子」达达利亚吧。”
他的确不在意也不屑进行这些无血无泪的战斗,但这并不代表达达利亚会对此束手无策。
连多托雷那种只沉浸在个人实验,把所有社交都交给自己切片的没良心混账多少都会挤出鳄鱼眼泪,可怜兮兮地说几句虚伪的客套话来博人同情。
作为曾经「愚人众」最年轻也是最小的达达利亚自然也会在这帮心都被墨水浸泡了好几遍,捞出来煮熟吃掉都会沾上一嘴墨的家伙耳濡目染下学会不少谈话的艺术。
“至于银枝先生,我可没有撒谎。”
轻松地回答了姬子提出的疑问,反复强调着自己和瓦沙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达达利亚又扭头望向认为遭受了欺骗,就站在盆栽旁幽怨地盯着自己的银枝,摊开一只没有握住瓦沙克的左手,嘴角向下一撇,看似无奈地解释,
“虽然已经转行不做销售员很久了,但因为与家人的约定,我以前的确是某个覆灭星球上某个被神统治国度的玩具销售员。”
三言两句就解决了列车组和银枝的困惑,达达利亚又把重心放在了自己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瓦沙克身上,开始与祂进行咬耳朵般的嘘寒问暖。
【瞧这个狐狸精和烛这副恩爱的模样,搞得我们都像什么棒打鸳鸯的恶龙一样。】
还是成为持明蜃影后就再也静不下来的老祖宗雨别轻啧着打破了这份被人刻意维持的温馨场面,不爽地看着达达利亚。而他自己的龙尾也在颇有太●达人full combo节奏地拍打着车厢地板。
【他们不是鸳鸯,所以我们也不是恶龙,我们只是看不惯这个狐狸精对烛动手动脚而已。】
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仅得到了雨别赞同的不着调谬论,丹恒实在不想吐槽丹枫看似还在保持着这副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淡然姿势,实则连接着他脊椎骨的龙尾早就出卖了对方的真实想法,同样在不耐烦地对车厢地板造成它不该承受的巨额打击。
如果雨别和丹枫能有实体,恐怕帕姆早就生气地让他们赔偿信用点,来维修这片被龙尾拍打得那些像陨石外表一样坑坑洼洼的人造洼地地板了。
听着从达达利亚和瓦沙克见面那一刻就从未停歇过的两条尾巴拍打地板而发出的碰撞声,丹恒想还好他是一条有实体,也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的持明族,不然帕姆就要从他每月扣除了五险一金的固定工资上再扣除一层额外的维修费了。
但就算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丹恒那份在见到达达利亚从内心深处踊跃而出的负面情绪却不会因此而有所衰退,甚至哪怕不需要体内龙心的低吟诱惑,这份感情也因为两人视若无人的亲密举动而愈燃愈烈。
如果现在有一盘饺子,大概从看到这个达达利亚就一直像个男鬼一样浑身散发着不满怨气的丹恒能直接什么酱料都不拌,面不改色地全部吃完吧。
凭借自己看电视剧看多得出来的火眼金睛拉着星躲在角落嘀咕,这次的三月七可不是以往那个和星说悄悄话总是被捉住的三月七,现在的她早已今非昔比,是特地二度降低了音量说话,莫得感情的钮祜禄氏三月七!
确实,感觉丹恒老师现在的怨气大得像刃叔每次割手出任务一样,上次我在跟银狼闲聊时无意间提到丹恒老师和瓦沙克现在的情况……她说刚刚刃叔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手机的聊天记录,魔阴身都直接加重了,这次连卡芙卡的言灵都差点没拉住。
虽然知道丹恒老师和自己在星核猎手中认的表二叔存在着有些要用双方性命才能偿还的百年恩怨在内,但星还是义无反顾地将两者进行了堪比地狱笑话的对比。
反正口是心非的丹恒老师才不会打自己,刃叔也早就和卡芙卡一块离开列车目前停留的星系了。
噫……怎么你那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二叔和烛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藕断丝连关系,不如说怎么咱们碰上的那些令使级别的老不死家伙感觉都认识烛,或者是烛的前身。
三月七用自己后知后觉的发现成功得到了星一枚“你怎么才知道”的无声凝视,气得她直接气鼓鼓地踩了一脚对方,却在收获了一声不加遮掩的吃疼呻吟后又突然后悔了起来,不安地看着星。
“瓦——沙——克——你理理我。”
星和三月七的小剧场尚在进行时,另一头的小剧场也在达达利亚刻意营造的温馨氛围下如期展开。
不看气氛地唐突插/入,用自己最喜欢的脸对脸方式轻蹭着对方几乎比死人还要像死人的冰冷脸颊,在重新用自己的气息乃至狐狸大尾巴掩盖住了瓦沙克身上好几股惹狐生厌的陌生气息后,白汀才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白汀才不管达达利亚和瓦沙克之间存在什么她不知道的不为狐知关系,也不会管现在列车是否还处于真蛰虫肚子里准备被消化的危机,她是一只紫紫糯糯的肥狐狸,这种列车存亡危机不应该让一只狐狸去担心。
虽然说丰饶令使是宠物会不会有引得那些求药使身患魔阴身发疯的嫌疑,只是谁让丰饶令使本狐自身都承认她是属于瓦沙克的宠物?
更别提对方已经直接提领着勉强能裹住自己身子的大型毛毯,双手环住瓦沙克的脖子,视若无鸭(亚)地挤在祂的另一侧。
就算能嗅出达达利亚是纯正的人类血统,但在丹鼎司和显龙大雩殿乃至是自己载着对方逃离太卜司,甚至只是在两人刚对上眼的第一个瞬间,白汀就能从他的身上依稀感觉到那种稍微趁自己不注意就想偷家的外边野狐狸气味。
同类相斥的野兽天性让白汀几乎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再度消耗自身的记忆幻化成原本接受了药师赐福的狐狸真身,不带一丝犹豫地撕开达达利亚的咽喉,把他的血肉都变成自己来之不易的肉类食物的残暴想法。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白汀才会符合世人眼中那些为了药师赐福而可以不顾一切的丰饶之民刻板印象,更符合由倏忽造成的丰饶令使一个比一个还残暴的负面形象。
但想归想,白汀到底还是没有在瓦沙克面前把这份真心的想法转化成冰冷的现实,反而继续用这套对自己和对方来说都有特殊意义的好看皮囊,以一只看不清场合只想和对方亲密贴贴的家养笨蛋狐狸形象,硬生生把自己扯进了瓦沙克和达达利亚的谈话中。
以弱搏强,这是白汀在翁瓦克没有成为树海一霸之前和成为之后的惯用手段,她只是不会将其到对自己抱有友善态度的生物身上,但不代表在跟着瓦沙克和星穹列车的这段悠闲时光里,她被无纷争的短暂生活磨灭到失去了使用这份手段的能力。
想把瓦沙克夺走是不可能的!
在瓦沙克看不见的死角,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汀对着眼睛没有高光的达达利亚挑衅地扬起了下巴,换来的却是对方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回应,与自己尾巴上吃痛的触感。
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从对面瓦/尔/特无奈的注视中,瓦沙克大致能猜到成功霸占自己两边位置的两只狐狸(伪),在自己背后如何用眼睛进行电光火石般的无声交流。
祂本来完全不想管这码事,因为只要不波及到命运的走向,瓦沙克对这种不在命运上记录的小事向来都不甚在意。
但奈何星穹列车对真蛰虫腐蚀胃液的防御手段,肯定支撑不到这两人结束斗嘴的时候,而且丹恒一直在用那种震惊到痛心疾首的眼神望向自己……
瓦沙克大概明白千百年以来那种一直在宇宙流行的三流电视剧里,深爱着负心汉的女主角(或者男主角)却被对方无情辜负的眼神杀伤力有多大了,就连在物理和精神两个意义上没有心的自己都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为了不让自己的躯壳漂流在宇宙进行无重力的航行,也为了尽早结束这份被丹恒露出野兽般的竖瞳盯着自己而在心里不断繁育的心虚感,不得已之下,瓦沙克只好出声把话题重新扯回正轨。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列车要怎么脱离「巨真蛰虫」的躯体内才对?”
也不知道因为列车上五分之四都是熟人,还是因为要给许久不见的达达利亚立一个好印象,瓦沙克这会倒没有像之前祂第一次下车前往黑塔空间站那样仅仅是被人盯着就开始坐立不安。
相反的,见自己成功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祂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眼不动,
“宇宙那种缺氧的窒息环境对我(这副躯体)来说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是你们不一样。”
用手抚上不论是长生种还是短生种相对而言都比较固定的心脏部位,模拟幻想着自身躯体中从不会出现的鲜活灼热的砰砰跳动感,瓦沙克笃定地说,
“白汀很脆弱,阿贾克斯很脆弱,丹恒和姬子也是……列车上的大家和其他人都脆弱到像一碰即随的糖果一样不可理喻,再这样下去等待着你们的只会是那个不可逆向更改,你们也绝不想达到的坏结局。”
虽然听上去不那么舒服,但现实却又都像瓦沙克先生(或是女士)所言般真实。轻嗅着手中不论何时都绽放着「美」的玫瑰,银枝想。
他至今还没有弄明白对方的真实性别,但放眼在蕴藏着「美」的种子即将被「巨真蛰虫」给吞噬的当下,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也不是那么重要,甚至足以称得上无关紧要。
是时候让自己以身作盾,捍卫银河中的一切美丽了。身为纯美骑士团的一员,银枝认为是自己该履行这份职责的关键时刻了。
“见各位对此事讨论得如此激烈,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比较冒失的想法,或许能以更安全的方式帮助你们解决这场危机,所以……能否请听我一言?”
悄然间,一片鲜红色的花瓣落在了列车的走道上。
下章结束银枝同行,然后稍微提一嘴阮梅和真理医生就等匹诺康尼
黄金与机械不会涉及太多,因为感觉以瓦的性格对这种事的起因经过和结尾压根不关心,祂大概只是在乎发生过这件事被记载在命运上了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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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