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系统的几年,自然也学了一些保命之法。
修真一途,不仅要修行,更要炼体。这样也就意味着弱者面对更强者只有无尽地惨败。
是这样吗?
不尽然。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此乃天道。天去其一,是谓一线生机。
万事万物,众生众相,无论强弱,皆有生机。
即便强弱分明,总会有求生之道。
此刻祈苏的弱点,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易沅后退一步,用鲜血沾满断刃,目光如炬,看向祈苏。
“谁派你来的?”
已经彻底堕入魔道的祈苏抬手间便钳制住易沅,手掌强硬地扣在易沅的脖颈,只需轻轻一掰,易沅就立刻命丧当场。
“你要杀我?”
一阵熟悉地声音蓦地出现在耳边,祈苏愣了一下,不敢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即声音又在此响起。
“我已经被你杀了,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不是的...”祈苏看着眼前熟悉地容颜,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他拼命摇头,急切着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我...”
“放我走吧。我注定是要离开的。”
说着,眼看着眼前人朝着悬崖跳了下去。
祈苏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
果真如易沅所料,想到他会跟着跳下来,在跳下之前就用自己的血作为灵力,在右手掌上画了一道金刚符,于半空中朝着祈苏打出。
金刚符只是个防御符咒,它不会对祈苏造成伤害,只是会在空中困住他片刻,这就足够了。
在系统提醒传送法阵快要消失时,易沅就展开神识,那时候法阵已经不稳定,随时可能消失不见,所以易沅才不管不顾让幕龄和武玉溪先一步离开,更何况祈苏针对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他们不在,对祈苏施展幻术也更容易成功。
所幸,自己赌对了。
他会永永远远留在魔界,终日受心魔影响,日夜陷入所求不得,所爱别离的深渊之中。
【任务失败,惩罚剧情开始倒计时】
【请做好准备...】
【五】
【四】
【三】
【二】
【一】
易沅在失去意识前,忍着疼痛,用尽全力在心中朝着系统缓缓竖出一个中指。
狗系统!
“快看,又有人下来了!”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喊出了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来人。
“休要伤人!”
一名少女从半空中落下。
与易沅较为相熟的幕龄听到了系统的警告,率先认出了她,抢先一步,扶起倒地的易沅。
听到系统又要发动惩罚剧情,幕龄悬着的心顿时落下一半,半喜半忧,高兴的是阿沅也平安回来了,可上次的惩罚剧情还历历在目,当日的奇葩行为已经让阿沅小范围的名声扫地。
如今还有很多人拿当日之事作为一个笑料,祁神宫女弟子爱而不得,苦苦痴情等待良人。
若是今日阿沅再次作出一些离谱行为,幕龄看了一圈周围,仙门百家都聚在此处,不敢想以后阿沅还敢不敢出门?
所以幕龄早早有所准备,想着不如阿沅作出一些离谱之事前,自己提前打晕了她,也好过经历不知道是什么的惩罚剧情吧?
“休要伤我爹爹!”可易沅表现的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般,一把推开了她,朝着她后面的幕璟砍下。
幸好他反应及时,拿着身上的剑一把挡住,本以为她会就此收手,哪料想,她如同着魔了一般,越战越勇,招招致命。
不说幕璟早些前就见过她,了解她的修为深浅,有足够的底气战胜她,可打斗没过几招,对面的易沅就让他吃了一大惊。
几个月不见,她修为怎么会提升了这么多!
自己虽然只用了五分力,可对方出手越挫越勇,招招致命,好多次险些就刺伤了他,让他自己不得不认真对待。
一时之间,也未分出胜败。易沅拿着断刃从后面钩住幕璟的肩膀,被他侧身闪过,随后用肘臂击中易沅的手腕,易沅顿时吃痛,拿住断刃的手霎时松开,幕璟见状,反手擒服住她。
易沅被制服后仍未清醒,她先是赤着双目环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像是要把所有人的相貌都刻在骨子里一样,最终地视线落在与她交手地幕璟身上,眼眸中是**裸地恨意。
刻骨铭心地恨意看得幕璟浑身一颤。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招惹过她,让她能有如此仇恨?
易沅自知反抗不过,认命般闭上眼睛,念出了心中所想。
“幽幽冥火,焚吾身躯;
昭昭业火,毁吾心智;
吾身虽死,吾名未灭;
死而不死,薪火相传。”
此四句真言乃是雷光阁学习驭雷术的入门心决,亦是雷光阁的祖训。
驭雷术是人族当中较为特殊的一种法术,一直是由雷光阁传承,后雷光阁发生惨案,如今人族掌握驭雷之法的是雷光阁的分支——天罡派。
学习驭雷之法首先要学会与之相融,因此初学者往往采用雷火煅体,以熊熊燃烧之雷火锻炼出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意为“幽幽冥火,焚吾之躯”。
在雷火煅体的过程中,修行者自然要经历雷火焚身之痛,进而引出心魔,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此意为“昭昭业火,毁我心智”。
修行本就没有捷径,想要修炼到最高境界,想要成神,必须要修炼出一个具有坚韧不拔之志,持之以恒之意的心。
在场有人听出此话,有人看向天罡派,有人则盯着易沅议论纷纷。
玉贤见她背出心决,拔出剑便抵在易沅的脖颈处,“你是何人,为何会说出我门派修行密言?”
幕龄见状,起身护住易沅,“她此刻陷入心魔,是无意中说出口,还未搞清楚前因后果,贵派何必动手伤人?”
“无意?无意怎么会知道我门派密言,她又何尝不是陷入心魔这才口吐真言?”
“你?”
“玉贤退下!”一个灰白袍子的老者站了出来,制止住玉贤。他听到这姑娘喊出祖训时也是一惊,天罡派心诀作为祖训,这是众所周知。即便她知道也是常理之中,可为什么她陷入心魔会喊出天罡派的心诀。
“让她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嫌不够混乱,易沅当着众人的面又站了起来,充满恨意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
含带着哭腔,掷地有声地话语清楚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今日之劫,非天灾,亦非地祸,实乃人为;这幽幽三界,终要毁于人族之手,人界不兴,人族将亡;人...”话还未说完,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易沅张口便吐了一口鲜血,随后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幕龄理她最近,在易沅晕倒时拉了她一把,不至于磕到地上头破血流。
随后子晋招来几个弟子把易沅送了回去,进入心魔,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其他人见状只能面面相觑,这位祁神宫弟子行为着实怪异,处处透着诡异。
众人在此等了又等,再也没见到有一个人下来。
直到徬晚,再也没有一个人出现,各个仙门才各自散去。
幕龄几人也刚刚离去,才回到祁神宫安排的住所。
“师兄?”,幕龄见师兄步履有些不稳,额头也有许多虚汗,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你没事吧?师兄?你受伤了?”
幕璟摇摇头,稳住了身体,抽回胳膊,“我没事,就是有些无力罢了。”
一旁长者也看到幕璟的状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旧伤未愈,不要逞强,不舒服就先回去。”
说话的正是绝情宗宗主,幕龄的爹爹,幕远山。
“弟子并无大碍,今日打坐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说完轻轻举起双臂到眼前,力证自己没有受伤。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师兄没事,意味着旖柔没事,男女主都没事,剧情就能继续下去。
看着幕龄自顾自傻乐,幕远山看不下去了,本来就长得严肃,三角眼,鹰钩鼻,不笑的时候盯着一个人,都能让人生畏。
更何况他沉下脸来。
幕龄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但和他相处多年,也知道他是个面恶心善的爹爹,心里自是不怕。
“爹爹,你干嘛盯着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何时认识的朋友,如此相熟?了解她的为人吗?就在此大言不惭替她辩解?”
“当日我和师兄下山去青山城除魔,多亏了她救了我们,当时师兄也在,不信你问他?
幕璟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当时中毒后被魔怪追赶,最后多亏易姑娘以身诱魔,才消灭了魔怪。”
啊?以身诱魔?难不成师兄以为最后那唰唰唰几剑是易沅打出的?
“是吗?”
“是是是,当时就是她救了我们。”师兄当时半昏不昏,许是没看清当时的情况,那就将错就错吧。
“哼!即便她当时救了你,你就可以认定她是一个好人了吗?”
“爹爹你不讲理,她没杀人害人,反而救人助人,她怎么就不是一个好人了?”
幕远山看着心性单纯的女儿,只是叮嘱她幕龄以后少和她交往。见女儿还要争辩,岔开话题道:“仙门大会中在幻境中的经历,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幕龄闻言一顿,低下头状似思索了一番,沉默着摇摇头。
“我……我不记得了。”
接着幕远山把目光转向向幕璟,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内容,只有空洞地眼神透过两人看向远方。
“我…也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已失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们在魔界的事情。】
【警戒!主线剧情已偏离,请及时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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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剧情严重偏离,为维护世界剧情,经过系统精密计算,重新规划剧情】
【叮---,系统重组中...】
【系统重组成功,请等待下一阶段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