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旧时 第18章 试试呗

沈徐言打开车门，关上车门客套道:“只能下次再听这缘由了，宋警官慢走。”

宋夺微微一笑，“总会有机会的，”说完就重新启动车子，慢慢驶出了这个路口。

看着车子渐渐远离视线，沈徐言往前拦了一辆正好朝这边开过来的出租车，车并没有停下，又过一会儿，也没以有出租车的影子。

她掏出手机下了单，刚要点确认下单，耳边就传来了应该离开了这儿的熟悉声音，毕竟刚刚看他的方向不是朝着地下车库的方向。

“你要去哪不好意思跟我说啊。”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给她稍微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尴尬道:“宋警官没回去啊？”

宋夺:“我停车去了，寻思你在这等我呢。”

沈徐言:“哈哈哈哈……哈哈。”

指了一下后面的楼，“你不上去吗，去哪我送你去。”

“办完出院了，这不是想着宋警官比较忙，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

宋夺没再多说什么，“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吧，你这还受着伤，万一再扯着，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把车开过来。”

沈徐言服了，心道赶紧买车，“我跟你走过去吧。”

“成。”

报了地址，沈徐言就靠在车窗户上闭着眼睛假寐，没看见驾驶位上的宋夺看见她笑。

到了家，人几乎是想撒了车就往上跑，可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步子，“宋警官上去喝杯茶吧。”

闻者挑了下眉，似是很吃惊她会开口这么说，好机会，但也确实没时间，“廖晓婷那边应该有结果了，下次吧。”

沈徐言呼了一口气，道别三部曲，挥手、出声、站定目送完了之后，上了楼。

躺在沙发上想伸个懒腰，条件也不允许慢悠悠的掏出来手机，最上面显示的消息是舒心的问候，报完平安后手机一放，困意袭来就睡下了。

*

廖晓婷因为抢救及时，已经被救了回来，同时医生也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她的脑部曾经做过手术，后脑勺有一块芯片。

宋夺手里面拿着芯片，开口问道:“是这个导致廖晓婷行为异常的吗？”

神经内科的主任王恩元听后，微微摇了摇头。

迟疑片刻说，“这个得等相关技术人员过来，我们一起研究了才能清楚。”

宋夺将那芯片一揣，掏出手机边翻着屏幕边找寻着什么，一旁的秦朗见状开口:“专业人员应该马上就到，劳烦王主任和医院的相关人员做好准备。”

警车接二连三的驶到楼下，医院里的人都有些躁动，还有些挥舞着手，嘴里面唱着什么，站在窗户边。

各个科室的护士为了安抚病人，一只手作四只都忙不过来。

这时候不知道远在北京的邢柏丞是从谁口中知道了芯片的事情。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宋夺正在听着技侦的分析，铃声响起，他推开会议室的门出去。

邢柏丞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芯片上面有一个字母‘X‘的标识对吗。”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是吸了一口烟，宋夺在这呼出烟气的间隙间思忖着，“之前是不是出现过类似的事件。”

对面的人却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转而来一句，“我知道阿玖去哪了。”

宋夺奇怪，却也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嘴，“她不是……去世了吗？”

邢柏丞的声音都发起了抖，“死的不是阿玖，是沈徐言。”

“你说什么?”宋夺拉高了声音。

这话被正好推门而出的秦朗听了个正着，他用目光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宋夺却没工夫搭理他。

恍惚间两双眼睛出现在他的面前，照片中和真实场景下不断变换的神色，都在映衬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那现在在北城的这个是谁。”

邢柏丞深吸了一口气，确认的他大胆的猜想:“是阿玖。”

似是难以置信的痛苦终于有了一个短暂的出口，电话那边传来人瘫坐在地的声响。

宋夺问道:“确定吗。”

手机中传来邢柏丞的声音，“是翁教授说的，我来了北京之后，第一时间就拜访了老教授，一开始她什么也不愿意说，现在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那天我离开她家时，正好听到了她晕倒的声响，送去医院后医生说她郁结于心，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可能人病后就会想起以前的事，她满嘴都是她的孙女，说沈徐言的小臂内侧有一颗痣，而阿玖是没有的，她不会认错的，再其他的，怎么也不肯说了，她的儿子儿媳妇也从国外回来了，这些事情她连这夫妻俩也未曾说过，最近沈徐言……”他话音停顿住了，再开口时坚定的换了称呼，“阿玖应该得回北京。”

一时间双方都没了动静，还是邢柏丞继续道:“兄弟，我暂时回不去北城，你要多留意那边的动向，这不仅仅是我一家之事，这些芯片，可以确认是和北城计科院的投资人、萧氏集团的老板有关，他很有可能在进行人体实验，三年前，沪水有一所学校，接二连三的有学生跳楼，我们在一些死者脑部也发现了这种芯片，只不过当时案件受阻，时至今日也没结果。”

……

秦朗不知道电话那头再说什么，宋夺总之是没怎么说话，他就这么看着他宋哥时不时的嗯、知道了、行，蹦出一些个字。

挂下电话，宋夺看向一直贴在身边的人不作声，可旁边的秦朗却忍不住出声询问:“宋哥，咋了，你怎么这副神情，谁的电话啊。”

宋夺嘴角顿了下，还是开口：“邢队的。”

“哎呀，头儿说什么了。”

这次没再回答他，反而转声问他：“廖晓婷什么时候能醒。”

看了一眼身后被推出来病床上躺着的人，秦朗抓抓头，“医生没说。”

他宋哥继续问，“于东洲那边说了什么。”

“和周荣说的没差。”

秦朗看面前的人由本来侧对着他的站姿扭变成了面对着他，对面的人两手掐扶着腰，“那周荣有再说些什么吗？”

“没。”

宋夺忽然间提高了些声音，“那你在这凑着耳朵听，还不赶紧跟赵婧去问。”

这么近的距离，忽然提高的声音配着宋夺这个姿势还是够让小实习警一哆嗦的。

秦朗内心哭喊着想，这宋哥最近是不是激素失调，以前也没这阴阳怪气臭脾气啊。

可也只能嘴上一边说着是是是，一边扑腾着两条腿跑远了。

*

嘀哩嘀哩biubiubiu——

铃声响起来，沙发上的人条件反射一般坐起，沈徐言忘了脖子上的伤，疼的嘶嘶的，点了接听键后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徐言，你快回来北京啊……”

她有些莫名其妙，“你哪位？”

手机拿离耳边，放到面前看了眼屏幕，“妈啊，刚在睡觉，有点迷糊，怎么了有什么事。”

那边的季灵韵没时间埋怨她，焦急道:“奶奶身体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

说着那边嘈杂起来，电话没来得及挂断就没了季灵韵的声音。

电话挂断后，她的脑子一瞬间就宕机了，片刻后想起来要赶紧订票，打开平台后发现最早最快到达的是四个小时后凌晨才能起飞的航班。

沈徐言站起来在房间里无头苍蝇般的转了转，眼神瞄到门口垃圾桶是不是该倒了。

她走上前提溜起垃圾袋，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走出门。

门啪嚓一声关上，她哒哒的走下去。

走到门前没发现门口停着熟悉的车

去而复返的车不久前才缓缓开到了楼下，宋夺停下车坐在车里，正思忖着用个什么理由。

就看见沈徐言趿拉拖鞋，手里面拎个瘪着的垃圾袋走了下来。

脖子间有些许血渍在走动间被宋夺捕捉到。

宋夺打开车门，快步走上前，沈徐言这才反应过来沈，“宋警官怎么还在这。”

来人指了指她的脖子，沈徐言不解，宋夺解释道:“伤口裂开了，去涂些药。”

“哦。”

俩人走到楼上，沈徐言站到门前才发现，除了手机和已经丢了的垃圾袋，什么也没带下来。

她有些愣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夺开口:“先下去吧，我车里应该有个医疗箱。”

“嗯。”

给她重新包扎完，才开口问她:“你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沈徐言如实相告，“我老师病危了，现在没有立刻回北京的飞机。”

说完话她就低着头不作声了。

宋夺什么都知道，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沈徐言说完话，车里一瞬间没了任何声响，寂静极了，她摸着喉间重新包扎好的绷带，低着头，嘴微微颤抖着。

宋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

更何况现在又得知了她和李玖之间互换的事，情绪有些复杂，她是李玖的话为什么却和沈徐言长得一样，整容？

可如果说邢柏丞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话，他信个一半。

那么刚刚沈徐言无意间失魂落魄的神情，她对瓮蓝的称呼不是奶奶而是老师，便又让这猜测加了两成。

他看着沈徐言的眼睛，眸子低垂着，可与一双应该死了人的眼睛重合起来，这么看着确实有些相似。

于是他说出口的话有一种拗口的别扭，当然是只对他而言，因为很明显沈徐言没什么反应，或许也可能是没心思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宋夺:“你父母在……你奶奶身边，现在着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