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是一个聪明的做学问的人,同时又有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老婆宠惯下的丁克家庭,长此以往或多或少的他也沾上了孩子的任性性格。尽管有老婆的一直谦让,但他的性格又有一些喜欢冒险和挑战的成分。这些性格使然,使他不安于现状,又有年轻时的几次的绯色得意,使他在与妻子的七年之痒后又开始挑花看色。留连于色情网站的刺激及仗着自己没有孩子的优势,与刚来美国的单身女人们几次艳遇不能自拔。一直到老婆身染重病,还不能好好收心。直到老婆病危了,才感到了老婆的可贵及婚姻的难得。但悲剧已经酿成,回天之力自是没有。
老婆死后,他痛苦的程度无以复加。也算给老婆守了几年的消寂之后。便想再复制一场像老婆一样的婚姻来。先找一个像老婆一样高挑又白皙,特别是眼睛细长又时常带点挑逗眼神的华人女性,年龄自然也是相仿老婆的年龄。他自认为自己有一个多金又留洋的背景,又处于单身无孩的状态下。觅到一个好女人来,特别是在国内寻找起来,更应该是遍地都是探头的愿意者才对,难字在他这里倒着写才应该。
自从经过同事的牵线搭桥,又通过小卢的介绍和看过照片之后,他怎么看怎么看都觉得林静与老婆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特别是眼睛笑起来月牙向上挑的样子,嘴角上带着的几分淡淡忧郁。仿佛老婆在她的照片里又复活了。所以他几次主动再与小卢联系,直到打听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又得到了对方也同意认识的首肯,这才迫不急待的拔通了对方的电话。
一打电话一听声音他是更加的喜欢。林静的声音圆润带柔,特别是字正腔圆的北京话,也让他感到神经都饱满了起来。他来自于南方的一个三线城市。虽说之后在北京上的大学,但说起普通话来始终夹杂着南方口音,况他又在上大学之时与一个北京姑娘喑生情愫,只可惜理工科的女生太抢手,还没有等到他找机会开口告白。人家早已班上的另一个男生牵上了手。自然那个男生在颜值上远胜于他。就是个头也比他高上半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所以这个梦一直就没有圆上,找一个有模有样的北京姑娘,也成了他时不时掏不出来没有补上的遗憾。
本来他自以为自己应该有一种十足的把握,自己的条件在国内人看来这样的上乘,本应该是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梦中之人。就是自己大胆的尝试什么,也不该会引起什么的冷面之遇。没想到微信那头的女人这样心高气傲的与好像自己好有一拚。竟连自己想点开视频撩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使他一直压在自己优势上的感觉受冷,不禁恼羞成怒。也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本形。不光这样让他还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关于女性与色调方面的讨论还让对面的女人窥见到了什么。他想把自己的声音再放肆些,但对方更不低头买帐了。此时俩人暂僵在了这里。电话那头竟然出现了沉默,再也没有了声音。交流一下中断了,离挂上电话再拉黑只差一步。事到至此,他也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试尝着把声音压低放软,试图挽回一点局面。
“也许我对于婚姻与现实之间的解释有误,其实现实中的我却是另外一个样子。你也许不会猜到,直到现在我还在怀念我的妻子,还在怀念过去我们在一起时的好时光。单从这一点来说,谁又能否认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呢?其实女人最使人留恋的,并不一定在于感官的享受,最根本的还在于生活在她们身边的某种情趣。”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只是声音里还在计较着刚才的讨论,而且说话还柔里埋刺:
“好字应该从对方的嘴里吐出来才真实可信,赞美的语言从来都不适于自己说出的。某种情趣应该是从双向方面来论才对。但凡一个男人议论起女人的时候,都是值得怀疑的,因为男人既是法官又是当事人。你们只是自己不觉而已。”
“当法官是很累的,因为他即然站在法官的位子上,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比如说金钱方面,或者更明白的说,遮风挡雨的付出方面。男人的责任总是要大于女人的。”
“家庭分工不同,家务劳动难道不是付出吗?家务劳动难道应该被排挤在市场之外吗?咱们应该讨论这样更深层次的问题吗?你我都没有这个资格,因为第一道门坎还没有踏入呢?而且这个门坎我还真不愿意沾上呢!”
皮特本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妻子的无限宠溺给了他听不进去一点逆言的惯性。刚开始妻子也不习惯他这个性子,但俩人一直婚后无子的原因在妻子方面,先天性子宫畸形的病因,使他们试尝了多少次都无果。那时候妻子还一度想试尝一下试管婴儿或者代孕。但都被丈夫拦下。因为丈夫这边父母早逝,再没有了传宗接代的催促,况当时俩人都是工作繁忙,丈夫的心思又不在这里。所以俩人便渐渐的不再提起此事。但妻子总自觉在这方面对不住丈夫。所以这之后把丈夫当做半个孩子宠惯着,久而久之压抑了自己的个性,造成了病疾。也成就了丈夫气势凌人的性格。现在当听到电话那头的最后一句话:我还真的不愿意沾上的时候,压抑很久的脾气终于暴发了:
“女人的悲剧就是在于,从不尊重这手到拈来的机会,所以也就丢失了成全自己的机会了。”
说完又一任自己的跋扈性子,根本没有等到对方的应答,也不想听到对方再说什么,便随手生硬的先挂掉了电话。
林静这边刚要张嘴还击,只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忙音。倒吸了一口冷气。把想撒出去的话又咽了回来,不禁心头骂起自己来,骂自己欠,都是什么人呀?什么人的电话都可以随便打进来,难道自己真的贱到什么男人都可以敲敲门就进来吗?
女儿小洁早已从姥姥家回来了,听到母亲在电话,便隔着门缝听了一会儿。心里马上知晓是一个男人的电话,所以也没有打扰母亲,自己悄悄的吃过了饭。这会儿听到母亲好像被电话那头的卡住了什么?还好像被对方喷了什么?便凑到了母亲的跟前说道:
“妈您的感情履历太干净了,所以被闪的机会都免了。也好,被闪几次之后底气就有了。就不会倒吸一口冷气了。还怨我怎么又换男生了?现在体会了吧,一点点忧患意识都没有,最后只剩下自己淌血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