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类最强骗空钱包后 第12章 捞理子【2/?】

好累。

为了不让夏油杰和五条悟察觉，待宵泽必须解除术式来抹除他的痕迹。

唯一影响的是他泄漏的咒力。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咒力应该在体内按规律流转，而待宵泽是目前唯一的意外，他泄漏的情绪与咒力会创造出新的诅咒。五条悟使用六眼就发现了他身上有诸多不寻常的地方。

“泽君是来这里后才掌握术式的。”

得到的回答是，待宵泽原本生活在一个不存在咒灵的世界。所以他身上的所有异样都是某种副作用，但不能保证他是否可以将创造出的咒力进行操纵。知道这个异常的人只有五条悟。

泽君只是误入的错误程序，能在这个世界完美运行就很厉害了，不能奢求完美融合，毕竟他是异世界来客。

待宵泽也曾试图掌握类似式神使役者的术式，结果是失败。他控制不住那些会无差别攻击的咒灵，或者说这些低阶的诅咒本身就没有多少神智。在解除术式后，黑发少年还需要努力制止这些诅咒从各个角落冒出来。

薨星宫的结界是防守，待宵泽并不知道具体的入口，他要做的就是瞒过夏油杰然后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从接下委托后待宵泽都没正式与天内理子见面，背负着星浆体命运的少女完全不知道有位敬业的赏金猎人在保证她的安全。

“非常好，在杰把理子小姐送到天元大人结界前，我们都是同一战线的。”待宵泽在算计和五条悟他们拔刀相见的时间。

嗯，没看到悟，看来是被伏黑甚尔拦住了。

这个时候的他对五条悟也拥有着盲目自信。人类最强对付术士杀手也不会有任何差池，就和夏油杰能够放心地带着少女往薨星宫赶去一样，待宵泽将针对夏油杰提到了优先级别。

重伤的待宵泽绝对不可能和夏油杰近身搏斗，至于咒灵操术，待宵泽要做到的可不是打败，而是带走天内理子。

就算丧失一只眼睛的视力，同天与暴君战斗过的他达不到巅峰状态，达成目的也绝非不可能。

潜入结界非常容易，待宵泽能瞬间分析出地形当中足以让他藏身的死角，然后亲眼目睹天内理子与女仆告别，跟在夏油杰身后踏上消亡的终途。

……抱歉了，有人还不想你死，理子小姐。接下来就肯请交给我吧。

待宵泽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他其实也是在赌，赌一刹那杰和悟犹豫的机会。

可不要输给伏黑前辈啊，悟。救下天内理子的奖金我可是要还给你的，给你整出来的乱子也请一并接受。

然后他就听到夏油杰说：“或者，你回头和黑井小姐一起回家吧。”

嗯？

拜托，杰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不然昨天晚上就在冲绳暗渡陈仓，我直接就能把小姑娘带走了。本来就是不想跟你们正面开打才留到这一刻———等等！

待宵泽已经架好了狙.击.枪，右眼的伤口就快要发炎，根本睁不开来，伏黑甚尔下手没轻没重，没把他的脑壳当场切成两半就算不错了。他不是没受过重伤，这个程度的疼痛还在忍受范围内。

等等，有人在接近！

电梯在空中嘎吱嘎吱地发出震颤，木板的摩擦有细微的噪声，不知道哪儿来的水滴落到石砖地上，丧失一半视力换取得到的是比平时更敏锐的听觉。

高倍镜中能看到天内理子就要将自己的手放在夏油杰手心中，昏暗的环境莫名让人紧张。

待宵泽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他将手指搭在板机上，却总感觉烦躁、惴惴不安。

看起来这个绝对安全的空间只有在镜中一览无余的少女与特级咒术师。

……悟。

将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咀嚼，待宵泽闭合自己剩下的那只眼睛。

———悟身上那股香甜的气味，消失了。

一无所知的天内理子脸上携带着温暖的笑意，就连待宵泽都无法抵御这种明媚。

就在天内理子往夏油杰的方向走进一步时，凌厉的风割下她额前的碎发，她看见夏油杰瞬间收缩的瞳孔，下一秒就被怪刘海抱在怀里捂住了耳朵。

两声枪鸣预示着空旷的结界内不再安全。

夏油杰操纵着虹龙游走在他们周身，然后一把手.枪从来路甩了过来。

一只脚踩在石板路上，最后停在其中一种枪声的来源处。

失手的伏黑甚尔叹息道：“真麻烦。”然后将武器踢到空中伸手接住。

“你还不出来吗？”伏黑甚尔没有直视面前作防御姿态的夏油杰，而是冲着空气质问。

夏油杰一脸凝重，天内理子差点就死在这个人手中，“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嗯？”伏黑甚尔停顿一下，思考一番，“你说这个意思啊……”

“当然是……我把五条悟杀了。”

一枚子弹瞬息之间直击伏黑甚尔的后脑，他只是略微偏偏头，仅仅只有擦伤。

没有咒力，证明没有使用术士，那绝对命中的前提就不存在。

“怎么可能！”夏油杰咬牙切齿，他皱着眉将天内理子挡在身后，准备对伏黑甚尔发出攻势。

地面突然出现波动，伏黑甚尔向后退了一步，被数量相当多的咒灵抓住下肢。

这不是夏油杰操纵的咒灵。

从哪儿来的？

因为过于弱小，伏黑甚尔动动手就能灭掉。

“杰，是真的。”

另外一声枪响的发起人展露真容，待宵泽拖曳着身躯，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我感受不到悟的气息了。”待宵泽机械地给出这个结论，他将背在身后的武器收了回去，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夏油杰没想到待宵泽也出现在这里，而且是浑身重伤的状态：“泽，你怎么在这里？还伤这么重？”

在这样复杂的局势中，天内理子完全插不上话，只能紧张地躲在夏油杰身后，她只能看到待宵泽浑身血污，半张脸都被血液浸透的发丝挡住。

待宵泽貌似想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却失败了。

他歪着脑袋，虚弱地朝天内理子招招手：“咳咳……抱歉了理子小姐，有点狼狈。”

“你，你好。”天内理子看夏油杰对待宵泽的态度并不是防备，所以比较放心。

然后她的背后出现了一道刚好能容纳她一个人的缝隙。

待宵泽半合眸子，他的周身不断涌现出小诅咒，“这是第一次成功，请先委屈一下理子小姐了。”

缝隙将天内理子吞入，和收纳一把狙.击.枪没什么两样。

“等等——！”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了。

好，这下伏黑甚尔的优先攻击级别转移到待宵泽身上。

“你要做什么？待宵！”夏油杰马上就明白了待宵泽的立场，但是他一个二级绝对承担不了掳走星浆体的后果！

待宵泽拨开覆盖在右眼上的发丝，毫不怜惜地抹去脸上的血痕。

“不要紧的，又不是头回过逃亡生活。”待宵泽还有闲心安抚夏油杰。

五条悟……

这么没用啊人类最强，怎么没撑到我给你添乱，明明是难得一回。

待宵泽品味过多年独自一人的寂寞滋味，对此恐惧又依赖，就算重来一世，他也只能与自己的负面情绪共处。

结果就被五条悟捡到了。

大大咧咧但是意外观察力强的男高总是阴魂不散，待宵泽在长期相处下来，终于产生了稀薄的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最后欠下五条家主一笔高昂的费用，待宵泽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释怀，似乎还有可以坚持走下去的意义。

所有的羁绊都是五条悟带给他的。

即使对方动机不纯，或许某一天要借助待宵泽的力量达到某些目的。

一切的基础都在待宵泽有“利用的价值”。

待宵泽不在乎。

他需要与人产生联系，需要自己“被需要”。

如同蛛丝一般束缚在他脖颈上的纽带，终于在五条悟的死亡下断裂开来。

就算有他带给自己的伙伴，但那些都阻拦不了他滑向一个人的处境。

“泽君要是没遇到我会去做什么呢？”

白发少年在某天这样问过，露出他真诚的蓝眸，里面容纳着一个微型天空。

待宵泽每次看向他的眼睛，都忍不住沉溺其中。

“大概就不会被咒术界压榨，而是做自由的赏金猎人。”

待宵泽的回答没有任何新意。

五条悟啧了一声：“你应该好好感谢本大爷，我可是包了泽君的吃住和工作～”

待宵泽本来半躺在草地上，听闻这个话就坐直起来，诚恳地向五条悟表达谢意：“非常感谢五条大人的恩赐。在下感激不尽。”

将所有的敬词堆砌起来，让五条悟反思是不是某种反讽。

但他脸皮厚，就当做是好话了，他屈尊朝待宵泽一点头：“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嘛。”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有过这样的对话，一直以为他是五条悟兴致上头拉来的同伴。

现在都如泡沫般消散。

五条悟已经不在的话，待宵泽对咒术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啊，悟不想让我见到高层那群散发着霉味儿的老家伙来着。

算是帮你完成夙愿吧。

待宵泽面无表情，好像在失去五条悟那一刻起，他已经从这个世界剥离开来了。

“杰，照顾好自己，还有硝子。”

然后，“我会带理子小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剩下就交给你们了。”

待宵泽纯粹靠本能计划，他的理性与感性切分两本，看似冷静的背后，是对未来的漠视。

伏黑甚尔拍拍脑袋：“小鬼，你还能从我手中成功逃两次吗？”

待宵泽没有回答，无数诅咒从地面浮现，进行无差别攻击。

“泽君真是一个阴暗的人啊。”

五条悟每次清扫待宵泽搞出来的小垃圾们时，都会这样调侃。

这一次没有人清扫了，待宵泽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倾泻出来。

反正，他现在人财两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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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捞理子【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