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做梦了。
暗红色的大床上,穿着兔兔内衣,带着兔耳的少女姿势暧昧地侧趴着,身后短尾巴卷成一团紧贴着翘臀。
她难耐地搅动着双腿,小脸上布满潮红,贝齿轻咬着下唇,一双杏眸含着水意,一副委屈可人的小模样。
时璟看不清她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的表情就是这样的。
“姐姐……”
少女软糯的嗓音带着轻喘,气息宛转,肌肤的白色与床单的暗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带来的视觉冲击让她的身体似乎有了某种陌生的反应。
时璟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张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酷而无情,紧绷的身体似乎是在克制着些什么。
视线之中,她的手放在了少女的膝盖上,无视少女的抗拒动作强硬。
时璟看着自己对少女做了些什么,少女喘息声变得更加急促,身体不住的扭动,似乎想要合上被她拉住的双腿,可挣扎半天,反而让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时璟’应该是很喜欢看少女的模样,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将人抱在怀中,一下下亲吻着她的唇瓣,轻柔的嗓音中含着笑意。
“宝贝,真棒。”
这个时候,时璟好像成了现场的第三人,看着两人拥吻在一起。
明明是一场梦,她却感到受到了兔耳少女柔软的双唇,空荡的双手似乎触碰到了她温热细腻的身体。
她沉默地看着两人玩了一场不可描述的游戏,而在某个时刻兔耳少女原本看不清的面容变成了宋清萝的脸。
时璟:……
————
睁开眼睛,时璟盯着天花板呆愣了两秒,记忆回笼,她想抬手,却发现怀中多了点什么。
侧头一看,昨天某个奸诈的小兔子果然在熟睡后蹦进了她怀里。
宋清萝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脑袋贴着她的胸,若不是她绵长的呼吸,时璟真的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时璟想将她的手拉下来,可是刚一动,宋清萝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嘟囔着撒娇:“姐姐……”
这一道软糯的声再次将她拉入那个荒唐而靡滥的梦中。
暗红的床衬得兔耳少女的皮肤更加白皙,滑嫩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很奇怪。
时璟很少会做梦,更不会记住梦到什么。
可是昨晚的梦就好像是刚看的电影,亦或是刚经历的现实那般,历历在目。
梦中所有的细节都让她印象深刻。
不论是少女柔软的双唇,还是‘她’的那双手下温热细腻的触感都异常真实,即便是现在脱离梦境的她也能回想起那些感受。
她的心底忽而翻涌起一些陌生的情绪,平静的心脏一点点跳动起来,速度有些快。
时璟没有感受过这种情绪,但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有点烦。
躺了没两分钟,时璟还是将宋清萝搭在身侧的手给拿开,小幅度地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然而双脚刚踩在地毯上,身后就传来声音,“姐姐?”
她转头,宋清萝已经睁开眼睛,抬手打了个哈欠,眸中升起一点生理盐水。
只是一眼,时璟就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提醒道:“衣服。”
宋清萝低头一看,脸就火烧云般的红透了,慌乱地将蹭到了胸上的睡裙拉下去,并用一旁的毯子将整个人盖住不露出一点。
【啊!】
宋清萝不理解。
为什么睡了一觉,裙子能蹭的那么高?!
这跟脱光了有什么区别?!
要是往常也就算了,今天还是和老婆一睡……
【老婆不会以为我是涩批,觊觎她的身体吧?虽然这话是没错,但是我想要的涩涩不是这样的啊!】
毯子下面,宋清萝安详地闭上眼睛。
【算了,收拾收拾,去世吧。】
听着她混乱的心声,时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转身去了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看了眼床上的人,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被毛毯盖住全身,还真有种去世的样子。
混乱的心声在最后全部化为土拨鼠的尖叫。
等时璟出门以后,宋清萝才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羞红的眼睛,捂着被子无声尖叫。
啊!
真的要疯了!
这让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老婆?
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滚进老婆的怀抱,想和老婆贴贴睡觉~
宋清萝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忽然想到看到自己的事老婆,顿时又有些窃喜,随后满心懊恼。
她应该趁机让老婆负责的!
可恶!
宋清萝特地挪到时璟睡觉的地方躺了一会儿,暗示自己已经沾染上老婆的味道,这才磨磨蹭蹭起床。
等她起床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很香的味道,年逾四十五的宋书荣穿着碎花小围裙,手中拿着锅铲在厨房做饭。
时璟正在和季华竹一起在阳台上浇花。
时璟身上的衣服是之前季华竹给她准备的新衣服,依然是短袖长裤,但是和她平时穿的风格不太一样,有设计感的剪裁衬得她的双腿更长,也更有气质。
明亮温热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柔化了她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好似……
宋清萝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
悲天悯人的神。
“吃饭了。”
身后宋书荣的声音打断了唤回她的神思,阳台上两人也朝她看过来。
宋清萝对上时璟的眼睛,又响起早上那一幕,唰的一下红了脸。
她僵硬地偏开头,避开她的视线,同手同脚地进了厨房,却在不经意间瞥一眼时璟。
时璟想起昨晚的梦,也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阳台上重叠的鲜花,姹紫嫣红,竞相开放,给房间里平添了些生气。
不仅是花,在其中时璟还看见了香菜,葱和蒜,甚至还有韭菜,放在一起,重重叠叠,让人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浪漫,哪些是生活,但是能看出宋家人都是很懂生活的人。
站在这里,时璟的心情也变得平和下来,耳边是隔着一个客厅在厨房里的宋清萝的声音。
【很不错,今天是宋·鹌鹑·清·鸵鸟·萝(微笑)】
宋清萝打定要走逃避的剧本,主打不搭话、不对视、不接触的三不原则,完成能躲就躲、能逃就逃的支线剧本。
脑中丰满自己的新人设,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往常一样随意自然,可是细看又能发现她的反常。
吃饭的时候,两人坐在一起,宋清萝刻意往两边挪了下,似乎是要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但看着距离根本没有变化。
吃饭的时候,宋清萝半垂着头,从时璟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脸。
她的手中紧捏着筷子,眼神时而柔弱哀戚,时而悲愤决绝,唇瓣紧抿,只吃面前的小咸菜,稍远一点的黄瓜是一点也没,无声地表达自己的倔强。
想来她以前应当也脑补了不少的大戏,不然坐在对面的季华竹和宋书荣不会完全无视女儿的异样,或者说对她这副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时璟喝着粥,神色自然地听着她的心声同时,分心回答季华竹询问的话。
【今天的宋清萝与以前的宋清萝一点也不一样,以前的宋清萝会为了时璟主动和她结婚,但是今天的宋清萝只会为了时璟做一个再也不会笑的人!】
“一会儿我和你爸跟你们一起回去。”季华竹笑着说,“你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回来了,让我们过去。没曾想你们晚上过来了。”
“那一会儿把冰箱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吧,你上次说要带过去的。”宋书荣在一旁提醒道。
她哎呀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找东西。
时璟的注意力都在宋清萝身上,她现在的想法和平常很不一样。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给自己安排了一场内容丰富的悲情大戏,除了她以外,季华竹和宋书荣也有戏份。
时璟没没听过这些,觉得有趣,甚至还在想,她的戏份能安排到什么时候。
但很显然,宋清萝的脑洞比她想象的还要丰富。
【呵~五十年后,老太太时璟扶着老太太宋清萝,面带哀伤地说:老婆,自从那天早上看见你穿着内衣的样子后,你就再也没笑过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宋清萝的表情就变得悲壮起来,愤愤地咬了一口煎蛋。
时璟抽了一张纸巾,擦嘴的时候掩住勾起的嘴角。
早餐结束,宋清萝脑中的‘悲情大戏’也跟着结束,只是她的脸色紧绷,从时璟面前目不斜视地走回卧室,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明显是沉浸在给自己安排的人设中。
宋书荣似乎已经见惯了女儿抽风,并没有什么反应,快手收拾桌上的东西去厨房。
时璟跟着进了厨房,却被宋书荣推出来,让她去找宋清萝。
时璟看着没什么需要忙的,便回了房间,宋清萝坐在书桌旁,侧对着门,只能看见她拿着笔在平板上勾勾画画,看似很忙碌。
【……然后开始他的追妻火葬场之路!】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显然回来后,她的脑补大戏还在继续。
时璟没有打扰她,坐在床边拿起昨晚看的书,明面上是在看书,实际上是在听某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