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吧。”
周怀阳躺在床上淡淡道,语气里是对生死的漠然,我捏着他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他安抚我,“迟早的事,总是要仅此一遭,成功了就是我命不该绝,失……”
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我起身问婆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婆婆看也不看我,抬手指着大门道:“守在外面不要打扰我。”
沉默一瞬,我点头,看了周怀阳一眼后,朝大门走去。
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门,身后响起周怀阳的声音,“你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我的右手紧捏在门框上,回头朝他笑去,“等你好了再跟你说。”
他深沉地看着我,慢慢开口,“好。”
出了房门我坐在石阶上,焦虑地扯着叶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夕阳洒下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风景很美,我却无心欣赏。
正出神之际,有两人闯了进来,都统一着白袍,看着像某个门派子弟。
我起身与他们对峙,“你们是谁?”
他们不答反问:“里面的人是谁,为何会有妖气?”
我心下暗道不好,不动神色地退了一步,“里面是我朋友,他被妖所伤,谷婆婆正在给他治疗。”
另一人道:“师兄,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如果是妖,就地斩杀。”
我手心发寒,张开手拦住蠢蠢欲动的他们,“我朋友正是紧要关头,你们进去打扰施救,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少废话,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你让开。”
我冷下脸,依旧挡在他俩身前,“我要是不让呢?”
两人拔出双剑,剑指与我。
那就打吧,今天誓死捍卫这道门。
我捞起旁边的铁锹,煞有其事地站定。
他们率先出招,我站着未动,等到距离拉近时,我快速地撒下辣椒粉。
他们动作虽快,却没能逃过辣椒粉的洗礼,纷纷闭了眼睛往后退去。
小的一手捂住眼睛大怒,“你居然敢暗算我们!”
我依旧呈防备姿势,不敢错眼地看着他俩,口中回击,“你们都不顾我朋友的生死,我还客气什么。”
大的没说话,只是我话音刚落,他便举剑刺来,我忙用铁锹挡住,狼狈地躲开。
他一击不成再来一剑,我的铁锹被他打落在地,手臂上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滴进泥土里,我紧咬着唇站在他身前不肯退让一步。
“今日你若想进去,除非让我先死于你剑下。”
“自不量力!”
他轻喝一声,又举剑朝我袭来,我欺身上前抱住了他,将他箍得死死的。
他大怒,“放开。”
我充耳不闻,对着他的手臂张嘴咬了下去,任他如何捶打推搡,我都死不松口。
另一个听到异样,冲到我身后,一剑插进了我肩膀。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抖着身子泄了一些力,被我抱着的男人,快速将我摔打到地上。
许是受了内伤,我趴在地上忍不住吐了好几口血,霜月也被摔了出来,躺在血泊中。
他们欲跨过我朝房间而去,霜月却发散出了浓浓的异香。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小的弯腰欲捡,却被霜月震摔到了一米之外,直接晕了过去。
大的提剑去刺,同样被震开,只不过他有防备,并没有很狼狈。
男人转剑指向我,“妖女,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这么看得起老子。
我强忍着痛,坐了起来,捡起一旁浑身是血的霜月,吐血挑衅,“来啊,来杀老子啊!”
我的话显然刺激到了他,他疾冲而来,对着心房下剑。
而此时霜月发出微弱的光,抵住剑头不让再让它更进一步。
强烈的撞击下,剑尖开出现裂纹,纹路蔓延很快,当男人发现不对劲时想要抽出去,却被霜月牢牢吸住,直到整柄剑变成了碎渣,霜月的光才慢慢暗淡下去。
男人彻底被激怒,捏着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这种事情在来之前周怀阳也对我做过一次,有了对比才发现戏耍与真要命的差别。
肺里的空气在一点点减少,脖颈处是快要断裂的痛感,我的生理眼泪被刺激了出来,湿了下颌的衣襟。
身体的沉重感拖着我的意识下坠,恍然间我听到了周怀阳愤怒的声音,但是我已经看不清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