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掰弯的驸马他眼瞎心直 第7章 除夕夜

距离皇宫越来越近，成源也由之前的兴奋模样转变为有些不安，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多少带着点紧张。

宋玉衡还是定定的坐着，看不出丝毫情绪，一片云淡风轻，只是手里盘着的佛珠转的有些快。

待到马车停在皇宫侧门前，宋玉衡被成源扶下马车，就见早早等候在门口的一名老太监急忙迎了上去，谄媚的笑道：“世子爷！老奴奉了陛下口谕，特意在宫门口引您和您的侍从进去，跟老奴来吧！”

“有劳这位公公了。”他虽眼睛一直看着前处，但还是十分有礼的微微弯腰说话，让那接待的老太监心里听了无比受用。

老太监心里暗道：到底是谁说武将的儿子也都是莽夫的，到底是谁！如此彬彬有礼，比之京都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要好上多少。

“不敢不敢！都是老奴份内之事。”老太监脸上笑吟吟的就领着宋玉衡和成源进了皇宫。

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的路，三人这才抵达举办晚宴的殿内，一些个身着官服的大臣们围在一起说笑，成群结队的皇亲国戚们相互打着招呼，而一些女眷则是三三两两抱团闲聊。

“梁川王世子宋玉衡进殿！”老太监没有前兆的用着尖锐的嗓子大声报道，这一声，把站在一旁的宋玉衡和成源吓得后退两步。

宫殿内正说着话的人们，听见外头喊的来人，都纷纷上前想搭上话，宋玉衡也是一一敷衍但有礼的回应着，一直到小太监把他们引到座位上。

座位的左测坐着的是齐王曲元，右侧则是当朝太子曲敬文。两个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安排这位置给梁川王府，才是真正的荣宠至极，看的一些人眼睛绯红。

成源简单的与宋玉衡说了位置关系，便退在一边。

早早坐着的齐王曲元，看着宋玉衡坐下后才慢悠悠开口：“玉衡来啦！哎呦，瞧我这眼睛，年纪大了果然眼里退了不少，这时候才看见你。”

宋玉衡见说话语气如此，想来官位不低，温声问道：“恕玉衡无礼，不知您是？”

曲元听见这话后，直接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眼神。

“也对！本王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呢！现在又是个瞎子，记不清很正常。”他说的话太过直接，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宋玉衡，就想看他是如何回答，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宋玉衡听后，也不过是笑了笑，这种无脑的嘲讽他这几年还真是没怎么听见过了，想来这位王爷，挑事的手段不太高。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回应，一道清冷的女声先行响起。

“二王叔今日如此有空打趣，可是又发现一双儿女遗落民间啊？！”就见曲瑶光缓步走来，一直到宋玉衡面前才停下。

今日的她格外清冷华贵，头上只留一只百合簪，几缕青丝垂落至胸前，又至腰间。虽只涂抹淡妆，亦是掩盖不住由内而外的气质。

宋玉衡听着声线便已然认出，这就是昨夜拿他取乐的“曲莲”，华阳公主的“闺中密友”。

曲瑶光短短一句话，问的曲元是怒目圆睁。这京都城谁人不知，传闻齐王帮自家管家养了十六年的儿女，齐王自己没有能力，那儿女就是当年王妃骗他在民间抱养来的。

齐王妃的母家势力庞大，一个没有实权的齐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有了民间给他起的绰号“绿帽王”。

这些话人们也只能私底下说说，但是当着齐王曲元的面说，也就是曲瑶光一人能做到。在场的人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主，自然看的出来这是华阳公主给未来驸马撑场子呢。

“华阳你如此不知大小，不懂尊卑！本王是你叔叔，你就这这么与长辈说话的！”那曲元气得直接把手中的银制酒杯砰地一声，摔砸在殿内的木地板上。

曲瑶光对于曲元的话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个举动完全无视了那大呼小叫的曲元，便又是一次暴击。

宋玉衡听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才想明白，原来昨日的“曲莲”就是现在的华阳公主。

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在一老太监的高声中，皇帝带着太子迈步走进殿内。众人急忙起身，成源也扶起宋玉衡，毕恭毕敬的跪拜行礼齐声喊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一直随着皇帝坐在那最高位的龙椅上后，才听见太监开口喊：“众卿起！”

才坐定，高位上那自带威严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内响起：“今夜是除夕，本就算是君臣之家宴，众卿不必拘束，尽管放开了吃喝便是。”

皇帝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到底顶头上司在，还是不如之前那般的气氛，当然，这些与宋玉衡无关，他是既不能喝酒，肚子也早早在王府吃饱了。

如今他就只想着坐着等待宴会结束，早点回家睡觉去。

酒过三巡，吃吃喝喝，拍皇帝马屁的话络绎不绝的从那些人口中说出，气氛也随着西域舞团的加入到达顶峰。

皇帝眯眼含笑看着场下的众人，目光逐渐落在了坐在那发呆的宋玉衡身上，这才想起他这位准女婿来。

“玉衡啊！昨日你父王来信，说是再过三日便可抵京，可算是能赶上你与华阳的婚宴了，想来你与华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老天爷都帮着呢！”

皇帝望向宋玉衡的位置，语气带着几分喜悦，似乎是真的因为女儿的婚事感到开心。

他先是起身，随后弯腰回道：“谢陛下夸赞！也是多亏了陛下精明图志，让上天也不肯再发泄天灾，这才让父亲母亲能平安提前抵京。”

宋玉衡三四句马屁拍下来，只叫皇帝痛快的很，他一脸慈祥的看着宋玉衡，心中只觉得自己的三女儿眼光好。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嘴巴定是叫你母亲调教过，这可比小时候好太多！”

“小时候不懂事，在边关时打骂为基本，父母常常教导懂礼谦逊，臣不敢忘却。”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脾气，若是对上华阳可不行，到时候你就跑进宫中告状，朕还能管上一管。”说罢又是大笑出声。

众人听完，皆是哄笑出声，还没等他想好，曲瑶光装作失望道：“父皇，如今我还未成婚，您的胳膊肘就想着往外头拐了？”

曲盛见自家女儿这么讲，只好说道：“玉衡怎么就是外人了，在过些日子你们可就成婚了，自然就是一家人。”

这边说完，无数烟花绽放在天空，皇城内响起三声大鼓，以示新年到来，祈求平安顺遂。

有一身着紫色官袍的老头带头开始念叨起来，无外乎恭维的话术。

宴会从此刻开始，正式的放开了，皇帝带头喝酒，五六杯下肚，有的人也醉醺醺的。

这时一位碧绿色服饰的侍女悄声靠近成源，并随手塞了张纸条在他手中，待成源贴近念给宋玉衡听完，没喝酒的头也开始觉得头晕脑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