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女的,都已经开口主动向你示爱了,如果是别人我就不说了,亏你还是狐狸精呢?这都不懂!你这样做让女的很没面子,懂不懂?”鬼说了一串都是懂不懂。
狐浠兰确实不懂,给鬼说的一头懵。
韩小菲说不要跟他过一辈子,又要他上她家,她到底想什么呢?莫非……她逗他玩?
“女人心,海底针。”狐浠兰捉摸不透,急得他差点抓耳挠腮。
越是想不通越生气,狐浠兰尝到了爱情的苦滋味,从来不生气的他生气了。
狐浠兰阴着脸走进了卧室,连鬼同他说话,他飘向它的眼神都是空的。
“得相思病的人就是麻烦,这是生气了?我好像没有惹他吧?”鬼说。
鬼觉得莫名其妙且百思不得其解,鬼朝狐浠兰房间里看去,狐浠兰关上了门。
狐浠兰有个优点是跟任何人没有隔夜仇,按鬼的话,便是……没心数的。
狐浠兰坐在床头,满脑子“小菲、小菲”!他睁开眼睛是韩小菲,闭上眼睛还是韩小菲,她含情脉脉得看着他,低头笑着。
“小菲!小菲!”狐浠兰再次得了相思病,只差手里攥着个风月宝镜,胡思乱想一通。
当舔狗不可耻,狐浠兰恨的是……自己是只没前途的舔狗,哪怕他长得再帅,爱他的人千千万万,韩小菲不动心没有用啊!
胡思乱想了一夜,狐浠兰发现自己更爱韩小菲了,他的命里血里全是韩小菲。
“哎……”狐浠兰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他就是当舔狗的命。
舔狗有舔狗的命,他应该纠正行为,快快乐乐地做一只舔狗,不计报酬,不计成本。
韩小菲换脸快,他也应该兜着。
现在舔狗都翻天了,跟自己女神斗气,输得一败涂地的还是他狐浠兰。
狐浠兰决心勇敢面对自己的心,勇敢接受韩小菲的情感虐待……不M无结果,狐生在世,起码拼一把,说不定成功了呢?
韩小菲已经对自己动心了,这就说明两个人关系近了一大步。
舔狗快要成为韩小菲人生剧情中的男主角,这也是个成功的信号。
如果不成功,也不应该恼羞成怒。
狐浠兰认为“恼羞成怒”四个字精准的概括了他现在的心情。
狐浠兰又纠结起自己昨天的态度,好像真的让韩小菲生气了。我该怎么办?狐浠兰抱头陷入内心的狂风暴雨中。
“这不怨我,我也不是没有脾气的……”狐浠兰又想。
过下去接韩小菲吧!狐浠兰最终妥协。
鬼看着狐浠兰大清早闷在客厅,走过来又走过去,比它更像鬼,鬼也不插话,它要养生,它要驻颜,现在它的脸上敷了面膜,不能说话。
做了面膜的鬼,脸像是套了悬空的面罩,它也识趣,见狐浠兰不爱搭理人,它也不去打搅他。
“叮咚!叮咚!”
门外有人不断按门铃,狐浠兰想是不是送牛奶跑错地方了?
狐浠兰不理,门铃“叮咚、叮咚”吵个不停。
狐浠兰想:“这个时候会有谁按门铃呢?”
狐浠兰把门打开……好吧,他一直嚷舔狗,真正的狗来了,这只狗不是凡狗,是天上的狗。
他习道时认识的道友天狗元申,说是道友,狐浠兰和他很少打交道。只是当初切磋法术聊得比较来(反义词),再后来天狗从天上走丢了。
这只天狗并不是天上独一无二的天狗,他有5个天狗兄弟,住在阴山上。元申能将月亮变有变无,世人也就有了天狗吞月亮的传说。
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弟兄,叫哮天犬,在二郎显圣真君,即二郎神……手下做事,可谓家世显赫。
作为世家子的天狗走哪,哪都欢迎。
有钱长得丑都有人爱,更何况是有钱有颜的浪荡子。
这个浪荡子长着一双与众不同的银色眼睛,按理说别人看见这双眼睛会害怕,实际上人们心理承受力比想象得要强,她们看见他的银色眼睛居然被迷得差点晕倒……或许是视神经接收问题,总之浪荡子身上的汗毛都是帅的。
女人们更是以为元申戴了变色眼镜。
还有一个显著原因:元申也是位超级大酷哥。
帅,是真的。酷,是假的。
这只天狗有着一张人类喜欢的帅脸,和狐浠兰的美艳不同,元申身上的每一个线条都是硬的,像是用岩浆的火凿刻出来的火一般狂野的男子。
天狗当年出走也是因为在人间多了一份风流债,当年天狗出游人间,在逛庙会时遇见了一位二八年纪的绝世佳人,佳人携了一名丫鬟和一个家丁在身边。
两人一见倾心,海誓山盟一番后便钻了小树林,钻进小树林发现自己遇见了大型诈骗团伙,佳人不是什么佳人,就是匪徒用来钓路人的饵。
好在天狗武功高强,道法无边,不是省油的灯,强盗被他全部打趴在了地上,除了那名二八佳人。
出走江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本事护体。
身体没伤着,心伤了。
浪荡子至今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他的白月光捂着脸哭着跑进了雨里,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
狐浠兰当然不知道元申的私密事。
这次浪荡子天狗来,还是因为滥情被人追杀,无路可逃的情况,浪荡子想到了和尚命的狐浠兰。
先找个避风港躲一躲。
“哟!浠兰!”浪荡子一来亲热地喊着。
狐浠兰清楚地记得在与浪荡子为数不多的交往里,浪荡子坑过他几次。
比如背书忘词,他是垫背的。
恶作剧胡搞,他狐浠兰还是垫背的。
所以狐和狗誓不两立,绝不来往。
天狗几百年不见,突然跑到自己家,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干什么?”狐浠兰两眼凹出凶光闪过,恶狠狠地要把门关上。
“兄弟!”浪荡子左手一挡,门狠狠地夹住了他的手,疼得他哇哇叫。
“兄弟!”浪荡子捉住自己的左手腕眼泪乱飞,“你太狠了。我们不是共患难的好兄弟吗?”
狐浠兰被天狗拉进记忆中,他昂脸回忆,眼角处挂着眼泪,想到动容时拿手擦去了眼泪。
前一秒眼里含泪,后一秒化为愤怒的大喇叭:“共患难?元申,当年你和我约好去人间看尽人间百相,参透无相妙音,悟‘得净妙道’的意义。但你路上偷了一只鸡吃,却诬陷是我偷的……”
“兄台,兄弟……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还记在心里……我向你道歉,我给你赔不是……”浪荡子一个一个“对不起”,态度挺诚恳。
“人有好生之德,狐也有惜悯苍生之心。对吧?浠兰兄,求求你帮帮我,我这次也是走到了绝路才来找你。”
“你的哥哥呢?”
“他们都病了……”
“5个都生病了?”狐浠兰半信半疑。
“是的。我发誓如果我骗你,我这辈子被女人甩。”浪荡子说。
这大概是浪荡子发过的最毒的誓了。
瞬间往时旧事如山倒,一件接着一件狂奔而来,直击心灵。
狐浠兰飞眼望去,天狗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眨眼,就差落泪了。
“一个汉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连自尊心都没有了,一定是遇见了惨绝人寰的事。”狐浠兰想。
狐浠兰吃软不吃硬,给浪荡子软泡硬磨下来,也瘪了下来。
狐浠兰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但他还是信不过天狗元申,问:“你为什么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狐浠兰还是怀疑元申的真实目的,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家在哪?肯定是有计划的。
“你家小狐狸说的。话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浪荡子眯起一只眼睛不坏好意地问。
浪荡子和狐浠兰一个拉一个扯,浪荡子忽然伸长狗鼻子嗅了半天说:“你房间里有女人的脂粉味。好家伙,难怪不让我进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炒熟的芝麻也开花。
和尚命的狐浠兰也有女人了。
浪荡子好奇了,说完就往里闯。
“你……不要瞎说!”狐浠兰听浪荡子扯女人,往日种种再次浮上心头,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护,鬼从自己的卧室飘了出来,它脸上还顶着一层面膜,还差5分钟,鬼才去洗脸。
由于它裙下无脚,走路飘飘忽忽的。
这在浪荡子的眼里别具风情。
鬼最近最近迷上了养生,它从电视上学会了扭腰式走路法,据说对腰好。
只见它扭着杨柳腰,扭着扭着,拧成了麻花,大约觉得不舒服,鬼娇俏得倒向沙发,半躺半坐着,一条腿叉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半悬着,没有脚。
鬼抬起芊芊玉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不说话。
天狗元申看傻了眼,这是中原不可多得的美女。
浪荡子也坐到了沙发上,一股甜柑橘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啊……”元申说。
“我让狐浠兰买的。”
哟……
没想到老狐狸也会堕入人间情网。
浪荡子再次不怀好意地笑了,他转头去看狐浠兰,他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人已经进了屋,狐浠兰只能压住怒火,关上门,坐到沙发上。
一鬼一狐一狗共坐一起。
“我跟你说,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猜测我。”狐浠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