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年桁看了近一箱的光碟电影,甚至在祁念柏帮他腺体上药时,眼睛都不肯从屏幕上移开。直到后颈被人拿捏,年桁才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
平板出现在家里各处,起初祁念柏还会默不作声放回床头。随着位置越来越离谱,甚至在冰箱里看到后,祁念柏敛眉关上冰箱门,挽起袖口上楼去罪魁祸首。
推门时,年桁正背对门口,面朝镜子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他身子前倾,背后看腰肢盈盈一握,等祁念柏走近,才发现他手里的小玩意。
“阿桁。”
被他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吓到,年桁手一哆嗦,一抹红出现在脸上。
他慌忙低头去擦,越是着急越是狼狈,最后弄得腮边布满嫣红。见挽救无效,年桁只得无力解释,“我想知道路梨穿裙子时是什么心情。”
“……”祁念柏拿起掉在洗手台上的口红,打量后将纸巾打湿,轻轻擦去年桁嘴上没有涂匀的色彩。
他眼神安静而温柔,像是对待珍宝般,爱怜地抬起年桁的下巴,口红微凉的触感落下,年桁睫毛不安地抖动,“……念柏?”
祁念柏没有讲话,抹完后他稍稍离年桁远些,仔细端详站在面前的青年。
沉默过后,祁念柏不知从哪取出一套衣服,递给了年桁。
“这是?”
入手触感柔滑,年桁展开一看,这是一条素色的修身裙子。
“啊?”
“路梨的感受。”祁念柏抱臂靠在洗手台,长腿闲适一翘,指尖转着年桁偷偷买的口红,“试一试。”
年桁穿过最像裙子的衣服,也不过是祁念柏故意让酒店工作人员送错的睡袍,这么正二八经地穿还是破天荒地的头一次。
总算没被祁念柏牵住鼻子走,年桁眼神透出疑惑,“家里为什么会有裙子?”
“你猜。”祁念柏勾起嘴角,暖光模糊了他眉眼间的锋利。
他给年桁提示,“童话故事里除了公主还有一些猫狗,有些猫身上还挂了铃铛,一晃声音清脆。”
祁念柏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脖子,年桁大窘,转身要去里间换衣服,可一只脚勾住了他的小腿。
“就在这儿换。”祁念柏轻声制止,嘴角的弧度似有似无,寒潭般的眼睛微闪,“跑什么。”
察觉面前人的犹豫不决,知道年桁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祁念柏拉长音腔,“小乖乖──”
回应他的是布料的摩擦声,毛绒绒的触感被如水的丝绸取代。年桁背对男人换上裙子,衣服意外合身,腰际的松紧正好。
年桁的长相令他显得比同龄人年轻,跟其他alpha站在一起,说他是还在上学的高中生都有人信。
体毛也在未发育完全腺体的影响下,不仅比正常人偏少还偏浅,小腿笔直修长,灯光下白得反光。
长及肩胛的发丝散落肩头,年桁面色赧红。与他目光交汇时,祁念柏恍惚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位女性。
“很奇怪吗?”
见祁念柏沉默,年桁不自在地扯了扯腰身,却不料经过操作的肩带下滑,露出雪地里的红樱桃。
樱桃乍一接触冷空气,颤颤巍巍地立起朝来人问好,白雪皑皑映衬粉红樱桃,令人沉了目光。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照料,樱桃变得红润无比。指尖落在樱桃上,一触竟还会微微回弹。
夏季虽是樱桃成熟的最好季节,但生长在雪地的樱桃也毫不逊色,入口饱满,一咬舌尖满是水果的清香。
灯光笼罩在祁念柏脸上,令他的棱角更加分明,白皙的手指缠绕上漆黑的发丝,年桁眼中出现一丝水雾。
“念柏……”
水雾凝成了泪花,随烟花谢幕,年桁仰起头喘息,他回忆起童年第一次见到祁念柏时,那份惊讶与欣喜。
裙子变得皱皱巴巴,上面还有可疑的硬块。年桁又不好意思拿去让帮工洗,只穿过一次的裙子就这么寿寝正终。
腊八粥的香气在餐桌上弥漫,这是他们确认关系后步入的第一个年。结束工作的忙碌,祁念柏回家时为年桁买了几根烟花棒,帮年桁点好后才递到他手里。
年桁不敢挥舞,他跟祁念柏一起站在院中,看最后一丝光燃尽,留下淡青色的烟雾。
“腊八节快乐。”
年桁凝视身侧的人,不同于他有些软嘟嘟的嘴唇,祁念柏的嘴唇薄而凉,没有一丝唇纹。接吻时会有麦叶香气浸透过来,洗涤了年桁的灵魂。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祁念柏偏头看向年桁。
年桁向他靠近,还没等他点起脚尖,带了凉气的吻落下,祁念柏微微弯腰吻住他。
浓密的睫毛扫在脸上微痒,年桁闭眼前,他在祁念柏眼里看到小小的自己。
“腊八快乐,阿桁。”
等腊八一过,离面试的日子越来越近。祁家手底虽有拍戏的片场,但祁念柏嫌人员混杂,不愿让年桁去,请人上家来教。
老师是位上年纪的老教授,教书生涯早已见过无数美丽皮囊。即使这样,见到年桁时还是愣了一瞬。
得知年桁要面试左辛的新剧,老教授停下讲了几天的长篇大论,开始告诉年桁要追寻角色的本心。
“本心也许是你的,或许是角色的。”老教授点点脑门。年桁就如一张白纸,若不是看在导演是左辛和有祁家护着,他还真不愿年桁踏进这个大染缸。
很快便到面试的日子,期间不知是为避嫌还是什么,左辛没再给年桁发过一条信息。
面试地点选在祁家名下的一处会所,年桁没想让祁念柏送,他穿了身简单的白羽绒服,独自坐地铁前往。
不知是否临近过年,人格外多。年桁拽住拉环微微摇晃身子,透过灰暗的车窗,觉得自己宛若一只快要被挤扁的白色大鹅。
被这个念头逗笑,年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众人目光望过来的下一秒,年桁低头将下巴埋进衣领里。
同他一班地铁的还有步玉,近一米九的男人就坐在年桁对面,距离近到步玉缩起腿,脚尖还是快能碰到年桁的鞋。
今天步玉是陪同左辛选角,没让助理开车送,而是选择地铁出行。没想到下一站上来的,是被导演组内定的年桁。
青年穿了一件长款羽绒服,遮住他单薄的身板。头发藏在帽子里,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乌泠泠的眼睛。
步玉与那双眼睛对视,大概是没认出自己,年桁目光又落在车窗上。也不知想到什么,青年笑出声。
“……”
看来在祁家过得不错,年桁眼里不再是先前在宁乡镇那般死气沉沉,而是透出一种少年独有的明亮。
地铁很快到站,步玉跟在年桁身后下车。出地铁口时,察觉有几道视线落在身上。步玉微微侧身回头,发现是几位高壮beta。
一猜就知是那位生性多疑家主的手笔。
步玉压下帽檐,他扬起嘴角,手背在身后,对着那些人竖起一划。
按左辛给的地址,年桁找到好几遍才找到会所。与他臆想中的气派门庭完全不一样,无论是玻璃门还是大理石台阶,都透着寻常气息。
直到推开玻璃门的上一秒,年桁都是这么认为的。
独自穿过挂满价格不菲风景画的走廊,近三米高的大厅赫然出现在眼前,立马有接待上前轻声询问年桁。得知他是来面试时,接待引着年桁走到电梯口,按下五楼的电梯。
步玉紧随其后,与年桁搭乘同一趟。
面试地点很好认,出了电梯,面前出现一扇深色木门。
“你也是来面试的?”步玉摘下口罩搭话,他低头打量年桁的侧脸。
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年桁身子往旁一歪,步玉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小心。”
“啊,谢谢。”年桁有些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他收手点头,“这里是左导的面试地点吗?”
步玉没回,他在因年桁没有认出他而感到困惑。步玉伸手按下门把,木门应声而开。
门后没有年桁想象中的乌泱泱人群,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摆着诡异姿势的左辛。
“……”年桁默默关上了门。
步玉以拳抵笑,他给左辛发了条信息,门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下一秒左辛猛地拉开门。
“来啦?”他扬起嘴角,露出八颗雪白的牙,“快进快进。”
左辛拼命给步玉使眼色,木门甩在alpha面前,步玉暗骂一句左扒皮转身去推另一扇门,这扇门后才是真正的面试场地。
他一进门,就引起不小的骚动。
“天呐,你快看!”
“妈呀,那是步影帝吗?!”有人见到步玉惊呼,激动得掐住同伴的手臂。
最前面已经坐了副导彭友跟制片人,唯独空缺了中间导演的位置。
步玉坐下,彭友探身同他咬耳朵,“见到了?”
“嗯。”
彭友似乎松了口气,自从跟年桁发完信息,一直等不到年桁询问戏份的左辛变得暴躁易怒,并热衷于将自己的身体摆出奇形怪状的姿态,以便缓解焦虑。
能忍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史莱姆.左.软体.辛
跟剧组有关的部分都是我瞎琢磨的,大家看个乐呵就好,轻拍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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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