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调查员 第18章 血舞18

克里斯汀牵着马朝莉莉走了过去，莉莉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避开，和克里斯汀对视一眼后，她决定装作不认识。

“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吗？”克里斯汀邀请道。

路过的镇民闻言看了她们一眼，表情复杂地走远了。

“好啊。”

克里斯汀把莉莉扶上马，接着自己也坐上马，将莉莉揽在怀里，克里斯汀控制着飓风的速度，马儿不紧不慢地朝酒馆走着，一路上不少镇民都见到了这一幕。

两人在酒馆里喝酒，莉莉以为猎魔人要趁这个交谈机会提交易要求，但克里斯汀没有，她说了许多事，关于自己冒险、杀魔物、救人与被救……猎魔人的生活在莉莉眼中刺激惊险，她把克里斯汀的经历当成冒险故事记了个囫囵。

“再过几天，你就能离开了。”

“真的吗？！”莉莉不禁瞪大了眼睛。

“嗯，现在陪我一起喝点酒吧。”

克里斯汀把时间消磨在酒馆，她几乎把自己的记忆和零钱一起掏空，当然，就像她会保留住最大的金币一样，她也不会说出真正重要的事情。

莉莉本来是兴奋又担忧的，但她看着克里斯汀一杯接一杯喝酒，那点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现在只担心猎魔人会醉死在这里，她低估了猎魔人的酒量，这点度数的啤酒根本灌不醉克里斯汀。

正当莉莉忍不住要劝克里斯汀别再喝酒的时候，一个面上带着焦急的男人走进酒馆，他一进门就左右张望，看到克里斯汀的背影便露出笑容，莉莉正对着他，于是她拍了拍克里斯汀的手臂，“那个姓诺厄的向导找你。”

克里斯汀点了点头。

“猎魔人阁下！您真的在这里，镇长和牧师大人请您过去说话。”

“白房子还是教堂？”

“教堂。”

“嗯……既然是教堂，你和我一起去。”

莉莉诧异地抬起头，“我？”

“路上说。”

这次克里斯汀加快了速度，飓风越跑越快，“莉莉，我会创造机会让你单独在教堂内，你在教堂内找能藏东西的地方。”

“具体找什么？”

“羊皮纸、书册、石板，任何藏起来的书籍。”

“明白了，写字的东西。”

飓风终于撒开四蹄，像阵风一样将两人送至教堂，马儿停下后莉莉依然惊魂未定，克里斯汀半扶半抱地将她带进教堂。

“配合我。”克里斯汀在莉莉耳边轻声道。

牧师和镇长正在说话，见到克里斯汀还带来一个陌生面孔，两人便停下交谈。

“图尔斯女士，这位是？”

“莉莉，美丽的百合花，我一见钟情的爱人。安德鲁牧师，我都要信教了，你有空为我们证婚吗？”

安德鲁牧师都惊了，你居然敢自称信教？你知不知道生命教会将人类繁衍视为神意，公开斥责同性恋啊，你让一个生命教会的牧师为两个女人证婚？强大的习惯束缚住安德鲁牧师骂脏话的冲动，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莉莉也大吃一惊，她的手臂上传来克里斯汀的力气，这让她的脑筋转过弯来，选择配合，她佯装羞涩地依偎在克里斯汀怀里，她觉得不这么做自己会笑出声。

沃克镇长就不必掩藏神情，他直接笑了出来，“图尔斯到这儿才几天就找到了人生伴侣，真是难得，安德鲁牧师，我看你不如就为她们——”

“你住嘴！”牧师的声音拔高了一截儿，这已经是少见的失态。

“图尔斯女士，我们请你来有事情需要商量，不是请你讲这些疯言妄语，”安德鲁牧师压抑着愤怒的情绪，他也确实逐渐恢复到平静的状态，“至于莉莉小姐，你可以在教堂内休息，我们到外面说话。”

以安德鲁牧师的修养，他不会直接把莉莉赶出教堂（注1），三人也不能当着莉莉的面讨论重要事情，只好把教堂让给莉莉，他们三个出去说话。

克里斯汀搂住莉莉，以手贴脸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口，借此掩护耳语道：“去找吧。”

三人走出教堂，飓风嘚嘚地跑过来，用湿润的鼻子蹭着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到一边去。三人走到小花园内，沃克镇长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飓风，“真是匹好马。”

“讲点正事。”安德鲁牧师说。

在安德鲁牧师的要求下，克里斯汀把自己的下洞经历完整地说了一遍，讲到小吸血鬼逃跑时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语速也变快了一些。“这小东西能活着就是个恶心的奇迹。”克里斯汀总结道。

【牧师，心理学暗骰】

“图尔斯女士，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必须尽快捉住它。”

“你认真的？到那个会震聋耳朵的洞穴里活捉一只灵活的小吸血鬼？我办不到，只要它往更深处一躲，我就拿它毫无办法。或许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安德鲁，弃尸洞底下的噪音究竟来自哪儿？真的是环境造成的吗？”沃克镇长跟着询问。

安德鲁牧师用手指在半空画了道“闪电”形，“进入第一个坑道，垂直向下约50米，这里就是白骨堆积的地方，横向向东前进约20米能看到另一个坑道，如果没有搞错，那里就是小吸血鬼藏身的地方。五年前我曾进入洞内，越往里走噪音越大，我也坚持不了多久，因此没有探索更深处。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认为我们中有谁能抵御洞内噪音，要抓住小吸血鬼，只能把它引出来。”

接着，他也回答了沃克的问题，“噪音只能来自地底，没人知道来自多深的地底，或许是地心呢。”安德鲁牧师以玩笑的口吻说道：“如果不是环境导致的，那就只能是神的造物了，人类和魔物都不可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克里斯汀对整场讨论都表现得兴致缺缺，她没对安德鲁牧师的话作出任何表示。

沃克镇长问：“要怎么把它引出来，泼点新鲜人血？”

安德鲁牧师点点头，补充道：“就算那只小吸血鬼以某种方式适应了洞内的噪音，它也不可能毫无代价地一直躲在最深处，饥饿会把它逼出来的。”

牧师看向猎魔人，“杰克腿伤未愈，临近庆典，沃克走不开，所以，由我和你去抓它。”

克里斯汀皱眉，“为什么那么急切？就不能等杰克腿伤好了再去抓它么，你和杰克去，或者我和杰克去都行。”

“你似乎很排斥和我一起行动。”

“不，不是‘似乎’，我就是很排斥和你一起行动，谁让你拒绝为我和莉莉证婚呢？安德鲁牧师，你真是个老顽固。”

“这事没得谈。”

克里斯汀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从花坛里拔了点青草要去喂马。

沃克镇长拦下了克里斯汀，“图尔斯，你和安德鲁一起去吧，他这么赶时间，无非是担心那只小吸血鬼逃出了弃尸洞，如果它被你威胁到放弃生存在洞里的习惯，选择往林子里一钻，要抓住它就麻烦了。”

克里斯汀知道继续拒绝偏差就大了，“牧师你就没什么法术能让人暂时听不见么。”

“神术。”安德鲁牧师纠正。

“行，神术。”

“没有。”

克里斯汀发出一声冷笑。

安德鲁牧师和沃克镇长都达成了谈话的目的，对克里斯汀的反应不置可否。

无论是分开牧师和镇长的结果，还是为莉莉争取时间的过程，克里斯汀也达成了目的。

于是，面上神情各异，实则都满意的三人回到教堂内。

莉莉朝克里斯汀跑去，她挽住克里斯汀的手，转过身，背对着镇长和牧师，莉莉微微拉开衣领，露出书页的一角。

克里斯汀笑道：“莉莉，你在老地方等我，我和牧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两人交代完毕，克里斯汀和安德鲁牧师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