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隋清璇拿起票,看着上面的座位号,奇怪傅川陪的行为。
“有区别吗,结果都一样。”傅川陪拎着换洗衣物,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可我也不是想要这个啊,我想问你吃晚饭没。天天和我耍脾气,我还不喜欢理你呢!”隋清璇团起票券生气地扔向墙角的垃圾桶,翻身继续睡觉。
过了近一个小时,傅川陪才从卫生间出来,身上还冒着凉气,关灯前注意到垃圾桶的纸团,扯下擦头发的毛巾,俯身看过去。
也是,他又不止认识自己。
傅川陪灌了大半杯水,喉咙没那么干涩后,轻声放在桌上。
上床前替他重新盖好了掉在地上大半的被子,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笑笑。
第二天起来时,对床的被褥已叠的整整齐齐,桌上有一袋小笼包和豆浆。
隋清璇咬了口包子,暖呼呼的食物和甜丝丝的豆浆让他心情大好,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傅川陪计较昨晚的事。
毕竟吃人家嘴短嘛,勉强接受他的示好。
来到篮球场时,球员正在做热身运动,观众席乌泱泱满是人,隋清璇躲着人群走在后面。
找了好久才在最后面捡到一个座位,这个地方站起来都看不全赛场,更别提看清每个球员的表现。
球赛开始时,李扬的电话响个不停,隋清璇接通后一个字都听不清,只能边说抱歉,边挤出去。
走出很远,他听到李扬特大声地喊着:“我说,你加到她微信没有?我刚才在给你买花,马上回学校了!”
加微信?隋清璇到现在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情况呢很复杂,一时和你解释不清楚。那个花能退不?”隋清璇把手机拿出好远,怕他的音量太大耳朵受不了。
“我脚已经迈进校门了,你说呢?记得给我转账198啊。”
“我的钱啊!哎……好朋友热情和脑袋不灵光双开只会害了我。”隋清璇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回去。
刚进场地,比赛进入白热化,双方比分吃紧,倒计时仅剩三分钟。
隋清璇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紧皱着眉,面色苍白的傅川陪,他接过队友的传送球,顺利越过对手,投了个完美的三分球。
倒计时结束,裁判哨声响起,全场的观众站起来欢呼,为这焦灼精彩的比赛,也为傅川陪帅气的三分球。
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夸赞声中,隋清璇却紧盯着被人群簇拥着的傅川陪,脑袋嗡的一下。
“隋哥,你怎么站这儿啊?快去送花啊,中场休息可是个好机会。”李扬把大束包扎精致的花递给他。
美丽的花没被人接住,摔在地上,瑰红色的花瓣混着沾着露珠的青草,让人赞叹又惋惜。
“隋哥你的198!!!”李扬捡起来,看着隋清璇匆忙地跑过去,心疼地道。
“麻烦借过一下谢谢……”
数不清说了多少遍,钻进层层人群站到傅川陪面前时,见他坐在椅子上喝水,松了口气,解开外套的扣子缓着呼吸,“你吓我一跳,没事就好。”
傅川陪先是看向观众席,好一会儿才放下水起身。
水瓶从椅子空隙掉了出去,瓶盖未拧紧,大半的水洒出来溅到隋清璇鞋尖。
“你怎么来了?”
隋清璇疑惑地看着水瓶,耳边传来傅川陪沙哑地声音,他猛地抬头,眼中带着担心,“感冒了?”
才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傅川陪身子歪了下,整个人向前倒在了他肩膀上。
“傅川陪……”隋清璇赶紧扶住他,入手的温度令人心惊。
脸色煞白身体的温度却烫的可怕,感受到傅川陪的脑袋习惯性的在他肩窝拱了拱,发出几声似小狗般的哼唧,隋清璇立刻摸了摸他脖颈后的抑制贴,确定了是易感期加感冒。
怀中人见他许久都没动作,不满的撞了撞他侧脸,脑袋一点一点往下移。
隋清璇被他蹭的发痒,托住他的脸,拇指摩挲着,语气同哄小孩一样温柔:“一直弯着腰不难受啊?快起来带你去睡觉了。”
傅川陪喜欢他手上凉凉的感觉,抬眼看着他,略迟钝的思维让他过了好几秒才明白他说什么,“要回你家!”吐出的气息灼着他手心。
可能怕他不同意,一连说了好几遍“要回你家!”
隋清璇撤回手,在他不高兴皱眉后,又戳了戳他胳膊,“那你听话站直了跟我走,不然我就不带你回家了。”
易感期使傅川陪反应和听觉皆下降了大半,捕捉到他说“不”字,立刻站直了身子。
大手紧抓住隋清璇的手腕,晃了晃,明示他要牵手。
没如愿等到他牵住自己,只好开口闷闷道:“手,你得牵着我走,怕丢。”
“好好好,走吧,我给你请完假了。”隋清璇一手牵着傅川陪,一手拿着他的东西,和队长打了下招呼。
还好休息区人比较少,附近几人全是beta闻不到傅川陪不受控制的信息素。
坐车时,傅川陪打过了紧急抑制剂,进入半昏迷状态,却贴着隋清璇不放,坚持往他脖后蹭。
隋清璇像是脖颈围了个火炉,扯了半天也没松动,懒得再说他,车一停拉着他往外走。
到家将他卸在床上,活动了下发酸的胳膊,翻找着床头的药箱。
扣完药,倒了杯温水,一回头,吓他一跳。
傅川陪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在隋清璇被子里,坐在床边,眼眶发红,眉头皱着,又委屈又生气。
看着隋清璇朝他走过来,交叉捏被子的手松开了,眼中却蓄上了泪,“为什么留我自己睡觉?”
“没啊,我去给你找药了,你感冒了,乖乖吃完我陪你睡觉。”隋清璇坐到他身边,摊开手把药片递过去。
傅川陪看了眼,低头凑过去张开嘴。
隋清璇斜着手,药片成功倒进去,水杯放到他嘴边,也一口气全喝光了。
“太苦了!”傅川陪皱着脸抱怨着,用手指了指嘴唇。
隋清璇剥开柠檬糖,塞进他嘴中,“奖励给乖小孩糖吃,快躺下睡觉了。”
傅川陪舔了下唇,躺下后拍了拍空位置,眨巴这眼睛盯着他,嫌他速度太慢,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往床上带。
隋清璇眼前一花,头磕在他下巴上,“嘶”了声,想伸手揉一揉。
两手被傅川陪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刚想开口,额头传来阵热气。
“对不起,撞疼你了,呼呼就好了,不生气哦。”
傅川陪一边对他额头呼着气,一边拍了拍他后背,一字一顿,活像个幼儿园小朋友。
“可、可以了。”隋清璇掌心抵住了他越挪越近的唇,“快闭眼睡觉,不然我走了。”
“不走不走,我马上就睡着。”傅川陪闭着眼睛,脑袋又移向隋清璇的脖后。
毛绒绒的碎发扎的隋清璇很不舒服,往前动了动,结果竟把腺体漏在了他脸边,又不安地动了动。
傅川陪同猛兽被嘴边的猎物挑衅般,一把按住了他肩膀,露出牙齿在他腺体上磨了磨。
威胁意味十足,体内的信息素也暴涨,无处安放,整间房子都浸在傅川陪焦躁的信息素中。
可隋清璇是个beta,除了生理上觉得有些奇怪,剩下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不准咬,很疼我会生气。”
“不咬不咬,不能让你疼。”傅川陪保证着,眼皮愈来愈沉,才结束比赛又加上生病,很快睡着了。
隋清璇用脸颊小心地贴了贴他的额头,烧退了,安下心,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隋清璇热的踢开了被子,腺体有点肿胀,可能是被傅川陪咬坏了,想睁眼,浑身无力。
这一觉似乎醒了好几次,又像是梦,因为他彻底清醒后,摸了摸,发现腺体并未损坏。
“难道是我也感冒了?”隋清璇冲了包药剂,苦的他吐了吐舌头。
推门出去时,床上暂时恢复意识的傅川陪忽然睁开眼,舔了下后槽牙。
大约半小时后,隋清璇端着碗粥进来,看见床上的人背对着门像是还在睡,放下后,走过去。
手才触到被,傅川陪坐起来,靠着墙,脸上微红,眼睛半睁着,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睡迷糊了,头疼?”隋清璇一条腿跪上床,靠近想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又烧了。
傅川陪却倏地握住他手腕,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没事,缓一下就好。”
“看来是清醒了,已经很晚了,还剩些粥我热了热。”隋清璇指了指桌上的粥,等他松开后钻进了被窝。
“你先休息,我去做饭。”傅川陪下床出了门。
还好是由感冒引起的突发易感期,半天便结束了,不然以隋清璇的厨艺,他们得吃一周的外卖和粥。
隋清璇看着桌对面手拿勺子吹凉粥后慢条斯理吃饭的傅川陪,再联想到易感期时的傅川陪小朋友,咬着筷子笑了笑。
傅川陪夹菜时看了眼,“有事要说?”
“单纯觉得你们alpha恢复清醒后不记得易感期是个好事。”隋清璇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啧”了声,迫不及待地要给傅川陪讲讲下午的事情。
结果傅川陪只是眉头动了下,没表现出一丝好奇,“正常属性反应,生理课讲过。”
“是这样啊……每次都和你平时差别挺大的。”隋清璇身为beta,讲alpha的部分没兴趣,讲omega的部分还不好意思听,节节课全坐在傅川陪旁边睡的很香。
傅川陪拿筷子的手方向一转,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嗯,辛苦你了。”
洗碗时,隋清璇窝在沙发上和李扬打电话。
“你怎么回事啊,他们说你根本没坐前排,和程佳莹连招呼都没打。我198的花不白买了吗?你没和傅学长要票啊?”
提到这件事,隋清璇心虚地瞄了眼厨房傅川陪的身影,降低声音道:“虽然我没要,但是他给了,不过最后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没白买啊,多好看啊当兄弟我送你了。”
“说什么绕口令呢?傅学长易感期不是月末吗,怎么提前这么多,还偏赶上你要追校花,也太忖了吧。”
“谁要追她了,别乱说,等会儿聊。”隋清璇确信李扬的话被傅川陪听到了,因为他此刻冷冷地看着他,像锁定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