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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竹马一剑穿心后 第3章 死讯传来

作者:鸦衔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19:10:43 来源:文学城

林照雪刚要迈步,瞥见面前的楼怀川,便收回了脚,强装镇定道:“花戎已然顺利离开,我的目的也达成,便先行回府了。”

只不过,还没等她话音落下,楼怀川便率先拉着林照雪疾步走向他的马车,途中林照雪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铁钳中抽出来。

还是她没忍住喊了声疼,楼怀川的力道才略微地收敛了几分。

“殿下在公主府中待了好几日,想必是没趣了,才会私自离府。”楼怀川几乎是半推半扶地将人弄上马车,“恰巧近日臣寻到了些新鲜玩意儿,殿下定然喜欢,不如便去臣的府中,让那些小玩意为殿下解解闷。”

他这是摆明了不会放人,林照雪无奈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楼怀川,我方才忘记将令牌给花戎了,我跟你走,你派人帮我送去可好?花戎单枪匹马前去恐会出事。”

“殿下不必担忧。”

他死死捏着林照雪的手腕,应声之后,便阖目不再多言,独留林照雪一人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也正在此时,她才猛然发现云裳并没有跟来。

到了楼府后,她便被他关入了书房中,自己则坐在院子里拿了本书细细研读。

楼怀川吸取了在金羽卫所时的惨痛教训,任凭林照雪如何威逼利诱,他都当听不见,只会在她拍打房门时略微抬眸,想着是否要命人在门上加一层软垫。

日落西斜,林照雪的嗓子都喊哑了,掌心也拍得通红,但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影像是死了一样,一下午了,他竟然连坐的姿势都未曾变过。

终于,她看见院子里出现了第三个人,那人俯身不知在楼怀川耳边说了什么,竟让楼怀川起身往这边走来。

要放她出去了吗?林照雪一喜。

楼怀川垂首将钥匙插入锁芯,响起轻微的金属碰撞之声,被吵了良久的耳朵,如今听到这个倒让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他打开门,抬眸看到林照雪的模样时,心尖不由得一颤。

时至黄昏,屋内已经很暗了,天边的残阳随着门扉的让路顺其自然地让昏黄的、微弱的光线流泻了进去,映在了门内人的身上。

她额头微汗,眼眶急得泛起了一圈红晕,连鼻尖仿佛上了层薄薄的胭脂,一下午的折腾,让她发髻微乱,连平日里打理地整整齐齐的衣襟都因为发皱,拱出了各式各样的长痕。

若是让她就这般出去,落在旁人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清白模样。

楼怀川握拳,不自在地别开了眼:“我唤人进来替殿下梳洗。”

说罢,便步伐凌乱地夺门而出。

林照雪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的耐心已经在这场长久战中磨得精光,根本等不及楼怀川带人回来。

她拔腿就跑,生怕楼怀川会反悔,以致于她完全没考虑过没有马车,要自己走回去的问题。

但幸运的是,她还有一个忠心能干的好婢女。

待林照雪匆匆跑出楼府,便一眼瞧见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的公主府的马车,而当她见到云裳的时候,憋不住的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云裳!我的好云裳!”她坐上马车,顾不得自己被楼怀川折磨的委屈,沉声问道,“花戎那边可有传来消息?我忘记将隐龙卫的令牌给她了。”

云裳目光晦涩,欲言又止。

林照雪见她这般,整颗心都随之高高吊起,只觉得气血直往上涌,冲得她产生了几分窒息。

“花戎姐姐已在府中等候殿下。”

“那丹野呢?可有救出来?”虽然那浓重的、不好的预感已然在脑海中无情地叫嚣,但她还是不由得心存着一丝侥幸。

然而,云裳只是敛起眸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照雪如遭重击,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耳边是尖锐的暴鸣,眼前是一阵阵闪过的黑暗。

她没办法平静地接受这样的结果,面前好似生出了幻象——

若是楼怀川没有弹劾她,她没有被禁足;若是她赶在楼怀川来之前将令牌递给花戎;若是在她被抓住脚腕时,反应再快些,没有忘记令牌还在她身上;若是、若是她再小心一些,不被楼怀川发觉她与丹野在青楼中联络......

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直到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林照雪都还未缓过来,她神魂离体般看着自己的身体兀自往花戎居住的院子小跑而去,看着自己的泪水一颗颗砸下,仿佛一场未有停时的秋雨。

“属下有负殿下所托!”花戎见林照雪推门而入,立马自床上起身,欲下地行礼。

只是她太过虚弱,腿才站直便不禁身形一晃,剧烈咳嗽起来,若非林照雪反应快,一把将人扶住,恐怕她会就此栽倒在地。

“你受伤了?”林照雪蹙眉,打量着花戎苍白得不正常的脸色。

花戎出身金羽卫,是正儿八经跟金羽卫统领于凌师出同门的师妹,身手是上等中的上等,当年皇兄初初登基,为了保护她,特意让于凌自金羽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她跟在她身边多年,纵然会受些小伤,却从未如此严重过。

“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花戎清了清作痒的嗓子,暂且缓了过来:“属下今日顺着丹野公子沿途撒下的无影香找过去,正巧碰见他们与一蒙面人接头,属下却不知如何被那蒙面人发现了,他召出一大批死士,属下被逼现身,想着跟不到老巢,起码也要将丹野公子救出来,可是......

是属下无能,拼尽全力也不敌他们,反而、反而要丹野公子帮忙拖住,才得以顺利脱身,只不过那时丹野公子已身受重伤,怕是凶多吉少,但属下记住了那蒙面人的眼睛,若是再遇见必能认出!”

林照雪的呼吸沉了沉:“若是、若是带上隐龙卫,可有希望将人救出?”

“对方实力不错,但主要胜在人数多,属下今日是寡不敌众,若是带上隐龙卫,便能有十足的把握。”花戎想了想诚实地回答道。

直到她话都说完了,才猛然瞧见站在林照雪身后使劲向她打着眼色的云裳。

花戎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恐怕说了不该说的话,默默闭上了嘴。

林照雪当时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但云裳知道,她回去后,在房中枯坐了整整一夜,翌日还要强打起精神,简单地梳洗过后,换上一身素衣出门。

丹野没能回来的消息,云裳昨日在去等林照雪之前便派人带去了红楼馆,那边回的说是要办个小型的丧仪。

林照雪得知后,便决定要去。

虽然偷跑出府之后,楼怀川便让于凌将守在公主府的金羽卫都撤了,但终究是皇兄下的禁足令,她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所以此番出门,并未带上云裳。

昨日林照雪不告而别,以为自己将对方惹得恼狠了的楼怀川惴惴不安了一夜,是以上过早朝后便抱着个精致的花梨木箱,步履匆匆来了公主府。

他垂眉敛目,颀身玉立于门旁,已不知等了多久。

檐下日光掩映,让那鸦羽长睫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片轻柔的阴影,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像是蒙了层薄纱,再搭上双半阖着的、深邃清冷的眸子,越显俊美无俦,不似人间月。

身上未来得及换下的绯色朝服虽些许显眼,却也为他淡漠出尘的寡欲模样添上些许入世公子的矜贵之意。

倏而,余光中划过一片翻飞的月白色裙角。

楼怀川瞳孔乍亮,他立即抬头看去,对方却视若无睹地与他错身而过。

“殿下?”他眉间轻拢。

见对方依旧没有停留之意,便又唤了声,却还是没等到对方回眸。

楼怀川有些不知所措,被无视的恐慌顷刻攫取了他的心脏,催促着他迈开步子跟上去,楼怀川长臂伸展,却在将将触及林照雪的手腕时,被人猛地拍开,原本白生生的手背上旋即浮出一片刺目的红。

他惊愕抬眸,闯入眼帘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沉沉地与他对视,锐利的神情中带着难掩愠怒的厉色。

楼怀川呼吸骤沉,略带惶惑的眸间覆上一层厚厚的阴翳,他唇线拉直,胸间像着了团足以洞穿肺腑的烈火。

他不说话,林照雪自然也无开口的兴趣,她果断转身上了马车。

“殿下莫要再碰那个案子。”楼怀川的嗓音低沉冷肃,明明是个文臣,此刻周身的气势却好似那些个沾染了杀伐之气的武将。

对方没有应答,耳边唯有涂饰着金漆的马车车辙行驶于地面的声音。

楼怀川怔忪地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消失在拐角,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苍白得不似活人。

扣住梨木箱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包银的边角或是有些锋利,在指腹上划出了道小口,洇出血滴,却丝毫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

-

眼下正值街上热闹之时,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自从神女变妖女,降下“皇室子三十而亡”的诅咒后,燕南朝堂动荡多年,百姓的生活多少也受了些影响。

如今这派闹市街景来之不易,马车中的人却无心欣赏。

铺天盖地的愧疚仿佛一层层厚重的棉被压得林照雪喘不过气来,她疲累地倚靠在车壁上,明明是闭着眼,面前还是如走马灯般划过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丹野离家的那年,才十三岁,是家中备受宠爱的独子,家境虽说不若高门豪绅,却也算得上是殷实。

他们一家行善积德,受人爱戴,祖母更是整个镇上出了名的大善人,当年仙逝出殡之时,家家户户都沿街掩面相送。

但祖母去世后不久,丹野便险些被人从家中掳走,恰逢父亲归来撞见,为护他与黑衣人缠斗,打斗的声响引来了母亲和祖父,三人齐力阻拦,才让丹野顺利逃走。

只是待风声过去,他趁夜色从躲藏了多日的山洞离开,偷摸回家时,便看见那熟悉的院坝中只剩三副即将出殡的薄棺。

镇上的衙门因迟迟寻不到凶手,便推断是失踪的丹野丧心病狂,发疯杀了自己一家,草草了事。

他悲怒交加,唯一的念头便是上京告御状。

丹野离开的时候,身上只有祖母为他求的玉佛,没有半点儿盘缠,所以他只好做起了乞丐,一路乞讨而来,谁料方至京都,便被京都圈上地盘的乞丐团团围住,戏弄取乐。

躲避间,挂在胸前的玉佛不慎露了一角,被眼尖的乞丐们发现后,便一拥而上地抢了起来,他那时护得太紧,惹得乞丐们恼羞成怒,差点把他活活打死。

幸亏林照雪的马车路过,乞丐们的哄抢挡了她的路,引起了她的注意,顺手将他救了下来。

可如今,丹野还是死了。

因为她的疏忽,因为楼怀川那被她纵得变本加厉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几次三番坏自己事的楼怀川。

分明在丹野临行前,她还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自己会护他平安归来的......

终究是她对不住他。

不多时,御驾在一处小楼前停下。

小楼红漆碧瓦、层楼高起,每层的飞檐处都悬着盏黄纸灯笼,中央横挂着泥金彩漆的牌匾,上面是飞龙舞凤的“红楼馆”三字。

白日的红楼馆还未营业,与外街相比,稍显冷清,但在这条寻欢作乐的烟花柳巷中便不足为奇。

林照雪被扶下御驾,吩咐好车夫,单手提着裙摆上阶,在紧闭的镂空雕花的木门上轻叩。

少顷,有人将门拉开,是红楼馆的老板柳娘。

“殿下来得正好。”

惊讶的情绪只在初见时于柳娘的脸上掠过,很快便隐去了,她侧身让出道来,引着林照雪直奔红楼馆寻常不待客的后院而去。

眼前是一道挂着不起眼的藏青色布帘的拱门,还未踏入,便隐隐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啜泣之声。

林照雪脚步停滞,双腿上像是绑了块巨石,重得她抬不起来。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敢进去。

柳娘已然为她撩起帘子,林照雪咽了咽干涩的喉口,偏过头将眼角渗出的泪珠擦去,狠狠深吸了口气,才提脚迈入。

红楼馆的妓子小倌皆在,与丹野交情好的便站得靠前一些,他们打扮素净,远不如寻常那般妖艳魅惑,发现林照雪的身影后,纷纷欠身行礼,自发让出条道来。

那上首摆了张案桌,香火缭绕地供奉着丹野的衣冠和一个玉佛吊坠。

明明一切顺利,马上便能跟着丹野找到对方老巢的,谁知竟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人未回来,线索尽断......她再没有第二个五年来培养新人了。

为首那人一身缟素,秋眸洇泪,持着还未烧完的纸钱,凄切地望向林照雪。

她唇瓣紧抿,面色沉重,走上前取出三炷香。

“殿下不可。”那人隔着一线距离悬空按住林照雪持香的手,“丹野如何受得起殿下的供奉?”

林照雪摇头:“衔青,是我的过错才令丹野白白丧命,他如何受不起?”

“殿下——”衔青还想再劝,又被她一个眼神止住。

林照雪上完香后,又拿了块小金锭塞到柳娘手中:“劳烦妈妈为丹野停灵七日,寻个依山傍水之处好生安葬。”

“殿下不必如此,”柳娘将小金锭推了回去,“丹野是红楼馆的人,又无甚亲属,为他处理身后事,本就是妾身应做之事,换得这馆中的哪一个,妾身皆会如此。”

“妈妈还是收下吧,不若我心中着实愧疚难安。”

听她这般说,柳娘再没理由推辞,她扫了衔青一眼,招呼着其余的人上楼休息,准备晚上迎客。

人稀稀拉拉地离开,原本稍显拥挤的后院一下变得宽阔起来。

入秋的风微凉,拂过之时,林照雪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她走到供桌边,拿起那个小玉佛轻柔地摩挲:“丹野的玉佛,怎会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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