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游余刚醒,就接到了游夫人的致电,时间掐得刚刚好,像开天眼一样。
司严替他拿过手机,轻声提醒:“咱妈的。”随后接通电话,放在他耳边。
游余半眯着眼睛喊了一声妈,游夫人应了一声,便开始数落:“还没起床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人家小严回来了不告诉我,你俩办婚礼了怎么还不告诉我呢?还要亲家来说,你能不能上点心,我自己儿子要结婚了我还是从别人那知道的,明天中午早点到,一起吃个饭,地址我待会发给你,快起来啊!”
说完不等游余反应过来,游夫人就把电话挂了,留下一头懵的游余思绪混乱。
他已经来不及想游夫人是怎么知道司严回来了,只能思考: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我都不知道?
游余回过神立马揪住司严的脸,恶狠狠道:“解释。”
司严握住他的手笑,只说了一句:“我退伍了。”
“啊……”
游余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盯着司严重复了一句:“你退伍了?”
司严把他拉进怀里抱住,解释道:“嗯,满六年了,我退伍了。你不是说过等我退伍就结婚吗?我跟我爸打招呼了。”
游余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以前司严很少回家,他是特种兵,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回家的,自从两人出柜,司严便从军了,到现在六年,算算也是到时间了。
之前游余和秦楼他们闹的那一天,也是心里很难受,但司严回来后,第二天他就什么都不气了,他知道司严能回家很不容易,因此格外珍惜。他也不会问司严能待多久,到走的那一天司严自然会告诉他。
但现在司严退伍了,说明以后两人不会聚少离多了。他更没想到,司严那天来找他之前就已经着手准备婚礼了。
“国家痛失人才。“游余抿唇微笑。
司严揉揉他的脑袋,道:“放心,我们国家优秀人才很多。”
“爷爷又会心口痛了。”游余叹气,他说的是司老爷子。
“不会,他老人家现在开放很多了。我本来也不打算从军,他也该看开了。”司严道。
游余想到昨天的李特助,也明白过来:“所以你要继承公司了?”
“嗯。我爸说他护了我那么多年,我现在要帮着他了。”
“那也挺好。”游余抱紧司严的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对,很好。”司严亲上他的嘴角,也笑起来。
他在游余17岁的时候认识他,18岁的时候爱上他,20岁牵住他的手,一直奔跑了六年,现在终于能给他一个婚礼,然后带回家一直陪着他,这对他来说是很好很好的结果了,他们的爱情故事或许没有美好的开头,但一定有美好的结尾,因为这是他们一直争取并坚信不疑的目标。
……
司严对游余的爱情始于温泉池里氤氲的诱惑,长于经久的思念和陪伴,最后沉淀于岁月的打磨中。
自从几人的温泉行结束后,游余没空联系司严,司严也就找不到机会和人培养感情。
他也在纠结犹豫中,不是纠结自己对游余是不是喜欢,而是纠结自己要不要去掰弯目前看是直男的游余。
最后司严打定主意,先把人留在身边盯着,是直是弯看看再说,同时要潜移默化地让游余先熟悉自己的靠近。
于是清醒认识到自己感情的司严,在游余的备战高考中开展温柔陪伴,包括但不限于心灵开导,答疑解惑,随叫随到。最后在游余高考前几天,送出了代表他单方面停止友谊并展开追求的钢笔。
游余丝毫不知道钢笔的意义,以为是加油礼物,并把它带着一起踏上了考试战场——作为吉祥物。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苏城和靳斯成了司严学弟,上了本地知名学府A大,游余和秦楼也考得还不错,够不上A大,但报个本市其他重点高校没有问题。
大学后游余又开始了快乐的生活,时而和秦楼出去k歌喝酒,时而约司严一起玩个极限运动。
司严守着这条鱼守了两年,经常暗地打发掉一些游余的追求者,有男有女。
也是游余没对男性追求者露出什么反感,才让司严有底气一直守到大四。
然而当他大四游余大二的时候,两人关系出事了。
简单来说,就是游少爷在秦楼的激将下要叛逆地结束处男之身,酒吧喝酒壮胆搭讪了个姑娘,两人进程迅速很快就开好了房。
一切都没毛病,唯一算漏了就是司严这只大猫。小心翼翼忍了两年,结果鱼跑了!不仅跑了,还跑到别的猫那去了!
气昏头的司严冲进房间的时候,游余正和姑娘大眼瞪小眼。
游余是醉了,姑娘是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带自己来酒店的时候还有意识的帅哥现在醉得不省人事,酒的后劲在游余开门后就爆发了。
姑娘自己也不敢主动,现在有点打退堂鼓,想着要不要离开,结果被司严冲进来一吓,下意识闭眼扑到游余怀里。
司严红着眼睛拉出姑娘往外扔给酒店人员,反锁上门,扣着醉得糊涂的游余就往床上压,一个醉鬼加一个疯子,一起开始了一首激烈的序曲。
进行到一半,游余清醒了,于是惊悚地认识到压着自己身上的人居然是司严,下面胀胀地痛,便开始疯狂挣扎,上头的司严**了游余的反抗,死扣着他的手不让动,两人度过了一个并不美妙的夜晚。
对游余来说,这事简直是晴天霹雳,虽然有男生找他表白,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喜欢男生啊,也没想过要和一个男的上床。
更何况对象是司严,妥妥的现实版“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还他妈的睡到了!还是半强迫!
第二天游余睁眼就踢,但下身很痛,于是想也不想就甩了司严一巴掌。
司严早就醒了一直守着他,挨踢挨打半句话不说,握着游余的手开始诚恳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混蛋,你别气,我该死,咱们好好说,你冷静,对不起,对不起。”
游余挣开他的手,指着他气得哆嗦,厉声道:“你这是□□!”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司严会不顾他意愿强上了他,司严有什么资格?司严凭什么?司严怎么能这么做!
司严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脖子里,眼泪不知不觉流下,颤声道:“小鱼儿,对不起,我昏头了,我太生气了,我看到她抱着你我就想发狂,我喜欢你,我太嫉妒了。”
爱而不得和差点失去,他轻易地便失了神智。
游余被他的眼泪烫得一抖,听了他的话,半天才不可思议地反应过来:“你哭了?你喜欢我?你知道我打算约然后被刺激了?”
司严默不作声,痛苦的样子像他才是受害者。
游余抹了一把脸,无力道:“你松开,我们好好谈谈。”
这他妈是什么事!等司严松开手,游余抓起手机狠狠往地上一砸,双手撑住脸喘着粗气。
他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大了就是他报警,告司严□□,两家关系破裂,小了就是他不追究,两人不说谁也不知道,可他就会被委屈憋死!
更委屈的是,他从昨晚清醒到现在,没有一刻升起过报警的念头,他就是对着司严心软!他妈的气死了!
游余抬头看着司严,往日淡定潇洒的高大男人此刻紧紧盯着他,神情惶恐,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游余冷不丁问道:“最晚戴套了吗?之前有过人吗?完事你给我清理了吗?”
这决定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司严一个个答,声音放轻,像是怕刺激到他:“没有……我当时太急了,没有过人,我就喜欢你一个,清理了,我怕你难受。”
游余没忍住,讽刺了一句:“强上的时候不怕我难受,东西留着倒怕了。”
如料想般看到司严牙关紧咬,脸色发白,游余终于感到了一点松快。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一边知道司严是真的喜欢自己,一边却要践踏着他的喜欢才能让心里舒服点。
游余不喜欢这样的人,也看不起这样的做法,他终究是叹了口气,疲惫道:“算了吧,司严,这事我不追究,但我和你也到此为止了。”
上床这件事,两情相悦叫共赴鱼水之欢,约炮叫各取所需,而强上只能让人心里膈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