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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驯养计划 第62章 第 62 章

作者:香草芋圆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2-01-22 00:56:49 来源:转码展示1

天上一轮弯勾, 月色隐约,几乎藏入浓云中。

两道人影站在石狮子的阴影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梅望舒轻声缓语地说给他听。

“日子不是早定了?月满而聚, 月亏而散。每次满月之夜, 必然会来找你。信原忘了?”

洛信原的唇线逐渐绷紧。

西阁当日的原话,他自然是记得的。但是……

“不够。”

每个月,三十日……只有一次满月。

如果有机会回到西阁当日, 他一定会踢翻当初那个提出满月之夜的自己。

“分别太久, 相聚太少。”

头顶星光黯淡, 他的眼睛虽然隔着一层黑纱, 却比星辰还要灼亮几分。

“朝朝暮暮,长长久久地两人厮守,才是我的念想。”

梅望舒猝不及防,没想到‘长久’,‘厮守’这样的字眼竟会君王的嘴里郑重吐出,一时愕然无语, 随即哑然失笑。

她瞥了眼对面围墙下瞪眼看向这边的乔装禁卫们。

虽说交谈声音极低, 怕被人听见只言片语, 引起猜测, 特意又往边上走了些。

“信原的话……”她抬手揉着眉心,“怎么像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里的句子。”

“原先觉得信原亲政以来的性子越来越沉稳, 心性早熟, 如今看来, 确实是还年轻。”

她轻笑了一声。

“所谓朝朝暮暮, 长长久久,都是女子对夫君的念想。至于世上的男子……”

“你如今弱冠年纪,才会有长长久久、两人厮守的念头。等再过几年, 信原长到林思时林大人那个年岁,娇妻美妾,环绕身侧,就再也不会提这些令人发笑的字眼了。”

洛信原久久地沉默了。

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一丝苦涩,“你不信我。”

他突然发狠地道,“那就等几年!等我到了林思时的年岁,再给你看——”

在他对面,梅望舒神色如常,微微带笑听着。不开口,不评判。

不信。

洛信原的声音便又哑在了喉咙里。

他深吸口气,换了话题。

“那,我便只能独自在宫里,等着下个月的满月之夜,雪卿找我?”

梅望舒这时才开口回应,“这是你我共同应下的第三条路。”

洛信原哑声道,“好。”转身离去。

坐在车中,扔下斗笠,抬手捂住了眼睛。

西阁当日,他陷入了绝望狂乱,几乎声声泣血,恳求她,给他个念想。

雪卿把她的清白身子给了他。

不止如此,还应下他,她会安安稳稳地留在京畿,时常可以见面,满月之夜邀约。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当初听到时的狂喜。

那种自以为已经失去、却失而复得的的感觉,难以置信,令人迷醉。

那日从西阁离去时,他的脚步几乎都是漂浮的,独自在紫宸殿里,对着窗外春景笑了整日。

人哪,总是得陇望蜀,永不知足。

才短短半个月,他已经想要的更多。

然而雪卿那边……却不愿回应更多。

他猛然叫停了车,“叫齐正衡来,有事吩咐他做。”

半刻钟后。齐正衡大喘着气,原路奔回梅宅,把这次带出宫来的温补药方当面交给梅望舒。

“贵人吩咐要当面转交给梅学士。贵人原话说,‘这个温补药方极有效,但和你长久服的那种苦寒之药药性相克,一起吃会坏了身子。你在别院休养的那段时日把药停了,只吃这种温补之药。”

梅望舒接过药方,随手揣入袖中,“多谢他费心。”

转身欲走,齐正衡喊住她, “等等,还有一句交代。贵人说——”

“你身子不好,每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日子,在别院歇着就是。何时入宫轮值,你自己决定,我不会随意召你。你可以放心停了原来那药,吃起新的温补药。总之,把身子调养好。”

梅望舒微微一怔,眼中泛出浅淡的笑意来,

“贵人体谅,不胜感激。劳烦你传话过去——原先吃的那种药,我手边原本也没几副了。温补药我会用起来,叫他放心。”

————

浓黑深夜,宫墙下灯火憧憧。

微服出宫的圣驾,从东华门悄无声息回宫,遣散随行禁卫,改召天武卫随驾。

周玄玉佩刀随行。

跟随着圣驾往西阁方向而去。

眼看着微服回宫的天子连衣裳也不换,默不作声走过一段山道,前方高处便是西阁,他脚下突然换了个方向,往一条少有人迹的青石小径深处走去。

周玄玉隐约猜到些缘故,屏息静气,在身后跟随。

果然,君王的脚步声在一处寻常假山前停步。

假山背后看守的禁卫急忙打开机关。

吱嘎铁索铰链声响中,石亭下方的石板左右挪开,密室开启。

两边石壁明亮的火把,照亮了黑暗密室。

洛信原走进密室甬道尽头的空石室,坐在唯一的那把木椅上。

回程路上始终沉重压抑的呼吸,在这空无一人的石室里,隐约弥漫的血腥气中,逐渐平缓下来。

他吩咐,“把邢以宁带过来。”

片刻后,石室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邢以宁穿的还是那身逃亡时的青色襕衫,镣铐加身,被人从石牢里推搡出来,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天子的视线转过来,居高临下,落在地上那人的身上,淡淡道,“邢医官,好久不见。”

邢以宁趴在地上,自嘲地笑了声,“是好久不见了,陛下。”

“你我君臣认识那么久,也算是彼此熟识了。”洛信原端详着邢以宁的狼狈模样,

“邢医官生性谨慎,不算是胆大之人。这次突然辞官逃亡,算得上是这辈子最为大胆放肆的一次举动。”

“只可惜一个医官,精通医药,却不擅长躲避追踪,这才逃出去多久,就被抓回来。”

他笑了笑,“时运不济。可惜了。”

邢以宁从地上坐起身,“废话少说,要杀便杀。”他无所谓地道,“西市问斩的下场,臣早几年就准备好了。”

“杀你做什么。”洛信原好笑地敲敲桌案,“一句口供还没问出来呢。”

“你和梅雪卿是好友,处处帮她遮掩,这么多年了,始终把朕瞒在鼓里。”说到这里,声音里居然露出赞许的意思,”有能耐,有胆识。看在你对她的知交心意难得,朕不折辱你,也不刑讯你。”

他示意狱卒在地上放下纸笔,淡淡道,“朕手里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多了。只等你亲口供认不讳。”

“给你一个晚上。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写出来。”

“朕一言九鼎,只要你写出来,之前所有种种都既往不咎。天明便放你出去,住回你的大宅子,照旧做你的御前医官。”

“京城大宅子算个屁,御前医官算个屁。”邢以宁硬气地道,“臣活够了。还是把臣直接推去西市问斩吧。 ”

洛信原神色微微一动,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重新打量起地上坐着的犯人,眸光近乎欣赏。

“不错。雪卿交你这个好友,不算交错了人。”

他吩咐周玄玉,”把他身上镣铐去了。赐座。”

片刻后,镣铐除去。

邢以宁揉着手腕从地上站起身来,纳闷地坐到赐下的交椅上,心里惊疑不定,对于突如其来的礼遇,自己都觉得迷惑不解。

洛信原嘴角噙着淡笑,示意周玄玉带着所有人退出去。

只剩两人的石室内,他抚摸着拇指处的鹰首玉扳指,缓缓开口,

“你这么多年帮她隐瞒的事,朕都知道了。朕和她已经当面谈开,赦免了她的欺君之罪,并且封赏了她的家人。如今她人就在京城,身上依旧挂着翰林学士的职务,大半时间闲居在京郊别院。”

邢以宁的神色更为惊疑,半晌才道,

“陛下赦免了她的罪,那,那还抓臣干嘛。把臣一起放了呗。”

洛信原唇边的笑意更深,“把你抓捕回来,关入密室种种,都是试探。若是你在威胁利诱之下便出卖了雪卿,朕也留不得你了。”

他话锋一转,“通过了试炼,你很好。朕确实打算放了你。只有最后一个小问题,需要你在出宫之前解决。”

他抬手指了指地上放的纸笔。

“你给雪卿开的方子,虽说帮她推迟月事,不至于露出女子行迹,却是虎狼药性。如今两边把话说开,朕想治一治雪卿身上的寒症,免得她日后身子受苦。劳烦邢医官把方子默写下来,朕自会找妥帖的御医替她诊治。”

邢以宁琢磨了一会儿,起身过去拿起纸笔,蘸墨,盘膝坐在地上,提笔欲写药方。

才落下两笔,一个念头忽然电光火石般闪过心底。

“臣的方子,梅雪卿那边自己拿着。陛下如果当真和她说开了,要治她的寒症,为何不直接跟她拿,反而想方设法从臣这边要?”

他脸上的怀疑之色越来越深,立刻放下笔不写了。

“陛下当真和她说开了?她当真是自愿留在京城?该不会是使出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强留了人下来?”

洛信原神色不动,声音却冷了下去。

“朕并未强留她。她是自愿留在京城。”

邢以宁根本不信。

“谁知道陛下拿了方子到底要做什么。是要帮她治疗寒症,还是作为呈堂证供,把她光明正大地问罪下狱?”

“要方子,可以。劳烦陛下请梅雪卿过来,叫她当面跟臣要方子!”

洛信原的视线扫过周围石壁,淡淡道,“这种腌臜地方,怎么可能让她过来。我叫雪卿给你写一封信函可好?”

“信函笔迹,可以找人模仿。臣不信!陛下的心思太深,臣琢磨不透!”邢以宁一口回绝,坚决不肯写方子,索性连赐椅都不要了,抱膝往地上一坐。

两人在密室里僵持了小半个时辰,洛信原扬声召人进来。

“邢医官是个硬气的人。他一日不肯吐露药方子,便一日拘押在此处。”

“此处密室只有一个犯人,倒不必把邢医官关在牢里。他是个大夫,叫他领了差事,给密室唯一的那位犯人日日看诊,确保人不要死了。”

“何时把药方子写出来,何时把人放了,叫他出去重见天日。”

周玄玉领命:“臣遵旨!”

洛信原看出邢以宁的怀疑和迷惑,吩咐下去,

“把牢里那位带出来,给邢医官看看犯人。你在密室的时日,那犯人便是你的差事。”

片刻后,甬道外响起拖动声。

两名内侍合力,吃力地拖动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进来,浓烈的血腥气息瞬间布满石室。

邢以宁是大夫出身,一眼看出来的名堂,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他的目光里带了惊骇和不忍,只一眼略扫过便转过头去。

“怎么,觉得此人可怜?”洛信原声音里带着笑。

邢以宁今天是破罐子破摔了,梗着脖子回话,“不管此人犯下什么重罪,推到刑场凌迟,车裂,腰斩,各种酷刑处死,都随陛下的意。这般折磨算什么事,传出去也不怕毁了陛下仁德名声。”

洛信原接过周玄玉奉上的茶杯,淡定地喝了口茶,

“听你口气,竟不认识他了?从前日日相对,也算是你的熟人。”

邢以宁大吃一惊,又转回视线,仔细打量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辨认不出身份。

倒认出了刚才拖人进来的两名内侍之一。

或许是在地牢里太久不见天日,那两名青衣内侍的表情麻木呆滞,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地。但其中一人的脸,分明是曾经随侍御前、风光无限的小洪宝!

邢以宁又猛地一惊,从脊背后面窜起一股凉气,

“……洪公公?你、你怎么在这儿?”

小洪宝听人当面唤他的名字,呆滞的视线终于抬起,落在邢以宁的脸上,幽幽地道,

“好久不见,邢医官。您不也落在这儿了。”

洛信原盖上茶盏,对邢以宁温和地笑了笑,

“小洪宝在这儿,当然是因为犯了事。他背叛了雪卿,就只配在地下活着。待上十年,二十年,等雪卿彻底忘了他这个人,朕或许会放他重见天日。”

“邢以宁,你不一样。你只是背叛了朕。只要你愿意把方子写出来,朕说话算话,过去种种既往不咎,立刻放你出去。”

他淡淡道,“邢医官是个硬气的人。但再硬气的人,也会渴求阳光,渴求地上的正常日子。你在这里好好想想。”

邢以宁缩在墙角坐着,沉默不语。

小洪宝倒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好事,激动得热泪盈眶,噗通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只要能放奴婢出去重见天日,十年,二十年,奴婢也等得!感谢陛下恩德!感谢陛下恩德!”

洛信原放下茶盏,起身欲走。

邢以宁在背后突然开口询问。

“这犯人到底是谁?”

洛信原停下脚步,失笑。

“你当真不认识了?他可是——郗氏曾经的家主,堂堂辅政重臣……朕的亚父啊。”

邢以宁目光惊骇,霍然转回头去!

回忆起当年无限风光的权臣郗有道,再仔细打量地上看不出人形的躯体——

“陛下,你……你疯了。”

他捂着嘴干呕几声,断断续续地道,“梅雪卿若是见了陛下在背后是这幅模样,难道以后她还会亲近陛下?痴心妄想!”

洛信原平静地道,“她不会知道。”

“她是天下最好的人,值得天下最好的对待。在她身边的,只能是好的人,好的东西。一旦有了瑕疵,变坏了……就像小洪宝,不配再留在她身边。”

他在血腥气浓烈的石室里踱了几步,心平气和道,

“密室里的人和东西,处处腌臜,处处见不得光,被朕锁在这里,只配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邢以宁,你在密室里沾染了腌臜,以后就算放你出去,也再不会有机会接近她了。”

“至于雪卿……”提起这两个字,他的眼神蓦然温柔下来,

“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宫里有这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头顶牛肉面感谢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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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orraine 5瓶;舒妍 3瓶;惊羽莫兮、火山さん、万水千山只等闲、竹益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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