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富丽堂皇,走廊上铺着华贵厚实的地毯,尽头是一展双开的镶金实木大门,里面坐着今晚京城里最身份尊崇的客人。
阮安站在走廊角落,面冲墙壁,神情有几分怆然,他今晚被老板叫来应酬,原以为是正常谈生意,老板器重他想给他机会,没想到竟是骗他来……骗他来陪睡的。
怎么,他看起来很好骗,像傻逼吗?虽然他人穷,但志却不短,有手有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靠卖那个赚钱?
想到这里,他除了委屈还有几分生气,眼泪悬在眼眶里,双颊鼓起,像只受了气的河豚。
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阮安受惊回头,愣愣看着身后的人。
“小阮你怎么在这儿呢!王总找你半天。”来人是经理,看见他后连忙对手机里说,“找到了找到了,就在门口呢,我这就让他进去,好好。”
经理收起手机,连推带搡地说,“快进去吧,里面坐的是你这辈子都攀不上的人物,正等你敬酒呢!刚来北京,你想得罪谁?”
阮安是个娱乐公司的18线小网红,他们公司前几天被北京的传媒公司收购了,整个公司鸡犬升天,他也跟着老板从温州调来北京,为此他男朋友还生了老大的气,差点分手。
阮安现在想想还觉得委屈,他以为来北京是做人上人的,没想到第一天就被这样对待。
刚才饭局上,几个本地的大老板喝多了,说话行事开始越发放肆。
阮安是跟着他们老板以公关的身份来的,此时缩头巴脑地夹在中间,正默默捧着茶杯喝茶,谁知道有个喝高了的老板盯上了他,嘴里不干不净的,伸手就想摸他脸,吓得阮安一下就跳了起来。
当时在他们这片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几个老板都以看笑话的目光看向他,阮安又气又怕,直接跑出来了。
“哎呀,不就是开了几句玩笑吗!你背井离乡来北京赚钱,难道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经理好说歹说,“咱们老板可还在里面坐着呢,是他带你来的,你想让他尴尬吗,小阮——”经理拍着他肩膀,“进去吧,没事,刚才就是个小插曲,里面那么多人呢,没人会在意的。”
这人怎么说不通呢?
阮安涨红着脸道:“他们想日我!”
经理目瞪口呆,重新审视面前染了一头粉毛,但脸上充满耿直的漂亮少年,咬牙想老板怎么偏偏带他来北京,除了面容姣好,脑子压根儿不会转弯。
经理伸手把阮安的裤子往上拽了拽,盖住他非要穿出来的秋裤的裤腰。
阮安戒备地躲开,“干什么?”
经理说:“进去吧,不会有人那个你,老板说了,饭局快结束了,马上就带你走。”
阮安将信将疑,但知道自己躲不开,总不可能真把老板一个人留在里面。
他深吸口气,推门进去了。
包厢内果然无人在意,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此时里面觥筹交错,谁还顾得上理他。
阮安擦着边坐回他们老板身边,接受了一记眼刀,正低头听训,眼神无意间一瞟,突然对上主位一个男人的视线。
在一众脸红脖子粗的大老板中间,他仿佛谪仙般的存在,酒精未对他造成影响,依旧神色清明,目光定定落在阮安身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阮安怔愣一瞬,急忙移开了目光。
他摸摸鼻子,心想看俺干啥?
——
傅雁栖今晚本不想来这个饭局。
他上周刚从温州参加行业会回来,收购了几家小型娱乐公司,江浙一带人杰地灵,市场发展正好,今天几个地方的老板过来请客,他好歹要买个面子。
酒过三巡,开始了第二轮恭维。
“傅总真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在北京城打下这样一片江山,让我们这群老古董真是在沙滩上被拍得服服帖帖!”一个大肚老总顶着醉醺醺的红脸喊道。
“那是,傅总可是青年才俊,今后我们几个在这边发展还得多仰仗傅总了。”
“来来来,我们敬傅总一杯!”
傅雁栖靠在主座椅背上,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在桌面轻轻摇晃,他看向面前一桌喝得面红耳赤的人,垂眼掩下几分讥诮。
他近日心情不好,实在没兴趣跟他们你来我往,他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
不如直接一点。
他没理会敬酒的人群,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对面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与这里格格不入,眼底还有掩饰后未干的泪痕,刚才坐在角落被人调戏了,以为没几个人看见,跑出去了。
但他偏偏看见了。
明明是双凤眼,此刻却瞪得溜圆,鼻尖到下颌的弧度刚好是傅雁栖喜欢的曲线,是张很漂亮的脸,还很年轻。
要不是昨天刚见过照片,傅雁栖几乎要怀疑他是否成年了。
这人很有意思,是个网络作家。
昨天傍晚,傅雁栖从公司离开,路过女助理工位,正看见人捂嘴对着手机傻笑。
傅雁栖轻声问:“在笑什么?”
女助理头也不抬,浑身激动,“纯爱杀手,纯爱杀手他不小心露脸了!被我存下来了!!”
傅雁栖扫过她手机屏,低像素下,一个容貌昳丽的男人正红着脸,懵然与他对视。
像是张模糊的截屏。
“谁是纯爱杀手?”
“哎呀就是那个写小黄文的……”女助理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回头看。
这人是个写黄文的。
当时傅雁栖对那张清纯的脸印象深刻,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遇上了。
傅雁栖觉得有意思,小作家现在装什么纯?
紧挨着他的温州老板最先反应过来,肥厚的手蹭了蹭嘴,就把身边人往傅雁栖那边推,“傅总这是赏识你,快去单独敬傅总一杯!”
这是温州老板带来的公关,如果说整个饭局有一丝能勾起傅雁栖兴致的,那就是这个男人,或者说男孩儿。
傅雁栖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无非是听说过他的性向,送个暖床的来示好。
傅雁栖平日从未理会过这些,但今天……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小作家。
小作家双颊漫上绯红,瞪着圆溜溜的凤眼,咬紧嘴唇,眸中尽是胆怯和委屈,被人往这边推着,手中的酒杯都要端不稳。
温州老板一拍他屁股,大咧咧笑道:“嘿嘿,就是个小孩儿!”把他送到地方,还挥着手催促,“敬酒,敬酒。”
小作家被那一巴掌拍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身体绷得像竹节,双手举着酒杯看向傅雁栖,半晌憋出干巴巴的几个字,“傅总,我敬您。”
傅雁栖没接这句话,他不紧不慢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作家眼神不自觉地求助看向温州老板,温州老板恨铁不成钢地冲他口型道:“问你呢,说话,说话。”
小作家重新看向他,瞳仁颤抖,“阮安……”
傅雁栖看着这副受惊兔子的模样,更觉趣味,招手道,“过来。”
阮安却如临大敌,看着他像看着什么猛兽,一动不动。
温州老板急了,屁股在椅子上抬起又坐下,恨不能再过去推他一把。
傅雁栖挑起眉毛,就听见阮安颤声道:“大哥,我……”
傅雁栖:“……”
大哥?
谁教他这么叫的?
阮安端着酒杯看向傅雁栖,到底没有失态,蚂蚁般地向前挪了两步。
傅雁栖显然不满意,继续等他。
阮安的嘴唇很好看,丰满润泽,像两瓣多汁的水蜜桃,透着桃花般的色泽。
阮安又往前走了两步,傅雁栖静静等待猎物,没再看他,把玩着手边的迦南木手串。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紧接着两扇大门被人推开,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经理服的矮胖男人,挂着职业笑容,昂首挺胸地走进来,身后跟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
那群男女一进来就看见主位的傅雁栖,眼睛纷纷燃起亮光,像开了屏的孔雀,开始搔首弄姿起来。
一桌老板们全愣在原地,尴尬地互相使着眼色。
阮安也愣住了,挂着泪痕的脸扭头看去。
“各位老板们好!”经理受过嘱托,一眼就锁定目标人物傅雁栖,谄媚地欠了欠身:“傅总,这些都是各位老板公司旗下的艺人,一直都说想见您一面,今天特地安排他们来给您敬杯酒,都是些孩子,看您是不是能赏个光,这些年轻人都拿您当榜样呢。”
按理说经理说完这句话后,温州那些人就该把话接上,一唱一和地让这些人敬杯酒。
可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人穿成这副模样是来干什么的。
众老板已经不敢去看傅雁栖的脸色,他们的目的正如傅雁栖猜测那样,送个暖床的就当拜山头的见面礼,只是人选却不是阮安,而是现在来的这些人。
刚才温州老板太过激动,忘了告诉经理取消这一环节,现在经理带着这一票人进来,傅雁栖肯定一眼就看明白了。
傅雁栖自然明白了。
原来是他误会了,小作家并不是送来给他暖床的。
他又转了转迦南手串,再次看向阮安,阮安嘴唇微张看着那边,傅雁栖能看到他嘴里那节嫣红的小舌头。
傅雁栖没说话,经理呆在原地,疑问的目光瞥向温州老板。
温州老板咳了两声站起来,“那个,哎呀你说你也不看看场合,我们这谈论正事儿呢,让他们进来干什么,傅总是谁想敬酒就能敬的吗?”温州老板疯狂给经理使眼色,又说道:“快快,快带出去。”
经理一下就懂了,来不及尴尬,僵着笑脸打了个圆场,“是我们考虑不周,傅总千万别怪罪,那您各位慢用,一会儿我让人送个佛跳墙过来,当给傅总赔罪了。”
说完,经理点头哈腰地带人出去了。
温州老板摸了把汗,重新坐回座位上,偷看傅雁栖脸色。
傅雁栖斜睨向阮安。
此时若是再为难人,就有些逼良为娼的意思了。
傅雁栖对阮安说:“不是要敬我一杯吗?”
阮安见他没再让自己靠近,明显松口气,举起酒杯,刚打算开口,突然被股大力一拽,下一秒,他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傅雁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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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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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