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画的?这一套若是做出来,我全都买下。”
二公主仔细观赏着荆昭画出的首饰,眼神满是崇拜,这首饰样式她见所未见,要是带出去,定会让她那些姐姐妹妹们羡慕至极。
荆昭也不敢保证:“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你放心,宫里有最好的匠人,定能做得一模一样。”
虽然荆昭从未听说过这个朝代,但是从宫里贵人们的衣着首饰也可以看出,这里的工匠是不一般的,只是太过古板,毫无创新,这才正好让她钻了这个空子。
这时,长公主身边的婢女来报,说有人来找荆昭。
一不小心抛之脑后的铺子被荆昭重新想起。
她一出门就看到福泽等在门口。
看到荆昭出来,福泽连忙迎上来:“小姐,铺子已经收拾完了,图纸你画好了吗?”
荆昭带着福泽回到小院,取出先前画好的图纸。
福泽:“那我现在就给工头送过去。”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工头是五嬷嬷找来的人,看到图纸后拍着胸脯保证能做到分毫不差。
“五嬷嬷已经吩咐过了,荆店主就放心吧。”
最快也得二十日才能重新营业,荆昭给了福泽一本接待客人的话术,让二人在家空闲时记一记。
荆昭又给了一些银子:“这是给你们的生活费,我这段时间不在家,你们就把家看好,想吃什么自己买,不要舍不得。若是等我回来看到你们苛待自己,我定生气。”
“小姐放心,我们肯定听你的。”
长公主府的小厮已经来催了。
荆昭又吩咐了几句,便随着小厮回长公主府。
路上,荆昭让车夫绕路去了一家点心铺子,这铺子点心美味,却十分昂贵,荆昭上一次买还是打算去找徐江行合作的那次。
她敲了一下自己,怎么又想到那个纨绔了,真是阴魂不散。
如今她不用再为钱和铺子发愁,便又多买了几包带回去给二公主尝尝。
二公主为人纯良,荆昭十分愿意与她交好。
“救命啊救命啊!”
马车走动时声大,荆昭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
“停车。”
“怎么了,荆小姐。”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
跟着的小厮静下心认真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刚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时,那个求救声又出现了,这次荆昭听得实在,声音比刚才要近些。
小厮肯定道:“我听到了。”
荆昭:“是女子的声音,你快去周围看看是何人在呼救。”
小厮犹犹豫豫,他来接荆小姐时,五嬷嬷就吩咐过,只要保护荆小姐的安全就好,可现在荆小姐却让他去帮助别人。
“你快去啊。”
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子从一个小巷跑出,在路口时有些迷茫不知道往哪里跑,却在看到荆昭的马车后,犹如看到活下去的光,连滚带爬地就往这边来。
“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有人要杀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这声音正是刚刚听到的。
小厮正要上前拉起女子,就看到那女子来的方向就跑出来四名男子张望着,看到女子拦在一辆马车前,四人缓缓靠近。
那女子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一脸惊恐地求着荆昭。
那几人看相貌就不是什么好人,荆昭还是第一次遇到此种情形,心里发慌。
小厮警惕地挡在马车前面:“荆小姐快回到马车里面。”
这里离长公主府不远,荆昭算了一下,让车夫快回去找人,她本想着自己去的,但又想到自己学生时代八百米跑六分钟的程度,便放弃了。
看着车夫离开,荆昭祈祷着他快带人回来。
四人中为首的男子站定,身边的一个男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哥,那马车上的铃铛是长公主府的。”
“你确定。”
“确定,上次我就见过,一模一样。”
为首的男子观察着小厮和荆昭的衣着,心里开始打鼓。
这女人跑出来他已经要被罚了,若是被长公主的人救走,那他也别想活命了。
“他们就两人,车上那女子看起来不像是会武功的,我们一起上,你俩把人带走,你和我拦着那两人。”
为首的男子分配任务。
荆昭暗道不好。
小厮回头:“荆小姐,你先走,我拦着他们。”
“行。”
话音刚落,荆昭就跳下马车,拉着那女子朝长公主府的方向跑去,可那女子受了伤。
“你坚持一下啊,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希望能遇到救兵。
车夫带人赶到时,就看到小厮和荆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什么?我去看看。”
二公主听闻荆昭出事的消息,一下慌了神,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礼仪,提起裙子就朝荆昭的房间跑去。
一进门,就看到长公主坐在榻上,屋内的太医丫鬟站了一地,都沉默着。
二公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扑在荆昭的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去接她回来吗,怎么会受伤呢?”
车夫在门口站着,听到二公主质问,走进屋里解释:“回二公主的话,在接荆小姐回府的路上,先是荆小姐听到了有人呼救,接着就看到一个女子跑来,后面还追来四个像打手一样的人。”
二公主停止了哭声:“打手?”
马夫:“是,那几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凶神恶煞的,那女子听到几人的声音,一直求小姐救救她,小姐心善不忍坐视不理。但是对方人多,小姐就让我回来找人,等我们赶去,小姐就成这样了,那女子和四个打手也都不见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二公主义愤填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强抢名女此等龌龊之事,我要去禀告父皇。”
长公主拍了一下桌子,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
“今天的事,都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分,若是被我发现有人说出去了,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人战战兢兢:“是。”
二公主还想说什么,被长公主一个眼神阻止了。
“你放心,太医已经看过了,并无大碍。”
二公主还想说什么,就被长公主赶出去了:“让昭儿好好休息。”
长公主找来小厮问话,小厮虽然清醒,伤势却也不轻。
“姑姑,这事你打算怎么办?真的不告知父皇吗?”
“长公主府的马车这京城无人不识,他们竟然敢对长公主府的人下手,说明背后的人不容小觑,一旦告知圣上,恐怕会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姑姑你放心,这事我连母妃也不会告知的。”
长公主无奈扶额,这丫头是真没看出来她和她母亲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当天傍晚,长公主就飞鸽传书给郑贵妃送了信。
“娘娘,要告知大公子吗?”
“不急,先把咱们的人散出去。”
郑贵妃烧掉了长公主的飞鸽传书。
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肯出来了。
晚上,身在周府的徐江行也得知了今日街上发生的事。
周闻柳:“那出事的女子是长公主府的人。”
徐江行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脸。
周闻柳:“听说是一个年轻女子,是个什么店主,长公主何人认识这种江湖骗子了?”
江湖骗子荆昭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一睁眼,就看到长公主的婢女沉鱼趴在床边,应该是睡着了。
荆昭轻轻掀开被子,不料被沉鱼发觉:“小姐,您醒了,我去告知长公主”
“等天亮了再去。”
沉鱼想了想,去给荆昭倒了杯水:“小姐要用饭吗?”
“不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守在这儿了。”
“奴婢奉长公主之命守着小姐,万不能离开小姐半步。”
荆昭浑身无力,默许了。
她毫无睡意,躺回床上,回忆着昏迷之前的事情。
京城治安也不好啊,那日的动静那么大,都没有一个人来,明明旁边就是府衙,竟然没人听到,真是怪。
也不知道那女子怎么样了。
还有一直护着她的小厮,应该伤得不轻。
“沉鱼?”
“我在呢,小姐。”
“之前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厮现在如何了?”
“长公主让太医看过了,皮肉伤严重些,已经在静养了,小姐放心吧。”
荆昭没再多问,其余的事情,得去问长公主了。
荆昭拢了拢被子,闭上眼睛的一刻,她突然想到那几个男子的样貌,不像是中原人,倒与宫中的陆昭仪有些相似。
又想到徐妃说的那几件事,荆昭总觉得这都不是巧合。
天刚亮,得到消息的二公主立马来找荆昭了。
“呜呜呜,你睡了两天,可吓坏我了。”
二公主抱着荆昭,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二公主一下子放开了荆昭,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对不住啊。”
此时,长公主也来了:“醒了就好,太医马上来。”
“我觉得没有大碍了,就不劳烦太医跑一趟了。”
长公主还没开口,二公主急了:“不行!得让太医好好瞧瞧。”
待太医检查完,荆昭立马证明自己真的无事了,二公主才放心。
昏睡了两天。福泽和禄盛没有自己的消息,定会着急。
荆昭告知长公主自己想回家一趟,顺便看看店铺现在盖得如何了。
长公主见荆昭决心要回去,没有阻拦。
“小姐!你回来了。”
正在监工的禄盛看到荆昭,满心欢喜。
下一刻,瞧见了荆昭额头上的伤口,禄盛一下子扔掉手中的东西。
“店主,你这是怎么了?”
“从廊上摔下去了,无碍,别担心。”
禄盛也没有追问,只是跟在荆昭后面絮絮叨叨,让她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啰嗦?”
“我这不是担心您吗。”
门外,一男子目睹了全程后离开了。
“主子,就是她。”
“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