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浩整个人躺在马路边,表情略带痛苦。
完了完了,江意生马上蹲下去看安浩的情况。幸好安浩躺下的时候司机扶住了他的头,要不然真就摔傻了。
“安浩。”站在白楚身边的还有何悠然,她马上跑了过来,去看安浩的情况。
江意生起身给她让位置,侧头看着不远处的白楚。
白楚双手插兜,往她的方向看,江意生看不清她的表情。
江意生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白楚面前,仰头看着她。
白楚原本是看向何悠然的,突然视线里闯入了个什么东西。
她低头去看。
五彩流光的夜色中,江意生仰着头看向她,一盏明亮的路灯照在她的脸上。女人眼睛带着笑意,反射着灯光,亮晶晶的。
江意生的面庞并不像白楚那般有轮廓感,脸圆圆的,肌肤细嫩,眼睛深邃有神,明艳动人。
白楚看向她,两道目光相碰,江意生见白楚注意到了自己,眼睛笑得弯弯的。
白楚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平静。
“白楚姐。”江意生甜甜地叫她。
白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两天怎么总能碰见她。
“你车修好了吗?”江意生问。
“嗯。”白楚应了一声,“补了个胎。”
“你车胎是压到什么了才瘪的吗。”江意生背着手继续问。
白楚抬眼看何悠然和安浩坐上了出租车,她拿出手机发了个微信:【记得报个平安。】
江意生看了眼白楚的手机屏幕,突然想起:“我还没有你微信呢白楚姐。”
“我觉得没有加微信这个必要,江总有事可以打我工作电话。”白楚随便敷衍了一句就转身打算离开。
“诶,你要去哪呀。”江意生快步追上白楚。
“回家。”白楚将外衣拉链往上拉了拉。
“你家在哪呀,我送你回去吧,晚上多冷呀。”江意生步子没有白楚大,她小跑跟着白楚。
“不麻烦了。”白楚直接拒绝。
“那我跟你一起走一走吧,正好消化消化,我跟你讲,我晚上吃可多了,撑得我肚子都鼓起来了。”江意生一边说一边揉着肚子。
白楚没吭声。
“你能不能慢点走呀白楚姐,我刚吃饱饭,你走太快我都要岔气了。”江意生气喘吁吁地说。
白楚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嫌弃,步子并没减速。
她们俩在前面走,迈巴赫在后面慢慢开。
“张哥,你别离太近但也别离太远。”章桃嘱咐着。
司机点了点头。
章桃刚把安浩和何悠然送上出租车,转头一看自己老板跟着别人跑了。
俩人慌慌张张地上车,马上去追。
章桃看着江意生的背影,内心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但转瞬即逝。
“白楚姐,你刚才就是为了陪何悠然出来找安浩的吗?”
江意生看到何悠然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段是小说中的情节,何悠然和安浩闹了矛盾,安浩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恰好在酒吧碰到了江意生,何悠然赶过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江意生搀扶着安浩,安浩在江意生肩膀上不省人事,江意生就故意让安浩抱着自己给何悠然看。
结果就是何悠然被气跑,还没等江意生把安浩搀扶回家,安浩自己清醒把江意生推开了。
原来当时是白楚陪着何悠然一起来的,她记得小说中说的是何悠然打不到车,一个人跑了好久跑来的。
白楚没说话,戒备地看着江意生。
但江意生并没留意,自顾自地说:“你对何悠然也太好了一点吧。”
“你什么意思?”白楚听出了这句话的还有别的含义。
“没,就是单纯地说一下。”江意生摇摇头。
在小说中白楚父母去世的早,从小在何悠然家被养大,白楚总觉得亏欠何悠然一家,长大赚的钱大部分都搭在何悠然家里了。
江意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值当呀白楚姐。
她知道结局,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告诉白楚。
“诶呀,你慢点。”江意生扯了扯白楚的衣角,有点上不来气。
白楚步伐慢了下来,她低头看着江意生的手,冷冰冰地抬头看她。
江意生马上松开手,笑嘻嘻地看着她。
白楚在前面走,江意生就在她身后跟着她,路灯下两道影子,步调一致,但又始终保持着距离。
不多时,走到一个小区门口,白楚转过身来看她:“我到了江总,请回吧。”
“哦,哦哦。”江意生抬头看了看,小区环境不错,还算配得上白楚。
江意生看了下手机,已经九点半了。
“你吃饭了吗白楚姐?”江意生问。
白楚疑惑偏头:“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撑得不行吗?”
“啊,我不是要约你吃饭的意思。”江意生摇头解释,但随即傻乐出声,“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能吃。”
白楚听她如此说,无奈笑出了声。
江意生见白楚笑,眼睛都亮了,她也跟着笑,露出标志雪白的牙,十分可爱。
白楚顿时收起笑意:“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诶,你笑起来好好看呀。”江意生雀跃地说。
白楚笑起来有两个很浅很浅的酒窝,眼里的光也不再那么凌厉,整个人像是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告辞。”白楚有些无语。
“诶,你还没和我说你吃没吃饭呢?”江意生拽住白楚的手腕,问。
“我不饿。”白楚再次把她的手推掉。
“所以你就是没吃咯,我看你家小区门口有个煎饼摊,我去给你买个尝尝。”江意生说着就要往那个方向走,“你稍等我一下。”
“诶。”白楚没拦住她。
江意生小跑到煎饼摊前,对着老板喊:“来份煎饼,加两根肠……”
话音刚落,她又想了想,接着喊:“再加一个鸡蛋,还有一份里脊。”
她平时吃加两根肠就够了,但给白楚买的,江意生想买个豪华一点的。
江意生带着热气腾腾的煎饼往回走,走到小区门口时,哪里还有白楚的身影。
她左看右看,找了半天。
“江总,白总走了。”章桃站在不远处小声提醒。
“啊?”江意生往小区里看了看,“什么时候走的呀,我还想让她尝尝煎饼呢。”
江意生脸上略带遗憾,往车的方向走。
上车后,煎饼仍旧在冒着热气,江意生不想浪费粮食,但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章桃看了出来,笑着说:“江总,我还没吃饭呢,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给我吃呀。”
江意生惊喜抬头:“好呀好呀。”
“我加了可多了,这煎饼都鼓鼓的,你尝尝他家好不好吃,要是好吃的话,下次我也买一个尝尝。”江意生开心地把煎饼递给章桃,然后趴在副驾椅背上,十分期待地等着章桃的评价。
章桃见自家老板这个样子,心里一酸,她堂堂江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章桃打开包装,咬了一大口,嚼了几下后十分惊喜:“好好吃呀江总。”
“真的吗,那我们明天就来吃!”江意生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开心地哼起了小曲儿。
一路上,章桃终于把这个大煎饼消灭掉了,好吃是真好吃,但也太大了,她撑得胃直难受。
“明天我有什么安排吗?”江意生下车前问着章桃。
“明天工作上没有什么安排,但晚上您、予董江董和安家有饭局。”
“安家?”江意生重复了一遍。
“就是安浩一家。”
“啊?”江意生的不情愿已经溢出来了,“能不去吗?”
“这个饭局是您之前亲口和安董他们定下的,您不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章桃轻声询问。
江意生叹了口气,好吧,谁让我占用着人家原主的资源呢,替她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江意生回到楼上,依旧打开冰箱,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窗外。
白楚的笑仍旧在她心头回荡,江意生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但随即,她想到了白楚的命运,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小说中的白楚就是一个纯纯工具人,简直比自己这个女配还要工具。
自己这个角色虽然和女主抢男主吧,但男主只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他自己依旧活得自由,活得开心。
可白楚呢,她在七岁的时候家里突然着火,所有的家人都在大火里丧生,她能活下来是因为父母在最后一刻把她推了出来,她转身就看到了爸妈被柱子砸倒,火蔓延到了他们身上。
她被她父亲的同事何大方,也就是何悠然的父亲收养。
她很感谢何家,哪怕她睡仓房,吃剩菜,干重活她也一直都心怀感恩。
后来何悠然长大了,两个人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何悠然性格纯善,爸妈偷着给她买的好吃的,她都会分享给白楚,晚上会让白楚和她一起住卧室,不用再睡又冷又硬的仓房了。
白楚有赚钱能力以后一边补贴何家,一边花钱找人调查当年失火的真相,她总觉得当年那场大火十分蹊跷。
可她不知道的是,当年那场大火就是何悠然父亲何大方纵的。
当年白楚父亲白仁智因为工作优秀,即将被提拔成公司部门总监,而他的竞争对象其中就有何大方。何大方当年欠了一屁股赌债,而当上总监,不仅工资高,权利也大,十分方便何大方从中捞油水。
何大方跟白仁智提过这件事儿,说只要把总监这个职位让给他,他捞的油水会分给白仁智一半。但白仁智为人正直,死活不同意。
竞聘结果出来了,总监果真是白仁智。
何大方一是对白仁智怀恨在心,二是怕白仁智当上总监之后把自己赌博想偷油水这件事泄露出去,便起了杀心。
于是他就在白仁智女儿七岁生日那天,趁着白仁智一家回老家聚会,等到他们喝多睡着之后,放火将他们烧了。
白楚能活下来纯属在何大方的意料之外,他躲在夜色中,看着火光冲天的房屋和哇哇大哭的孩童,他原本想把白楚一起弄死,但他又有了别的想法,眯了眯眼,坐车回到了自己家中。
第二天,何家着火的事传遍全公司,公司领导看着七岁的白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何大方站了出来,眼中带着泪,蹲下身去把白楚抱住,心疼地说:“老白不在了,我就是你爸爸,我养你。”
何大方这个行为顿时收获了所有人的敬佩,公司老总也对他刮目相看,总监的这个空位置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谁也说不出一个不是。
何大方把白楚接回家,还被媳妇高亭媛埋怨了一通,后来知道原因后,也开始眉开眼笑。
当时的何悠然才刚满一岁,七岁的白楚一边上学一边照顾何悠然,还要帮高亭媛做农活,而那个何大方还清了赌债,赌瘾甚至更大,经常几天不回家,赌输了一回家就对高亭媛拳打脚踢,但他却不敢打白楚。
不是他心疼这个孩子,而是这个孩子是他的摇钱树,她身上不能有伤,他还得靠她稳固住他这个正直善良的形象。
何大方接手了白楚父亲的项目,同时他收养白楚这件事也稳固住了白仁智以前的人脉,大家都觉得他这个人踏实,也愿意继续和他合作。
就这样,何大方靠着白仁智的成果和人脉,坐上了公司副总的位置。
但他毕竟不是白仁智,他靠着白仁智当年的见识风光了十几年,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吃老本终究会吃空。
公司经济每况愈下,老总都跑了,公司便只有何大方一个人挺着。
他为了减少成本,在做工和用料上削减,从员工工资上克扣,最后公司的利润连水电都交不起了,只能歇业停整。
家里马上要揭不开锅的时候,白楚毕业了,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就往何家补贴了二十万。
这可给何大方乐坏了,夫妻俩天天什么也不管,该赌的赌该耍的耍,所有支出都是白楚拿的。
何悠然当时刚上高中,她劝过父母不要全部都靠白楚,但父母说她傻,养了二十多年的赔钱货终于有回报了,她白楚孝敬何家是应该的,没有何家,白楚早都死了。
“白楚这么多年的学费都是她自己赚的,家里的活也都是她干得最多,她每天工作很辛苦,不要给她那么大压力。”何悠然帮着白楚说话。
父母说何悠然胳膊肘往外拐:“你要是有骨气你也像那死丫头一样能挣钱啊,你现在的学费都是靠她交的,少说那些没用的空话,好好享受得了。”
何悠然低着头,再说不出什么来。
……
白楚现在做到了公司高管的位置,赚的钱多了很多,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往何家打五万块钱,剩下的钱大部分都用来调查她家那场大火的原因。
她一直都觉得那场大火十分蹊跷,从她有经济能力以来就一直开始调查,但每每有一点头绪的时候,线索就断掉了。
而这原因就是何大方知道她在暗地里偷偷调查,白楚一边拿着钱找人调查,他就拿着白楚给何家的钱出更高的价找人将线索掩埋,这才导致白楚这么多年迟迟找不到真相。
可笑的是作者之所以写这些,也仅仅是想等到白楚最后知道真相,想要报仇的时候,那将是何悠然和安浩开启甜蜜生活的最后一个阻碍。
她二十多年的隐忍折磨,在别人的故事里,仅仅是个工具而已,用完即弃……
江意生想到这些,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她能理解白楚,她也最能和她共情。
她的父母从小也离开了她,她甚至都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没的,她只记得小时候被姨妈收养,在姨妈家也是最受欺负的那个,姨妈早上给她带的饭,等姨妈出门就被姨妈的三个孩子抢走,他们还会指着江意生说:“你真不要脸,自己没有妈妈,就来抢我们的妈妈,你滚。”
……
但她什么怨言都不敢有,也不敢和姨妈说,因为只有姨妈愿意收留她,如果得罪了姨妈,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一滴泪滴到了翠绿的葡萄上,江意生用手背擦了擦脸,把果盘放到了一边。
她抬头向远处看,灯火通明的予江大厦牢牢地伫立在江对岸,江意生吸了下鼻子,刚要睡觉,电话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备注:【妈妈】
她心里一紧,这个陌生的称呼让她紧张了一下,但马上想到应该是白天章桃备注上的。
她清了一下嗓子,按下接听。
“宝宝啊,到家没有呀,妈妈都要惦记死了。”予慕善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江意生这才想起来予慕善让她到家报个平安来着。
“到了,马上就要睡了,忘记跟您说了。”江意生用手指甲用力掐着自己,按捺住自己内心的脆弱。
“生生说什么了?”江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到家了,忘记说了。”予慕善和他讲。
“那就好那就好。”
“你没事就行,那你快睡吧,爸爸妈妈不打扰你啦,晚上不要踢被子哦。”予慕善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嗯。”江意生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江意生盘腿坐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用力地砸着床:“气死了气死了!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说完,她又怒吃了好几个葡萄发泄。
折腾一通之后,江意生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哪天一定要出去玩一玩,把现实中没享受的都给享受咯。”
说完发泄完,又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日晚,餐厅。
“老安啊,你这酒量这么多年都没变,还是那么好啊。”江航脸已经喝红了。
安常,也就是安浩的父亲摆了摆手:“生意我做得没你好,但酒量你可比不过我。”
说着,安常的目光看向江意生:“等我家小浩和意生结婚之后,咱们两家皆大欢喜,有福一起享,有钱一起赚嘛。”
江意生听到这句话后,脸顿时拉了下来。
她想起来了,这个安浩也是个不容易的主,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被父母包办的,学校工作,甚至他的婚姻都是他们用来壮大自己公司的工具。
“爸,你别瞎说,我和意生不可能的。”安浩开口阻拦。
“哈哈哈,我们家小浩就是面子薄,喜欢也不好意思说,他总是偷偷跟我说对意生是真心实意的。”安常笑着往回拉着话。
“你说什么呢,我不喜欢江意生。”安浩拧着眉头反驳,“我喜欢的人是……”
“啪。”
一记脆亮的耳光声响彻包厢。
“你胡说什么呢。”安常站起来,重重给了安浩一巴掌。
安浩死死咬住牙关,眼眶发红,向江意生父母鞠了一躬:“对不起叔叔阿姨。”
说完,转身离开了包厢。
“你要去哪,反了天了,给我回来!”安常气得用拳头捶着桌子。
江航和予慕善对视一眼,双双冷下脸来。
“老安,我们家意生是喜欢安浩,喜欢是她的自由,但婚姻我们是一定会替她把关的,不是谁都能做我们江家的女婿,也不是谁都能来分予江一杯羹的。”江航语气不善。
“老江,今天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家安浩现在不懂事,心思还没定下来,等他沉淀沉淀就知道什么才是真爱了,他和意生真的很般配。”安常执起一杯酒,准备一饮而尽,“我先替安浩赔个罪。”
江航没发话,只是冷脸看着桌上的菜,予慕善低头看着自己刚做完的美甲,只有江意生咯咯笑了两声。
江航和予慕善去看自家女儿。
只见江意生捧着手机刷着短视频,神情专注,根本没在乎安常说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家意生该困了,告辞了。”予慕善发话了,江航马上起身,俩人牵着江意生离开了包厢。
回去的车上,予慕善拉着江意生的手,想说什么又迟迟不肯开口。
“怎么了?”江意生留心到了她的情绪。
“生生啊,你喜欢谁爸爸妈妈从来都不阻拦,但是感情这种事得两厢情愿,你要是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以后会很辛苦的。”予慕善轻轻叹了口气,十分担心。
“嗯,我知道了,那我不喜欢他了。”江意生点了点头,脱口而出。
“啊?”予慕善和江航均是一愣,以她们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听劝。
“我觉得您说得很对,我没有必要在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人就活几十年,当然要尽可能地让自己开心了。”江意生有理有据。
“对呀,你说的太对了。”予慕善和江航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江意生反悔。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江意生拍了拍胸脯,保证到。
“诶呦我的乖乖,怎么这么懂事啊。”予慕善一把抱住了江意生,使劲蹭着。
江意生动作僵硬,一动不敢动,她很少和人有这么近的肢体接触,她不太适应。
“刚才都没吃多少饭,要不我们再去吃点别的?”江航生怕自己闺女饿着肚子。
“那我想吃个煎饼,就在白楚姐家小区门口。”江意生提议。
“白楚姐?”予慕善细心地留意到江意生对别人的称谓。
“对,那个小区叫什么来着,桃子知道。”江意生看着副驾驶的章桃。
“万映小区。”
“对,就是这个,我们去那里吧。”江意生眼睛亮晶晶的。
“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予慕善宠溺地说着。
到了地方后,江意生已经帮大家点好了,都是豪华版,连带着司机那一份都带上了。
章桃下车去买,江意生就趴在车窗上左看右看。
“看什么呢?”江航跟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没什么呀。”江意生收回视线,但眼神仍旧往外瞟。
“你刚才说的那个白楚,是任远公司的那个白楚吗?”予慕善回忆着有关白楚的信息。
“对,就是她。”一提到白楚,江意生的尾音都上扬。
“送她回家的那个是她男朋友吗?”予慕善看向窗外,继续问。
“送她回家的是……”江意生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什么男朋友?”
“这个啊。”予慕善指着窗外,江意生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白楚身边,和她一边聊天一边往小区里走。
江意生摇下车窗,细细打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目光凶狠。
只见白楚走到小区门口转过头看着男人,似是在告别。
但男人迟迟不肯走。
江意生知道了,一定是个变态男想要占白楚的便宜,吗的,忍不了。
“张哥,看见前面那个男的了吗,给我撞他。”江意生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司机扶着方向看,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予董和江董,迟迟不肯松开刹车。
“快呀!”江意生急死了,见司机不开车,作势就要自己下车。
予慕善忙将她拉了回来,给司机一个眼神:“你有分寸就好。”
司机会意,挂档,一个弹射起步,在马上撞到男人的时候一脚刹车,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男人被吓得弹出几步。
男人马上火了,指着司机就骂:“你会不会看车,没看见……”
还没等男人说完,江意生把车门摔上,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你有没有点礼貌,没看见人家不想和你聊了吗,还不滚回家,在这丢人现眼。”
男人刚要发火,抬头认出了这人是谁,马上赔着笑意:“原来是江总啊,误会了不是。”
“误会什么呀误会,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江意生不吃他那一套。
她走过来站在白楚面前,生气地看着男人。
“这不是赵家公子吗?”旁边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
男人偏头看去,恭敬道:“江董,您也在呀。”
“是啊,没想到这么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江航走了过来,笑呵呵地看着男人,但目光冷淡戒备。
“送个朋友,顺便聊聊天。”男人解释道。
“白楚是你朋友啊?”江航随意问到。
“是啊。”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吗白楚姐,你们真的是朋友吗?”江意生回头去问白楚。
白楚点了点头:“是。”
江意生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虚心地慢慢往旁边挪,让自己不再挡着白楚。
“早说啊,我们家意生和白楚要好得紧,她怕你是坏人才这么激动的,你不要见怪啊。”江航说着这话,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没事的江董,江总的担心也是正常的,我做得也不对,可能真的无意冒犯到了白总,我向白楚和江总道歉。”男人看向白楚和江意生,歉意地点了点头。
“行,那要不拎个煎饼再走,我们买了挺多。”江航问着他。
男人马上反应过来江航的逐客令:“不用了江董,我先走了,打扰了。”
男人恭敬地朝江航欠了欠身,又朝远处站在车边的予慕善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予慕善这才慢悠悠地收起手中的蝴蝶刀,笑着往江意生的方向走。
这么快见家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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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