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嫁给秦铮?”孙远像是失了理智,嫉妒令他发狂,吼一声吼就要来拉李夏,却被秦铮眼疾手快的将李夏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她,正对着孙远:“她为什么不可以嫁给我?只许你抛弃她,不准她得到自己的幸福?”
“我没有抛弃她,是夏夏自己要退亲!”,孙远现在脑子里一片混论,华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李夏闻言,神色越发冷淡,站在秦铮后面不再开口。
秦铮则嘲讽道:“不然呢,你让她怎么办?和李月儿一起嫁给你,是让她做平妻,还是当小妾?孙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怎么会让夏夏当小妾?”孙远咬牙吼道,他看向秦铮,“你说我,那你呢,现在你没有功名,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以后你考上了功名,当了官,你能保证一辈子只有夏夏一个人吗?”
“我保证!”秦铮毫不犹豫道,“我和你不同,天生薄情。一生能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已是侥天之幸,再没有多余的情爱分薄给其他女子。”
他说的这样斩钉截铁,李夏听到,心微微颤了一下,她所求的,不过是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人,秦铮是这样的人,可惜他俩不是因为互相爱慕结合。
太可惜了,李夏看着秦铮的背影,心里叹息。
孙远被秦铮说的一愣,随即道:“你现在没到那个时候,自然可以满口好话。”
李夏这时从秦铮背后站了出来:“行了,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真到了那天,我们会和离的。”
孙远闻言,眼睛一亮,:“夏夏.....”
秦铮见他这样,马上知道了他打的主意,立刻道:“你就死心吧,别说我不会有二心,就算真到了那时候,你也别想再娶夏夏。那时候你和李月儿在一起,说不定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小妾也娶了一箩筐,你觉得,夏夏还会嫁给你?”,他阴阳怪气的口吻简直不要太明显。
弄得李夏哭笑不得,怎么感觉秦铮和以前不一样了。
孙远将手捏成拳头,被秦铮嘲讽的脸激的理智全失,一拳冲着秦铮那张俊美非常的脸挥去。
只是还没到秦铮跟前,就被李夏截住了,她沉着脸:“够了!当着我的面打我的未婚夫,你别太过分!”
孙远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夏,他不相信一直护着他的李夏转头就去护了别人。
“夏夏,你....你为了他骂我?”,他像被抽去了魂一样,对李夏喃喃道。
李夏缓了口气:“孙远哥,既然李月儿是你心爱之人,现在你和她定了亲,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应该高兴不是吗。我们自小的情谊,就别在纠缠了,别闹得面目全非,大家都不好看。”
“可是我想清楚了,我只喜欢你。你别嫁给秦铮好不好,我马上就去退亲,什么前程名声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不等李夏反应,秦铮又挡住了她,“你做梦吧,我已经和夏夏定亲了,无论如何都不h会让。你不和李月儿成亲了?就算你不在乎名声和前程,如果她真的寻了短见呢?一条人命你也不在乎吗?你是要让夏夏和你一起背着害死继妹的头衔吗!”
秦铮少见的动怒,声音都大了许多,说完还不甘心,大声道:“认清现实吧,显现已经是我的了,和你再没有关系,想再接近她绝不可能!”
他颇有些孩子气般大声宣告主权,好像生怕珍贵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和以前在李夏心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比起从前总是不动声色,万事都在掌控中的模样,反倒是这副样子让李夏觉得亲近可爱。
她主动拉起秦铮的手,安抚道:“好了,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们要成亲了不是吗?”
刚一被李夏拉住,秦铮身上的怒气咻一下就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平和又温顺,李夏总觉得,如果秦铮身上有毛的话,肯定是被顺毛的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秦铮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孙远看着李夏,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红着的眼眶滚落出来,万箭穿心也不足以形容心中的痛楚。
他张了张口,想大度的祝福李夏,却怎么也张不了口。
秦铮静静站在李夏身边,两人肩膀相靠,无比亲密,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只剩和李夏相牵的手,温热的感触像藤蔓从掌心开始,紧紧缠住了他的心脏,脚下发软,整个人如在云端,飘飘忽忽的。
李夏没发觉秦铮一副被勾了心神飘飘飘欲仙的日子,对孙远道:“孙远哥,以前的事不再提了,我们从下一起长大,以后就以兄妹相待吧。”她知道孙远不坏,孙母同样如此,只是人不管怎样,都是利己的,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权衡。
孙远眼泪滚动的更快。
李夏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牵着秦铮就要离开。‘
这时李月儿出来看动静,见孙远和李夏待在一块儿,顿时如临大敌,警惕的走到孙远身边,戒备的看着李夏:“你都已经要嫁给秦铮了,还想做什么?”
今天王三妹将王二妹威胁她的事告诉了李月儿,李月儿正心里忐忑,很害怕李夏把事情告诉孙远,要是真被退了亲,她怎么办?
李夏没看她,拉着秦铮走了。
李月儿不安的看向孙远:“孙远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进屋去,我给你洗把脸吧。”
孙远没有接李月儿递的手帕,失魂落魄的走了。
李月儿站在原地,想到李夏就恨得咬牙切齿:“狐狸精!”引得孙远即便和她定了亲,还对李夏心心念念不算,连秦铮那样的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腻歪的让人看了窝火。
李夏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已经和孙远退亲了,她就不再想,今天见到了秦铮另一面,忽然觉得他很可爱。
便笑着问他:“你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秦铮紧张问她:“你不喜欢吗?”
“怎么会,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秦铮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脾气,这样当面争执,像个孩子般的大吵大闹,完全不符合他的处事原则。
他很理智,喜欢不动声色将所有事情处理好,这种直白的将心情表现出来,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可见李夏对他比以前亲近了很多,心里窃喜的同时又发自真心的感到高兴,毕竟他也有喜怒哀乐,他本来的样子更能得李夏喜欢,怎能不叫人欢喜!
于是他不再掩饰,有些郁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着急了吧。”
两人一路谈着,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县城。
秦铮今晚还要和老师商量卖书的事情,不得不回了私塾。两人在县城门口分开,秦铮叮嘱了李夏好些话。、
李夏觉得秦铮打破了固有印象的同时又觉得稀奇,从未想过那个第一眼见到冷如冰山的男人竟然是个话痨。、
“好了,你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
秦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和李夏分开走了。
李夏回了医馆,现在已经到了关门的时候,见李夏回来,大家都和她打招呼。
“昨天我没在,谢谢大家招呼医馆,今天就先回去吧,我自己来收拾。”
两个座堂大夫见现在没有病人,倒也不再推辞,和李夏告别后走了,两个小伙计却殷勤的很,硬要把所有东西归位后再走。
李夏开的工钱高,一个月有一两银子呢,就帮忙打打杂,整理药材,这样的活可不好找。
等两个伙计走后,李夏伸了伸懒腰,这两天搞得,只是想回去收拾王三妹和李虎的,没想到却顺便定了个亲。
想到秦铮,李夏忽然失笑。
等发现自己满脸笑容,心情飞扬的时候,李夏愣住了。她摇摇头,把这奇怪的情绪赶走,准备关门回后院休息。
刚踏进后院,就听见医馆的门被敲响,虽然声音不高,但很急促。来人似乎很着急,却又顾着礼貌。
李夏立刻转身开了门。
只见敲门的是一位穿戴非凡的中年男子,眼里精明无比。在他身后停着一顶轿子,轿子周围簇拥了好些人,看样子全是仆从。
这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阵仗!
李夏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虽然焦急,依然礼貌周到,像李夏微微鞠躬,“可是小夏大夫?”
“我叫李夏,四季医馆的掌馆人。”
那中年男人一听,顿时高兴道:“小夏大夫,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家夫人得了重病,还望小夏大夫妙手回春,医治我家夫人。”
“妙手回春不敢当,先把病人带进来吧。”李夏让开,示意他们把真正的病人带进来,对外面的阵仗,一个字也没问。
她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反而让中年男人高兴了几分,毕竟有本事的人都不会谄媚。
轿帘打开,走下来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带着围帽的女人,整个人被遮的严严实实。
男人走到李夏身边顿了下,“还请小夏大夫尽力诊治我家夫人。”
虽是请求却隐含威胁之意。
李夏伸了伸手,示意他将人放到后厅的病床上。
等女子揭了围帽,才明白她为何要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看五官,女子以前明显很漂亮,现在却瘦的没了人相,真的只有一层皮被骨头撑着,乍一看竟完全似一具骷髅,很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