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皮的过程并不顺利,还有不少的残留,拇指大小的白色小点密密麻麻,让漂亮的蛇尾显得有些可怖,这时就凸显山洞外那些粗糙石头的重要。
他把尾巴伸出去,在岩石表面蹭来蹭去,试图把黏在上面的小皮脱掉,效果并不显著。
看他在一旁没耐性的甩尾巴,抽打已经被抛光的石块,程安忍笑:“我帮你吧。”
青竹歪头看她,“嘶嘶嘶。”
见女人勾了勾手指,他马上看懂了,兴冲冲地爬过来,把尾巴放在她身前,还记得避开受伤的那条腿。
凑近看,刚蜕完皮的蛇尾颜色比之前鲜艳不少,在光线下呈现一种格外浓郁的碧绿,要是没有这些密恐噩梦的小白点就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沿着白点的边缘,用指节慢慢摩挲,等边缘的皮翘起后再撕掉。
人蛇把尾巴交给她,上半身钻到山洞深处,找出很多晒干的果干和肉干,用清水洗干净后,喂她一个,自己吃一个,喂她一个,自己再吃一个。
程安不饿,挥挥手,让他自己吃。
她从尾巴尖开始帮忙撕皮,若已经处理好,就握着往旁边拉一拉,然后进行下一处。
几十分钟后,她突然觉得腰腹处有点紧,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些已经蜕完皮的尾巴全盘在自己身上,一圈一圈在自己的身体上慢慢挪动,略带粗糙的鳞片缠在皮肤上,带来难以严明的痒。
程安早就是个成年人,看到这一幕,没忍住咽了口唾液,说服自己忽略身上的感受。
这些日子的相处,人蛇的表现一直很正常,而且还在蜕皮呢,说不定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静心,静心。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白点上。
事与愿违,连人蛇都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脸凑上来靠在她肩膀上,尾巴悄咪咪地朝那个位置蹭了蹭。
啧。
“起来!”程安想去泡会冷水,推了推他。
奈何面前兽人是个“文盲”,听不懂就算了,还好奇地低头看着,嘴里含糊不清地模仿她,“qilaai~”
程安捏着他下巴让他别看了,转头对着自己,接着指了指水潭。
她要泡水。
人蛇悻悻起身,把她搀扶到水边,然后歪歪地坐在旁边继续看,像发现新世界的大门。
程安:“……”
红色竖瞳里的好奇不作假。
不会真的还是个孩子吧。
兽人有发-情期吗。
程安背对她,靠冷水和脑子里风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尾巴尖突然戳了戳她的后背。
她回头一看,“……”
青竹腹下的鳞片打开,露出两个尺寸小一些的不可言说之物,与她不同的是,那两个东西软软的垂着,像两块死肉。
她搓了搓对方尾巴尖,安慰道:“你还小,不要想太多。”
拖他的福,从今往后,程安再也没做过与上次相似的噩梦。
等反应平息后,她上岸继续帮他蜕皮,不过这次不肯对方把尾巴都绕在自己身上,更别说在皮肤上扭来扭去。
蜕皮大概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青竹的嘴没停过,一直在吃东西。
很快到了夜晚,又到了入睡的时间,尾巴不规矩地涌上来,叠在她身上,若有若无地经过某个地方。
程安闭着眼想睡觉,但一直被刺激到半夜还没睡着,耐性降到最低,受不了了直接坐起身,把被子扯开,“想看就看吧。”
人蛇没有被她的动作吓到,反而凑到她身前,带着凉意的呼吸拂过身体。
身体一瞬间凝滞。
等他回头,才就着月光发现对方两颊冷色的皮肤泛着粉,双臂慢慢地靠近环住她的腰。
鳞片下的东西还是没有反应。
尾巴还在绕着腰摩擦,看这样子,他是不想睡了。
“受不了你,记住,你自己作的。”程安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捏住兴奋的尾巴尖,绕成几圈……
餍足后,程安没了睡意,靠在石壁上,看青竹拿着竹竿在地上画画。
认识久了,对他的画工理解至深,基本能看懂意思。
两条蛇尾缠绕在一起。
“你看别人做过?”
一堆花朵。
“春天?”
程安戳他的后背,“你呢?试过吗?”
蜕完皮不止蛇尾变新,身体的皮肤似乎也更新了一遍,一戳一道痕。
人蛇低头看了看自己,抬头看着她迷茫地摇摇头。
看来是老毛病。
他又开始画,在两条缠绕的蛇后画了一条小蛇,眼神突然变得激动,像弹珠一般在两人之间弹来弹去。
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他离群应该不是因为身体被歧视,更多还是性格孤僻。
生理知识如此匮乏,应该很小就离开父母,也没有长辈教导。
程安在图上补充一个大大的×,“刚才那样根本生不了孩子,远得很。”
“我们之间还有生殖隔离,更别说,你是雄性,我是Alpha,更加生不了。”
人蛇听不懂这个外来人到底在说什么,至少看明白两人现在没有孩子。
短暂的沮丧后,他马上又振作起来。
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两人总能有孩子!
一人一蛇重新躺回干草床上,程安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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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