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青年烂醉如泥,他趴在马桶吐了几乎一夜,吐完就哭,哭完再吐。仇珏嫌麻烦把他扔了出去,次日,他成了邻居。
仿佛一块牛皮糖,不折手段在仇珏面前刷存在感,但是也有点小精明,能在仇珏生气之前收回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仇珏清醒的很,才不会对金玉其外又低劣的小青年迷惑,直到他准备搬走,又加班没时间,好不容易回到家路过的时候,他闻到了一抹甜而不腻又清冷的香味。
带给他的感觉堪比刚觉醒疼痛怪癖那时,他每天都在思考如何不留下痕迹地给自己多疼一些,但是老师还是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误以为他被学校霸凌通知了家长。
为了确认味道从何而来,仇珏第一次踏进了乔然的房间。
一如他心中所想的凌乱不堪,正中间站着一个失了魂的青年,他的肤色很白,但嘴唇嫣红如涂抹了女人的口红,他刘海之下的眼神无措得让人想忍不住多欺负一下。
可能是舍不得开空调,室内燥热得仇珏也跟着冒汗。
他这才第一次正视这个名为“乔然”的同性。
他骨架偏小,身上没有几两肉,面颊倒是软软的,憋不出一个字了就鼓起脸思考,也不会咋咋呼呼夺人目光,甚至更加害怕他了。
凑得近了,他才百分百确定那股让他神魂颠倒的味道都源自于乔然。看青年抖个不停的样子,仇珏禁不住想更加逗弄他,逗哭了最好。
可惜的是,乔然还是很坚强,抵抗着他的触碰,怕的要死的同时,又想迎合他。
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仇珏跟他认识不算久,但能察觉出微妙的违和感来,加上他之前的母亲和小姨的童年经历,觉得相似之人并非没有。
他甚至卑劣地认为乔然不再是以前的乔然,而是新的人。
他第一次对人,还是一个小了他许多、还在读书的同性,产生了不可磨灭的**。
非但没有为之羞愧,反而产生浓厚的兴致。
……
鼻前是他最喜欢的味道,幽幽的香味比茉莉花香更淡,又比莲花馥郁,勾得他喉头发出贪婪的呜咽声,想张口狠咬下去。
“仇珏,仇珏!看着我,我就在你面前!”
面颊忽而挨了一巴掌,火辣舒爽得头皮都发麻起来。
再打一次,再打一次!
他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让他一次次继续打自己,但又害怕他受伤了,就没敢太用力。
牙齿磨得唇肉都破了,迟迟不敢下口去咬乔然,视野被血色模糊,只能靠触觉和嗅觉。乔然就在他面前,呼吸得很沉,他们像是相依为命的可怜人,互抱取暖。
“做你想做的事,仇珏,我一直知道你想干什么,这次就允许你。”
仇珏瞳孔骤然收缩,“会疼的。”
“没关系,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你有就行。”
仇珏的眼尾狠狠一抽,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捏得乔然发出吸气声。
“不不不……我也没有经验。”仇珏一时口干舌燥,止不住舔嘴唇,他苦苦压抑着私欲的躁动,死死闭着眼睛,他不敢面对乔然,将自己的狼狈让他看在眼底。
他忽而发觉自己跟乔然的不同。
仇珏自小出生在阴谋世家,没有人情味,也没有亲情可言,哪怕有着血缘关系,也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母亲是牺牲品,他也是。
可是……他居然在乔然身上体会到别人给不了的感情,似一潭黑色的池水,藏着未知的危险。仇珏沉迷着,也忘了自我,哪怕自毁前途他也甘之如饴。
“没经验就慢慢来,要是弄疼我了,就咬你。”乔然送上了他香艳柔软的吻,一时冲动的代价是唇瓣被不知轻重的男人咬得发疼,他拧着细眉,眼中氤氲水雾。
乔然被带得呼吸也紊乱起来,唇舌被男人要命地吞咽着,恨不得扯下舌头吞进肚子里,乔然被分泌得来不及咽下的口水给呛到了,连声咳嗽。
咳完还继续亲吻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唇肉被磨得肿胀出血,乔然才忍无可忍推开他:“你就只会吻吗!”
“抱歉,我……我不能那样做。”
乔然气急败坏坐他身上,“现在是我在命令你,而不是你有选择权!”
系统被屏蔽的无法察觉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也不能跟乔然对话。仇珏的好感度一直在90-99之间徘徊,却从未下过90,也从未到过一百。
仇珏陷入深深的纠结和自责,他不愿伤害乔然,宁可咬住自己的手臂维持清醒。乔然被他面目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怎么呼唤都得不到回应,别无他法,立马拿起仇珏的手机拨通了狐狸医生的号码。
对方刚准备入睡呢,被一通紧急电话叫了过去,十来公里的路程缩短至十分钟,进楼时还骂骂咧咧自己闯了不少红绿灯,肯定被扣分了。
怕医生找不到门口,乔然就在外面等着了,赵岚看到他的模样也愣住,“你确定……要先救的不是你?”
乔然白皙的皮肤满是斑驳红痕,一眼都看出来是被男人弄出来的,他挠了挠发痒的脖子,“给我药涂抹一下就行,仇珏看起来快要疯掉了,你再不来,说不定就……”
赵岚走进了仇珏的秘密基地,来不及惊叹满室的照片,看到角落里血淋淋的男人顿时大吃一惊。他何曾见过仇珏这种惨状,哪怕身受重伤,这个男人也能笑着给自己包扎伤口。
这甚至是不需要麻醉就能做手术的狠人,怎么会……
赵岚定了定神,走过去保持着两米距离蹲下,“仇珏,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其他男人的声音,仇珏立马抬起眼,他不敢松开口,就怕疼痛一时消失,他就会扑过去咬断这人的脖子。
“你先冷静一下,我是来帮助你的。乔然,乔然你快过来!”赵岚可惜命得很,仇珏最重要的人不在,也不敢靠近他。
青年快步走进来,并开了灯,开灯的瞬间仇珏明显应激起来,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乔然像是对待护食的狗子一样先给了一巴掌,再摸头安慰:“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必须接受治疗才能回去上班,并且亲我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