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监控里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但……
作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要李秋雪和服侍生一起来看监控的话,却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故而,在看监控之前,盛嘉望先行给两人下了逐客令。
服侍生没什么好说的,她虽然参与了此事,但也只是见钱眼开听令行事,让宴会主办方沈灵那边去处理就是了,没必要在她的身上浪费太多心思。
但李秋雪……盛嘉望面色平静地望着她,道:“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改日我会同禾预一同上门,向李家讨个说法。”
没听到自己名字的盛嘉词暗自庆幸。
上门讨说法什么的,光是听着他都要紧张起来了……果然哥哥就是最懂他的!知道他就算去了也发挥不了什么用处……
盛嘉词在这边暗戳戳地摆烂,那边盛嘉望则已经收回落在李秋雪身上的视线,大步走至门口。
而后,他双手插兜,冷漠地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二位请吧。”
话音落下,服侍生便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出这令她窒息的空间。
李秋雪则是踩着恨天高,看着盛嘉望,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去。
随后在两人的距离无限接近时,李秋雪的脚步停顿。
她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红唇微张,似是想要再说点儿什么。
但……男人一如既往的眼中无她,想要道别的话就这么被咽了回去。
算了。
李秋雪想。
她早该醒悟的。为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她的男人闹到如今这种地步,李秋雪突然就想起林禾预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她说得对,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可笑得很。
风声呼啸,穿堂风将她耳边的碎发吹得扬起。
伴随着身后的关门声,李秋雪扬起脸,唇边勾勒出一抹释怀的笑。
门后。
二倍速看完监控的盛嘉词先是在脑子里把整件事串联了一遍,确定曲安南就是不怀好意,而且从监控里拍到的他脸上的微表情也能帮他作证后,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神情难辨的男人:“哥哥你看,我就知——”
“小词。”
慷慨激昂的控诉忽地被打断。
盛嘉词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目光清澈地看向盛嘉望:“怎么了哥哥?”
见他这般反应,盛嘉望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叹口气,目光怜惜地看过来:“你实话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曲安南?”
闻言,盛嘉词眼睫一颤。
他知道哥哥问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了,但相应地,盛嘉望也知道了弟弟的答案。
其实就算不问,他也能从这段监控中看出来弟弟对曲安南的抗拒。
只是稍稍靠近一点儿,哪怕是正常朋友的接触范围内,盛嘉词都会皱起眉,潜意识里表现出对曲安南的讨厌……他早该注意到的。可偏偏,是他错看了曲安南,还硬要把他推到弟弟的身边……
盛嘉望又叹口气。
他伸手揉揉青年的发顶,“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自作主张的,小词……会讨厌哥哥吗?”
“诶?”突然转弯的话题让盛嘉词反应不及,他眨眨眼,愣了两秒才扬声反驳:“哥哥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是我平常对哥哥不好,以至于哥哥也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吗??”
盛嘉词故作生气地双手交叉,看向自家哥哥的目光颇为不满。
盛嘉望:“……”
小词的反应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心里有了底的盛嘉望笑了笑,而后对着弟弟循循善诱:“那么小词,既然讨厌曲安南,为什么不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跟哥哥说呢?难道是哥哥平常对小词太过严厉,以至于小词不敢在哥哥面前说真话吗?”
盛嘉词:……
可恶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盛嘉词开始明白为什么旁人都说他哥哥是个腹黑了!
只是这个问题……
盛嘉词面色纠结,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既然小词说不出来,那不如就让哥哥猜猜?”像是看出了他的难处,盛嘉望善解人意地说:“是因为他们曲家同我们有项目上的合作吗?”
闻言,盛嘉词瞪大双眼。
见他如此反应,盛嘉望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又或者说这根本不用去猜,盛嘉词已经将答案写在了自己脸上。
只是,一想到自家弟弟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在受委屈,盛嘉望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末了,他颇有些无奈地开口教训青年:“就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就能在哥哥面前也这么委曲求全……小词你是有多不信任哥哥的能力啊。”
盛嘉望越说越觉得无力,甚至在反思自己这些年打下的基业到底是真是假。
“我只是不想让哥哥难办嘛……”
盛嘉词小声嘟囔。
父母出事时他没能帮上哥哥的忙,公司岌岌可危的时候他在哥哥这里依旧没用,甚至还要让哥哥每日担心他照顾他……多年的羞愧积攒在心里,盛嘉词依赖哥哥的同时,却也养成了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哥哥对他好的习惯。
故而在曲安南一事上,盛嘉词虽然不喜欢,却也没有明确地在哥哥这里表示过反对。
盛嘉词越想越心虚,想偷摸摸地抬头看哥哥一眼,却正好被人抓包。
于是,在众人都在享受宴会尾声的时候,盛嘉词却被自家哥哥盯着,把“哥哥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哥哥什么都能解决”“弟弟有事不能瞒着哥哥”“哥哥对弟弟的付出百分百都是心甘情愿的”之类的话说了一百遍……
故而,从小会客厅里出来的时候,盛嘉词神情恍惚,满脑子都是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对此,盛嘉望表示很满意。
只是如此好的方法却不能多用,不然在他的每日熏陶下,弟弟一定能早日将“无法心安理得地指使哥哥”的坏习惯给改掉。
两人各怀心思地往外走。
末了,盛嘉望语气自然地开口道:“现在回家吗?回的话我跟禾预说一声,我们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听到关键词的盛嘉词顿时亮起眼睛。
他当然知道哥哥口中的一起回去是指要顺路送一送禾预姐,但,之前还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两人,如今都要顺路一起回家了,这不是和好了是什么!
操心自家哥哥恋爱情况的盛嘉词顿时觉得此次宴会没白来。
兴奋过头的他当即就要开口答应。
然而——
“天命之子当然是想邀请你晚上和他一起回家了。”
系统说过的话忽地在耳边响起。
盛嘉词犹豫了会儿,看向哥哥的目光再次心虚起来。
“那、那个,哥哥你和禾预姐回去就好,禾预姐好不容易回来,你要多陪陪她呀。”
盛嘉词冠冕堂皇地开口道。
但盛嘉望却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你要和沈悟一起回去。”
盛嘉词:……
连疑问都没有,直接用那种很是确定的语气说……让他很是没面子诶!
盛嘉词胡乱想着,嘴上却只乖巧地“嗯”了声。
“你……算了。”
本想要说些什么的盛嘉望忽地停住,今夜与弟弟的谈话仿佛还在眼前,盛嘉望叹口气,终是没再插手两人之间的事。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发个消息。”
盛嘉词:“……嗯?哦,好,我会的。”
没想到哥哥这么容易就松口,盛嘉词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人机的感觉。
言罢,两人就此分开。
虽说在这偌大的场地里找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盛嘉词这次学聪明了!他颇为骄傲地给沈悟微信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
而后,在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
“抬头。”
“在这儿呢。”
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盛嘉词顺从地抬起头,而后,一眼撞进男人那闪着碎光的眼眸里。
*
车子开了好久才到他们的出租屋处。
盛嘉词忙了一晚上,又累又困,上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但即便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了,盛嘉词依旧感觉身心疲惫。
所以在此时下车的盛嘉词,因为刚被喊醒,意识还未完全回笼,直线的小路便硬生生地被他走出了有好些个障碍物的感觉。
最终还是沈悟搀扶着,他这才顺利走进家门。
“……词词?”
只是转身去放了个外套的沈悟回头一看,盛嘉词已经把自己塞进了沙发里,身上还盖着几个抱枕当被子……
看来是真的困了。
沈悟好笑地把盛嘉词的脑袋从里面扒拉出来。
他摸摸青年的脸,又喊了一声:“词词?”
正要进入香甜梦乡的盛嘉词被他的喊声吵到,他皱起眉,半睁开眼来看他。
与此同时,盛嘉词抬起一只手,凭着模糊的视觉以及不太能完全反馈回来的触感,摸索了两三次才摸到沈悟的嘴巴上。
学着不知在哪里听过的话,他双指张开又捏住,断断续续地开口说:“你、你的,小嘴巴,闭上。困……不要吵……”
说完,盛嘉词就再次陷入睡眠状态,抬起的手“啪嗒”一下往下掉时,被沈悟眼疾手快地接住。
知道现在喊不醒盛嘉词后,沈悟索性直接把人抱起。
“……你做什么。”
因为一瞬间的悬空而稍微有些清醒的盛嘉词睁眼,询问的话不经大脑便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沈悟垂眸看他一眼。
此刻的青年其实算不上有多清醒,虽还能做些简单思考,但他的身体却是下意识地依赖着沈悟,灼热的呼吸烫在他的脖颈上,沈悟抱着人的大手不自觉地就用了些力气。
“疼……”
娇嫩的大腿被人抓紧,盛嘉词想躲,但没有着力点的他只能一边往男人的怀里凑,一边轻声控诉。
殊不知,如此举动非但不能让罪魁祸首心软,反倒让那人想要欺负他的冲动更加强烈。
沈悟神色幽暗地看他一眼。
下一秒,两人一同摔进柔软的大床里。
感受到熟悉气息的盛嘉词连眼都没有睁开,身体便自动找准方向,松开沈悟后连人带衣服地钻进被子里。
一旁的沈悟简直要被气笑。
然而只三秒钟的时间,那钻进被子里的青年就“唰”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皱着眉,就这么闭着眼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沈悟看不下去,又喊了他一声,盛嘉词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似的,双手交错着拽住上衣衣角,而后在旁边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速将衣服脱掉。
沈悟:“……”
眼看再不制止他就要把裤子也脱下来的时候,沈悟终于有了动作。
他一手按住青年乱动的手,一手拽起被子将青年裸露的上半身给盖住。
“盛嘉词——”
沈悟嗓音低沉,警告似地叫了声青年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威胁,被桎梏住的青年顿时老实下来,停顿的几秒钟像是在劝说自己接受要穿着衣服入睡的事实,随后,他便闭着眼睛仰头往后一倒,想要继续睡觉。
抓着他手的沈悟一个不注意便被这股力道带倒,两人又一次地,双双摔到床上。
柔软的被子滑落,露出里面的无限风光。
感受到身体变化的沈悟下意识地弓起了身,抓着青年的手也随之撤开,沈悟跪坐着,撑着青年的两侧想要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
电话铃声响起。
身下的青年猛地睁开眼,随后便就着这么一个糟糕的姿势,同他对上视线。
当当当当~
今天的更新结束,下一章就要入v啦![青心][紫糖][橘糖]
非常感谢宝宝们的喜欢和支持,评论随机掉落小红包呀~
然后专栏预收《你可不可以,保护我》求求收藏[可怜]
点击助力作者无缝开新[红心][红心]
以下预收文案:
1.
澄愿是镇上长得最漂亮的男孩子。
如果一切正常,漂亮的人总会受到很多优待。
但……澄愿是个小哑巴。
残缺的美丽,接收到的便不再是人们的善意,而是那些丑陋的,肮脏的,带有恶意的无端觊觎。
他们清楚,哪怕一夜过后澄愿查无此人,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
因为澄愿是个孤儿。
一个小哑巴,身边只有垂垂将死的姥姥陪着,就算被欺辱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2.
有时是铅笔盒里突然跳出来的青蛙。
有时是椅子上被涂抹的胶水。
也有的时候是被塞进衣领里的活蚂蚱。
澄愿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可当有一天,他们不再满足于这种无关痛痒的“玩笑”,开始把他堵在厕所、杂物间、小巷里,他们欺他辱他,想要将他的羽翼折断,将他的美丽占为己有时,
澄愿终于感到害怕。
内心的恐慌催促着他反抗,也催促着他寻找庇护。
于是,在某一个雨夜,澄愿终于鼓起勇气,湿答答地走到那个男人的伞下。
他抬起头,目光可怜又无助:
“陆先生,”他哽咽一声,苍白的指尖在男人的手心里继续写道:“你可不可以……保护我呀。”
——
文案会改,但核心梗应该不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