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歌仔仔细细将自己的寻人帖看了半晌,没能从中看出更多的意思来。
确实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寻人帖,甚至文字看起来都带着些许焦急意味。
怎么说呢?很普通,普通得有点假。
他二哥当初虽没有明说,却到底可以说是支持他的,不可能会当真着急到如此地步。
就算是最有可能着急的小谷也绝对会被他二哥稳住,不会随意行动。
难道是飞霜宗查到是他抢了人鱼后找去颜家讨要说法,让他二哥以此为借口糊弄了过去?
如果真是如此,飞霜宗那边此时必定紧紧盯着颜家,颜家大有可能是不得不将计就计到处都贴了他的寻人帖。
等下,有点问题。
现在的颜家明显能看出来是向着他护着他的,而就算原主再与亲族关系不好,到底也是颜家直系最小的孩子,也是处处娇惯才养出的纨绔性子。
那么原文里,为什么原主被杀了,却并没有出现颜家的人为他发声呢?
别说作为反派,就连炮灰都没有。
是不值一提吗?可原主抢亲的是主角受啊,一本书里跟主角攻受扯上关系的绝非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吧。
而且即使颜家已是子嗣难继愈发没落,如今也仍能在三宗四家中排的上号,就算是原主有错在先,可不管是面对飞霜宗还是主角受背后的羽族,颜家都不应该连出现都没有出现的机会才对。
是有什么地方他记错了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颜月歌正捏着寻人帖发愣,旁边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大叔,凑到他身前问道:“小伙子可是见过这人?”
颜月歌猛地一惊回了神,飞快摇了摇头才意识到什么冷静下来,尽力让自己的神情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回道:“那倒是没见过,这不赏银多,我多看两眼记一记,万一遇到了还能去领赏。”
大叔了然点了点头,“好主意,那我也去找张收着。”
说完跟他行了一礼,背着手走了。
颜月歌怕再有个人过来跟他搭话,急忙将寻人帖折了下塞到怀里,再次向着医馆去了。
——
颜月歌之后再没遇到什么意外,赶紧把想买的东西买了就回到了客栈,远远见着客栈安然无恙,一颗悬着心才稍稍安生一点。
进门跟伙计打个招呼,颜月歌直接回了房。
门锁处的结界也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开门听得淮序似是打招呼般用尾鳍拍了下水,颜月歌的心终于噗咚放回了原处。
然后就几步蹭到了淮序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跟人说自己回来了。
显然,颜月歌对淮序的迎门很是受用。
只是甩着尾巴恰好发出声音的淮序:“……”
好吧,颜月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颜月歌的激动却并没有消失,兴冲冲从新买的储物袋里开始往外拿东西。
一把崭新舒适的轮椅,一个可以折叠的硕大水池,一堆、一堆玩具?
迎着淮序淡漠的视线,颜月歌拿出一个拨浪鼓递到淮序面前摇了摇,“这个是不是很漂亮?你不想说话的时候也可以摇一摇,我听到了就马上过来。”
淮序:“……”
见淮序没有想接过去的意思,颜月歌又拿起一个藤球小心翼翼放到池中的水面,“这个在水里也能用,无聊的时候可以拍一拍。”
淮序:“……”
颜月歌继续往外拿,是一个铜制的九连环,“这个怪难解的,我之前解了好久都没成功,你无聊的时候可以试试。”
淮序:“……”
淮序:“你在哄小孩吗?”
淮序的嗓音总是听起来懒懒散散,掩盖了那股慵懒之下冷冰冰的冻人感。
可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反问的加持,颜月歌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冷意。
他本还要继续掏,闻言瞬间以为惹了淮序不高兴,僵在半空的手转而去挠了挠头,“我就是怕你无聊。”
淮序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颜月歌在那样的视线中不自觉垂下了脑袋,委委屈屈道:“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我马上拿走。”
说着,手已经伸向了水面的藤球。
然而华美的硕大尾鳍哗啦一声带着扬起的水花拍在他的手上,将他手下的藤球拍向了身后。
藤球很快撞在淮序身后的池壁,稍反弹回来些许,再次飘在了水面之上,随着晃动的水纹上下起伏。
颜月歌愣了愣,将视线从藤球上收回,抬头看向淮序。
长长的雪发并未梳结,以最为自然的姿态垂落在淮序肩后身前,艶丽精致不似凡物的脸庞上,狭长的眼眸淡淡向他扫来。
淮序并未做出什么解释,只稍抬了抬下巴,“继续。”
颜月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眨了眨眼,盯着那双赤色的瞳看了一时,笑意瞬间攀上眉梢眼角,笑弯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欢欢喜喜应道:“好嘞。”
于是再次伸手摸向储物袋。
将全部的进项都介绍完后,颜月歌将淮序换到了新买的水池中,不再继续消耗他体内的灵力。
又将带给淮序打发无聊的玩意儿们尽数放在了一个全新的储物袋小荷包里,连同一身崭新的法衣一起递给了淮序。
他原本那个芍药小荷包里金银灵石不少,而且当初忘了这茬在将困锁淮序的水球中塞满灵石后还想着以防万一抠了块大的放在身上,所以这一趟虽花了不少,但也勉强够用。
至于法衣,他早就想把飞霜宗给淮序的丑衣服换掉了。
更不要说那衣服不仅丑还是普通衣裳,每次他将淮序从水中抱起,都会湿哒哒贴在淮序身上,想来与在水中时的感觉差距很大。
他买的这件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这件不管怎样都不会被水给浸湿,从水中拿出来当场就会变得轻飘飘不贴身子,衣料也足够柔软,或许能让淮序更舒服一些。
淮序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将小荷包和法衣搭在池边,转手就开始扒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颜月歌见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瞬间脸刷就红透,坐立不安当场站了起来,斜着视线指了指门口,结结巴巴道:“我、我去买点吃的。”
时近中午,颜月歌还是需要吃辟谷丹的修为水平,去吃点东西也正常。
淮序没多大反应,点了点头。
然后颜月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这顿饭倒没有在客栈吃,客栈除了早饭外并不提供饮食,颜月歌就找了附近一家,心思也并不在饭食上,胡乱点了几道菜,食不知味吃着。
他的反应好像确实大了点。
按理说他们应该算是同性,当着面换件衣服应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颜月歌总感觉不对劲,说是完全无法接受都不为过。
一定是他老婆太美了,让人多看一眼都容易产生些什么见不得光的非分之想。
颜月歌一颗小心脏不受控地怦怦跳动着,昭示着那是一颗多么年轻有力也容易受惊的心脏。
他在外面磨蹭了许久,估摸着淮序已经将衣服换好,才叫来伙计另外打包了一份食物。
晃晃悠悠回到客栈,颜月歌刚站到门前就放空了自己,在敲门与不敲间纠结。
万一淮序还没换好呢?
但他要是敲门会不会太过奇怪?万一引起了谁的注意呢?
左思右想不是个事儿后,颜月歌深吸口气,心一横拿出钥匙捅到锁眼里,假装不记得自己锁没锁门,装模作样拧了拧,才轻手轻脚进了门。
然而颜月歌的担忧属实是多虑,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淮序早已换好了法衣,此刻正背对着门扇靠在池边,小臂搭在池壁,随意将手伸出了池外。
尖利的指爪间,轻轻捏着那个精致的拨浪鼓。
也不知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多久,连垂下的鼓槌都不见几分晃动。
不过听得颜月歌进门,淮序稍稍捻动了指间的拨浪鼓,登时鼓槌摆动,发出轻轻两声“哒”来。
颜月歌听得响动抬头,这才见着伸出了屏风的纤长指节与指尖捏着的拨浪鼓,也是莫名松下口气来。
拎着食盒走到淮序身旁,还不等开口,颜月歌眼睛刷又亮了起来,一整个被惊艳到。
果然,雪发就该衬白衣。
恰衣上墨色与暗红点缀得当,既不突兀也不抢眼,勾勒出漂亮的肩颈与腰线,可以说是美艳至极,相称至极。
颜月歌已经完全是呆住的模样,唇齿几次蠕动想要说点什么,但都被美貌所震慑,丝毫没法分神去组织语言。
还是淮序将他的状态扫过,淡淡开口道:“好看?”
颜月歌点头都快点出了残影,毫不犹豫道:“好看,老婆超好看,老婆是我看过最好的人。”
长睫起落,淮序又拨了下手中的拨浪鼓。
颜月歌:不是哄小孩,是哄老婆(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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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忘记嚼嚼)一、一定是今天太卡了(落泪嚼嚼)我就先睡了(咽下)宝宝们晚安(抱头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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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