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见苏念清的耳朵冻得通红,结果还还在发着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少爷,不看他们了,我们回家吃饭。”
外面欢声笑语的,而屋内的林子安和苏念清确在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屋内的两人早已睡的不知何时,屋外持续很久的打雪仗才终于结束。
第二日,大街小巷都流传着林子安的壮举,说是抓了调皮的小孩给自家门前堆了四个巨大的雪人,还撺掇着小孩和大人们打了半夜的雪仗,是个传奇人物。现在还有许多人不相信,跑到林子安他们住的地方去看那四巨大的雪人。
张贵和老吴坐在清羽居听着故事,两人乐呵呵的。
老吴笑道:“我那日去林子安家要钱就觉得这人不简单,没想到还挺调皮。”
张贵:“林娃原来比较闷,和苏少爷在一起才开朗了许多,遇事也和我商量,比以前好太多了。”
听着老吴的话,张贵疑惑地问道:“你就因为林娃搬家给他说了吉祥话,林娃就让你做账房先生了?”
老吴回道:“他应该是看上我把控市场价格的敏锐度,才留下我的。”
林子安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凑过去坐在旁边,问道:“两位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聊你昨夜怎么忽悠人呢。”老吴没忍住又笑出了声,“我们要为自己而活,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孩儿!”
林子安被调侃的脸上有些发热,他昨天一不小心把自己鼓励学生的鸡汤给说出来了,真是社死了。
老吴见林子安害羞了,也不继续调侃,说道:“店里最近收入还不赖,我们的工钱发过,再扣掉买肉、买菜的钱,估计这个月能赚八十两!”
“八十两!这么多!”这大概是林子安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净收入了,那就意味着他可以把这八十两银子用来还村里的债了!
还没等得林子安开口,张贵就补充道:“林娃,苏公子对你很不错,你们两个过日子不能这么清贫。你过来过去就穿这么两身衣服,苏公子也才三身。我和你婶子自从赚了钱,我们都买了好些料子好的棉袄,冬天还得暖和一点。还有你院子里的炭块没了,你烧那么多暖炉记得买炭,我上次去你们屋里的棉被好像也不太好,下次去秀珍坊买,那儿的衣服和日用品都好。”
林子安被这一条条吓得连话都不说不出了,小少爷那件棉衣袖子好像都磨破了,自己也确实就这么两件衣服。
老吴看着林子安落寞的神情,补了一刀,“这些东西置办完加上年货,你那点银子也就没了,可惜还没捂热就没喽。”
林老师绝望地捂着脑袋,这什么时候能赚到钱回家!他在学校的工资每次都能剩下一堆,不管是买衣服还是吃好的,都花不光,怎么一到这儿,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忙忙碌碌的穷光蛋了!
苏念清见林子安落寞地从外面回来,有些担心,连忙问道:“子安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样忧愁?”
林子安灰头土脸地看着苏念清,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少爷,这个月我们店净收入八十两,可是马上我就要把它花光了。”
苏念清也不知道怎样安慰林子安,“那我们就不花,攒着。”
苏念清摇摇头,牵着苏念清进了屋,说道:“不行,必须花。”
苏念清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静地陪着他。没过多久,林子安就看着苏念清说道:“小少爷,休息的怎么样了,我带你去买新衣服吧。”
苏念清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林子安带着去买衣服了,还去的是桃源城最好的铺子秀珍坊。林子安豪气地说道:“老板娘,我要最好的料子,颜色纯白就好,厚一些,三件!然后,再来两身一般些的厚棉衣就行。”
老板娘热情地过来,看着两人的衣着,不小心笑出了声,“公子这是多久没换新衣了。”
林子安有些羞愧,苏念清跟着自己真是受了太多苦了,“前三身给他做,后两身给我。”
老板娘笑着招来丫头,说道:“给两位公子量一下。”
苏念清就在林子安和那个丫头的协助之下连话都没说出口,尺寸就量好了。直到递过去一小堆银子,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林子安是为了给自己买好衣服才把那么多银子给花完的,丝毫不犹豫的样子,让苏念清更加愧疚了。
“子安哥,你不用买这么好的,我和你穿一样就好了。”
林子安安抚性地揉了揉苏念清的头,说道:“我怎么样都不能让你受苦、受委屈。”
苏念清眼眶湿湿的,林子安笑道:“不哭,赚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们只是提前适应一下,免得以后花钱都不会。”
苏念清知道林子安是为了安慰自己 ,要是林子安知道他不是所有的钱财都借给了他,会不会生他的气。
“子安哥,你说要是我还有钱,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说什么呢。”林子安好笑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就是桃源城首富我该对你好还是对你好,你之前有钱的时候我有对你不好吗!”
“没有,我就是怕。”
见苏念清这样,林子安更想笑了,“小少爷要是还有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赚钱了,每天就只给你做做饭,然后你看书我给你沏茶、研墨。”
苏念清笑道:“这样也还挺好,子安哥就不会每天盯着那些作物看了。”
两人就这么漫步在街上,不紧不慢地,他俩其实也算闲人,林子安的清羽居有张贵帮忙看,苏念清在家也只是看看话本子,仿佛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们的地步。
林子安看着路边小摊上摆的东西,说道:“小少爷,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我们是不是得买些对联,到时候贴。”
“嗯?对联不都是自己在家写吗?福字也要剪。”苏念清眨巴着眼睛,像是在问,你家过年的对联买的吗?福字不会剪吗?
“咳,我的意思是买些红纸。”林子安掩饰着尴尬过去买纸,他第一眼看到红纸的时候以为是对联,没成想古代的人都自己写对联,这不就差点暴露了吗。
见苏念清盯着街边的糖葫芦好久,林子安递给他些铜钱,说道:“过去自己买着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苏念清不好意思地笑着,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买了一根就飞快地回来了。
林子安说道:“跑慢些,又不是不等你。银子在咱俩卧房的柜子里,要买什么自己拿钱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都说了几遍了。”苏念清啃着糖葫芦,微红着脸。
……
这是林子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原来他的父母还在时,过年就只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理由。两人都有工作,把年纪还小的林子安一个人留在老家,靠着左邻右舍的帮助才能平安长大。
父母去世后,林子安拿着赔偿款,卖掉了老家的地和房子,孤身一人在外面租房、读书,一边打零工一边上学。过年那天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就可能会晚一些睡,因为外面烟花爆竹和人们欢呼的声音太吵了,林子安睡不着,就只能熬夜。
这次算是他第一次在家里,还有人可以陪着他过年。
“子安哥!我们得快点去买年货了!我看到隔壁的大婶一早就出发了,要是去晚了会买不到年货的!”苏念清着急地趴在门框上喊他。
林子安立马裹好大氅,拿着荷包出去,“放心,不会买不到的,他们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赚钱时机不要,货一定囤的特别多。”
俩人到东市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拥满了人,大家伙儿都拎着东西到处转着,每个小摊都看一下,生怕忘记什么东西没买。
看着提了一大框鸡蛋回家的大婶,林子安惊叹出声:“买这么多能吃完吗?”
苏念清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奇怪林子安的反应,就算那位大婶买的鸡蛋多,也不至于这么惊讶吧。林子安的表现就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一般,联想之前的种种,他就好像完全不了解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子安哥老家是哪儿的?”苏念清用很轻松的语气问出来,却让林子安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子安解释道:“老家就是这儿的,只不过我很多年没来了,可能显得夸张了些。”
苏念清也没继续追问,只是说道:“我们这里过年后初一到初七是不会摆摊的,所以大家要把这几天都东西都一块买下,然后走亲戚的时候可以带一些礼品去拜望,囤多一点就不会怕没东西带了。”
林子安尴尬地笑了笑,苏念清继续说道:“过完年我还得去给我爹烧些纸钱,到时候得让子安哥陪我去了”
林子安道:“我自然会陪你去,今天就买纸钱,小少爷说买什么我们就买什么,我实在是没有过年的经验。”
林子安:“过年?不过!”
苏念清:“子安哥,去买年货呀!”
林子安:“嗯,我这就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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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林老师又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