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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月看着那条新闻，沉默着把刚打开的灵视又关上了。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被上野家针对过许多次，其中能对普通人造成致命危险的有三次。
一开始，她那名前男友的父母似乎并没有真的怀疑她是那个杀人者，他们纯粹地看不惯她活着，想让她为他们的儿子殉情。
刚开始是一些软的手段，只利用其他的东西围剿她，不直接下杀手，想逼着她自己发疯选择去死。
试了几次都失手后，察觉到有些不对，逐渐开始怀疑她是真凶。
手段也逐渐往简单粗暴的方向演化。
现在上野的妻子死了，不知道是真的碰到天灾**，还是惹了惹不起的人。但落在别人眼里，最可疑的对象果然还是她。
毕竟上野一家这一个月来针对的对象是她，反击的是她听起来非常合理。
按照常规的调查手段，他们很快会发现她拥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她一直待在医院。
但是不常规的方面……又该有人怀疑她是咒术师了吧？
东野月按了按眉心。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万里的晴空。她的筋脉已经堵上，此时看不到咒灵。但她知道那些东西就游荡在这看似晴朗的苍穹下，恶浊、阴湿、粘稠，使人不快。
按在窗框上的手慢慢握紧，那不是愤怒，而是……下意识想要握紧其它什么东西。
比如，一把刀。
能荡空这些恶浊的，至坚至利的刀。
她的眉眼之间，荡着一股坚冰也冻不住的锐气。
被她放在兜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了几下。
打开来，是东野枝子的讯息。
重要的事其实一件都没有，都是些细碎的叮嘱，对她身体的关心。
……
东野月看着手机，慢慢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完之后，她身上的锐意一寸寸消失，如同被收入鞘中。
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牵扯进危险的事情之中。在一个月前，她死的时候。
###
“夏油大人，那只猴子为什么想杀了东野月啊？”
把自己洗过一遍的菜菜子瘫在豆袋沙发上，一边往脸上糊面膜一边发问。
旁边的美美子躺在另一只豆袋沙发上不出声，她们的养父正在撕糖果的包装。
杀死上野夫人前把情报完全掏干净的夏油杰道：“因为东野月咒杀了他们的儿子。”
“咒杀啊。”菜菜子眨眨眼睛，完全没有声讨东野月的意思，“那是什么样子的咒术？”
习惯旁听的美美子难得发问：“为什么咒杀那只猴子？”
夏油杰准备把两个养女的问题都回答了。
他把糖送进嘴里，一点也不影响口齿清晰地继续说话。“你们应该见过东野月本人，她长得很漂亮，对吧？”
菜菜子直起身来，用力点头，面膜因此掉在了她身上。她随手捞起来，展开继续往脸上按。“何止是漂亮？那种感觉，用漂亮形容有点不够，怎么说……真的是很美！”
夏油杰把已经撕烂的糖纸放在掌心里，对着光看它过于绚丽的色彩。“美丽却贫穷困窘，就会有猴子忍不住想要撕烂。若不动用咒术，便只能在猴群中选择有实力的猴子庇护。”
曾经的东野月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当她逐渐长开，萌发出青涩的美丽时，她察觉到了向自己步近的危险。为了保护自己，她答应了同学上野的求爱。
上野家经济实力不错，有些背景。上野勇太，也就是东野月所选择的那个前男友本人在中学里人缘也不错，很吃得开。
上野勇太果然庇护女友安安静静度过了三年中学时光。
东野月依靠上野勇太买了许多原本买不起的书，一直认真读书，中学里的人都知道她想考上好的高校，并为东大而努力。
“听起来还有点励志，像是晨间剧。”菜菜子吐槽，“如果按照这样的走向走下去……”
她应该还能过的挺安稳的吧？
不进入咒术界，安安心心地读书工作，出来做个社会的精英。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和咒灵作战的时候被砍成两半。
不过她没有选择在夏油杰面前把这句话说出来。
而是说成了，“……那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选的那只猴子带她出去玩，她无意撞见了另一只拖着自己下属往酒店房间走的猴子。”
菜菜子：“被麻烦的家伙看上了吗？”
的确，东野月长得那么好看……
“不。”夏油杰的眼睛几乎要彻底眯成一条缝，那张糖纸被他攥在掌心里。“另一只猴子虽然觉得她漂亮，但一开始并不想动别的猴子的东西。”
“那只弱小的、即将被拖进房间的母猴子，向东野月求救。”
菜菜子：“……”
菜菜子声音开始变得有点幽涩，“她救了？”
夏油杰言简意赅：“救了。”
菜菜子：“……”
菜菜子：“……真是看不出来。”
她所见到的东野月，总是在躲、在避，避开冲撞、避开麻烦、避开所有棘手的东西。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晨间剧女主的圣母光环。
菜菜子抹了把脸，把重新糊上去的面膜又给抹掉了也懒得管。“她不该救猴子的，猴子不值得。让我猜猜看，她因为这件事被盯上了，但没有人救她吧？”
菜菜子越说牙咬的越紧，火气蹭蹭地往上窜。
夏油杰身上也存在着一丝杀意：“……没有。”
被东野月救下来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躲在她背后，那个想拖走女人的男人没有再去拖人，而是打量了东野月和其男朋友上野一会儿。
然后那个人给了上野一张名片，向他讨要走了东野月。
一只更强的猴子，从暂时私藏着东野月的猴子那里抢走了她。
东野月的男朋友上野没有选择拒绝，更别提反抗。
东野月当时大约还没学会如何使用自身的术式，还很弱小。她挣扎着不想走，但没有人帮她。甚至上野帮忙制止了她的挣扎，把她推进了别人的房间。
那个被她救下的女人瑟缩在上野身后，对她说对不起，然后看着门关上。
菜菜子：“……”
X的！又想杀猴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