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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在永夜世界当火烛 第6章 fist sacrifice

作者:溪涨春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7 12:36:48 来源:文学城

兰秋年快步穿过长廊,唇线紧紧绷着,脸色苍白失血,几乎像张粉连纸。他脑中情绪堪称混沌--他有些不清楚自己该去哪,下一步又该做什么,有什么过分沉坠的东西将他拷在过去,他再如何赶路也逃不出那片亘长的阴影。

高级斥候每天的日程非常繁忙,白日里的宿舍楼几乎见不到人影。绕过拐角的一刹,兰秋年脚步止住,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颓然地慢慢靠着墙面蹲坐在地上。

沾血的长鞭抖出一道破空的响声,撕破了陷堕黝暗的世界。

是幻听。

兰秋年迟钝地眨眼,脏腑过了一遭寒气,许久前的剧痛幻觉似的再次作用在他身上。

“你已经不在那里了,现在一切都好...”兰秋年寻求安全感般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喃喃念,念过四五遍,就感觉躯体开始回温。

许久,他站起身,纤白的指尖掐住衣襟,重新折好漂亮的弯。

果然还是应该远离贺句芒这种人。此人非蠢即坏,抑或既蠢又坏。而兰秋年无论对蠢人还是坏人都不抱有同理心。

想起聂舍的交代,他调出终端界面,视线在即讯的图标上停了几秒。

--特别丑的一只二栖灯笼鱼叼着信,这就是国宝的待遇吗,连体量最大的聊天软件都要蹭这个热度?

---六月二日/09:56---

[兰秋年]:我好起来了。

[聂舍S-011]:定位。

[兰秋年]:定位什么?

[兰秋年]:定位。

[兰秋年]:请问这是即讯的聊天机器人指令吗?

[聂舍]:...把你的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兰秋年]:。

[兰秋年]:【定位】

兰秋年手忙脚乱地想撤回自己发的那几条消息,又想聂舍看都看见了,再弄这种欲盖弥彰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就泄气地将终端关闭,干脆不再去看。

他孤零零地站在墙角发呆。越来越多的细节提醒他,他和这个高速运作的外界社会有多格格不入。

兰秋年觉得好为难,说自己随波逐流都觉得不贴切。他本应从这里流向那里,偏偏被迫令改道。好像他本应是叶面的露水,却被共工驱使着汇成河。

聂舍收到信息时刚去塔委会扣过学分,正在东副塔的全息模拟室做专项敌袭训练,离宿舍楼很近,关了投像仪往回走,没个五分钟就到了。

他还在想即训什么时候出聊天机器人了。

聂舍对电子设备的使用一向不热衷,和网络甚至有点脱节,没能接上兰秋年的话,对方会觉得他太不知世务吗?

这并不是多重要的事。聂舍打发走莫名的心思。

译使对他的印象如何,他不在乎。

甫一进门,他就看见那独属于译使的、白到发蓝的缎质衣角,幽轻水面上一叶莲摆似的。

兰秋年正站在那恶补薪塔守则,忽地感觉身边气息一变,抬头一看,聂舍在旁边不知盯了他多久。

他不自觉地站直了,出声问:“怎么了?”

聂舍挪开目光,沉沉说:“跟上。”

兰秋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很不爽这种话命令的口吻,但他的想法一概是不被在乎的。

他只能跟着聂舍往楼外走,对方步子太大,他得小跑起来才能不被落下。

"你看那是兰秋年吗--"

"百分之百是他啊,除了他还有哪个人头发这个色?"

"不是说S01寝那几位都特别讨厌译使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我要是知道我也成S级斥候了…见色起意吧可能是。"

兰秋年听得耳廊发热、攒眉蹙额,他才来这不过两天,甚至都没熟悉这地方的?中制度,怎么名声先传遍了…

他不知道能进S01寝的译使意味着什么,长着一张这样面孔的译使又意味着什么。早在四五天前、张枢监趁着大部分学生都休假了领他来的那时候,他的名字就几乎飞满了六街三陌。

聂舍明显也听见了窸窣议论,他轻微皱了下眉,步伐更快了。

兰秋年深吸口气跟上。

两人进了塔楼、经过走廊,停在一间黑门之前。

黑底白字的身份编号清清楚楚地印着:S-011。

--这是聂舍的私人训练室。

兰秋年心中生疑--带他来这是想做什么,揍一顿?不会吧…聂舍如果对他动手、哪怕是威胁恐吓,他都一定要负隅顽抗。

聂舍无话了一路,又无话地打开门,无话地站在屋中,瞳色深晦地看着兰秋年。

兰秋年无端后颈发寒,门合闭的轻响更令他神经紧张。审视道:"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聂舍走近了他。

"为我做一次献祭。"

心中惊涛骇浪,兰秋年没同意也没拒绝,不动声色地反问:"你的寄物有什么问题?"

斥候万众钦羡的高超战力和赖以生存的自我调适,其实都来源于寄物--如果说触须是译使的精神力凝聚而成,那寄物就是斥候的另一个灵魂。

从外观来看寄物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物种,只分为爪类与蹄类,前者代表强攻击力、强自主性,后者则相对稳定。两大类之下又分数十个小性状,个个都有严肃考究后确认的对应特质。

但不论外形多千奇百怪,颜色都是统一的纯白,如果有黑色出现那就坏了,那是最显著的异化征兆,除了译使的献祭无药可救。

聂舍在来之前已做过足够的心理建设,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寄物放出来。

盯着那双染上黑色的、好像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自己撕碎的爪子,以为对方是蹄型寄物的兰秋年沉默了:果然不能以貌取人,这寝的仨人就没一个善类。

长毛,内倾、冷静。沿脊尖刺,反应力、奇袭取胜。榔状尾,好战,不死不休。

这个性状组简直是典中典的杀戮之器...

聂舍惭愧地看了眼自己寄物上腐蚀的黑影,低声说:“今年初的突袭任务里...”

他的话蓦然中止,因为他的寄物已经不受控地靠近了兰秋年,且明显有想要拿头蹭对方的手的意愿。

“N6!”聂舍急声喝止,接触都算二阶献祭了,未经兰秋年的允许,他的寄物是绝对不能靠近对方的。

被称作N6的寄物未经思考就背弃了主人的指令,伏下和兰秋年站直了一边高的身子,左蹭右拱地往兰秋年站上贴,生撕过无数希形的利爪轻软地搭在对方身上。

“没关系。”兰秋年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有些好奇地摊开掌心捋了一把N6的头颅,对方驯顺地低垂下脑袋,口中发出信赖的低哼。

“等等...”这是聂舍第一次被译使接触到寄物,他呼吸一紧,骤地感到难言的轻松与飘然。他眉结拢聚地压住那些怪异的感觉,艰难提醒道:“只有三级以上的译使才能用接触,它很容易污染你。”

引导、接触、梳理、融形,是常规生活中能见到的所有献祭形式,从前往后对译使的要求依次增大。对寄物进行直接接触的译使,等级至少要大于三才行,否则不仅成效甚微,自身还有被反噬的风险。

兰秋年奇怪地瞥向他,收回手—他看起来不像有3级的样子吗?

“你的异化我能解决,你能给我什么?”

聂舍早就想好了般:“以后的所有操课。”

方才精神被抚摸的感觉历历在目,聂舍难言地掩上眼,说不出为什么地怅然。

“这个我不需要。”兰秋年一口回绝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交换:“这是你给出的条件吗?”

“不,无论你今天怎么做,我都会帮你完成。”聂舍快速说,像是生怕自己语速慢一点就会被记录在案,成为他对译使妥协的呈堂状告。

这句话的诞生经过了聂舍的深思熟虑,而说出口却不需要酝酿多久。他如同一个路过花园的人,他不喜欢花,也不迷恋花香,但如果这时有天灾**要降临到那花朵头上摧打它,他就想要解下大衣披护上去,不令那馥郁的美丽消逝。

--就像他不希望这个人再受伤。

兰秋年略有诧异,对方的神色凛薄,话语却恳切,揪不出什么做戏的样子。

见他不说话,聂舍也不失望,早有预料似的对N6做了一个“回来”的手势。

打断了聂舍将N6往回召的动作,兰秋年轻轻张开手,安抚性地顺过N6带刺的脊背:“别动。”

那些尖利割人的突刺在他的手下无比柔顺,略厚的毛发将他的指节淹没,肢端那些黑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要月土样本。”兰秋年抬起头,对聂舍说。

“好。”聂舍直接应下,头脑发昏地攥紧拳,条条青筋暴起在他的脖颈与小臂,似乎能窥见其中灼热奔流的血液。

兰秋年意识到聂舍此时应该很紧张,连带着N6庞大的身体都有点瑟缩的意味,让他抚理的动作很难发挥出用处。

“…”兰秋年眼尾一撇,他的技术很差劲吗,至于难受成这样?虽说他被押在禁塔的那段年岁没受过系统学习,但他自己读过很多相关的书,还…还实操过两次,应该不会出差错才对。

这绝对是聂舍他自己的问题。

“放松。”兰秋年指令道,听见聂舍低沉地“嗯”了声,手下的N6却没随之改变,依旧将头顶进他的怀里不肯显露出来。

兰秋年眉尖挑了挑,冷静地思考起目前状况,聂舍阳奉阴违,N6跟着捣乱…但这两者之间本就是共生的关系,搞定哪个都一样,何必非得让聂舍调整?

—就因为他智商比N6高吗?

兰秋年反倒不喜欢智商高的人,因为那通常代表不好忽悠。

“坐下。”兰秋年话音清楚道。

N6试着撒娇糊弄,但它的体型属实不适合做这种事了,兰秋年不为所动,它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怀里退出来坐下。

“闻。”兰秋年将手背悬在N6的鼻子前晃了晃。

白色的舌头舔上来。

兰秋年强行将那段舌头怼回N6的嘴里,又将手放在刚才的位置:“闻。”

这次N6听话地嗅闻。

“趴下。”兰秋年说。

N6从令如流,乖驯地趴下、榔头状的尾尖殷勤地摇起来。

兰秋年大感满意地点头:这还不好治吗?

他摸在N6的后脑上,一路捋到腰部,反复来了几次,心底似有似无地链接到N6此时的情绪—是满到将溢的欢欣。

聂舍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寄物被兰秋年训得跟狗一样,大脑前所未有地混沌。他自持的外壳有些碎了,步伐坚重地向前了一步,向来沉淡的双眼目光燎燎地锁定在兰秋年的脸上。

“你我也要摸吗?”兰秋年一惊。

回应他的是紧扣到肩膀上的双手,烫意穿破了衣服,传递到他肩部的皮肉上。

兰秋年骤然有种被猎食猛兽盯上的错觉,语气生涩:“...为什么要这样?”

对方没有回答他,随后他的手被尽量轻柔地覆住了,聂舍的五指不由分说地穿进他的指间,与他一同搭在N6的背上,带来连绵的滚热。

聂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越界了,知道这太有悖他一直以来的观念,知道兰秋年会怎么想他。

但他竟头一次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他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压下咬在对方颈间的欲.望。这种渴求让他心惊。以他的条件想获得薪塔的译使救助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他就是因为不想被碰触、不想和译使产生任何羁绊,更无法接受谁来走进他的精神领域,才会瞒着这件事迟迟不上报。

但兰秋年摸在N6背上的一瞬间,他却满心都是欣悦。

兰秋年眼见事态有失控的趋势,这个一直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这会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他草草又顺了几下毛,就不顾N6委屈的挽留从聂舍手中抽出手。

“结束了,聂宿长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兰秋年避开直挺挺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眼光。

聂舍如梦初醒,立刻后退三步,将N6塞回精神领域。

“谢谢...你的献祭。”聂舍缓慢地、不可置信地、如同蒙受神眷一般低声说,“对不起。”

兰秋年不愉地皱眉,眼底细细碎碎的晖光弥漫。

“下次我会让你跪下。”他用力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试图抹消刚才的炙热,抬头直面聂舍,第一次毫不恭敬地说。

可能是刚建立的短暂精神联系让他多了几分气性。

聂舍怔忡。

美好到无从描述的体感在他脑海中流连辗转不愿离去,他略微牵了一下嘴角:

“下次,我会听你的话。”

接下来聂舍对小秋的态度虽然谈不上急转弯,但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冷得镇人了,灵魂和意识总要有一样先跪嘛。有很多话没办法在文里说,心态发展和挣扎什么的只能写到作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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