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专人携法宝,带领各宗门的参赛人员参加宗门大比。要求还是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毕竟这个年龄段的修士差距差不多,况且今年人才辈出,各宗门五十岁以下的金丹比比皆是。
长生天和鏖畲门成了夺冠大热门,但大多参与过云上秘境的修士,认为宵云宗才是横空出世的黑马。此次遁空并不参与,遁空认为单纯的比斗犯戒,于是派了人出来充当裁判但不参与比斗。
天机门的人仍然没有找到。无居所的倒是跃跃欲试打算针对宵云宗。他们的人那天被顾修烧焦了,连云上秘境都没能进去,只能拖着回去疗伤,自然不知道云上秘境里发生了什么。
很快,在法宝乾坤大挪移方盒的操控下,宵云宗一众人眨眼便挪移到了蓝海的细白沙滩上。
柔软的细沙铺满金黄的阳光,潮汐一前一后吐出的浪花在沙滩边沿嬉戏。侧目,一面是垂直的白石峭壁,一面是蔚蓝的闪烁珠光的大海。在此处,就连拍打礁石的浪声都意外动听。
这个场景让凌安怀想到了许多影视剧。最近总是特别想家,就好像有预感一样,催促着她回忆。是因为那个节点将近了吗?总归不是好事。
陆陆续续,更多的人出现在沙滩上,越来越多修士出现,原本干净漂亮的沙滩顿时堆满了人。
总觉得有一种西幻与东方仙侠强行联动的违和感呢。
随着悬浮海面的水灵根修士们齐齐拔剑,水面忽然一层一层剥开,浪起三丈,露出一条直通浮岛的大道。
这摆明了是在炫耀。凌安怀瞧了出来,这多少可能也带点表演性质,表演实力,可能也要表演势力。这次的主办方是原书中都不存在的宗门,当初宗门联手中也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看来这次宗门大比,很有可能成为抢人现场。
宵云宗这次带队的仍然有墨濯漓,毕竟上一次带队就拿下呼来传,这一次肯定也会让她上场;其次就是主动申请的灵修院院长,曾朔;然后就是全程为兴起来参观的女儿保驾护航的朱宗主。
每个宗门最多派出三名选手。本来应该经过宗门内部选拔审核的,但凌安怀向来是无法无天的。她直接去山谷灵钟那处,按照那日突破金丹的方式,仅仅只甩出了十二柄合一的剑砸向灵钟。那日灵钟的响声在山谷回荡了整整一个时辰。
那之后,他们三便水灵灵地代表宗门出发了。
来到浮岛上,毫不意外的和几个老熟人见面。分别是正在拌嘴的忽阑子和李摩诃,以及正好在场的迦摩。
三人看到宵云宗一行人登场时便热情上来招呼,询问起几月未见,大家的近况和修为状态。但凡是经历过云上秘境的修士,就算不认识封琚月,不认识忽阑子她们,见到凌安怀标志性的白发混入其中,也能猜到那几人的身份,便也围上来交谈。
曾朔背着手同宗主和墨濯漓站在后方,欣慰地看着大方混迹于同辈中的三个孩子。曾朔之前,还以为凌安怀会像其他纯灵体一样暴躁易怒,同时经常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走火入魔。他一直很害怕,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凌安怀,所以在灵修院时,他一直因为害怕不敢接近。但是现在,看到凌安怀游刃有余有说有笑,而且情绪十分稳定,他就觉得自己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师傅。他犯了以偏概全的错。
就在众人相谈正欢时,浮岛中心忽然窜出一簇又一簇的烟花,将众人目光吸引。而那中心,一块平坦的大理石台面升起,周围也一排排更迭出悬浮于半空的太师椅。
好一个财大气粗又有实力的宗门。凌安怀看向那个伴随着台面升起出现的,一身靛蓝色长袍的男子,不禁开始打量揣测起来。只等那人报上名号,她好揣测此人身份。
“诸位!欢迎各位莅临此处,我是本次主办宗玨犽宗的掌门人,杜椮!”
该死,剧情以外的人。自从偏离剧情节点以后越来越多原书剧情外的人物和事件冒出来了。首先就是巴立塞,其次就是云上秘境和断俗事件。云上秘境还好,是原书有的剧情节点,但墨濯漓那个简直就像女主人公没有触发的支线剧情一样……该死太乱了!完全乱套了!越来越多的掌控之外的事件,还有越来越多次数的想家,让凌安怀越来越惴惴不安。
“你脸色好差。”封琚月挨着凌安怀,压低了声音问道。
听到封琚月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还好,世界中心的锚点还在这里。只要女主还在,她就还不会崩溃迷失。
于是凌安怀握上封琚月的手,会给她一个略带勉强的微笑:“无事。”
封琚月虽然心中疑惑,但手里能握住凌安怀的手已经足够让她分心思了。她便撩了一下头发,用垂下的长发遮住自己可能发红的脸颊和耳朵。
“下面,让我们隆重介绍本次比赛的规则以及日程安排!请本次参赛的选手,到台上来,并确定好自己的宗门,我们要为各位贴上标志符纸了。而只是观赛的各位宗族长老,请入座!”
“上去吧。”三人互看一眼,一齐上台。
“考虑到参赛人数众多,我们会先根据境界淘汰掉大部分人。首先,金丹以下,请退场。”
这操作下来,恐怕会淘汰大部分人。凌安怀觉得这个操作有点不对,连带着低头看手里的符纸,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凌安怀,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上限太高了?”
封琚月也察觉到了不对。
顾修也在一旁点头,而此时,之前的老伙伴忽阑子李摩诃还有迦摩三人也走了回来。六人凑在一起,互相都明白彼此心中的猜忌。
这么高的门槛,不太对劲。
果然,观众席中也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毕竟能在五十多以下到达金丹的寥寥无几。噢,墨濯漓那个四十九元婴纯属是因为她是妖族,妖修几百年寿数对比人类也就等同几十岁。所以才能通过云上秘境禁制。不过能不被查出只妖族身份,肯定付出了某种代价。
而那位台上的掌门只是清了清嗓子,那声音中裹挟灵力的威压便扩散开来,把在场所有人都压得喘不过来气。
靠,化神期。
“那诸位敢说,没有吗?”杜椮笑眯眯的眼睛充满了算计,“那这么说吧。如果某位宗门的胎息弟子,不小心对上了大宗门中的金丹期弟子,该如何?答案当然是认输。既然是毫无悬念的结果,那也没必要让他们经历这种羞辱了吧。”
说的话在理,但却太残酷。本来还在宗门学习的年轻一代,和在学校的孩子差不多,应该是被保护成长的人。凭什么直接就这样磨灭他人希望?
凌安怀正要动,就见封琚月把她护在身后,直接走了出来,抛了一把凡剑给随便一个路人。
“跟我打。让他知道,到底是羞辱还是机会。你的荣誉和尊严,你的自己捍卫。”
说得好!不愧是女主!凌安怀在一旁绷着一张高傲的脸,内心早已和一旁的顾修疯狂鼓掌。
那人捧着剑,看向封琚月。他知道封琚月就是那样的金丹天才,小小年纪出类拔萃,一步就到达了他们这种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对打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退缩了。
“你为什么要羞辱他,这位小友?你这不是以大欺小吗?”那位化神期的问候又携着威压传出来。
封琚月根本不鸟他,而是平静注视着那群修士。这些人,她或多或少有些熟悉。有些是参与过云上秘境跟在她身边反抗过的;有些是来时见到兴奋准备参与大赛一展拳脚的;有些是上来过后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
那他们为了来到这里,赢过宗门内所有人候选人而付出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你自己说。这是羞辱还是机会?这是捍卫尊严和荣誉的挑战,还是践踏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人抬头,拔剑,指向封琚月:“我,我可是打败了我们宗门所有人——才赢得的机会!凭什么就这么淘汰我!”
“说得对!凭什么一场不打就让我走!”
“凭什么不给我们机会!
封琚月笑了,拔出饮月剑应对:“要么输在对决中,要么死在战场上。修士绝对不能退缩。”
杜椮盯着封琚月良久,那只漆黑的眼睛似乎将封琚月当作了冒犯的猎物。他意念正起,忽然就察觉到一股杀意直逼自己。
他顺着杀意方向看去,竟是个纯灵体。明知道他是化神期,也敢朝他投来如此明显的杀意,还真是胆大包天。
“好吧,既然各位认为这个规则不太好,那我们就修改一下吧。辟谷以下,在高台上互相对打,剩下十二人时便可与辟谷期对打;辟谷期和金丹期则进行一对一的对决。”杜椮再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元婴面前擅作主张,毕竟他可是听说了,不知道是长生天还是鏖畲门的宗主,已经突破到合体期只是没有告知天下而已。
台上,众人虽然仍有异议,但这个方法已经比之前的好了不少,也就勉强妥协了。而那位和封琚月对决的人,无例外的输掉了。但他不后悔,和封琚月交手他能深刻感受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不单纯是境界的问题,对方作为剑修,剑技与身法也碾压自己。可以说虽然受益颇多,但也自愧不如。
说起在场金丹,宵云宗三人算其中;忽阑子,李摩诃,迦摩也算其三;剩下的,有无居所特意临时挖来的散修阿难;主办方这边派出来的三人组,符修苏青禾,鬼修魏槐,剑修仇今岁。
凌安怀总觉得,这次大比波诡云谲。只希望到时不要牵连到朱寒青师姐。她仰头,精准捕捉到朱寒青所在位置。
“走吧安怀,去等候室。”封琚月唤道。
凌安怀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符纸,稍微揉搓了一下,抹花了符纸上的符文。而后随意地将符纸塞进袖中,跟着封琚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