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一起后也没什么不同。
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和平常一样,苏叶坐在沙发一侧,抱着电脑在写课题论文。
不同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肩靠在一起,轻微的触碰如同炭火般可以透过衣料灼伤皮肤。
江霏麓带着耳机,却怎么也听不下曲子,满脑子都是今天在大时钟广场的情景。
奇怪,到了这个时候,想起当时的情景,心跳还是会加速,居然比平时还要紧张。
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发个消息在群里问问。
【麓儿】:我跟学长在一起了!!!
【烊子】:真的?!恭喜啊!我们麓儿终于革命胜利了!
【麓儿】:二晨呢?现在没空吗?
【烊子】:应该吧,这个点不是酒吧最忙的时候吗?
【麓儿】:我就是来问问,接下来该干些什么,感觉我们两个这样也没什么变化。
【烊子】:这种问题还要问吗?
【麓儿】:……
【二晨】:钢管。
【麓儿】:……
【烊子】:什么钢管?
【二晨】:来,我们私聊。
见到这个情况,江霏麓还是觉得不要再聊下去比较好,把手机丢到一旁。
时间晚了,苏茜茜已经去睡了,客厅了静谧得只剩苏叶敲键盘的声音。
江霏麓口上爱撩骚,其实胆子比蚊子都小,此刻居然比刚到苏叶家还要拘谨,小心翼翼地抱着靠枕偷瞄他。
苏叶注意到了江霏麓的眼神,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他身上:“怎么了?”
江霏麓把自己脑海里的不良画面甩出去,到底没敢问出“我可以亲亲你吗?”这种话。
心跳砰砰作响。
江霏麓只得扯出一抹笑意,说:“肚子有点饿了。”
他其实没有,但是总得找点话题。
苏叶也意识到了场面略微的尴尬,指了指了桌上苏茜茜吃剩的一小串葡萄:“你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江霏麓就伸手去够那串葡萄。
苏叶看着江霏麓用修长的手指剥开葡萄皮,稍微舒了口气,调整一下紊乱的心跳。
他第一次知道束手束脚的感觉,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
他刚刚其实也没看进去多少东西。
嘴里忽然被塞入一颗剥开的葡萄肉,满口都是酸甜,苏叶睁眼,含糊了一声:“嗯?”
江霏麓笑着看着苏叶的表情,盯着苏叶的唇心痒痒,只觉刚刚喂给苏叶那颗葡萄好像甜进了他的喉咙里,又齁又让人上瘾。
怎么办呢?他是个怂货,今天表白都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想得寸进尺更进一步的话全部堵在了葡萄里。
“怎么了?”苏叶问。
江霏麓嘀咕了一句没什么,郁闷地把另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总觉得他吃的这颗没学长刚刚吃的甜。
苏叶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想了想,扯过他的衣领,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掠过,苏叶抬眼看他,却没说话。
江霏麓:“……”
他脸上的红晕在一瞬间飞了上来。
苏叶看着江霏麓如同一秒烫熟的螃蟹的脸,愣了一下,忍不住打趣他:“看你平时不正经,原来亲一下也会脸红吗?”
江霏麓:“……”
他咬牙,有些恼羞成怒地一手勾过苏叶的肩,另一手撑在沙发边缘。
苏叶即刻收敛了笑意,伸出手掌捂住了江霏麓俯身而下的唇。
“唔……”
江霏麓眨了眨有些可怜的眼。
苏叶叹了口气,终于松开了手,江霏麓便顺势吻了下去。
细碎轻柔的吻便落在他的额头,眉梢,眼尾,嘴角,一路向下到了颈窝。江霏麓的犬牙轻轻在苏叶白净的锁骨上磨了一下。
两双唇又重合,江霏麓试探着深入,温热的舌尖轻轻扫过苏叶的唇瓣。
隔在两人之间电脑“啪”地合上,滑进了沙发的缝隙里。江霏麓感受到了身下的人低低喘了一口气,推了一下他的身体:“等——”
江霏麓停住了,抬起脸委屈巴巴地看着苏叶。
“学长……”
苏叶人生第一次被人这样吻,捂着半张微红的脸,又慌张地捡起眼睛戴上,顺手拉起了衣服:“我,我去洗澡了”然后逃去了浴室。
听着水流声哗哗啦啦地响,江霏麓有些愣,最后把脸埋在了抱枕里。
江霏麓闷闷地想:他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了……
另一边的苏叶心里也乱糟糟的,他打开喷头,任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淌到地上,眼前模糊起一片水雾。他这才发现刚刚居然莫名其妙地把眼镜戴上了——有谁说去洗澡还戴眼镜的?
而且他回家时已经洗过一次了。
他狠狠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突然感觉自己是在耍流氓——答应了人家的是自己,先动手的是自己,结果不让别人亲回来的也是自己。苏叶简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水流声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苏叶确定自己已经冷静下来时,他才缓缓从浴室里出来,拿着条干毛巾擦头发,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朝江霏麓抬了抬下巴:“去洗澡吧。”
还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小可怜,苏叶心里打着算盘——如何巧妙地化解刚刚的尴尬呢?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弥补比较好……要不然凭江霏麓的小心思,搞不准还以为自己跟他表白只是玩玩而已。
江霏麓也终于洗好了澡,见客厅已经没人了,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刚在苏叶边上躺下,苏叶腾地坐起,把他吓了一跳。
“……学长,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你睡了。”
“嘘——你别说话。”苏叶正襟危坐地看着他,“你过来一点。”
江霏麓不明所以,还是撑起半个身子凑了过去:“怎么——”
一双软薄的唇贴到了他的唇瓣上,吻住了他剩下的字眼。
江霏麓的心一下炸开了锅,脑海里全部都是热水壶水开后的警鸣!
“……”
一吻毕,苏叶贴着他的额头轻喘了喘,哑声问他:“这样可以吗?”
“****!”江霏麓内心咆哮。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回手勾住苏叶的腰,在苏叶耳边悄声道:“……学长,接吻是这样的。”
…………
“学长,还来吗?”
江霏麓咬着苏叶的耳垂,苏叶的唇瓣还在发麻,侧开头忙推了他的肩,艰难地扯着有些哑的嗓子道:“……不……别了,累……”
他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下床:“……我再去洗个澡。”
江霏麓跟了上去。
于是第二天,苏叶华丽丽得起晚了。
苏茜茜早就去了学校,江霏麓则很贴心地准备好了早餐等候,昨晚吃饱喝足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咧出一口白牙,笑意盎然:“学长你醒了啊。”
“嗯。”苏叶懒洋洋地应了声,就看到江霏麓朝他的颈脖处比了一下。
他道:“学长,你这里……”
苏叶有些疑惑,摸了摸颈脖:“怎么了”
江霏麓走前,把他的领子拉了拉,遮住了一个红青的痕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个,吻痕。”
他顿了顿,立马补充:“下次我注意。”
苏叶的脸瞬间一黑,转身就回了房间甩上房门,“砰”的巨响好像在怒吼着:“你别想有下一次了!”
江霏麓又摸了摸差点被碰扁的鼻子,颇有些心虚。
————
翌日。
“快说,‘你好’。”
江霏麓对着阳台上挂着的一只小鹦鹉进行家庭教育,手指轻轻揉了两下鹦鹉的头。
小鹦鹉歪着头,任江霏麓盯着它半天也只发出了一声不明的嘹叫。
江霏麓:“……”
前两天听江雪的建议,江霏麓在花鸟市场定下了这只玄凤鹦鹉,脸侧两抹橘红的毛很是可爱,重点是老板说这种玄凤好养得很。
“我再教一遍,说‘你、好’,学会了吗?”
小玄凤也很激动的样子,嘹了一嗓子,就是没说话。
一个上午,江霏麓教的口干舌燥也没教会小玄凤说一个字,气恼地用指节轻捣了一下它的脸。
“真笨。”
小玄凤歪着头,不明白江霏麓什么意思,扑棱着翅膀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江霏麓接下电话,一边把玄凤接过放回鸟笼里:“喂?二晨啊,什么事?”
“今天有企业打电话来,说有庆典需要乐队演出……”
“真的?!”江霏麓差点跳起来。
联系了这么久,终于有演出任务,真是得之不易。
“对,时间定在两天后……还有,Dear的新专辑还有点不太完美,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啊……下午训练室等着。”
江霏麓比了个yes,鼓捣了两下鸟笼里的小玄凤的背羽:“你在家乖乖等学长回来哈。”
“叽咕——”小玄凤在笼子里扑棱了两下翅膀。
原定Dear的新专辑《战火狼烟》内的三首歌——《繁华》,《战歌》,《浮屠》,本应是打算在与公司签约后发布,但现在被违约,专辑也只能经由别的渠道发布。
说起这张专辑,还是三人高中时就开始谋划的。当时三人创办乐队的志向已定,联手创作了这三首歌,却被三人的父母联手阻碍。
姜还是老的辣,梦想被父母围追堵截,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直至今日,夏路烊和陆易晨的父母也就不再多管他们的事了,但江肃依然固执。
现在再翻出这张专辑,明明当年觉得完美无比的曲子,重新听一遍还是能发现其中各种幼稚之处。
“大家,看看我带了谁来!”
江霏麓推开训练室的门,给了房间里练歌的两人一个惊吓。
“我靠!进门不要这么突然……这位是……”
夏路烊本在改谱子,被江霏麓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正出口抱怨,却又看到他身后的人,顿住了话音。
江霏麓把人请进来,笑嘻嘻地朝二人介绍。
“闻陶为老师,以前是我妈的钢琴老师。”
其人约摸六十,瘦瘦高高,不苟言笑,站得笔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闻老师好。”二人齐声问好。
闻陶为点了点头,单刀直入:“你们的谱子呢?”
《战火狼烟》的几首曲子还有些不足,江霏麓几人修改了几天也不甚满意,正愁眉莫展之际,江霏麓想到了闻陶为老师。
闻陶为是国内知名的钢琴演奏家及作曲家,有他在,他们的问题一定能迎刃而解。
三人把歌演奏了一遍,闻陶为慢慢地把曲调里几处的不协调挑出来,带着他们改正。
“……年轻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
闻陶为被几人创作的曲子惊艳了,虽说有所不足,但也不失为好曲——至少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
“老师过誉了,不及您万分之一。”
闻陶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惋惜:“当年你母亲,也是天赋过人,却急流勇退……”
听到这话,江霏麓有些沉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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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学长,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