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盒饭特意联系的饭店,每天做完直接送过来。饭店做的菜重油重盐,有一部分演员要保持身材,也就不吃。
邵年年本来也不想吃,但是莫渔说哑女的形象要比她现在胖上许多,并不是干瘦型的,就让邵年年多吃一点。
“可是我……”邵年年解释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里就多出一份盒饭,都不用掀开盖子,她已经闻到一股辣椒味和油味。
可是她肠胃不好,压根吃不了重油重盐的,吃这些还会水肿,拍戏状态很差。
因为演员上镜以后会被高清摄像头拉宽脸型,人比现实生活中看得要胖许多,邵年年现实里属于正常身材,但因为肉太会找地方长,成年发育完成后上镜一直都会被导演说胖。
高慧也就管制起了邵年年的饮食。
邵年年想着将饭盒里的饭跟工作人员换一下菜,结果走了一圈,水煮白菜是盒饭里的奢侈品,拿肉大家都不肯换。
她咬着牙吃了两口,没吃多少,口腔和胃就有点不舒服,咀嚼速度一口比一口慢,最后没有吃完,邵年年就把盒饭盖起来放到一旁去。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赶忙捂着胃往楼上面走,口里面的油腥味用清水也没有办法洗干净,口腔黏膜好像是沾染上这些东西,恶心得她直心慌。
邵年年扶着洗手盆,吐得本来就没有东西的胃火.辣辣地疼,抬头看向洗手盆上方的镜子,面色苍白得不行。
空腹长途跋涉,再加上一路的兴奋和紧张让邵年年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抬手擦掉嘴边的水珠,掏出电话坐在床旁边。
邵年年坐了会儿,觉得还是不舒服,整个人缩在床上面,额前的刘海沾混着水和汗,变成一缕一缕地落在额前,面色发白无力,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陷入睡眠状态。
期间邵年年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进出房间,甚至听到同房间的文婧出声问她——“你怎么了?”
“嗯嗯……”
邵年年躺在床上哼哼两声,文婧也没有多问,毕竟明天还要进行剧本围读会,晚睡指不定明天怎么被莫渔折磨。
剧本围读会起码要进行一个星期,文婧演技差,但是人还是敬业的。
邵年年躺在床上面,本想着睡一觉,熬一熬就撑过去了,谁知道半夜忽然被文婧喊醒,迷蒙之间,她只看到文婧穿着一身睡裙,满脸担忧地站在床边。
“邵年年?邵年年!你没事吧?”文婧睡得熟,谁知道半夜被邵年年说梦话的声音吵醒。
刚开始那声音很小,文婧只当是房间外面有人半夜爬起来打电话,在处理工作,但后来发现那声音很久,就在耳边,她才被吵醒到睁开眼睛。
仔细一听,发现是躺在身边的邵年年在说着胡话,一会儿带着哭腔喊妈妈,一会儿喊着高慧的名字,还有好几个名字,也不知道是在喊谁。
文婧又连连叫了两声,这才觉得不对劲从床上面爬起来,打开床头灯摸到邵年年床边,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整张小脸烧得彤红,手指试探性伸到邵年年的鼻子前,发现人呼出的呼吸热得不行,连衣服都来不及给自己披上,慌慌张张地把拖鞋穿上,猛地往整层楼的最后一间冲过去。
“导演?江烟?别睡了别睡了,出事情了!”
文婧跑到房间前,猛地抬手敲门,给睡得正熟的两个人吓一跳。
江烟开门的时候还带着些许怒意,拉开门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批了一件外套,“怎么了?天塌下来了?”
文婧在看到江烟出来的时候,面色一僵,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比起她们两之间的恩怨,还是快要烧死的邵年年更加重要一点。
“邵年年发高烧了,一直说着胡话,你跟莫渔赶紧过去看看,送她去医院。”
“什么?!”原本躺在床上面还没睡醒的莫渔一听到这话,衣服都没穿好,光着脚跑下床,从江烟身后探出头来,“不是,怎么突然高烧了?这么大个人还踢被子的吗?”
相较于莫渔和文婧,江烟绝对是三个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人,“她发烧的话估计剧组随行的医疗组治不好,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江烟让莫渔把组里面之前租借的汽车钥匙给她,顺便打电话给她们当向导的本地人,问问到底哪里有医院。
文婧则是跟着江烟去房间里面看邵年年怎么样。
掀开被子,江烟就发现邵年年连衣服都没有换,说明人是上楼没有多久,就不舒服了,连洗澡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你去她的行李箱里面拿一件外套出来。”江烟冷静地指挥着文婧,“她这汗没出,等会儿出去肯定冷得很,拿一件厚衣服过来。”
“厚衣服?”文婧蹲在邵年年的行李箱旁边,看密码锁,无语道:“我开个屁,这行李箱怎么还带密码,她一米六五的身材我拿件体恤当短裙穿我都嫌矮。”
江烟将邵年年从被子里面捞出来,对方难受得只往被子里面退,蹙着眉头,嗯哼着想让江烟把手放开。
邵年年自以为自己推拒的动作力度很大,实际上对于江烟这种常年保持运动的正常人来说,连小猫的挠抓的力度都不如。
江烟用手扶着邵年年的后背,一手从人的手臂下面穿过去,将邵年年从床铺上面给拉起来。
也不知道江烟碰到了邵年年哪里,邵年年下意识往江烟的怀里钻,疼得她用气音嘟囔着。
“疼……”
“疼?哪里疼?”江烟的动作放轻,没有听到邵年年的回答,微微撇头,只能够看到邵年年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又陷入昏睡,呼吸滚烫地在江烟颈部的肌肤打了个转儿,烫得江烟往旁边扭了下头。
“文婧,让你拿衣服拿好了没啊?” 江烟想扶着邵年年从床上面下来,但是没有意识的人力量来源都是江烟,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做到帮邵年年把鞋穿好。
“催什么催,她行李箱上着锁,我只能找我自己的外套给她。”
偏生文婧的行李箱不是自己收拾的,只能一个个打开才知道里面到底放的什么东西。
当文婧第三次把一个三十寸,重到不能够再重的行李箱给放倒打开,翻找合上后,忍不住骂了脏话。
“拍个戏为什么要带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我真的是服了!”
“那你应该怪你自己。”江烟了然地怼道:“还不是因为你屁事多,所以助理什么都给你想到了,啥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呗。”
文婧把行李箱拉上,朝江烟站的地方翻个白眼,“你屁话真多,要不是邵年年快烧死了,我才不会找你!”
“莫导也是,大惊小怪的,一点也不冷静。”
如果莫导冷静,哪里需要江烟过来帮忙。
在文婧翻开最后一个行李箱,找到薄羽绒后,帮江烟扶着邵年,穿上羽绒服,穿好鞋,两个人扶着邵年年往下走。
莫渔已经拿好车钥匙跟向导在楼下等她们。
“你回去继续睡觉吧,我们三个人带她去就好了。”江烟摆摆手,让文婧先回去,“有别的事情,我晚点电话联系你。”
“行。”文婧将脸埋在毛绒绒的外套里面,“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
冷不丁,文婧突然道:“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江烟轻嗯一声,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然后关上车门,催促开车的向导快一点,免得邵年年烧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